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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归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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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仰山颓然地靠上椅背,双眼牢牢地盯着阮秋屿半晌,阮秋屿眼里的痛苦太沉重。
  他嘴唇动了动,心痛地央求:“许狄的事,是我的错,我全认,我全都认!可是我很清楚,爱你与爱其他人的感觉不一样,我一直在努力对你好。
  我知道这样说很无耻,但我愿意用余生来赎罪。我们还有很长,很美好的一生。”
  阮秋屿安慰屈仰山,陪伴他,为他泡牛奶,赠予他无限的幸福与思念的……这些屈仰山无比渴求的,是再也回不了的过去。
  “可是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阮秋屿眼睛湿湿的,这套说辞他听过许多遍。
  屈仰山爱他,如果阮秋屿不计前嫌,他们或许能继续爱。
  但他已经给予屈仰山许多机会,他一次次期待,再一次次失望,眼前的男人用冰冷锃亮的斧头砍碎他的心。
  阮秋屿不禁想到,屈仰山爱他确实和爱其他人不一样。
  屈仰山爱许狄时,热烈且鲜活,只恨不能顾全他的下辈子,而爱阮秋屿,只有”对不起。”
  屈仰山眼睫颤动,在商场上运筹帷幄,面对阮秋屿却满盘皆输。
  屈仰山说:“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许狄和你同属一个舞团,我当时只想到这是个最优解。”
  “我不知道怎么弥补才合你心意,但我真的想过细水流长,我真的想对你好,可总是事与愿违。”
  他伸手紧紧握住阮秋屿的手,说:“我爱你,阮秋屿。”
  阮秋屿出神地看服务员在走廊种植鲜嫩娇艳的花朵,扎根土壤的是生命,而他和屈仰山不是在土壤埋锁,而是埋葬爱。
  “最优解……恐怕你根本不知道许狄原本的面目吧。”阮秋屿喃喃道,“当年,不是我推许狄下舞台的,是他自己失足摔落舞台,这些年他一直撒谎。”
  阮秋屿永远无法轻松地谈起这件事,情爱纵然难捱,但此刻管不了其他,他必须说出口。
  屈仰山猝然皱紧眉头,思绪纷纷流窜,不可置信地与阮秋屿对视,接着阮秋屿的话一字一句钻进他耳朵里,“那时候我的确喜欢你,但从未想过要插足你们的恋情,如果没有联姻,我绝对不会打扰你。”
  “许狄和我的争执因你而起,他也不是我印象中的样子,他的面孔变得可怕、陌生。
  我们吵了好久,最后他摔下舞台,可我却清楚地看到许狄是自己摔下去的,是他自己走到舞台边沿,推一把我的肩膀后摔下去的。我并没有推许狄,是许狄撒谎。”
  “还有一件事,当年你魂牵梦绕的许狄早已爱上沈晛,我亲眼看见他向沈晛表白,在你挽留许狄时,或许他正与沈晛翻云覆雨。
  后来沈晛出国,许狄用你的钱跟着情人双宿双飞,这就很好解释他为什么如此决绝,要与你分手了,不是么?”
