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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状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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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身边取出两支冰魄针,一挥手刺入他双肩“角力池穴”,接着道:‘姓夏的,你听说过冰魄神针吧?你不说实话,我就一支支的给你加上去,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冰魄妃子的“冰魄针”,夏鸿晖自然听人说过,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姓于的小子手上会是“冰魄神针”。

这就难怪给他刺了一下,就身不由己的打着冷噤,一条手臂会冻得僵硬了。

就在他心念大动之际,双肩“角力池穴”上骤然一麻,不觉接连打了两个冷噤,一个人就像被削光了衣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一阵阵寒气一直往骨髓里钻!

他自然知道方才只是被针尖刺了一下,现在两支银针却刺在肩上没有取下来,是以比方才知冷了几十倍!

这一瞬间,只见他脸色发紫,嘴唇发黑,身子冷得已经不再发抖,(不再发抖,已经完全冻僵了)定着双目,张口想说,连话声也无法再出口了。

端木让看出情形不对,忙道:“小兄弟,快替他取下针来,老三不对了!”

于立雪只是一时气愤,才刺了夏鸿晖两针,也投想到冰魄神针会有这么厉害,闻言就赶快从他身上把两支针起下。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夏鸿晖脸色才渐渐恢复过来,两眼也随着缓缓睁开。呵了一声道“好拎!”·

于立雪哼道:“方才要是不把两支冰魄神针起下来,这时你全身血液早就变成了冰块了,还说得出话来?我问你,你还逞不逞强?”

夏鸿晖实在冷得抵受不住,目光之中似有惧怯之色。

范叔寒道:“好了,三师兄,你把天华囚禁在那里?只要说出来,不就没事了吗?”

夏鸿晖有气无力的道:“我没有囚禁他……”

端木让道:“老三,你还不说实话,把天华骗来了,你还不承认?”

夏鸿晖道:“没有,真的没有囚禁……”

端木让道:“那天华人呢?”

夏鸿晖道:“我赶去听涛山庄.没见到天华,问了阮禄,他说天华也出来了,是找四师弟来的。”

端木让道:“你没撒谎?”

“真的。”夏鸿晖道,“没骗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只有这几句话了。”

阮松溪点头道:“我看三师弟说的不像有假,我们走吧!”

端木让道:“太师兄.他叛门犯上,该当如何处置?”

阮松溪叹息一声道:“算了,我们同门一场,他虽不义,我岜可不仁?让他走吧!”,

端木让愤愤的道:“大师兄也太仁慈了,叛门犯上之徒,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

阮松溪道:“三师弟,愚兄有几句临别赠言,愚兄虽然放过了你,今后希望你能从新做人,改过向善,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多行不义,必自死,古有明训,你好自为之!”

夏鸿晖闭上眼睛,一声不作。

端木让道:“大师兄,老三这副德性,这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咱们走吧!”

夏鸿晖突然睁目,脸色厉凌的道:“你们走不了的。”

于立雪哼道:“你认为没有你,我们走不出去?哼,你瞧我们走得出去,走不出去?阮道长,我替大家带路。”

说完,立即手举火筒,抢着走在前面。

阮松溪眼看三师弟毫无悔改之心,不禁微微摇头,举步随着于立雪身后走去。

端木让,范叔寒随着大师兄而行。

夏鸿晖一个人留在地下室,并未跟着大家走来。

一行四人由于立雪执着火筒前行,地道极为平坦,但只容一个人行走,这样走了数十丈光景,前面忽然向右弯去。

于立雪走到转弯处,忽然脚下一停,回头叫道:“大哥,这样地道好像不对了。”

范叔寒走在最后,闻言说道:“怎么会不对呢?”

于立雪道:“你记得不?昨晚我们进来的时候,地道是—路往下来,只有最后一段才是平路,那么我们回上去,应该走了一段平路之后,就该一路往上才对,现在我们走了这许多路,始终是平坦的道路,这就不对了,而且昨夜下来,我明明记得没有转弯的,现在到了这里要转弯了。”

范叔寒道:“但我们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岔路,怎么会不对呢?”

