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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状元-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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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老大只是唠唠叨叨的说着,小船已经慢慢的荡了开去,那是受到江风的影响,他可并没划桨。

阮天华在舱中坐下,说道:”船老大,你可以划船了。“

船老大哦了一声,果然划动木桨,离开江岸,朝江心划去,但他只划了两下,又停了下来,说道:”老汉忘了和相公收银子呢!“”

阮天华道:“你划到对江,在下还会少你的渡钱吗?”

“不成。”船老大道,“划到对岸,你相公一跃上岸,不给银子,老汉还追得上你?”

阮天华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好吧,你说要多少钱?”

船老大神秘的笑了笑道:“不瞒你相公说,刚才渡江去的,并不是一位相公。”

阮天华道:“那是什么人?”

船老大道:“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

阮天华一怔道:“会是一个姑娘?”

船老大暖昧的笑道:“所以咯,相公是跟一位姑娘赴约去的,自然不能和一般渡江的船资相提并论,多少总得加一些。”

阮天华看他依然没有动桨,忍不住道:“你要加多少呢?”

船老大道:“普通一个客人单独渡江是三文钱,相公你嘛,这样吧,算五两银子好了。”

阮天华哼道:“你这是存心敲竹杠了。”

船老大道:“相公又不是拿不出来的,方才那位姑娘出手就赏了老汉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二三两。”

她拿过的银子,还是香喷喷的,那姑娘说:要是相公不相信,叫老汉把银子给相公闻闻,就可证明不假。“

说着,果然伸手入怀,摸出一锭银子,朝阮天华抛来。

阮天华一手接住银子,鼻中已闻到一阵似花非花浓馥的甜香,这股沁人甜香,他并不陌生,不觉微微一怔,轻咦道:”会是她……“

船老大问道:”她是谁呢?“

这句话,声音忽然变得又娇又脆!

阮天华目光一注,说道:”你……“

船老大忽然格的笑出声来,举手脱下毡帽,登时披下一头春云般的秀发,再伸手从脸上揭起一张面具,娇笑道:”状元郎,你没想到会是奴家吧?“

现在呈现在阮天华面前的是一张宜喜宜嗔的娇靥,白里透红的脸上,春山如眉,秋水如眼,眉眼盈盈,带着娇笑!

她,正是和他同登武林三鼎甲的九华派门下黄玉香。

阮天华道:”原来约在下到鲇鱼须来的,是你黄姑娘?“

黄玉香一双秋波一霎不霎的盯着他,抿抿嘴笑道:”你还以为是什么人约了你呢?“

阮天华道:”黄姑娘约在下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黄玉香举手拢拢秀发,轻嗔道:”没有事,就不能约你来吗?“

阮天华道:”黄姑娘既在这里出现,总该知道在下是追踪一个叫勾嬷嬷的人来的,家父一行,都被他劫持了去,在下原以为是勾婆子约在下来的,姑娘这一来,岂不耽误了在下的事?“

黄玉香眨眨眼睛,说道:”你生气了?“

阮天华道:”在下不是生姑娘的气,只是这一来,就追不上勾婆于了。“

黄玉香撇撇红菱般小嘴,说道:”还说不是生我的气,追不上姓勾的婆子,不是怪我了吗?其实我约你来,原是一番好意,既然你不高兴,奴家就送你回岸去好了。“

阮天华笑道:”看来姑娘也在生在下的气了。“

黄玉香秋波瞟动,轻哼道:”你不怪我就好,奴家怎敢生状元郎的气呢?“

接着甜甜一笑道:”其实,你们这样盲目追踪,只是多跑冤枉路,也休想追得到勾婆子?“

阮天华眼睛一亮,问道:”听姑娘的口气,你知道勾婆子的下落?“

黄玉香格的一声娇笑,说道:”奴家若是没有一点消息,敢约状元郎出来吗?“

阮天华道:”你快说,勾婆子在那里?“

黄玉香站起身,走到阮天华身边,傍着他坐下,嗔道:”瞧你急成这个样子,勾婆子的行踪,早在我们监视之中,谅她也飞不上天去,我是一路跟着你们来的,今晚约你前来,就是要告诉你别在陆上穷追……“

