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妹妹呀[全息]-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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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中间那神女一样的女NPC车架旁边，穿着一身金白裙子抱着捧大大金色花束的姑娘……这侧脸似乎有点眼熟啊。
　　等等！这不是那个九七吗？！
　　托刚在前不久的那什么城门裸男团唱歌赛里刷了一波存在感的福，现在好些玩家对梨歆的脸印象还挺鲜活的。
　　她在里面干嘛？又扮演了个什么样的角色？赶紧截图屏录一波，说不定这回的热帖就是自己了！
　　怀中开得娇嫩又圣洁的花束散发着沁人的暖香，梨歆静静地走在玛丽安车架略后两步的位置，风不时将玛丽安洁白的裙摆拂起，挥过她的侧脸。
　　前方是一处宽阔的十字路口，但不知为什么，队伍前行的速度却反而慢了下来。
　　梨歆不动声色地踮起了一点脚，凝神望去。
　　似乎是……撞上了另一支队伍。
　　一位身形修长的男职员靠过来，用低低的声音道：“是城主就职的队伍。”
　　梨歆认得这个NPC，叫弗莱迪，是玛丽安提拔起来的助手。
　　城主就职……莫罗斯城主。
　　玛丽安闻言，长长的睫毛垂了一下，手臂微微一抬，表示知道了。
　　弗莱迪便回到了队伍中。
　　距离路口越来越近，前方的情景也就看得越清晰。
　　两条长而整齐的队伍在路口交汇，又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队伍里的NPC各自身着着不同颜色的制服，泾渭分明，像两条一触即分的长龙。
　　梨歆看到了科瑞安。
　　他也乘着车架，一身玄底山川纹样的华丽长袍立在上面，蓝眸如海，不带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竟显出了有几分冷峻的味道。
　　不知是否是一种巧合，两人的车架恰同时通过了这个路口。一左一右，彼此相隔不到十米。
　　梨歆捧着花，发现立于车上的两人都神情淡淡，整个过程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不曾有。
　　擦身而过，各往东西。
　　走出一段，梨歆回头望了一眼，正见到科瑞安的背影转向、消失在街角。
　　红日的光辉笼罩整座莫罗斯城时，教谕堂的队伍终于停在了高大的莱丽丝女神像前。
　　玛丽安一步一步地从车架上踏下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迈上阶梯，站在了女神像的脚下。
　　她双手置于身前，动作缓慢而郑重地行了一个礼，然后直起身，举起手中权杖，仰起头开始吟诵一段长长的、像是咒语又或是祭文的念词。
　　权杖金色的顶端开始亮起光芒，并随着时间越来越亮，直到化为一道喷发的光束向着前方高大的女神像而去。
　　那金光没入石像体内，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整座女神像忽地整个亮了起来，通身散发出耀目的、日光一样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把高台上的玛丽安罩了进去，令得她的衣裙无风自舞、猎猎飘扬。
　　周围的职员在这片光中都弯下身行礼，梨歆微也跟着弯腰，但她弯腰的同时也不忘抬头眯起眼睛去看前方的情景。
　　从亮起到散去，数十秒的时间，光芒最亮的一团至始至终停在玛丽安的头顶。
　　果然，光芒散去后，台阶之上的玛丽安睁开眼，眉间就多出了一道金色的繁复纹路。
　　她微仰着脸，湖绿无波的双眸遥遥望向天际，双唇微启，轻灵温和的声音远远传开：“我，玛丽安。勒格斯，于今日继任教谕堂堂主职位，为教谕堂建立以来第十八任。我将秉承勒格斯一脉永恒的意志，和平、宽容、悲悯，至死而止。”
　　待她语毕，下方维持着行礼姿势的众人直起身来，面色肃然、整齐划一地抬手举起法杖。
　　梨歆左右一瞥，立刻也跟着把法杖举起来。
　　而此刻千万个分堂屏幕前的教谕堂职员们也在同时举起了法杖。
　　上方的玛丽安以手抚额，修长白皙的指尖触摸在眉心的金色花纹上。
　　她声音高而悠远地发出了一个音。梨歆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声一出，下方所有人举着的法杖杖尖都亮起一团莹莹金芒，这金芒脱离法杖，冉冉向上升去，升到空中，如万千白日仍光芒不熄的星点。
　　梨歆混在队伍里，面不改色地放了个技能光效差不多的治愈术充数。
　　这一幕是震撼的，每一个NPC都目光虔诚，他们身着整齐的制服，保持着同样的动作，神情是同样的肃然。
　　光点散去后，继任仪式就算完成了。
　　于是一行人又向来时一样返回了教谕堂里。
