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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枕头和纸老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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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间李启山工作没那么忙,照顾李十安都是他亲自来,下厨什么的一把好手,后来工作忙给李十安请了个做饭的阿姨,自李十安在一盘青菜里吃到半根虫子后吃饭都改在外面解决了。
因为缺乏监督,成长期的李十安同学把泡面、薯片、巧克力等一切父母痛恨的垃圾食品吃了个遍,惊奇的是此人骨骼清奇,吃那么多垃圾食品居然一点没长胖,不过付出的代价却是身高只能屈居班上中等,高一下学期了身高堪堪过一米七三,而李启山自己有185CM。
李启山坐到沙发上忧郁地抽了口烟:“爸爸尽量克服吧,有空都回来给你做饭,还有我说你那牛奶还是得喝上。”
听到老父亲百忙之中要回来给自己做饭,李十安实在没有理由说不,但心里直叫苦,这一早上李启山就压了两座大山在他身上,学习,还有牛奶。他郁闷地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今天学校报到,我走了。”
“门口垃圾带出去。”李启山在背后说了一句。
李十安像泄气皮球一样懒洋洋地拎着一袋子垃圾出门,门刚一打开就撞见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菜在摁隔壁的密码锁。
乍一看模样好看,打扮精致,绝不是阿姨保姆类的角色。
“爸……爸!”李十安一边往回跑一边叫。
“嗯?”李启山刚打算在沙发上补一觉就听见李十安一通乱吼,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
“隔壁,隔壁……女……”李十安一时没有想好措词,一时有些结巴。
李启山嘶了一声:“见鬼啦?”
“隔壁……来了个女人!”李十安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说道。
那还真是比见鬼还见鬼了,连李启山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有点微妙。
☆、第 2 章
父子俩对“隔壁来了女人”这件事会有如此反应其实是有原因的,李启山在李十安还不记事的时候搬进这个小区,谁知道运气不好,遇到隔壁有个家暴男。
夫妻俩经常闹得不可开交,左邻右舍都听见了,但是大家本着是别人“家务事”的观念都不曾插手,可有一次估计是女人被打得受不了,偏偏拍了他们家的门求助,经历这事的时候李十安才八岁,吓得哭着跟李启山打电话,李启山在厂子里,工厂多修建在郊区,他赶不回去急得只能报警。
隔壁家的事警察其实已经上门处理过好几回,然而男的屡教不改,最终上一个女主人寻到机会躲到外面不回来了,后来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才把婚离掉,父子俩自然想不明白这什么女人这么想不开奔着要往火坑里跳。
“别人家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上学去吧。”李启山很快收拾了自己诧异地表情风轻云淡地朝李十安挥了挥手,躺回沙发却开始琢磨,孩子这学期过后就高二了,绝不能受这些破事情的干扰,实在不行还是得换套房子。
李十安出门后先去了老余那儿,他今天就是去给老余炫耀的,不负他望,老余看到画大为称赞。
“情感十分饱满!这就是我想在你身上的看到的突破!”
“真的?”李十安十分欣喜。
这个社会能把补习班开得风生水起的老师处世大多圆融,为了留住学生他们会说没有天赋的孩子很有天赋,会说培养一门爱好是多么重要,然而老余不是那种人。
老余有一种近乎执着的刻板,对学生要求很高,实在不适合学画和来画室消磨时间的人他会主动劝退,一直以来对李十安的评价都是精准而缺乏情感,今天这简短两句话可以说是他能对学生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李十安还沉浸在自己终于寻求到突破的喜悦里,老余先敛了笑脸,用近乎严肃的语气说:“你小子是我教的这么多学生里最有天赋的了,耐心好,悟性高,也实打实喜欢画画,你就真的不打算不走艺考吗?”
两个人都站在画前,李十安偏头去看老余,颇为嫌弃地说:“你这人从来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言下之意是你让我再多高兴一会儿不行吗?
