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凶集录-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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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听两人的对话快要结束了，赶紧闪身躲在了走廊的拐角处，以免自己被李梦瑶看见，导致节外生枝。
　　好在李梦瑶走得比较匆忙，并没有发现林宇的存在。
　　等林宇确定李梦瑶已经进入了电梯，不可能再回到陈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这才闪身从走廊深处出来，来到了陈局长办公室的门口。
　　他正准备敲门，却听见里面说道：
　　“林宇，进来吧，门没有锁。”
　　林宇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然后拧动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陈局长，我这次来是有个不情之情……”
　　陈局长没让林宇把话说完，只是抬了抬手：
　　“林宇啊，你先坐下，慢慢说。
　　对了，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你在门口啊？”
　　林宇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办公室的门，回答道：
　　“我看到办公室门的顶部有一个小孔，据我判断那是用来放针孔摄像机的。
　　您在办公室里和李副队长说话的同时，应该一直在看您电脑上的监控。
　　所以，您知道我就在门口根本不稀奇。”
　　“啪啪啪”
　　陈局长忍不住为林宇的推论鼓起掌来，他笑着说道：
　　“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我们这辈人已经老了，以后龙州的刑侦界，还是要靠你们这些新人啊！”
　　“陈局长，我这次来是为了……”
　　“刚才我和李梦瑶的对话你都听见了？”
　　林宇的话第２次呗陈局长打断了，这让林宇清醒的认识到，自己还没有到提出请求的时候。
　　于是，他沉下心来，放弃了着急索要审讯权的想法，回答道：
　　“我都听见了，我觉得您做得对，查案对于刑侦队来说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所以，你准备提的那个要求，就不用再说了。”
　　林宇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认为审讯张小攀应该是在推进案件的侦破工作。
　　他正准备开口解释，却听到陈局长说道：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只不过，你现在不太适合和李梦瑶两人共同审案。
　　以我的经验判断，若是你们两个同时审讯张小攀，恐怕还不如让一个人来审。”
　　林宇低下头，叹了口气道：
　　“我明白您的顾虑，我能保证在审讯时不带个人情绪，但是李副队长不一定能……”
　　“你知道就好。”
　　陈局长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我不准备给你审讯张小攀的权利，但是，我可以给你问询权。”
　　“啊？问询？可是张小攀现在是嫌疑人……”
　　“他现在还不是，你现在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和案件有关吗？”
　　“有……”
　　“李梦瑶知道吗？”
　　林宇突然醒悟过来。
　　他和姚洛两人通过猫判断出张小攀很可能和案子有关这件事，除了法医科的三人以外，并没有第四人知道。
　　因此，只要在问询结束之前，林宇不将这件事透露出去，问询张小攀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哪怕李梦瑶知道了，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对于陈局长的高招，林宇心中满怀感激。
　　他谢过了陈局长以后，立刻退出了陈局长的办公室，然后给罗君欣打了个电话，让她暂缓将视频送到技术课。
　　随后，在陈局长的牵线搭桥之下，他成功申请到了一间问询室，坐在里面等待着张小攀的到来。
　　没过多久，张小攀便被郑竹带到了问询室中。
　　郑竹本想和林宇说两句，可回头看到了监控器，于是便放弃了，一言不发的退出了问询室外。
　　林宇看着对面的张小攀，笑着问道：
　　“张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这位警官，你快和他们说说，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到学校去录个视频的，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啊？”
　　林宇摆了摆手，说道：
　　“张先生不要着急嘛，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在学校被警方封锁的情况下，你竟然出现在了学校里，被我们带回来不是应该的吗？”
　　听到林宇的话，张小攀更是急了：
　　“警官，我是为什么，以及怎么进入学校的，已经在学校里和你交代清楚了。
　　你没有告诉他们，导致我被抓回来，这不是你不作为吗？”
　　林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扣上了一顶不做为的大帽子，有些哭笑不得。
　　“你知道吗，就在你走后不久，我们在学校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个死者还没死的时候，曾经出现在了你的视频当中……”
　　“早知道我就不把视频给你了！”
　　张小攀气鼓鼓的说道：
　　“我好心想帮警方办案，结果却惹了一身骚！”
　　林宇看着眼前满肚子怨气的张小攀，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发了会儿呆，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道：