  “如果你不相信我,大可去问杭一斯,或者亲自问许狄。”一字一句冷静得令人心慌,真相向来可怖。
  这些话无异于几道惊雷劈下,屈仰山双眼通红,显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心沉重得像被灌满冷铅。
  字字重音清晰地钻入屈仰山耳中,无需再向谁求证,他愿意相信阮秋屿所言。
  否则怎么解释当年他如此恰好地出现在舞蹈室,又如何解释许狄突然变心。
  为什么阮秋屿没有执著地对他说这件事?阮秋屿没有证据,不想让他觉得是胡搅蛮缠,当年他与许狄爱得深刻。
  即使分手三个月仍忘不了旧情,根本不会相信阮秋屿的话,若是他说了真相,反倒认为是诬蔑。
  屈仰山表情无措,哀哀欲绝地被迫接受真相的洗礼,他陡然记起阮秋屿曾说过”不是我推许狄下台的,是他推了自己。”当时他说了什么?他说”你醉了,许狄不会做这种事。”
  承担猜忌的是阮秋屿,他也没问屈仰山为什么不信任,或许阮秋屿早已预设自己不会被他信任,因为屈仰山讨厌他。
  涌上屈仰山心头更多的是心疼和后悔,阮秋屿就这么接受许狄的指控和众人的指责。
  岁月已逝,再谈起往事,也不过一声叹息。
  骗屈仰山的人,一直是许狄,可笑的是,他根本不知道。
  屈仰山仍是麻木地怔在原地,心乱如麻,沉重的真相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一刻能清晰地看到屈仰山身体里理智绷紧的一根弦,断了。
  屈仰山认了,他犯了不赦的错误,感到愧疚的人应该是他。
  阮秋屿湿润的大眼睛苦涩地看着屈仰山,轻声说:“你说你想过细水流长,我也有想过的,幻想的次数比你更多。但……终究只是一个梦。”他们相爱过,他没有遗憾。屈仰山无论怎么挽留他,他只觉得难受和疲惫。
  “你以前做过的所有事情我牢记在心,痛苦的,温暖的,感动的……我通通记得,不忘亦不悔。这段感情或许失败,但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父亲去世时,我觉得天要塌了,我当时庆幸地想,幸好,我还有屈仰山。但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没有至亲的人与我相伴。”
  “你以前说,真人秀结束,就与我离婚,现在这句承诺作数吗?现在我同意了,我同意离婚。”
  爱一个人五年,结束这一段关系只需要五分钟。阮秋屿傻傻地坚持了五年。
  屈仰山不敢相信阮秋屿所说,只觉得心被炽烈的火燃烧。离婚……屈仰山想起自己曾经轻易地说过很多遍。
  屈仰山的心钝痛很久,仿佛有一把铁锤一次又一次敲击。
  阮秋屿站起来,泪水无痕,天空正替他哭泣,他准备离开,屈仰山却慌忙地抓住他冰冷的手,诚挚地哀求道:“阮阮,我再也不会犯错了!我爱你,你也爱我,你不是一厢情愿,我不是无药可救,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屈仰山奉上心哀求,假若还不算很迟,他是否能重拾这段爱,是否能挽留阮秋屿。
  在瑞士的一个小镇饮品店里,一对中国情侣正为爱争执,一站一坐,两人脸色悲伤,瑞士人觉得像在看一场悲惨戏剧。
  阮秋屿没有转身,仰颈望着房顶,似乎这样做泪水不会夺眶而出,他呐呐地说:“你一直对我说对不起’’,说过很多遍要对我好,想过许多遍细水流长。
  可是为什么没有做到呢,是不是我想的细水流长和你的不一样?”
  “后天,后天早上我会和律师一起等你。如你所愿,我们即将离婚了。”
  屈仰山沉默很久,眼眶通红,他依然握着阮秋屿的手腕,最后一次说:“既然你不信,那我会做给你看。离婚,不可能。”
  阮秋屿没有看见屈仰山无措的双眼,淡淡地说:“没必要这样做,我依然会和你离婚。”
  “我会只记得爱情最美好的时候。”
  “但愿……但愿如此。”
  屈仰山的手被重重甩开,他眼睁睁地注视阮秋屿离开的背影,却无能为力,直到爱人坐上车消失在视线。
  如果世上有轻松的爱,如果有当初……屈仰山后悔没有珍惜当初。
  回国后,屈仰山令助理查清真相,当他坐在办公桌前一页一页翻看文件时,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彻底,他没能给阮秋屿想要的爱情,他的薄情导致两人的裂痕越来越深。
  盛夏可闻蝉鸣,依稀可听见办公室里微不可闻的哭声。
  许狄收到被舞团开除的消息是在天气晴朗的周六,他从舞团首席沦落为失业者不过短短几天。
  他早该想到事情会败露,但没想到软弱的阮秋屿居然敢说出真相。
  失去首席的名号并不可惜,利用首席之事报复阮秋屿才是初衷,只是坏事不应该在好天气出现的,他想。
  而后许狄拨通电话,语调十分平静,好似在聊家常,“你都知道了。”
  对方沉默一秒,开口道:“许狄,你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别这么绝情啊,屈仰山,你这么说我会很难过的。”许狄佯装委屈,内心毫无波澜,随后发出一声不屑的讥笑,声音变得阴郁:“你不是第一个说我恶心的人,可是怎么办,当你们说我恶心时,我只觉得畅快。”
  撕破脸皮,不疼不痒,反目成仇几乎在一念之间。
  “是嚒?”屈仰山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母亲因为没钱治疗病死在床,一个人忍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你也觉得畅快?”
