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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状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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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松溪续道:“因此方才兄弟也正在想,咱们这些人如何团结在一起,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羊掌门人提出来了,兄弟自是十分赞成,兄弟也极愿追随诸位,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至于推举谁来领导,兄弟万万不敢……”
羊乐公道:“阮掌门人既然说是为江湖武林出一分力量,那就不用推辞了。”
阮松溪摇手道:“不然,这次与会的各大门派,虽有几位掌门人落到玄阴教手中,但此事关系到各大门派的兴衰,何况少林、武当等门派,也有不少人失陷,兄弟之意,这已经不光是咱们这里几个人的事情,似乎应该由各大门派的人联合起来,共商对策,目前咱们要做的,能够做的,只是和各门各派之间联系工作,不知桑婆婆、羊掌门人以为然否?”
“话是不错。”桑鸠婆点头道,“只是咱们这些人中,总应该有个头儿,才能办事,否则咱们这些人也有五六个门派凑合起来的,岂不变成了五头马车,各走各的,如何能统一起来?所以羊老儿的提议也是不错,目前先由阮掌门人担任头儿,等到和各大门派有了连系,到时再由大家公推一人出面,这样总可以吧?”
羊乐公连连点着头道:“对,对,兄弟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端木让道:“大师兄,大家都这么说了,而且和各大门派联系的话,确实也是由大师兄出面较为妥当,因为大师兄和他们都有二三十年以上的交情,事情好办得多。”
伏三泰道:“端木让老哥也这么说,阮掌门人就不用再推辞了。”
他话声一落,大家纷纷附和。阮松溪眼看大家盛意也无法再推,只得慨然道:“大家既然这样说了,兄弟就不好再推辞了,但咱们派如何和各大门派连紧?联系总要有个地点,总不能老住在客店里……”
铁若华和桑鸠婆低低说了几句。
桑鸠婆含笑点头,一面尖笑道:“地方现成有,拍加山铁手帮总舵,地点适中,也有不少房舍,可供来往的人住宿,而且也有足够的人手可供大家差遣,可说一应俱全,铁帮主欢迎大家去下榻,作为和各大门派连系的地点,不知大家认为如何?”
羊乐公道:“本来兄弟想说,从咱们五山中挑一处较近的地方就好,但如和拍加山比起来,自然是拍加山的地点适中了。”
阮松溪因铁手帮一向是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合,素为武林中人所不齿,本待说拍加山似乎不妥,但话未出口,羊乐公已经一口赞成,在坐又没人加以反对,也就不便多说。
桑鸠婆道:“好了,咱们今晚已经决定头儿,也决定了地方,时间太晚了,大家还是赶快回去休息一回,有什么事,明天再讨论吧!”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行人就动身往拍加山去,刚出岳阳东门,走没多远,就看到前面柳树荫下站着七八个人,一齐迎了上来。
当前一人白面黑须,一身白袍,腰悬银鞘银穗长剑,赫然是华山派掌门人商桐君。
他身后一共是六个人,那是武当派太极门掌门人晏海乎、八卦门掌门人封自清,六合门掌门人徐子常、少林派金鸡门掌门人祝逢春、子午门掌门人应立言、和剑门山二庄主镇九宏。
阮松溪看到几人不觉一喜,连忙迎了上去,拱手道:“商兄诸位都脱险了吗?”
商桐君脸色冷峻,哼了一声道:“阮掌门人果然和五山派,魔教中人走在一起。”
阮松溪听得一怔,望着商桐君说道:“商兄……”
金鸡门祝逢春大声喝道:“阮松溪,想不到你数十年来装出一副伪善道学面孔,竟是欺世盗名之辈,你勾结魔教,心怀叵测,企图藉君山大会,一网打尽各大门派,没想到咱们脱险了吧?咱们已在这里恭候多时,目前你阴谋业已败露,是好的先把咱们门人弟子放出来,咱们再放手一搏,扣留门人弟子,不怕辱没了你阮松溪一世名头吗?”
敢情他独子祝天霖(上届武林状元)还没脱险,所以说话之时咬牙切齿,一副气愤已极的样子!
阮松溪听得不禁大大的一怔,说道:“祝老哥说什么?