　　还有一场例行的宴席要举行，地址就在教谕堂的大堂里。
　　玛丽安去换衣服了，留梨歆和她的一众助手们在下面布置宴席所需。
　　说是加了一个梨歆，事实上她啥事儿也不干，就是一个进来吃的。
　　那几个助手们NPC忙成一团，梨歆则把徐衍带了进来，选了个角落端着个果盘吃的很愉快。
　　听弗莱迪说，今天这一趟来的人可能会比从前的每一届都要少一点。因为城主，莫罗斯大爵士的继任典礼也在今天，这是史无前例的。也就是说，不光城主本人不会来，连客人也会分为两波，毕竟人也不会分身术，不能两边兼顾。
　　梨歆靠坐在宽大的座椅里，脑中闪过今天见到的科瑞安长身立在车架上的模样，莫名的，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徐衍问。
　　梨歆摇了一下头，随手把臂弯中抱了一路的花束递给他。
　　徐衍接过来，盯着花看了一会儿，低声道：“谢谢。”
　　梨歆抬眸对他笑了一下。
　　徐衍抱着花，半晌忽然说出一句：“上次……抱歉。”
　　梨歆侧目。
　　“我当时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你，你看上去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不够了解你。”角落里的光线半明不暗，收到花心潮澎湃的徐衍开始了他词不达意差评典范的内心剖白：“我喜欢跟我并肩前行的、话少一点，不要太矮——矮一点也没关系，总之，嗯，就像——项羽虞姬那样的，彼此只有一个，所以我……非常谨慎。”
　　听到“矮”字的时候，梨歆叉水果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她很快被另一个名词吸引了注意力：“项羽虞姬？”
　　“古国史上的名人。”徐衍解释道，黑梭梭的眼珠子瞅了一眼梨歆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我书房里有很多古国史的书，网上找不到的那种……还有我的一些收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看一看。”
　　“好。”梨歆有点好奇，便点了一下头。
　　“九七。”一道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梨歆回头，发现是那个叫弗莱彻的NPC。
　　见她看来，弗莱迪便道：“堂主找你。”
　　梨歆颔首表示知道了，便回身把果盘塞到徐衍手里，快步跟着他去了。
　　“你来了。”玛丽安待在一间大堂附近的衣帽间里，换了一身华丽的礼服裙，坐在一面镜子前整理着头发。
　　梨歆走过去。
　　“帮我把这支束夹别一下吧。”玛丽安注视着镜面，轻声道，指尖在一枚坠有白色珠粒的银色发夹上停了停。
　　梨歆依言接过来，将它别在她的脑后。
　　玛丽安注视着镜中的影像，目光长久地落在自己眉间多出来金色花纹上。
　　梨歆瞥了眼她镜中的眼睛，那双湖绿的眸子怔怔的，像是在看着眼前，又像是在向某处不知名的虚空。
　　作者有话要说：　　徐衍：我今天收到两个礼物，一大束花，和一个果盘。


第184章　
　　“费路奇。拉维斯先生会在之后的宴席上到场。”玛丽安那双湖绿的美丽双眸微垂，从眼尾向后看来，神情淡淡地道，“一会儿你跟着我，我会替你引荐，你手里那对眼珠，可以试着找他熔炼到法杖里去。”
　　“谢谢老师。”梨歆立刻躬身道。
　　玛丽安又注视了镜中的自己几秒，起身道：“走吧。”
　　整个教谕堂的地面都铺着暗金色的地砖，玛丽安的洁白的裙摆摇曳在上面，一步一步如踏水生波。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下方的桌椅摆成半环型，上面的台阶高处也有一环桌案座椅。
　　玛丽安从后方踏上去，在高台上最中间的座椅前站定，坐下。
　　梨歆自觉地在台阶后面几步站着，位置很不显眼。
　　前头的宾客和职员们鼓着掌，欢迎这位新任的教谕堂之主。
　　玛丽安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亲和微笑，举杯向众人示意。
　　梨歆注意到，一直到宴席开始，后面除了又来了一位有些胖胖的褐发老人坐下了外，整座高台别的位置都是空的。
　　“九七。”宴会开始了一会儿，玛丽安目光一扫，微微扬声道。
　　梨歆上前。
　　“这位是拉维斯先生，大陆已知级别最高的炼金师。”玛丽安柔柔笑着介绍，“费路奇，这是我唯一的学生，九七。”
　　“噢，噢，你这么说我可不敢当，玛丽安，人外有人，老费路奇我不过是有些虚名罢了。”胖胖的褐发老者举着酒杯，眯了眯眼，一双长长的棕色眼睛看过来，对着梨歆露出个有些和善的笑容：“你好啊，小姑娘。”
　　“您好，拉维斯先生。”梨歆道。
　　“我这位学生前不久弄到一件颇为罕见的材料，”酒过三巡，寒暄几句，玛丽安便笑盈盈地挑开了话题，“想要请先生帮忙处理一下。”