于立雪道:“我看一定不对了。”

阮松溪问道:“小兄弟,转过弯去,是什么地方?可以看得到吗?”

于立雪把手中火筒举高了些,朝前照去,凝目看了一眼,说道:“前面好像还是一条地道。”

阮松溪道:“这里只有一条路,我们只有走了再说。”

端木让道:“小兄弟。你把火筒给我。让老哥哥走在前面看看。”

于立雪只好把火筒交给了端木让,自己以背贴壁,让端木让过去。

端木让凝目看去,说道:“这条地道好像还很长!”

他走在前面,脚步突然加快,走了一箭来远,就停下来,说道:“前面又要转弯了。”

于立雪道:“我说不对了,现在果然不对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要姓夏的给我们带路。”

说话之时,后面三人(于立雪,阮松溪、范叔寒)已经走近转弯角上。

端木让等三人走近,就当先转过弯去,这里又是向右弯去,但走没多远,他又在前面停了下来。

于立雪道:“老哥哥,前面又要转弯了吗?”

端木让道:“这里有了一道门户。”

三人很快跟了过去,地道本来只容得一个人可行,但到了此处、地势忽然宽敞,已有两丈见方的一片空地。

迎面一堵石壁,中间用青砖砌了一个圆洞门,果然有两扇黑漆门,紧紧闭着,门上还有两个铁环,

端木让一手举着火筒,跨上一步,正待用手推去。

于立雪急忙叫道:“老哥哥,当心门上有毒!”

端木让伸出去的手不觉一停,问道:“小兄弟,你怎么看出来的?”

于立雪道:“因为昨晚我们进来之时,夏鸿晖用手扭断铁环,忽然说他掌心中了毒,当时他原是故意说锁上有毒,就退了下来,好让我们走在前面,后他把我也推进铁门去,。电子书。他并没有中毒,但他这句话,却也提醒了我,这里无故出现了一道门户,又搽着黑漆,莫耍真的在门上放了毒药。”

端木让点头道:“小兄弟果真心细得很,这两扇黑漆门上,真可能有毒。”

范叔寒从身边抽出长剑,走上一步,说道:“二师兄,让小弟来试试!”

他手捏长剑,劲贯剑尖,朝两扇黑漆门上点去。但听呀然一声,两崩黑漆门应手开启,原来只是虚掩着的。

门内,一片黝黑,不见丝毫动静,从外面望去,看不到什么东西,但似乎地方不小!

到了此地,自然只有进去了,他手举火筒,走在前面,身后三人也相继走入。

端木让一直走到中间,举起火筒朝四下一照,这是一间咯呈长方的石室,少说也有七八见方,有如一座大厅,但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投有,而且到了这里,似乎已到尽头,再也找不到出路。

范叔寒道:“二师兄,这里也无出路,看来我们还是回出去吧!”

于立雪回头望去,口中不禁咦了一声,叫道:“大哥,那两扇门怎么关起来了?”

大家听她这一嚷,急忙回身看去,那扇黑漆门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关上了。

端木让怒声道:“果然是贼人有意把咱们诱到这里来的。”

喝声中,一个箭步掠了过去,右手挥出一掌,朝门上拍去。

他这一掌含愤出手,少说也上了八成力道:但听砰然一声,手掌击在门上,隐隐生痛,原来这两扇黑漆门:竟是厚重的铁门,掌力声在门上,连动也没动一下。

于立雪气道:“这大概又是姓夏的使的狡计了。”

话声甫落,突然大厅上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接着响起夏鸿晖的声音,得意的道:“我说过你们走不了的,现在相信了吧?”

端木让沉喝道:“老三,大师兄放过了你,你竟然不知悔改,怙恶不悛,还想怎的?”

夏鸿晖阴侧恻道:“端木让,谁是你老三?咱们同门之谊。早已断绝,夏某也早巳不是形意门的人了。”

端木让听他声音,似在大厅之上,他当然不会在厅上,只是听不出他声音从何处传来的?一面怒声喝道:“夏鸿晖,你这背叛师门、猪狗不如的东西,你给我出来,我端木让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夏鸿晖的声音大笑道:“凭你端木让,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夏某岂会怕了你?”

