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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社恐[相濡以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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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跟被关进监狱没什么区别,怎么动他,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钟舒舀道。
  “林以沫在地下城里失踪了,你知道他在哪?”梁络真的关心以沫吗,我更加痛苦。
  “我从没去过地下城,帮不了你们。临风不是很厉害么,怎么让林以沫失踪了?”钟舒舀不无讽刺地道。
  “他现在看起来很难受,我怎么能帮帮他?”梁络竟向钟舒舀求助,我心如死灰。
  钟舒舀落井下石的语气:“你帮不了他。他被注射的是□□兴奋剂,食血人最怕的药物,大多数会立刻死亡,最长撑不过三天,会肌肉萎缩,脏器衰竭而亡。”
  “你不是说病毒很厉害吗?为什么抵抗不住□□?”梁络恐惧地声音颤抖。
  “厉害啊,所以它选择同归于尽,让宿主死亡。”钟舒舀严肃地,“你别管他了,把中心的事务处理好。”
  梁络用拳头击打着墙壁:“我愿意听你的,放了林以沫?”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他很重要,你要找到他。”钟舒舀挂了电话。
  我的墨镜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可能在地下城大开杀戒的时候。我不停地眨眼,躲避白日的光芒。现在,我可以彻底闭上了。
  “孩子。”微弱且苍老的声音。
  是谁这样叫我,我意欲去见死神,无意流连人间。但这熟悉的声音是我不能忽视的。我猛然一骨碌站起,轮椅上的人正是我爸爸。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心境舒畅一点,我扑通跪在爸爸跟前,抓住他手:“爸,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我想他一定是来看我的。
  这时,屋顶的广播响起:“他的病无药可救,除非立刻注射我的血清,活化血管。不想看着你父亲去世,就赶快帮他注射吧。”公鸭嗓,语气阴阳怪气。
  “爸,你怎么了?”我茫然地检查轮椅,他的腿脚都自由着。我痛恨别人的血清,自动忽略了广播。
  “没事,别听他胡说。还能见你一面我知足了,你不要伤心。”他坐在轮椅上不动,缓慢地抬起手臂。
  我再次握住他的手,止不住心酸,不禁泪流满面:“爸。”
  “我最愧疚又无奈的选择,关了你妈妈一辈子,你不要恨我。”
  我伏在他手背上,任泪水肆意地流淌,淋湿他的手背,轻轻摇头,我谁也不恨。
  “回山庄吧,不要管这些事。我总以你妈妈离不开我为借口,很少出去工作,一生没什么建树,祖上留下的地产和公司股份我已经转给你了,你妈妈名下还有一家公司,你安稳地待在山上,哪都不用去,够你生活的,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
  他病恹恹的,大老远找到这来,就为劝我回去。我可以回去,可是这还有以沫。我对以沫的感情,他还不知道。
  “爸,你爱我妈妈吗?”我知道他会点头,继续说,“我爱以沫,不想把他丢在这。”
  他的脸上依旧布满怜惜:“你们俩小时候都怪得很,他不吃奶粉吃米糊,你只喜欢吸他手指,要奶嘴和他手指一同放你嘴里。他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以后不需要他了。你们上学走后,我把连利送进了监狱,她自从来了山庄就背着我供血让你妈妈食用,所以你妈很少进食,宁愿饿得骨瘦如柴。”
  “爸,以沫不会的。”我不能同意他的说法,我还需要以沫。
