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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佛光-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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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原本很窄,再说这也是晚辈对先辈应有的尊敬,所以直到软倒在地,吴诚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一转眼间,他就明白了。

他看见了杨思古疾点向他的手指。

他想呼叫,却没能叫出声。

杨思古右手食指已重重点在他哑穴上。

*** *** ***

子正三刻。

佟武在一条胡同口停下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黑漆漆的胡同里立刻闪出一条人影。

佟武淡淡道:“杨兄,都准备好了?”

杨思古道:“准备好了。”

佟武道:“对方没有察觉吧?”

杨思古道:“应该没有。”

佟武道:“好,你去吧。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开,一旦有意外,尽快通知我。”

杨思古突然道:“佟兄,我们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好兄弟?”

佟武道:“当然是。”

杨思古道:“你不会忘了吧?”

佟武奇怪道:“杨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思古一笑,笑得有些苦涩,道:“没什么意思。”

佟武暗暗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头,道:“杨兄,一切小心。”

虽说杨思古背叛了上官仪,但他们毕竟曾是好朋友,好兄弟。

一想到再过最多半个时辰,杨思古就将和李至同样的下场,佟武心里颇有些不忍。

但他只能看着杨思古钻进他们设好的埋伏之中。

因为现在,他们是敌人。

对敌人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杨思古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我会的。佟兄,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

佟武一怔,杨思古已闪进了黑暗之中。

胡同,又长,又窄,似乎总也走不到尽头。

杨思古的心跳越来越快。

——我这一次的选择会是个错误吗?

他的心中,翻来覆去都只有这一个问题。

——为什么总要等到跨出第一步之后,才来计较得失呢?

他自己也感到奇怪。

忽然间,他想起了一个古老的故事。

一匹狼,披着羊皮,扮成了头羊,将一群羊引进了狼群。

他就是那匹披着羊皮的狼。

在他身后,那四十七头羊知道他们正被带向死亡吗?

——不,我不是将他们带向死亡,而是带向新生。

——我做了这件事,是不是也能为自己赢得新生呢?

“动手!”

漆黑的胡同在这两个字响起的一刹那,突然变得灯火通明。

杨思古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堵墙。

难道这是条死胡同?

他不能不奇怪。

就在昨天夜里,他还亲眼看见佟武一行人从另一条街上的胡同口走出来。

他回过头,发现在他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也多了一堵墙。

墙头上有人。

火光照亮了这些人手中已拉满的强弓和青凛凛的箭头。

更让人胆寒的是,在每一面墙头上,都有四只银光闪闪的扁长匣子正对着他们。

“暴雨梨花针!”

杨思古不觉喃喃地道。

“不错,的确是暴雨梨花针,只要杨兄你动一动,就死定了!”上官仪突然出现在墙头。

杨思古道:“你想怎么样?”

他一边说话,一边抬手摸了摸耳垂。

不用回头看,他知道那七名洪虓的死党正慢慢向他靠拢。”

上官仪有些疑惑地道:“看见我,你似乎并不吃惊。”

杨思古道:“你只不过是禁军中的一个校尉,我为什么要吃惊?”

上官仪冷冷道:“你应该能听出我的声音。”

杨思古道:“我听得出,可他们未必能听得出。”

他抬手向身后指了指。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转身,食指连点,点翻了离他最近的三个人。

上官仪怔住。

他飞快地举起了手,制止住正欲扣发“暴雨梨花针”的杨威。

杨思古此举实在大出他的意料。

——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他会向洪虓的心腹出手?

被困在胡同中的四十余人发出一阵低沉的惊呼。

显然,他们也不明白杨思古为什么要这样做。

但尚未被击倒的四名洪虓的心腹已明白过来,他们各挺兵刃,向杨思古猛扑上去,忽叱道;“你敢背叛使者!”

杨思古一旋身,剑已在手。

剑光一闪,再闪。

他脚下顿时躺倒两具尸体。

余下二人一个翻身,一左一右向墙上撞去。

显然,他们是想破墙而逃。

胡同两边的墙壁看上去已经年久失修,应该经不起他们这一撞。

令杨思古颇为意外的是,墙头上所有的人,包括上官仪,都没有出手阻止他们的意思。

“轰,轰”两声巨响,那二人同声惨叫,像死狗一样瘫倒在地。

胡同中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这墙竟是铁铸的!

杨思古深深吸了口气,抹去剑上的血污,还剑人鞘。

他的态度十分镇定,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身陷死地的人。

他抬起头,拱手道:“这是属下送给主人的一个小礼物,不成敬意,望主人笑纳!”

上官仪冷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思古不管,转过身,对身后众人道:“洪虓被血鸳鸯令收买,谋害主人,你们都被他蒙蔽了!”

人群中有人道:“说主人与血鸳鸯令勾结的不正是你吗?!”