　　“张先生，我很感谢你为警方提供的线索。”
　　“你们这有一点感谢的样子吗？”
　　林宇算是明白了，自己无论说什么，张小攀都会把自己给顶回去。
　　于是，他决定放弃和张小攀交流，先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再说：
　　“但是，视频里的线索，我们不问清楚，也是不合适的。
　　所以，我想请你看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林宇一边说着，一边从手中的文件中抽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是一幅视频的截图，截图里正是那个身穿破烂白色衬衫，身上却异常整洁的“流浪汉”。
　　张小攀看了一眼图片，点头道：
　　“我认识他，他死了？活该！”
　　林宇看到张小攀态度有些异常，于是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说他死了活该？”
　　张小凡咬牙切齿的说道：
　　“就是这个人，鼓动其他的流浪汉排挤我，不让我在学校里进行拍摄！
　　要不是因为他，我根本不至于每天爬窗户出入！”
　　张小攀的反应，让林宇有些疑惑了。
　　因为，林宇丝毫看不出他在说谎。
　　如果张小攀说的是真的，那么疑点又都回到了那个穿破烂衬衫的人身上。


第591章　衣物洁癖
　　“你知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我看来，那人根本就不像流浪汉，他怎么会为了流浪汉赶紧走呢？”
　　张小攀突然变得神秘兮兮，他将脑袋凑到了林宇的跟前，小声说道：
　　“我怀疑，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那身衣服一看就不是流浪的人，而且，他鼓动那些流浪汉对付我，是在看到我有摄像机以后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我怀疑他根本就不是害怕我留在学校里，而是害怕我将拍摄的视频流传出去。
　　你说，什么样的人会怕被拍照？
　　以我多年做自媒体的直觉，只有做了亏心事怕人知道的人，才会害怕被拍照！”
　　张小攀所说的并非没有道理，如果那个穿破烂衬衫的人一直拒绝拍照，那他的嫌疑就更重了一分。
　　可让林宇不解的是，本来应该已经从学校逃走的人，为什么会再次出现在学校里，最终还丧命了呢？
　　“张先生，你和这人矛盾这么大，有没有想过报复他？”
　　张小攀的脸色突然一变：
　　“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好心帮你找线索，你怎么了好像把我当嫌疑人在看待？
　　你是不是想说，会不会是我怀恨在心，跑到学校去杀了这个人？”
　　林宇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没错，我的确有些怀疑是不是你杀害的这名死者。”
　　“呵呵。”
　　张小攀冷笑了两声：
　　“话不投机半句多，警官，我一心在帮你，你却一心想弄死我，这样就没意思了！”
　　“你衬衫穿多大码的？”
　　林宇突然改变的话题，让张小攀差点闪了舌头。
　　他定了定神，这才回答道：
　　“ｍ码的，怎么了？这就准备给我定制囚服了？”
　　“没有，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问。”
　　林宇之所以问张小攀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想知道死者身上的衣服是否有可能穿在张小攀的身上。
　　可是，直到张小攀回答了这个问题，林宇才突然醒悟到，死者和张小攀的体型完全不一致，视频里那人是张小攀的可能性急速下降。
　　林宇突然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张小攀：
　　“你穿给我看看！”
　　张小攀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的林宇，只觉得这警官可能是疯了。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他现在人在警备局，眼前的警官也没有打骂他，只是让他穿一件衣服。
　　若是他连这种简单的要求都拒绝，反倒容易惹人怀疑。
　　可是，张小攀依然有些犹豫。
　　他接过林宇的衣服，伸直了胳膊，远远的看了看：
　　“警官，你刚才没出汗吧？”
　　林宇摊了摊手：“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就好……”
　　只见张小攀咬了咬牙，表情如同即将赴死的死刑犯一般，一把将林宇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的衣服有这么恶心吗？你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
　　看到张小攀的样子，林宇的脸垮了下来。
　　张小攀一看林宇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表现很不满意，怒道：
　　“警官，我已经按照你这些奇奇怪怪的要求做了，你怎么还不满意啊？
　　难道说，在警备局里，你们这些当警官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林宇摇了摇头，面色稍缓：
　　“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的衣服挺干净，你刚才那副表情就好像我这个人是个大病毒一般，让我有些不舒服。”
　　听到林宇的解释，张晓攀将衣服脱了下来，放在桌上：
　　“并不是因为我觉得这衣服脏，只是我不太习惯穿别人的衣服，还请你见谅。”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呢，你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吗？”
　　张小攀点了点头：
　　“没错，我很讨厌穿别人的衣服。
　　因为，从小我爸爸妈妈就给我别人的旧衣服穿，我发誓长大以后绝对再也不穿别人的衣服了。”
　　“你小时候家里很穷吗？”
　　“算是吧。”
　　张小攀坐回到座位上，叹了口气道：
　　“在我小时候，我家里每天只吃得起素。