李十安走不了艺考老余是知道的,因为李启山一手经营起来的那个厂子就指望李十安接手,厂子不仅仅是父子俩生活经济来源,从无到有经营这么些年算起来比李十安年纪还大,于情感上是李启山第二个儿子,子承父业也是很自然的想法。
“那真是太可惜了,”老余不无遗憾地说,“放弃梦想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吧。”
“那你追求梦想的路上混得这么惨就没后悔过?”李十安拿眼睛环视了一圈这间集卧室、厨房于一体的画室不失时机地揶揄老余一句。
两人认识八年,早就无话不谈,老余自然不会因为这话生气,只是看着那幅画淡淡一笑。
那幅画以雪夜为背景,灯光下跳舞的人背后是滚滚黑云,画面展示着强烈的情感压抑,他之所以说这幅画好是因为他能感受到李十安想在这幅画里表达的束缚与挣扎。
然而放弃毕生爱好这一类事情并不是老余学画以后第一次看到,他觉得遗憾却也没什么别的话好说。
像是感受到老余沉默的含义,李十安眼底有种难言的情绪一瞥而逝,他最终将目光落回画上轻声说:“但愿不会后悔。”语气有点像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随即又叹了口气,“裱起来留在画室吧,这就我儿子了,好好善待我儿子。”
李十安这在画室一待又是一个早上,老余见他画得认真没打扰,中午顺便备了他的饭,于是李十安中午凑合着跟老余吃了一顿,最后才赶去学校报到。
D市实验高中每年开学前一天下午都会让学生到学校,没有什么重大事件,就两件事,一是打扫卫生,二是发书。
李十安进学校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全校师生已经开始投入劳动,场面颇为壮观,李十安跟几个同学打过招呼,没走几步就撞见自己同桌兼好基友老谢。
老谢本命谢忱,是个圆乎乎的胖子,自打初中起就跟李十安一个班,他老远看见李十安跟狗熊看见蜂蜜一样扑过去:“嘿,班花!”
“放屁,老子地球球草。”李十安被身材滚圆的老谢扑得一个趔趄还不忘纠正自己的“属性”。
“哎,球草,寒假过得这么样?”老谢一手搭着李十安肩膀一起往教学楼走。
老友相见自然要先互戳心窝子,李十安笑说:“当然是红包拿到手软,你呢?没考好你妈没少揍你吧?”
“扎心了,”老谢比了一个被箭戳中胸口的动作,“这学期我痛下决心要好好念,咋们期末见分晓。”提起这茬老谢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唉,这学期完就高二了,你确定不转艺考啦?”
李十安滞了一下,不说确没确定,却问:“干嘛?舍不得打算跟随我的脚步?”
老谢嘿嘿一笑:“算了吧,我这样,吹拉弹唱没一样行,天生不是卖艺的料子。”
“你可以卖/身啊!”李十安听出老谢话里的埋汰,反怼的话那是脱口而出,随后又故意转过脸做出打量老谢的样子,补刀说,“算了,当我没说。”
老谢正要接这话就看见远处一个人盯着他俩,他胳膊肘撞了撞李十安:“唉,糖豆豆,正看你呢。”
话音刚落李十安就看见老谢看的方向一个粉红色身影越飘越近,他如临大敌,一把扯下老谢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说:“我先走了。”
糖豆豆已经追至老谢跟前,望着李十安的背影喊道:“李十安,你跑什么?”
糖豆豆此女父亲是D市著名企业家,不是李启山那种小企业能比的,没少给学校建校费,学校各种活动也舍得砸银子赞助。姑娘活泼开朗,学校文艺表演也能带头给班里撑一撑场子,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学生,唯一一点就是性格豪放,太豪放了,堵了李十安不知道多少回。
她要是堵着不让李十安出厕所李十安倒也不那么怕她,问题就在于这丫头每回都是堵着人不让进厕所,回回把李十安憋出内伤。
老谢记得自己问过李十安对糖豆豆有没有那意思,李十安一脸懵地反问他:什么“那意思”?