  许狄不可说的秘密再次被轻易揭开,他脸色变得阴沉,紧捏手机,指尖发白。
  屈仰山的话勾起他思绪万千——母亲时常出现在梦境里,面无表情,黑色眼珠占据了整个眼眶,她无言地站在波光粼粼的水中,直直地刺透他心底的阴影。
  接着,他又听见屈仰山说:“沈晛就要和斐结婚了,不知你是否仍然觉得畅快?”
  “屈仰山,你闭嘴!”许狄失态地大吼,恶狠狠地说,“你少信口雌黄了,你以为这样能刺激我?做梦!”
  屈仰山轻笑,“随你信不信,但话说回来,许狄,你要是再玩阴招,别怪我不留情面。”没再说下去,直接挂掉电话。
  许狄重重地放下手机,却不觉得解气,屈仰山这番话要把他折磨疯了,他将桌子上的物品全部扫落在地,包括沈晛的相框。
  相框破碎,一如他的‘爱情’。
  许狄好似如梦初醒,慌张地捡起地上的照片,只要他还能和沈晛在一起,此生便别无所求。
  可是沈晛与斐订婚的事情一直是他内心的一道坎,如今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仿若天将坍塌。
  怪不得……怪不得住院时沈晛没来探望;怪不得他当上首席时亦没有一同庆祝;怪不得沈晛近来没再给他打电话。
  许狄失去理智般跑到沈晛的住所,全然忘记没有允许不准出现在沈晛面前。
  出乎意料地,开门的人不是沈晛,而是一位性感的女人,她身穿浴袍,细白脖子上的吻痕异常刺眼。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许狄的手直直地指着她的脸,倨傲地问:“沈晛呢?我要见沈晛!”
  斐倚在门框,眼神冷冷地上下打量许狄,不需要她开口,保镖们识相地将许狄绑走,捂住他的口鼻,许狄在挣扎中被带到一棵大树背后。
  盛夏炎热,许狄的衬衫被汗浸湿,过了许久,他终于见到沈晛。
  沈晛穿着西装,绅士地挽着斐的手,温柔地对她笑,并没有朝大树的方向看。
  太不一样了,沈晛这个样子太陌生。
  许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坐上车,有些绝望地想,沈晛从未如此对他笑过。
  两人坐上车,许狄透过半开的车窗窥得里边情景,无声地哭泣——
  斐双手缠上沈晛,微张着嘴巴像在索吻,他看不见沈晛的表情。
  但想必不是冷漠的,下一秒沈晛扶住她的脸,低下头,唇瓣相贴。
  许狄只见识过冷峻粗暴的沈晛,作为枕边人,他一直以为他冷心冷肺,此刻却在情敌面前领略了另一个沈晛。
  许狄泪水满眶,心同样潮湿。
  这么些年,是为了什么呢?