　　那些素菜，还是在菜场关门的时候，我父母去捡回来的烂菜叶子。
　　由于家里没什么钱，我也没能受到什么高等教育，年纪轻轻就辍学出来打工。
　　可是，打工挣钱哪那么容易，甚至于，我在工作以后还是只能穿别人的旧衣服。
　　好在前两年我运气爆棚，碰到了一个在做自媒体的朋友。
　　那个朋友带我入了行，手把手的教我怎么才能挣到钱，于是我成功了。
　　虽然没挣到大钱，但至少不用再穿别人的衣服了。”
　　张小攀的故事还算感人，让林宇隐隐觉得自己在看某个选秀节目一般。
　　“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有这些苦衷。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把衣服给你穿了。”
　　张小攀这才回过味来，奇怪的问道：
　　“警官，你为什么要给我穿你的衣服啊？”
　　“死者的体型，我总觉得和你不太一样。
　　不过，那体型倒是与我类似。
　　所以，我想给你穿穿衣服看看，是不是和我判断的一致。”
　　“那现在呢？有结果了吗？你还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吗？”
　　林宇耸了耸肩，说道：
　　“目前来看，你的嫌疑并不大。
　　不过，案件还在调查当中，我也没法给你个定论。”
　　张小攀又冷哼了一声，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出言不逊。
　　“好了，我想问的都问完了，你先跟我的同僚回去滞留室呆一段时间。
　　等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们自然就会放你走的。”
　　“什么意思？你们还要关着我？”
　　林宇没有在回答张小攀的问题，而是冲着耳麦招呼了一声。
　　很快，郑竹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将张小攀从问询室带走了。
　　林宇之所以会给张小攀穿他的衣服，不仅仅是想看张小攀的体型。
　　同时，也是想测试一下张小攀对穿别人衣服的反应。
　　因为，他在之前与张小攀的接触当中，发现张小攀的衣服都合身的很过分。
　　几乎全都是量身定制，连一丝多余的布料都没有。
　　这证明张小攀是一个极度在乎自己衣服的人，这也是林宇产生了疑虑，怀疑张小攀不可能穿上死者的衣服来伪装成死者。


第592章　怀疑一切
　　结束了对张小攀的问询，林宇再次回到了法医科。
　　罗君欣见到他回来，走上前来似乎准备问些什么，却被他给阻止了：
　　“罗姐姐，麻烦你先到技术科去将视频给同僚们看看，比对一下衬衫是不是一致的，剩下的事我们晚些再说。”
　　罗君欣以为林宇急着想要比对结果，只好把一肚子问题给咽了回去，然后离开了法医科。
　　姚洛见罗君欣走后，奇怪的问道：
　　“林宇，你把罗君欣支走干什么？”
　　林宇耸了耸肩说道：
　　“她离开法医科去技术科送Ｕ盘是我们之前定好的事，怎噩梦能算把她支走呢？
　　不过，我的确有一个问题想要在罗姐姐不在的时候问你，”
　　姚洛上下打量了林宇一阵，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相信我，但是又不想让罗君欣知道，所以故意支开她，好审审我？”
　　林宇摇了摇头说道：
　　“姚法医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想要审你呢？
　　我只是有个问题，有些不解。”
　　“有什么不解的问题你就说吧，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我想问问，你作为一个法医，应该对人体的结构十分熟悉吧？
　　可是，死者和张小攀的体型差距明明这么大，你为什么会怂恿我去技术科对比那段视频，来确认是不是张小攀装作死者的样子录制的视频呢？”
　　“你是在怀疑我让你把视频送去技术科的目的，是为了给某些人通风报信？”
　　姚洛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这笑容让林宇看起来就有些诡异。
　　只有姚洛自己知道，这诡异的笑容是因为痛心。
　　林宇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你动机不纯。
　　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姚洛叹了口气，将刚才的笑容收了起来：
　　“你想多了，我之所以会有这个怀疑，只是因为那只猫的异常反应。
　　如果出现在摄像头中的人并不是它的主人，它不可能这样一动不动。
　　至于你所说的体型问题，我有考虑过。
　　但是我觉得，我们刑侦人员在查案的时候不能因为某一种可能性，而彻底否认另一种可能性。
　　只有通过实验和实践去验证从而得出的结果才是最可信的。”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我希望是这样，姚法医，现在在刑侦队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我希望你不会是埋在我身边的一颗钉子。”
　　姚洛有些恼怒，她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全心全意的对待林宇了，可林宇似乎丝毫不领情，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说道：
　　“林宇，我想提醒你。
　　正如你所说，你在刑侦队能够信任的人不多，而我是真心的对待你的。
　　如果你连我都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可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似乎不该这样关心你，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把法医科的门一关，让你自生自灭去，何苦接下你这个烫手的山芋！”
　　“姚法医，我看得出你的愤怒是真的，我相信你。
　　不过，我也希望你理解我，毕竟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像我一样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