  他又喟叹着摇头:“但我现在后悔,你和你妈妈需要的都可以买到,是我心里接受不了。我死之后,回去好好照顾你妈吧。”
  这竟是他最后一句话,他说走就走,我没有从他的话里得到任何启示。
  “不。”我抱着他双膝,“你相信我,我和妈妈不一样。”
  以沫和连利也不一样。但以沫失踪,爸爸离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的心境彻底坍塌,身子颓然倒下去。
  最后的知觉,我被脸朝下扔在床上。醒来时,发现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除了床、墙上的电视、吸顶灯,什么都没有。被褥、墙壁都是白色,屋内光芒刺眼。
  我仰面躺在床上,让吸顶灯白色的光芒审判自己。似筋疲力竭,经过睡眠的修整,恢复了活力,我的身心没有之前那么绝望了。
  “本台记者报道,西都大学出现一例特殊的狂躁病人,孔同学突然发疯似的攻击别人……”
  电视机突然打开,画面中梁络、楚译、陈秋树、郝娜正合力拉住要咬人的孔文耀,镜头对准了孔文耀的血盆大口。
  “此前该校成立了极品社恐社团组织,据同学介绍,该社团团长患有严重的社恐症,不能正常与人见面交流,孔同学为该社团成员,他患的是不是该社团成员所具有的标志性疾病,需要医生进一步查实……”
  孔文耀被医生控制了。我心一沉,不知道孔文耀现在怎么样了,医院能否关得住他。
  “市长胡文权突然辞职并失踪,副市长邱思正今日正式接任市长职务。胡文权在职期间,隐瞒包括其子胡鑫在内的十余人的真正病情,导致他们无法接受医院的专业治疗。邱思正市长宣布,爱心健康体检中心将作为这群特殊病人的专业医疗机构,统一病房,统一管理,配备专职的医护人员,争取早日找到病因,还他们健康。胡鑫等人,同西都大学的孔同学一样,需要社会各界的关爱……”
  胡文权失踪,爱心健康体检中心接收胡鑫等人,和超级董事会有关系吗?不用供养胡鑫等人,无忧社团便会解散,邱思正又是什么角色?显然和钟舒舀是一丘之貉。
  “我们可能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像时实那样,与世浮沉,甚至助纣为虐。”
  我脑海中飘过梁络的话,与世浮沉,助纣为虐,他接受了吗?
  突然话筒发出巨响,电视机画面定格,阴阳怪气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
  “若不是你杀了我儿子,他会是市长,我本来不想留你的,不过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会放过你。”是那个让我给爸爸注射血清的人。
  “我爸是你找来的?”我质问他,相信他找我爸必有所图。
  那人似乎听不到,继续道:“你都看到了,西都现在是我的天下了,但还有些人想负隅顽抗。你让我失去那么多精英,也该替他们完成工作,只要你听从命令,帮我清除障碍,保证西都的平静,你会见到林以沫。”
  “你是谁?”我无法平静,他提到了以沫。
  电视机关闭,我抡起拳头想要打碎它,但它能提供以沫的消息,我不得不咬牙忍住。
  卑鄙的人,用以沫威胁我,等我抓住他,一定要碎尸万段。我在心里咒骂,将拳头打在墙壁上。
  转念一想,说明以沫还活着。我要见到他。
  我靠着墙平复心情,同时不由自主胡思乱想。以沫在等着我搭救,要先找到他在哪。
  门忽然打开,梁络探头进来:“出来吧。”
  我想起梁络和钟舒舀是一伙的,他答应帮助钟舒舀,考虑要不要先揍他一顿。
  “别这样瞪着我,想早点见到林以沫就痛快出来。”梁络要关门。
  我用手扒住门缝,涉及以沫,我要冷静,一声不吭跟他们出了体检中心大厦。他们是梁络、楚译。
  楚译细心地为我准备了太阳伞和墨镜,但他神色始终丧气,似不甘心被梁络收编。
  “怎么回事?”我问楚译。
  楚译低头从我身边溜走,梁络道:“你倒下一觉睡了两天,我没办法,把你爸暂时安放在殡仪馆。钟舒舀走的时候让我有事联系他,我现在做的事都是他安排的。你房间的新闻是我放的,你杀的那个人是钟舒舀的老板,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钟舒舀老板的父亲,是我们的新老板。钟舒舀说了,我级别不够,不可能见到老板。你能不能见到,看你自己了。我希望你能救出林以沫,是你把他弄丢的。”