……老谢只能当他是开窍晚。
本着兄弟被女人追杀自己能补一刀就补一刀地态度,老谢对一旁糖豆豆说:“豆豆仙女儿,咋滴啦?找十安什么事儿?他刚想起来还有东西忘在教学楼,有事儿跟哥说,哥给你转达。”
“放屁!刚来学校报到,他什么忘教学楼了?”糖豆豆凶巴巴地朝老谢一通喊。
老谢装出一脸正经:“你咋跟他一样都这么爱骂人呢?你俩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糖豆豆闻言更凶了,骂道:“你跟他才是兄妹呢!”
老谢憋住笑:“你这话不对啊,按属性我和十安最多只能是兄弟。”
糖豆豆瞪老谢一眼,一跺脚走了。
李十安这一躲就不见了人,直到班级卫生打扫完毕,各科课代表把这学期的新书一摞摞搬进教室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老谢打扫卫生的时候找了他一圈没找着,见着人就问:“跑哪儿去了?”
“厕所。”
“……你还真能躲,”老谢估计他是被堵过几次憋出阴影了,继续吐槽说:“我差点没被糖豆豆骂死,她怎么还惦记着你呢?”
李十安说:“你理解不了高颜值人士的痛苦。”
老谢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心里还是得承认李十安这话没有吹牛,他确实是个高颜值的小伙。
李十安肤色很白,脸型窄瘦,眉长鼻挺,眼角微微下垂,原是一张天然无辜的脸,剃了个寸头,就显得凶,耳朵扎了个眼,还有点野,满脸写着桀骜不驯。
顶着这样一张脸的李十安不笑的时候能吓哭小孩,然而性格和长相明显背道而驰,是个实打实的乖学生。
老谢还要再说什么,班主任庄静这时候从外面进来,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庄静身后跟着一个瘦高男生。
男生穿着宽大的杏色粗线毛衣,围着铁灰色围脖,一头黑发不短不长刚刚盖住耳朵尖,整个人看起来比站在讲台上的庄静还高,身材挺直薄削,姿态呈现出一种习惯性的紧绷感,站在那里接受全班人的打量也丝毫不露怯,甚至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优雅气质,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哇,王子~~~”班里一个女生花痴地叫了一声,女生声音尖细,在安静下来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李十安在画速写,听到这声音才从速写本上移开目光,看到讲桌旁站着的那个新同学的时候他也不禁挑了挑眉,不过很快又把头埋了下去。
班主任庄静作为新时代女青年刚脱离象牙塔没几年,知道女孩子就喜欢这种相貌出众不苟言笑的男生,对班里女生苦口婆心:“咱们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啊。”说道这里自己先笑了,然后接着介绍道,“这位是咱们班新同学沈言,大家欢迎。”
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掌声。
老谢在一旁激动地拿胳膊肘撞李十安:“完了完了十安,你这地球球草的位置要不保了。”
李十安浑不在意地一笑,眼睛都没离开过速写本:“那以你对我的情谊,打算替我杀人灭口吗?”