杨思古道:“不错,是我,我也参与了这个阴谋,但现在,我已悔过!”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

“就是,左也是你,右也是你,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尽了!”

杨思古道:“请你们相信我,我手上有证据。”

“谁知道这不是你们串通好的?!”

杨思古指指地上的几个人,道:“你们可以问他们。”

“不用问!”

“根本用不着问,现在谁的话我们都不信!”

上官仪沉声道:“连我你们也不信?”

“不信!”

上官仪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因为洪虓一定给你们看过很多所谓的证据。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请大家想一想,现在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我为什么不杀?”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杨思古嘶声道:“洪虓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吴诚,你们相信他,是因为你们都认定吴诚是老主人派去血鸳鸯令卧底的,对不对?”

有人道:“难道他不是?”

另一人道:“他当年突然失踪,老主人却根本不吃惊,也没有派出得力人手寻找,不是让他卧底去了,又是为什么?”

杨思古道:“不错,他的确是老主人派去卧底的,但后来,他投靠了血鸳鸯令。他已经被我控制住,你们可以问他自己!”

人群中一人冷笑道;“他都被你控制住了。那还不是你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杨思古嘶声道:“为什么我说的假话你们都信,说真话你们反而不信了呢?”

众人都怔住。

上官仪不禁暗自一叹,朗声道:“你们不会连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吧?”

当然不会。

上官仪道:“如果你们亲眼看见洪虓与血鸳鸯令的人相勾结,你们会不会相信我?”

当然会。

上官仪道:“好,你们愿不愿意先听从我的安排?”

当然没人不愿意。

这些人自知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间,又怎能不听从他的安排呢。

第二十一章 破碎的镜子

上官仪举起一只粗如儿臂,长约二尺的铜管,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没人吭声。

不吭声的意思就是不知道。

同样,他们也不知道上官仪为什么要带他们来这里。

他们现在在一家酒楼上。

这家酒楼与洪虓居住的那幢宅院间,足足隔了两条街。

在这里,他们能看见什么呢?

杨思古心里动了动,隐隐有些明白了上官仪的用意。

但他不敢再开口。

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引起这群人的怀疑。

他不想因为自己不被人信任而破坏上官仪的计划。

因为他不想死。

而现在,他的生死已完全在上官仪的掌握之中。

上官仪推开一扇窗户,将钢管较细的一端凑到眼睛上,另一端对准窗外,左手托着铜管的中端,右手慢慢转动着管子的另一端。

他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过身道:“你们中应该有人听说过由波斯和大食传来的一种叫‘千里镜’的东西,对不对?”

人群中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人道:“我听说过。”

上官仪道:“那你说说,‘千里镜’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

中年人道:“据传‘千里镜’能让人看到很远很远以外的事情。”

上官仪道:“你见过‘千里镜’没有?”

中年人道:“没有。”

上官仪将铜管递到他面前,含笑道:“现在,你见到了。”

中年人迟疑着,慢慢伸手接过,道:“就是它?”

上官仪微笑道:“你不妨试着用它看任何一样你想看的东西。”

中年人照着上官仪刚才的做法,将钢管较细的一端凑到自己眼睛上。

他将铜管的另一端对准了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

酒楼很大,二楼的这间大厅更是宽敞,他现在站的地方,离那幅画足有四支远。

画的右上端题有几行字,隔着三四丈距离,那几行字看上去简直比蚂蚁还小,就像是几行墨点一般,根本连一个字也分辨不出。

但中年人端起钢管后,只看了一眼,双手就剧烈地抖动起来。

他放下铜管,双眼圆瞪,大张着嘴,直愣愣地盯着那幅画。

上官仪看着他,负手微笑,不发一言。

其他人却耐不住性子了,纷纷道:“你看见什么了,快说话呀!”

中年人拉过身边一位年轻人,道:“你的眼力比我好,你能不能认出那幅画上面的字?”

年轻人眯起双眼看了看,道:“看都看不清,哪能认出来。”

中年人将铜管凑到他眼前,道:“你再看!”

年轻人只看了一眼,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其他人更着急了,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已有人伸过手,想抢铜管。

中年人道:“在这个管子里看过去,那些字一个个比烧饼还要大!”

“不可能!”

“怎么会呢?”

“哪里会有这种事!”

“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早已安排好的!”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中年人道:“你们不信,可以自己看嘛。”

上官仪淡淡道:“还来得及,你们慢慢传着看吧,不过,看过之后,不许说出那些字来。”

不过盏茶功夫,这根铜管已让二十余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上官仪对一个还未看过这根神奇的铜管的人道:“你过去,将画上的那些字念出来。”

这人迫不及待地跑过去,仰着头,大声念道:“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看过的人一起点头,道:“对,对,那上面就是这首诗!”