兄弟勾结魔教,假君山大会,企图一网打尽各大门派?这话从何说起?昨晚……”
子午门应立言不待他说下去,截着喝道:“阮松溪,你们阴谋业已败露,狡辩又有何用?咱们这几个人虽已侥幸脱险,但所有门人弟子还在你的手中,今天你们这一行人既被咱们截着了,把咱们的门人弟子如数释放便罢,否则休怪咱们出手无情。”
“这真是从何说起?”阮松溪骇异的道,“祝兄、应兄,你们究是听信了何人的传言,竟然误会到兄弟头上来了?兄弟和二师弟、四师弟被玄阴教主夏非幻迷失神志,差幸九华派黄姑娘身边带有解药,在昨晚初更才侥幸脱出险地,这场变故,完全是玄阴教制造的阴谋,怎么会扯到兄弟头上来了呢?”
应立言冷笑道:“你说是玄阴教?不是魔教?”
阮松溪道:“兄弟说的句句都是实言,应兄怎么不相信兄弟了呢?”
祝逢春冷冷的道:“难道阮掌门人没和魔教的人勾结吗?”
阮松溪道:“兄弟不才,也忝掌敝门,怎么会和魔教的人沆瀣—气?”
镇九宏阴恻侧一笑,伸手指着秦妙香师姐妹三人,冷笑道:“请问阮掌门人,她们三个是那一门派的人?”
阮松溪道:“秦姑娘三位是九华派门下,参与君山大会的人谁都知道,镇二兄何以有此一问?”
“哈哈!”镇九宏大笑一声道:“她们是九华准提庵千叶师太的门下吗?”
秦妙香双蛾一挑,冷声道:“镇九宏,九华派一定要是千叶师太的门下吗?”
镇九宏大喝道:“魔教妖女,你们还敢冒冲九华派?”
秦妙香冷笑道:“我们是九华山九莲华庵门下,千叶师太从未自称九华派,你弄清楚了没有?”
太极门晏海平道:“九莲华庵,咱们从未听人说过。”
秦妙香道:“那是你们孤陋寡闻。”
镇九宏道:“她们是魔教门下,绝不会错,魔教中人巧立名目,已非一次,诸位掌门人应该记忆犹新,莫被她骗了。”
八卦门封自清憬然点头道:“不错,昔年魔教倡乱,确曾自称莲华会……”
罗香玲没待他说完,哼道:“就算我们是魔教,你们又待怎样?”
镇九宏大笑道:“诸位掌门人都听到了,这妖女不是承认了吗?”
阮松溪心头暗暗一震,一脸肃穆,转脸朝秦妙香问道:“秦姑娘三位当真是魔教门下?”
秦妙香正容道:“九莲华庵就是九华派,创派已有三十年之久,阮掌门人既然心有怀疑,愚姐妹就此别过。”
说完,朝黄玉香、罗乔玲二人说道:“师妹,我们走!”
镇九宏喝道:“魔教妖女,你们还想走吗?”
秦妙香神色一寒,冷然道:“镇九宏,你一口一声叫着魔教,大概你是不想回剑门山去了。”
镇九宏呛的一声撒下长剑,嗔目喝道:“好个妖女,今天你们三个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秦妙香一张桃花般的脸上,忽然满布杀气,抬手摘下长剑,冷峻的道:“那要看你们有多大的能耐了。”
她一撒剑,黄玉香、罗香玲也呛呛两声撒出剑来,
阮松溪身为形意门一派掌门,但听出秦妙香等三人确是魔教门下,不禁双眉微蹙,露出惋惜之色,就不好出言阻止双方剑拔弩张之势。
那是因为九大门派和魔教一向形同水火,他纵然蒙对方慨赐解药,但他一向公私分明,不好再袒护她们了。
“慢点。”桑鸠婆手拄桑木杖,尖声道,“老婆子的乙木门,不在八大门派之中,今天这档事,老婆子要说句公道话,君山大会之后,玄阴教在青螺山庄晚宴时下了迷药,大家都昏迷过去,大厅下沉,没有被迷翻的只有老婆子和五山派五位山主等寥寥几人,先由黑衣十八骑奉夏非幻之命入厅搬运被迷的人,被咱们敌住,后来你镇九宏和阮掌门人,铁三姑等人由屏后冲出加入战团,幸经咱们全面迎战,夏非幻眼看无法取胜,突然熄去厅上灯火,命大家退走,这位阮小兄弟乃是阮掌门人的哲嗣,他是化鹤道长的记名弟子,也只有他一人能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腹石窟中看得清景物,迅速把阮掌门人等四位留下,又蒙黄姑娘慨赐解药,才解去身中迷药,这一段经过,千真万确……”
祝逢春道:“就算你说的不假,大厅上与会的人全都被迷药迷昏过去,何以诸位能够不被迷翻呢?”