“还是不要了吧?”老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十安胡诌,“不过进咱们班还能长成这样的多半是个绣花枕头。”
李十安忽然一脸严肃地抬头看着老谢,看得老谢心里发毛了才说:“有道理。”
老谢:“……”
这俩货毫不留情地吐槽自己班级是有缘由的,D市实验中学是省重点高中,每个年级班次都是由1到7,按进校成绩排名排列,1班是最好的,由此类推,7班就是吊车尾。
李十安当初考进实验中学的成绩其实还不错,可他忧国忧民的老父亲就是担心儿子进不了1班,还特地跟学校关系很铁的老同学打了个招呼,一定要自己儿子进1班,必须1班,非1班不进。
谁知这年头为了孩子学习愁白头发的家长太多了,人人都想要1班,人人关系都很铁,开校前几天硬把校长被逼得躲进厕所里,最后一咬牙,把学生的成绩排名由高到低从7班排到1班。
这样一来不明就里的家长还在把孩子往1班送,一送一个准,然而事情盯得紧一点的家长都悄悄把孩子往7班挪了。只可惜李启山日常忙忙忙,托的那位老同学也是极为不靠谱,于是李十安同学原本可以进7班的成绩在自己老父亲孜孜不倦的努力下进了1班。
知道这个噩耗的时候李十安同学已经办理了入学手续,给李启山打了电话,李启山电话里就回了两句:“那怎么办?要不晚上爸爸请你吃饭赔罪?”
其实凭李十安的成绩完全可以要求调班的,不过7班班主任庄静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丫头片子,刚毕业的老师对学生总是抱着希冀和热情,硬是不放李十安这个班级第一名走人,李十安当着庄静笑起来露得刚好的四颗大板牙也说不出口自己要换班,渐渐的调班的事儿也就不想了。
庄静看沈言是个沉默寡言的大男孩,年轻老师特别体贴,也不要他自我介绍了,只问:“沈言你近视吗?”
沈言摇头。
目光在教室里逡巡一番,庄静很快有了安排,他指着教室最后面说道:“这样,你去坐谢忱的位置,谢忱你坐朱赫旁边。”
莫名遭遇拆伙的谢忱和李十安面面相觑,一时反应不过来,谢忱起身说道:“朱赫……朱赫旁边不是有刘琳吗?”说完才注意到前面的刘琳根本就没来。
“刘琳这学期因病休学了,”庄静说道,“就你,赶紧搬吧,成天跟李十安咬耳朵对眼神的,我不说你就当我没看到吗?”
全班被这话逗得哄堂大笑,李十安没想来个新同学自己先要遭受无妄之灾,什么叫咬耳朵对眼神?说得基情满满的样子,不就说了会儿悄悄话吗。
正当李十安腹诽之时老谢那个二百五一边挪书包一边配合全班那阵笑声望着他十分凄厉地喊了一声:“官人!”
也不知道班上谁捏着鼻子回了一句:“娘子!”
李十安当场石化。
这回连庄静也笑了,李十安恨不能抽死老谢,可惜身边没有趁手的凶器,只好把头磕在课桌上装鸵鸟。
沈言在全班的笑声中走向李十安,他谁也不看,摸出一盒湿纸巾就着刚打扫过的桌椅就是一顿擦。
李十安听到拉动桌椅的声音抬头瞥了一眼,哟,还挺讲究。
☆、第 3 章
庄静命各科课代表把新书发了下去,报到这天不上课,实验高中高一除了住校生以外并不强制上晚自习,因此走读生拿了书各自做鸟兽散。
李十安和老谢都是走读,俩货正要开溜就听见一阵黑板擦重重拍在讲桌上的声音,随后听见班里的俞桥在讲台上说:“大家先别忙走!新学期新气象啊,今天晚上全班一起K歌,今天我请客!”说完他还专门又指向李十安补充了一句,“李十安你别不来啊!”
班上听到说有人请客K歌都留下了,再听俞桥居然招呼上了李十安,顿时八卦心起齐刷刷看了过去。
李十安其实跟俞桥有过过节,两人的事儿要说到高一上学期的时候,那时候作为体育委员的俞桥进了校篮球队,跟其他学校比赛还拿了奖,为学校争了光,因此十分地傲慢嚣张。
李十安、老谢和班里几个玩得不错的那一天一起打球,按道理球场先到先得,可篮球队几个人偏觉得球场就他家的。
俞桥作为篮球队队员又是同班同学出来交涉,硬是不说人话,把除了校男球队以外的人都贬成了垃圾,还觉得李十安不给他面子,两边一个没说好打起来了。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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