端木让大喝道:“你出来!”

阮松溪道:“二师弟,愚兄有话问他。”

话声一落,沉声道:“三师弟,愚兄方才已经放过你了,你从无悔过之心,也应有数十年同门之谊,何以一再生事?愚兄自问也从来开罪于你,而且愚兄根本没有得到什么形意真解,那只是空穴来风的传言,未以尽信,你究竟有何图谋?何不明白说出来让愚兄听听。”

他这番话说出之后,夏鸿晖就没有再开口,这座空荡荡的石室大厅,登时静寂下来.不闻半点声息。

就在此时,左右两旁石壁间忽然无声息闪出四个黑衣人来。

这间形似大厅的石室,四周四壁,全系麻石砌叠而成,不知这四个黑衣人是从什么地方闪出身来的?

由阮松溪为首的四人,都站在大厅中间,只有端木让一个人手中执着火筒。火光所能照射的范围,不过一二丈远近,四处还是黑漆漆的.只是听到一阵衣袂飘飞之声,人影掠动,等到警觉,四个黑衣人已经列成了四象方位,朝中间逼近过来。

这四个人除了一身黑衣,身均都极高大,面目冷森,使人看上一眼,就会有彪悍之感。

端木让反应极快,对方四人分作四个方向逼来。他立即朝范叔寒,于立雪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分散开来。

四个黑衣人在掠出之时,已经各自亮出了兵刃,为首一个手中是柄阔剑,左手一个是短锏,右首一个是紫金刀,北面一个是短戟,四人兵刃都不相同。

阮松溪目光一抬,徐徐说道:“四位是什么人?”

为首黑衣人冷然道:“你不用知道咱们是谁。”

阮松溪道:“我虽然不用知道四位是谁,但我想知道四位是我三师弟夏鸿晖的手下?还是他的上司?”

为首黑衣人道:“这有分别吗?”

“有”。阮松溪傲然道:“四位如果是三师弟的手下。

你们就没有资格和我动手,去叫三师弟出来。你们如果是三师弟的上司,那就该先说说阮某究竟有什么过节?”

他果然不愧是一派掌门,说话时正气凛然.丝毫不把这四个黑衣人放在眼里。

为首黑衣人嘿然道:“都不是呢?”

阮松溪道:“四位手持兵刃,自然是冲着阮某而来,不知四位要待如何?”

为首黑衣人大笑道:“阁下是形意门掌门人,咱们兄弟就是想见识见识贵门有些什么惊人之艺,这样够了吧?”

阮松溪目中寒芒飞射,仰首发出一声朗笑,说道:“这么说四位乃是为着敝门来的了,形意门能在江湖上屹立数百年不坠,不知四位又有些什么惊人之艺?”

第六回 误入白鹤洞

为首黑衣人嘿然道:“阮掌门人试试就知道了。”

阮松溪看了他手中阔剑一眼,凛然道;“阮某已有十年不使兵刃了,阁下手中有剑,不妨使来,看看阮某接得住,接不住?”

为首黑衣人大笑道:“在下正想试试,阮掌门人小心了!”

喝声出口,右手一起,阔剑嘶风,抖剑朝前刺来。

阮松溪看他剑势出手,就隐挟轻啸,可见此人剑上造诣极为精湛,倒也不敢轻估了他,脚下不动,只是身形微侧,就让开了对方一剑,森寒剑锋从他身侧疾掠而过,左手随着拍出一掌。