上官仪微笑道:“这下你们该相信了吧?”

中年人道:“可这与洪师叔是不是与血鸳鸯令勾结,又有什么关系?”

另一人道:“不错,就算这根管子的确是什么‘千里镜’,我们也没有理由一定得相信你!”

上官仪道:“我只问你们,信不信用这根管子能看清很远以外的事物。”

中年人道;“这个我们信。”

上官仪道:“就像相信你们自己的眼睛一样?”

中年人道:“是。”

上官仪拍了拍窗台,含笑道:“好,请诸位到这里来,向那边看。”

众人都拥到了窗边。

上官仪向外指了指,道:“这一带的地形,我相信诸位并不陌生。”

中年人将头伸向窗外,四下里看了看,道:“是。”

上官仪道:“这些天来,你们一直住在那边的一幢宅院里,对吗?”

中年人道:“是,不过,从这里看不见,离得太远了。”

上官仪指指他手里的铜管,道:“用它看,然后告诉大家,你看见了什么。”

中年人迫木及待地举起了铜管。

“看见什么了?”

“大门外挂着的一灯笼……还有,门外石狮子的眼睛都能看清。”

“是你们住的那幢院子吗?”

“是。”

“好,往院里看。”

“后面……那座小楼里,亮着灯。”

“楼下大厅的门呢?是开着的吗?”

“是”

“能看清厅里的摆设吗?”

“能……茶几上那个茶杯上的花纹都能看清。”

“好,传给下一个。”

铜管传到第五个人手上时,这人第一眼就看见了洪虓。

“我看见洪师叙了。”

“他在干什么?”

“他刚从楼梯上下来…··走来走去·、…·”

“能看清他的表情吗?”

“能,…··他好像很着急。”

上官仪淡淡道:“他当然要着急,因为你们仍没有消息给他,而他等的人又没有到。”

“他在等谁?”

上官仪道:“我知道,但我不会说。我要让你们自己看。”

第七个拿到铜管的人道:“有人来了。”

上官仪道:“是些什么人?”

“是一群女人…··有三十多人……七个人进院了,其余的在院外散开了。”

“现在呢?”

洪师…··洪虓走出来了……在厅外站着,他在笑,好像……好像是在和领头的那个女人打招呼…·”

第八个有幸端起铜管的人道:“她们都坐下了…·有两个女人没有坐,站在椅子后面··…”

上官仪道:“能看清领头的那个女人吗?”

“看不见,她蒙着面。”

“衣服……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红色……蒙面布也是红色的。”

“另外六个女人也蒙着面吗?”

“没有。”

“你能不能认出一两个来?”

“…··不认识…··都没见过……”

上官仪目光在人群中一转,道:“你,你应该能认出几位血鸳鸯令中的首脑级人物,对不对?”

他指着一位头发已花白,年逾五十的老者。

老者道:“是,属下能认出她们的副令主和两位执令使。”

上官仪道:“你见过她们?”

老者道:“老主人在时,曾对她们有过一次行动。”

上官仪道:‘诸位,他的话,你们信不信?”

众人纷纷道:“信。”

上官仪道:“如果他能认出一两个人的确是血鸳鸯令的人,你们是不是就该相信我?”

众人同声道:“是”

上官仪对老者道:“请。”

老者缓慢地移动着铜管。

上官仪微笑着,却没有发问。

他的双手一直负在背后,看上去状极悠闲,但他的手心里,已渗出了冷汗。

他不能不紧张。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血鸳鸯令今天出动的这些人中,有没有这位老者所认识的。

老者也一直沉默着。

足足过了一柱香工夫,他的眼睛才从铜管上移开。

上官仪屏住呼吸。

老者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他,慢慢跪下了。

“成功了!”

上官仪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老者低声道:“属下有罪,请主人惩处!”

这句话刚出口,房间里一大半人也都跪了下来。

上官仪谈谈道:“你看清了?”

老者道:“是。坐着的四个女人中,有一个是血鸳鸯令的副令主,站着的两个女人中,就有她们的首席执令使。”

上官仪道:“你能肯定那位红纱蒙面的女人就是她们的令主吗?”

老者道:“不能。不过,一身红衣,红纱蒙面,本就是血鸳鸯令令主行走江湖时的特征。”

没有跪下的七八人中,有一个道:“可救了主人的芙蓉姑娘。不也是一身红衣,红纱蒙面吗?”

上官仪淡淡道:“洪虓告诉你的?”

这人指着杨思古,道:“是他说的。”

杨思古低声道:“那是洪虓指使我那样说。”

上官仪道:“洪虓一定还告诉过你们,我有意劫法场救芙蓉,就是因为她是血鸳鸯令的人对吗?”

这人道:“是。”

上官仪走到楼梯口,对楼下道:“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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