阮天华矍然道:”她们走的是水路?“

黄玉香格的笑道:”算你聪明,你也不看看,我不是改扮了船老大吗?“

阮天华道:”勾婆子……“

黄玉香缓缓把一个人偎了过来,吹气如兰的道:”状元郎,你也许心里没有我这个人,奴家……奴家心里却只有一个状元郎,你知不知道?今晚是我约你来的,船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不可以让我—倾心曲?除开今晚,我们也许再也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我是魔教门下,魔教门徒只有终身奉行魔教,不能婚嫁,所以……所以我要把心交给你,只要你心里有我一点影子,我就满足了。“

阮天华心里一阵跳动,感动的道:”黄姑娘,谢谢你对在下……的一片真情,在下会永远记得你的。“

”真的?“黄玉香仰起脸来,睁大了一双清澈如水,亮得发光的大眼睛,脸上飞起两片红晕,娇声道,”你说的是真心话?不是哄我的?“

阮天华感到有些气室,低低的道:”在下说的自然是真心话,怎么会哄你呢?“

黄玉香幽幽的道:”阮大哥,那就……抱着我,我……我的心就交给你了……?“

阮天华那里禁得住这样娇声软语,玉人在抱,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红菱般的两片樱唇。

小舟静静的飘浮在水面上,任由水面轻风推向江心,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一个娇躯愈来愈软,一付娇慵无力。

一个意乱情迷,渐渐有了越轨的行为,两只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男人,遇上了此情此景,谁都无法控制。

罗襦已宽,罗带也已松解,一股沁人心肺的幽香,似乎更有强烈的诱惑!

但就在此时,黄玉香忽然惊呼一声:”阮大哥,不……不能这样!“

她忽然揽衣坐起,幽幽的道:”阮大哥,请你原谅我……我只能把心交给你……一个失了身的魔教门徒,会受到教中最严厉的处分,你对我的爱,我已经满足了,我……我们今生无缘,只有来生……了……“

她流下两行晶莹泪珠,一下扑入他的怀里,埋头抽噎。

阮天华也及时清醒过来,暗暗叫了声:”惭愧!“一面忙道:”黄姑娘,真对不起,我……太糊涂,太鲁莽了……“

黄玉香摇着头道:”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谁教我是魔教门徒?阮大哥,有这一刻缠绵,我已经心满意足。“

天长地久,我会永远记着今晚这珍贵的一刻,是我最值得安慰和愉快时间,只是我对不起你……”

她连衣衫都没钮,就双手一环,紧紧的抱住了他。

阮天华只是一时情不自禁,现在当然不敢再有非份的举动,他只是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她的秀发。

有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偎在怀里,纵然没有真个消魂,也足使你陶然沉醉!

“扑”、“扑”、“扑”、“扑”,一阵轻响,把两个拥抱着的人蓦然惊醒过来。

黄玉香啊了一声,就站起身子,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口哨。

口哨甫起,一团黑影凌空朝她扑下,黄玉香双手一举,轻轻把它接住,原来是一只灰鸽,一面回头道:“大师姐有消息来了。”

她从灰鸽脚上取下一个细竹管,倒出一个极小的纸卷,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火筒,打开纸卷,再打着火筒,低头看去。口中忽然咦了一声道:“这老贼婆居然又回青螺山庄去了!”

阮天华听得一怔,急急问道:“你说是谁回青螺山庄去了?”

黄玉香道:“除了勾婆子,还会有谁?你自己去看吧!”

随手把小纸条递了过来。

阮天华接过小纸条,凝目看去,只见上面是用眉笔写了一行小字:“勾婆子忽然回转,可能重返青螺山庄,速通知阮公子为要。”

看到这里,抬头道:“这消息十分重要,我得马上赶回去通知桑婆婆。”

黄玉香点点头道:“我送你回去。”

她回到后梢,划起桨来。

阮天华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勾婆子的下落呢?”