“问得好。”
桑鸠婆道:“老婆子和五山山主,都吃过一枚阮小兄弟从白鹤峰带来的朱果,百日之内,不惧迷毒,自然没有被迷翻了,当时故意昏倒在地,只是为了查究竟谁是幕后主使人?因此老婆子觉得诸位已被玄阴教迷昏过去的人,忽然在这里出现,而且又颠倒是非,其中不无可疑……”
镇九宏喝道:“桑婆子,你胡说八道,说完了吗?”
桑鸠婆呷呷笑道:“镇九宏,你最好给老婆子闭上嘴,不然老婆子倒怀疑你是玄阴教一伙的了。”
商桐君忽然双手一摇,说道:“镇兄暂且忍耐,兄弟想问桑婆婆。”
一面抬目问道:“桑婆婆,不知你怀疑什么?”
桑鸠婆道:“老婆子只是在想,凡是已被玄阴教迷翻过去的人,夏非幻绝不会轻易把诸位放出来,否则她不用费这大的劲,在酒菜中下迷药了,因此老婆子先前怀疑诸位是服下了玄阴教迷失心神的药物,来拦袭咱们的……”
祝逢春喝道:“你简直胡说!”
这句话换在平日,桑鸠婆就会发作,但此时她只笑了笑续道:“老婆子在大厅上曾和迷失心神的人动过手,那些人除了能说简单的话,神智并不很清楚,细看诸位,并不象神志被迷,但诸位说的话,却又和事实完全相反,因此老婆子觉得诸位能够脱离虎口,这是万幸之事,阮掌门人和咱们一行,本来就是准备通知各大门派,联合起来对付玄阴教,也是为了救人,诸位和咱们在此地遇上了,正好各自详细陈述经过,共谋救人,切不可互生敌意,加深误会,才是道理。”
商桐君听了她的话,深觉也不无道理,一时只是沉吟不语。
应立言沉哼道:“你说的这番话,只是意图掩饰你们防谋,有谁能信?”
桑鸠婆怒声道:“那么你们这些颠倒黑白的话,又是听谁说的?”
镇九宏冷笑道:“还有谁说的?告诉你,咱们能够侥幸脱困,就是堂堂形意门阮掌门人的师弟夏鸿晖不肯同流合污,才偷偷给咱们的解药,这些话自然也是他说的了,如今证之事实,也确实如此,难道还会假吗?”
端木让听得大怒,喝道:“夏鸿晖勾结玄阴教,是形意门的叛徒,他的话也能相信吗?”
“他不肯同流合污,自然是形意门的叛徒。”镇九宏冷笑道:“如果勾结玄阴教,咱们是给玄阴教迷翻的,他还会给咱们解药?还会送咱们出来吗?”
羊乐公一直没有开口,这时插口道:“这也许是玄阴教另一阴谋。”
镇九宏大笑道:“羊乐公,你们五山派和形意门联成一伙,当然会帮阮掌门人说话了,咱们不是三岁小孩,是是非非,还会分辩不清吗?你们说不出勾结玄阴救的人会放咱们出来,会解去咱们身中迷药的道理。但人家说你们和魔教沆瀣一气,阴谋一网打尽各大门派,却是丝毫没错,谁真谁假,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
秦妙香道:“桑婆婆、羊掌人门,这姓镇的别有用心,不用和他多费唇舌了。”刷的一剑直刺过去。
镇九宏大喝一声:“来得好!”