  什么闹心梁络提什么,我当然知道以沫是我弄丢的。
  “钟舒舀不是被警察抓了吗?”我耐着性子问。
  楚译没精打采,又回到我身边,边走边说:“钟舒舀是关键人物,以前抓不住他把柄,他老板死在他那,他肯定是怕了,自己求保护。胡市长认为这次可以争取他投案自首,戴罪立功,让我表哥把他带进安全屋,然后带秘书去安全屋见他。没想到秘书是个叛徒,突然用匕首胁迫市长留在安全屋,并把匕首交给了钟舒舀。就这样,钟舒舀用匕首要挟市长和他一同住在安全屋。我表哥虽然开枪打死了秘书,但不能打死钟舒舀,只好将市长和钟舒舀留在安全屋。后来想想,这都是钟舒舀的计谋。其实我们也早被人监视,我表哥反抗警局新任领导,不肯说出安全屋位置,被当场打死在警局,其他人见状倒戈,现在处处都是新市长的力量。我无事可做,只能跟着梁络混。”
  “钟舒舀告诉我,这就是他们的脱壳计划。他们要从地下出来,站在阳光底下。”梁络的语气很轻松,“他没给我手术,我昏迷后他给我注射了药品,我们都是他的试验品,死活对他影响不大。”
  “为什么不去救胡文权?”我道。事情真是一塌糊涂。
  “除了我表哥,警察局没人知道安全屋在哪,现在只有钟舒舀知道,但他不肯说。”
  钟舒舀挟持胡文权,又担心老板他爹报复,他想两方面都得罪?看他给梁络安排事情又不像脱离超级董事会,他留胡文权有什么用呢?
  不想了,我上车:“带你们去地下城。”
  “我们要尽快把胡鑫他们接到中心来。”梁络不愿去地下城。
  “先去地下城。”我开车,不容许他反对。
  我带梁络和楚译走的是量贩KTV的入口。现在外面接近傍晚,地下的KTV有了不少顾客。灯光和音乐都打开了,提前进入糜烂的夜生活。
  我不顾侍者的反对,梁络和楚译的惊讶,开动摆渡车,一口气到达赌场。
  我准备扒开那扇通往地狱的大门,再次凝视满地的尸体和已经凝固的血液。
  梁络和楚译见到那景色会怎么想呢?
  然而,大门打开,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一睹钢筋混凝土墙。
  “你处理的?”我问那个经理,他又得到消息小跑着过来。
  他也十分惊讶:“不是我,我听你的话,从来没有动过这扇门,你真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他又把侍者叫过来询问。 
  我不信,除了经理让人用钢筋混凝土封了这道门,还有谁会这么快封堵这道门。
  我要找出证据,他们封了门口,不会把里面也堵上吧。我用拳头砸碎门口旁边的墙壁,从窟窿里应该可以看到死神降临过的房间。
  但我整整破坏了一面墙,只是一面墙,没有窟窿。
  因为墙背后是坚实的黄土。
  死神降临的房间已经被黄土填满了。
  

  ☆、林以沫

  26林以沫
  这里闷热闷热的,如同仲夏的夜晚。头顶上的风口弥了一层灰尘,看蛛网的摆动,似乎还有风在流动。
  我的秋衣下出了一身薄汗,而那些舞动的人都穿着短袖夏衣。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狂欢,我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怪怪的,为了跳舞而跳舞,实际他们的扭动并没什么美感。
  穿过人群对我来说很难,眼前的身躯如同门框,很难拨动。少爷拽着我犹如在夹紧的竹竿中间穿过,受罪的人是我。梁络开过口的胸更不好受吧。
  我的手终于脱离了少爷,人群被扒开的口子在他身后迅速闭合,难以冲过去,我站定深呼吸。
  正在此时,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拉了一下我衣角,微笑着示意不要说话,跟着她走。
  那笑容亲切又愉悦,我没想过她的目的,她逆着人群,正合我意,我想走人群的外围。