黄玉香道:“那天你总记得商桐君等人硬说我们是劫持各大门派的人,我们师姐妹三人,不甘心被这些不明事理的人诬蔑,非要把潜伏在青螺山庄的人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当我们初更时分扑上君山去的时候,你们和商桐君等人已解释误会,分为几拔,进入青螺山庄。”

阮天华道:“你们也进去了吗?”

黄玉香螓首微摇道:“你们已经分拔进去了,我们就不用再进去了,大师姐就和我们守在君山山顶,监视玄阴教的人。一直等到天色大亮,你们几拔进去的人还没出来,但君山西麓,却出现了两条渔船,载着十几个人,迅快的朝西驶去,大师姐就要三师妹赶紧跟了下去。”

阮天华问道:“你三师妹就是罗姑娘了?”

黄玉香看了他一眼,笑道:“不错,她叫罗香玲,你是不是很惦记她?”

阮天华被她说得脸上一红,说道:“我们说正经的,后来呢?……”

黄玉香看他故意把话岔开,撇撇嘴道:“她也一直惦记

着状元郎,念念不忘呢,几时,我会让她和你见面的,她不

是还有一块香喷喷的手帕留在你身边吗?难怪你也一直忘不

了她……”

阮天华道:“玉香,你不许再开玩笑了,快说下去。”

“瞧你,不是心虚了,会不让我说下去?”黄玉香眼珠转动了下,就接着说:“后来,你们也出来了,好像不知道已经有人从水路走了,又分作几路,分头追踪,你和桑鸠婆一行,搜索后山,大师姐就要我暗中跟着你们下来,她匆匆走了。直到昨天我发现大师姐留的记号,要我改扮船夫,在塔市南首一处渔港见面,说这一行人中,由一个姓勾的婆子为首,其中还有阮掌门人。只是他们那两条渔船,时停时开,行踪不定,一时还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目的地,要我通知你们,不用再盲目的追索了,所以我约你到这里来见面的。”

不多一会,船抵岸边,黄玉香又戴上了面具和那顶破毡帽,低低的道:“你快上岸去吧!”

阮天华道:“你呢?”

黄玉香眼中起了一层雾水,幽幽的道:“我们还会有再见面的时候,但不可能再有像今晚这样的单独相处了,你快走吧!”

阮天华点头道:“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再见。”

纵身跃上江岸,黄玉香已经划着小船远去。

阮天华不敢耽搁,匆匆赶回华蓉,越城而入,回到客店后进,飘身落地。

中间客室中灯火未熄,桑鸠婆、席小蓉、青儿三人都在坐着等侯。

席小蓉看到阮天华在天井中飞落,急忙奔了出来,欣然道:“阮大哥回来了。”

阮天华道:“我们进去再说。”

两人走入客室,桑鸠婆呷呷尖笑道:“小兄弟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这乾女儿从你走了之后,一直坐立不安,连老婆子都给她感染了,心里不禁有些替你耽心起来,现在回来了就好,你快坐下来喝口茶,再说此行经过不迟。”

青儿早已不待吩咐,倒了一盅茶,说道:“阮相公请用茶。”

阮天华、席小蓉两人都给桑鸠婆说得脸上一红。

阮天华道:“桑婆婆,那勾婆子一行,很可能是回青螺山庄去了。”

桑婆婆一怔道:“你听谁说的?”

阮天华在路上早已想好了说词,这就说道:“晚辈赶去鲇鱼须,根本没看到人,等了一回,还是没有人前来……”

席小蓉道:“那他们为什么要约你到鲇鱼须去呢?”

阮天华道:“晚辈等了一回,正待回来,忽见江岸柳阴下划出一条小船,船老大朝晚辈招招手,要晚辈下船……”

席小蓉道:“你下去了没有?”

阮天华道:“晚辈问他是什么人?他只说你下船就会知道,晚辈只好跃下船去……”

席小荐急道:“这是他们的诡计,你也不问问清楚,就上了他的船。”

阮天华道:“晚辈下船之后,船老大才脱下毡帽,也揭下了面具……”

席小蓉一双秋水般眼神一霎不霎问道:“他是什么人呢?”