使剑黑衣人一剑落空,右腕一缩,剑势迥转,剑尖一昂,快捷无伦随势朝阮松溪身侧点来。

阮松溪左掌拍出,身随掌转,右手骈指如戟,直划出去,这一下指风嘶然,一道无形劲力,正好敲在黑衣人刺来的剑脊之上。

黑衣人但觉阔剑一震,被指风荡开了数寸之多,心头不觉为之一凛,暗道:难怪他自称有十年没有使兵刃,内力指功果然有他独到之处。

心念这一动,对这位阮掌门人自然也不敢再存轻视,挥动阔剑,幻起一排剑影,排空卷出。

阮松溪依然不徐不疾左掌右指,开阖之间,攻守兼具。

这回可以看出阮松溪的功力来了,虽然以徒手对敌,任他黑衣人阔剑啸风,攻势如何凌厉,他依然神态从容,挥洒若定。

这时,其他三个黑衣人眼看为首黑衣人已和阮松溪动上了手,也立即挥动兵刃,抢攻而上。

端木让的对手是左首使短锏的黑衣人。

端木让的兵刃,是一根旱烟管,他烟瘾很大,烟管是他须臾不可离的随身老伴。

烟管而兼兵刃,当然不是普通烟管。

三尺长的管身,和拳头大的烟斗,都是风磨铜合乌金所铸,不怕锋利刀剑,另外挂在烟管上的一个烟袋(放烟丝之用),也是用乌金丝织成,动手之时,可以拒挡对方兵刃,有时抽冷子,还可以重重的给敌人一下。

本来他左手掌还经常盘着两枚铁胆;百步取敌,百发百中。这回给夏鸿晖囚禁在地室裹,手脚都上了铁链,敢情夏鸿晖知道二师兄是“老枪”,两枚铁胆被搜去了,但旱烟管却并未搜去。

夏鸿晖当然知道这支旱烟管是二师兄随身兵刃,但手脚都锁上了铁链,谅他也使不出本领来,那么没把旱烟管搜去,就是好让他在地下室裹还可以吸上一筒烟解解闷,这回却正好用上。

黑衣人使的是单锏,铜属短兵,形方有四棱,长约四尺,一般均使双锏,很少单使,使单锏的人,左手必然另外练有掌功或暗器。

两人这一动手,黑衣人挥动单锏,劈击点刺,出手迅捷,进退如风。

端木让在这支旱烟管上,浸淫三四十年,招式精密,功力深厚,随手挥出,呼然生风,具有钢鞭、点穴撅两种功用,有时和你硬打硬砸,纯走刚猛路子,有时又轻巧灵活,乘隙进招。敲敲点点,专找你左右前后的大穴下手,倏忽变化,令人防不胜防。

因此两人一动上手,不时传出铜管交击之声,当当大响,有时人影飞闪,兔起鹘落,不出半点声音。

不过一二十招,使单锏的黑衣人已被逼落下风。

黑衣人口中怒喝一声,右手突然一紧,使出“退步顺扫”,“杀手锏”,“过旋宕”,一个人突然身形左旋,右手突出,一掌朝端木让肩头击到。

端木让是老江湖,早就猜到他右手使铜,左手必有花样,也早就提防着他。此时看他左手劈击而来,心中暗暗冷笑:原来伤练的铁沙掌,那也不过如此!

要知端木让左手长年盘着两枚铁胆,当然练的也是左手,身形一侧,一声不作,左手五指勾曲,迎着对方击出,他练的是虎爪功。

这一记,黑衣人出手如电,来势极快,端木让迎击得也不慢,但听拍的一声,双掌乍然击实。

端木让的虎爪功在双掌击实之后,掌根内劲突吐,黑衣人内力没有他深厚,立时被他震得拿椿不住。往后斜退了一步。

端木让得理不让人,口中发出一声怪笑,身形随着跟进,呼的一声,系在烟管上的烟袋突然激射而出,朝对方胸口击去。

黑衣人不敢硬接,慌忙向左闪去。

端木让又是一声怪笑,右手一振,旱烟管像雨点般攻到。

黑衣人同样怒吼一声,钢锏抡动,奋起全力和端木让抢攻,但武功一道,有不得半点高低。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脚,黑衣人落了下风,就再也休想扳得回来。

范叔寒是在大师兄的右首。接住的是一个使紫金刀的黑衣人。

范叔寒挥起长剑,使的是“形意剑法”,剑势轻灵而稳,每一剑都深得以意使剑的诀要,这一展开剑法,身形飘忽,剑发如风,开阔回环,倏忽进退;身剑如一,潇洒已极!

黑衣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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