  许狄尚未落实到一个答案,便被保镖们扔上另一辆车,而后这辆黑色面包车隐没在夜色深处。
  非常非常长的一章,足足五千字,我累了,往后都隔日更。
  今天把所有章节都修改一遍并且重新上传了,我发现我以前写文时仿佛电脑没装回车键且爱用句号,改文改得相当痛苦。明天开始修改【赤色纯情】。


第二十三章 
  回国路上,阮秋屿想,家里碎满地的玫瑰花瓶还没收拾呢。
  但从今往后那个地方不是他的家了,屈仰山亦不再是他的避风港。
  为了照顾阮秋屿,杭一斯一同住进新租的房子,恍然间他们似乎回到大学岁月。
  杭一斯常常想,要是阮秋屿没有遇见屈仰山,他过得一定比现在幸福。所幸,一切结束,阮秋屿清静了。
  杭一斯说要成为世界上最疼爱宝宝的人,这句话驱散阮秋屿心中不快。未来的日子,阮秋屿、杭一斯和宝宝将生活在一起。
  阮秋屿精神不佳,洗完澡便睡觉,而在楼下等待的人彻夜未眠。
  屈仰山坐在驾驶座上,神情疲惫,指间夹的不知是第几根烟,他在缭绕的烟雾里望着阮秋屿的房间。
  屈仰山每一次仰视,每一次心焦,都是为了阮秋屿。
  家。那不是阮秋屿的家,他不会称呼它为家,亦不会与阮秋屿离婚。
  他想知道阮秋屿在干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重新考虑这段关系,有没有想念屈仰山。
  屈仰山好想阮秋屿,好想拥抱他入眠。他不会放弃,可是阮秋屿一离开就不复返,这是他所慌张的。
  直到房子灯光熄灭,屈仰山也没窥视到阮秋屿的身影,他想与阮阮见一面的期望落空了。
  彻夜的等待与焦灼令屈仰山无法再空等待,他在房子门前徘徊至天明,决心敲响房门。
  阮秋屿看清来人,他想过屈仰山会纠缠不清,但仍为之心惊。
  杭一斯已去上班,屈仰山肯定知道他在家,阮秋屿忧心地抚摸腹部,咬着嘴唇思量再三决定不开门。
  但屈仰山敲门的力度越来越大,声音刺耳,他隔着一扇门诱哄道:“阮阮,我知道你在里面……”
  “阮阮,开门好吗?”
  “阮阮……”
  阮秋屿可以对噪音熟视无睹,但是邻居不能。他沉默好一会儿,颤声开口道:“屈仰山,我已经把话说得清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不要再来找我,我们明天就离婚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也说过不会放弃。”屈仰山的声音柔和,像哄小孩子,“阮阮,开门好吗?”
  “你包容我的错误,抚慰我的不安,理解我的执拗,我与你想的细水长流没有不同,之前都是我错了。
  不可否认,我明明可以调查清楚采取更好的方法对付许狄,却偏偏……
  我不是故意这样做,也不是故意惹你不开心,我他吗真的错了!我屈仰山真的错了!”
  “阮阮,我不想一直和你闹别扭,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这一次不是闹别扭,阮秋屿从没闹过,他这么包容屈仰山,怎么会与他闹呢?如果屈仰山不来找他,他们可以相安无事地离婚。
  阮秋屿失笑,他不再想在冬天孤独地坐在沙发等屈仰山回家,不再想猜测屈仰山是否爱他,不再想殷切的期盼成空,一切都不愿再承受。
  屈仰山脸贴门,听见阮秋屿小声说:“你不是一个决绝的人吗?为什么要和我纠缠不清,我只想分开。”
  “阮阮,我们不分开。”屈仰山柔声说,脸色却因阮秋屿说分开变得阴翳,“开门说好吗?我好想你,我想看看你,我看你一眼就走……”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阮阮,你不开门没关系,那我就在门口等,等到你愿意开门为止。”屈仰山说到做到,随即在墙角坐下。
  这时,邻居打开门,烦躁地说:“你们别吵了行吗?睡个懒觉都不安生!”
  阮秋屿无力地叹一口气,妥协了,打开门,只开一条门缝。
  屈仰山迅速站起来,他轻轻推开门,阮秋屿一言不发地站在他面前。
  屈仰山恳切的目光落在阮秋屿的脸上,他想摸摸他的脸,阮秋屿没反对,但屈仰山还是把手放下了。
  屈仰山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阮秋屿,倒是阮秋屿先开口,闷闷地说:“你说看一眼就走,可以走了吗?”
  屈仰山的心重重地钝痛了一下,他自顾自地说:“你还没吃午饭吧?我买了很多食材,我煲汤给你喝……”
  阮秋屿这才注意到屈仰山手里的购物袋,确实可以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可他不想接受屈仰山的好意,他没答话,转身走回房间,背对着屈仰山小声说:“我不饿,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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