  有个相貌俊朗的男人也高兴的朝我迎了过来,似迎接期盼已久的客人,我不明所以,暗想他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向他们解释一下。
  出了人群,他们带我走向墙边的吧台。酒柜上不知是什么酒,或是饮料,五颜六色,我已看好一杯蓝色似大海的饮品。
  但他们没有在吧台前停留,越过吧台,后面是一道敞开的卷帘门。门外宛如时空遂道,灯光朦胧,雾气昭昭,但温度比迪厅低,感觉很凉爽。
  “你们带我去哪?”我虽然好奇,但知道不能离开迪厅太远。
  “回家。”女人道。
  “我们回家再说。”男人一手攀上我的肩,“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快走吧,别被人看见。”
  我觉得似被劫持了,奋力反抗不是上策,毕竟他们的态度很友好,而且我没有把握。
  “那快点吧,我还要回去找我朋友。”
  “林相濡吗?”男人问。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这里的人竟然知道少爷的名字。
  “我还知道他妈妈叫孙璨璨。”
  夫人叫孙璨璨,我都不知道,没人跟我提过。我觉得这两个人太有神秘感了。
  穿过隧道,又过一道门,视野霍然开阔。整齐划一的房子,一样大小,一样简洁的外观,视觉十分震撼,真正的地下城。
  “我们就住在这里,D11…15。”女人高兴的前去开门。
  D11…15是门牌号。房子的外墙是灰色的,内墙是黄色的,室内桌椅精简,摆放整齐,两间卧室和一个小客厅。唯一不足,只有一扇门,没有窗子。这里也不需要窗子。
  他们让我坐在沙发上,便开始翻箱倒柜。
  “找到了。”
  “这还有,这是小时候的。”
  我好奇地抻直了身子望着他们。他们绝对是一对夫妻。
  女人又去检查了一下门,确定关好,和男人坐在我一左一右。
  “你看,这是你刚出生三天,这是在山庄照的第一张,你六个月会坐了。”女人兴奋地说。
  微弱的灯光下,我凝神盯着照片里瘦弱的婴儿,难以想象这是我。
  “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没有,我是你亲妈,他是你亲爸。”
  “这太小,他肯定不认识。这个,你上初中了总记得吧,这是高中。”
  我张口结舌,照片里的确是我,看上面标注的日期,我还能想起那天在学校的情况。照片是偷拍的,我有感觉到,还向镜头那边望了一眼。
  突然冒出亲生爸妈,这么年青的,还在地下,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我努力回想,我和少爷没睡觉,难道我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那少爷一定会在我身边,我应该让自己醒过来。
  我放下照片,双臂自然垂下,背靠上沙发,尽力放松。闭上眼睛告诉自己醒来。我努力给自己催醒,还试图说话让少爷听见:“临风,叫醒我。”
  “孩子,这不梦。”他们抱着我胳膊,抚摸我额头,“我们真是你爸妈。”
  女人眼含泪花:“生你是个意外,我们本来打算好好养你的,可是你什么都不吃,我又没奶,这地下又没什么好吃的。不忍心眼睁睁瞅着你饿死,我就把你送给你小姨了,我亲妹妹,让她带你到地上看一眼太阳。没想到两年之后你小姨见我给了我几张照片,说你还好好活着呢。在大户人家的庄园里,她为照顾你,给人家当女侍,我和你爸高兴坏了。本想着你小姨会一直照顾你,后来她说你三岁之后主人更换一批女侍,她被辞退了。不过,她每年都找机会去看你,这些都是她拍给我的。” 
  我茫然地,犹在听书,主人公有个伟大的小姨,和逼不得已的父母。
  我小时候坚定地认为我是被卖给少爷的,误会他们这么多年真过意不去。不过看着这些照片就认父母,我内心抵触,不想接受,又反驳不了事实,尴尬得很。
  我又拿起照片从小到大的对比,照片是一个人的相没错。我扭了扭身子,希望他们解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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