阮天华道:“她就是当选武林榜眼的黄玉香。”

席小蓉撇撇嘴道:“是她约你去的?”

阮天华道:“不是,她是赶去给我送讯的,叫我别上勾婆子的缓兵之计。”

接着,就把那卷小纸条取了出来,一面又把千手观音秦妙香(黄玉香的大师姐)等三人,当日并未离去,白己等人进入青螺山庄,她们也跟着来了。

只是她们没进入青螺山庄,只在山顶—上监视,第二天天色大亮,自己等人还没出来勾婆子等人却在西麓乘渔船走了,她们也改扮成渔夫,远远跟踪。

据说勾婆子坐的两条渔船,时停时开,只是在港湾间飘泊不定,今晚才回船又朝君山驶去,黄玉香得到她大师姐的飞鸽传书,赶来通知自己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桑鸠婆沉吟道:“勾婆子坐了渔船,在港湾间飘泊不定,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不敢擅作主张,在等候她上面的指示。二是等待后援,青螺山庄有五山山庄等人留守,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但咱们还是及早赶回去为是。”

阮天华点头道:“桑婆婆说得极是。”

桑鸠婆道:“青儿,放几两银子在桌上,咱们走。”

青儿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一口吹熄灯火,四人就越墙而出,连夜赶程,这一路上大家展开脚程,往东奔行。

四人之中只苦了青儿一个,跑得汗流夹背,气喘呼呼,还是和三人落后了一大段路。

阮天华脚下一停,说道:“我找青儿去。”

回过身去,等了好一会儿,才见青儿双颊飞红,赶了上来,这就含笑道:“青儿,你这样跑到什么时候去?还是我带着你走吧!”

青儿道:“阮相公,你们只管先走好了,不用等小婢了。”

阮天华笑道:“我们不等你,你落后得远了,万一遇上贼人怎么办?我带着你走,你就不会这样吃力了。”

说着,伸过手去,一把握住了青儿纤手,说道:“好,就这样走吧!”

青儿今年可也有十七岁了,平日里没被男人握过手,一时不禁胀红了脸,心慌意乱,颤声说道:“不……不要,小婢……小婢……”

阮天华道:“我和你们帮主情同手足,你不用害怕,走,我只是带着你跑路,总比你落后的好,来,你跟我跑就是了。”

说完,一手拉起她纤手,展开轻功,一路朝前奔去。

青儿当然也会轻功,但比起阮天华来,就差得天壤之别,她被阮天华拉着奔行,先前只是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跑。

后来只觉得阮天华越奔越快,从他手上传来一股大力,好像托住了自己身子,几乎脚不沾地,除了双耳风声呼呼作响,连眼睛都睁不开来,一个人好像飞一般朝前掠去!

只听桑婆婆的声音呷呷尖笑道:“对了,小兄弟带着青儿走,咱们就不用走一会儿,停一会儿了。”

席小蓉轻啊一声道:“阮大哥带着青儿,奔行得比我还快呢!”

她也立即提吸真气,脚下加紧,存心和阮大哥比赛脚程。

三人这一展开脚程,当真快逾奔马,但任席小蓉如何加快脚步,奔行了一顿饭的时光,阮天华带着青儿,还是走在最前面,相差虽然不过数丈,就是赶不上去。

回头看出,桑鸠婆却不即不离,依然只和自己落后了一步,不觉轻轻叹了口气道:“看来阮大哥轻功也胜过女儿甚多了!”

桑鸠婆尖笑道:“阮小兄弟手里不过拉着一个青儿,老婆子手里这支鸠头杖,比两个青儿还重得多。”

席小蓉道:“就是咯,女儿自然不敢和乾娘比,就是阮大哥也比女儿强得多,三个人,就是女儿最差了。”

桑鸠婆道:“傻丫头,轻功练得最好,还是要内力支持的,你阮大哥的内功,只怕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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