长剑倏起,划出匹练般一道剑光横扫过去。
两人这一动上手,立时各展所学,两道剑光倏起倏落,盘空匝地,娇若游龙,不过十几个照面,便已人影迷离,被耀目剑芒所掩没,再也分不清敌我。
金鸡门祝逢春、子午门应立言,都因自己独子落在对方手中,心头早已暗暗切齿,这时不约而同朝黄玉香、罗香玲两人逼了过来。
黄玉香道:“你们两个也想动手吧?”
祝逢春怒笑道:“每次江湖大乱,都有你们魔教的份儿,不把你们拿下,九大门派能在江湖上立足吗?”
黄玉香气得铁青了脸,娇叱道:“就凭你这句话,你就该死!”
抖手一剑斜刺过去。
应立言长剑一抡,喝道:“妖女看剑。”
率先发剑,急刺罗香玲右肩。
罗香玲身形一侧,抖手发剑,直点对方眉心。
小红眼看三人全已动上了手,不觉秀眉微频,轻声道:“师傅,我们要不要出手呢?”
桑鸠婆道:“这档子事,当真复杂得很,一个处置不好,就会引起很大风波,咱们再看看再说,好在秦姑娘三个未必会落败。”
端木让也在此时朝阮松溪道:“大师兄,你看咱们该当如何?”
阮松溪双眉微拢,沉吟道:“她们三个如果确是魔教门下,咱们没有理由帮她们……”
端木让道:“但黄姑娘对咱们有赐药之惠。”
阮松溪微微摇头道,“不然,她赐咱们解药,只是小惠,但魔教却是八大门派的公敌。”
端木让道:“这明明是玄阴教的阴谋,他们硬是颠倒黑白,咱就是说破嘴,只怕他们泡未必肯信。”
阮松溪淡淡一笑道:“所以咱们必须忍耐,天下的事情,真者自真,假者自假,任他们去说,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端木让知道大师兄慕道已久,心存无为,才有这样说法,心中虽然不以为然,但不敢多说。
这几句话的工夫,场中三对动手的人,已经打得难分难解。
九华派三位姑娘,使的虽然同是一套“素女剑法”,但如论功力,自要数秦妙香最高,只是她遇上的对手,却是剑门山庄的二庄主镇九宏。
镇九宏的剑法,在各大门派中也是少数儿位高手之上,剑上造诣极为精湛,此时展开“万流归宗剑法”,当真纵横开闽,剑剑如匹练横空,所向披靡,非同小可。
秦妙香,—拂一剑,拂如风飘垂杨,千丝万缕,潇潇洒洒,剑如美女凌波,娇态万状,婷婷袅袅但尽安你剑拂同施,有守有攻,遇上镇九宏长江大河,波澜壮阔的剑势,你攻去的剑势,往往受到冲击,守势更是抵拦不住。
打到三四十招之后,秦妙香逐渐感到压力沉重,还手无力,封架艰难,被逼得只有步步后退的份儿。
黄玉香和祝逢春,罗香玲和应立言这二对,情形也好不到那里去。
祝逢春是金鸡门的掌门人,金鸡门和子午门都是少林派的支流。金鸡门以金鸡拳、剑闻名于吐,子午门也以子午拳,剑驰誉江湖,其实他们的祖先当时只是从少林七十二艺中精通了一艺,演化出来的,(金鸡拳、子午拳都是少林寺七十二艺之一)代代相传,才变成了少林派中的独立门派。
一个门派能在江湖上立足,自有他独到的成就。金鸡拳和子午拳当时是少林寺七十二艺中的一种,但经过这两个门形的祖先专心研练,育有阐发,自然各有独得之秘,发现了许多前人所未发的精义。
祝逢春、应立言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一生专攻一种武功(祝逢春的金鸡拳、应止言的子午拳),功力自然十分深厚。
黄玉香、罗香玲使的一套“素女剑法”,虽然变幻奇谲,和年岁相仿的人动手,固可有大半胜算,但遇上功力比她们高的对手,时间稍长,自然就显得缚手缚脚了。
高手过招,双方如果铢两悉称,还可以缠斗下去,只要有一方一旦相形见绌,那就会急转直下,很快落败,再也守不住!
现在秦妙香、黄玉香、罗香玲三位姑娘都已在对方着着逼攻之下,有了相形见绌之势!
阮天华眼看三女战况渐落不利,想起黄玉香慨赐解药,和秦妙香给自己洗去脸上易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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