　　“哦？”费路奇笑眯眯的，也没说答不答应，嘴上先道：“那要看是什么材料了，让你都觉得罕见的，玛丽安，就别吊老费路奇胃口啦，快说来听听。”
　　玛丽安笑了笑，看了一眼梨歆。
　　梨歆便道：“是海怪赛德斯的眼睛。”
　　费路奇那双眯缝眯缝的眼睛一亮，肉眼可见地睁大了些，他看着梨歆，笑呵呵地：“可以谈，可以谈！”
　　他伸手拍了拍梨歆的肩膀，递出一张薄薄的名片：“好姑娘，咱们待会儿谈，来找我，记得啊。”
　　玛丽坐在旁边微微一笑。
　　费路奇晃了晃脑袋，举着酒杯一饮而尽，嘴里嘟囔道：“还是小玛丽安你好，你是个好姑娘……不像奥格斯那个臭小子，就知道忽悠老费路奇干活……”
　　闻言，玛丽安唇边的笑容忽然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慢慢地垂了垂眸，然后将一直端在手里、但几乎连唇线都没有沾湿的酒杯凑近，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半途，喝得醉醺醺的费路奇端着杯子下去找他的老朋友了，于是高台上只剩下了玛丽安一人，微笑着，背脊挺直，端庄而优雅地坐到了宴席散场。
　　梨歆从台阶后撤下，与下方角落里坐着的徐衍对了个眼神，两人在大厅后堂碰面，一同从后方的长廊出去，漫步在教谕堂的一处小花园里。
　　“你平时……都是这样和NPC们相处的吗？”徐衍道。
　　“嗯？”梨歆将目光转向他，对于徐衍，她的态度一直都相当温和：“怎么了？”
　　“……”徐衍沉默了一会儿，斟酌着说出一句：“NPC，毕竟只是NPC，你……最好不要与他们太过亲近。”
　　他深黑的双眸注视着她，里头满是诚恳的味道：“再真实，NPC也不是真实存在的。”
　　这其实是奇迹至今造成的最为严重的一个现象，在上一次的系统升级时就严重爆发过一次。很多玩家们在这些太过真实的NPC身上投入了过多的感情，以至于上线后不能接受这长达十年的跨度，一时引发了很多问题。
　　梨歆听了，眨眨眼，嗯了一声，说了句：“知道。”
　　看她没什么反应，徐衍一时不知她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是对自己的话没当回事，又或者对那些NPC没当回事。
　　她的思维像是一团迷雾，不可捉摸又像璀璨神秘的星云一样吸引他去探索。
　　“吃饭了吧？”最终，徐衍只说出了这样一句轻轻的问语。
　　梨歆看了眼，是快六点了，就掉头，说好。
　　……
　　“这些都是你的书？真多。”梨歆绕着这间大得过分的书房转了几圈，目光落在中间那八盏环形的高大书橱上，注视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书籍，语气有些羡慕。
　　见她感兴趣，徐衍有点高兴，抿着唇沉声给她介绍：“这本是《史记》，那本是《汉书》，《后汉书》，还有……你要是喜欢，随便拿去看。”
　　他抬手从架子里抽出一本暗蓝色封皮的，殷勤地递给梨歆。
　　梨歆接过来，拿在手里翻开看了看。
　　“……”
　　“……？”
　　字倒是大多认识，连在一起什么意思是弄不太懂。
　　梨歆翻了几页，合上书望着徐衍陷入了沉默。
　　大眼瞪小眼一会儿，徐衍终于反应过来，迟疑道：“要不……我讲给你听？”
　　梨歆眨眨眼，没说话。
　　跟她相处久了，徐衍也逐渐摸到一点门道，知道这就是不太感兴趣的意思。
　　他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试图努力：“很有意思的……真的，我可以每天给你讲一小段，也不需要太多时间，就睡前一会儿。”
　　说到这儿，徐衍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顿了顿，目光闪烁了一下。
　　梨歆垂着眼睛，倒没注意到他神色上的变化，她想了想，点了个头同意了。
　　“十分钟。”
　　徐衍特别快地点头：“嗯。”
　　然后他伸手把书橱转了一下，语气较平时一贯的低沉有了点上扬，他回头叫梨歆：“你来看。”
　　梨歆凑过去。
　　书橱“嘎吱嘎吱”地转开，将后面背着的一整面置物架旋了出来。
　　琳琅满目。
　　寒光硕硕的长戈，白刃如雪的长剑，质感厚重光滑的黑色大弓、弩、枪、棍、刀、矛、盾、斧、钺、戟、殳、鞭、锏、锤、叉、钯……
　　整整一大面墙，应有尽有。
　　看得出来，这些兵器都是被人精心呵护保养着的，刃口光洁锋利如新，木柄则油光水亮，触之温润。
　　梨歆眸光一亮，伸出手，指尖在最近的那柄长剑上轻轻一触。
　　冰冰凉的触感像是让她觉得新奇，嘴脸上扬露出个笑容来。
　　见她喜欢，徐衍深黑的双眸里也有了点欣喜的意味，他把旁边悬着的棕褐色木条取下来，递过去，道：“这是鞘。”
　　梨歆接过来，把手中长剑插进去，又“噌”地拔出来。
　　她往旁边走了几步，提着剑晃了晃，随即忽地猛然发力，动若雷霆，手腕高举将剑身像在奇迹里劈斧头一样猛地砍下。
　　徐衍：“……！”
　　好在梨歆显然也不是真想砍个什么东西，锋利的刃口稳稳地停在了橱柜上方。
　　梨歆笑盈盈地提着剑，忽发现兵器架下的纸条，于是凑过去仔细看。
　　徐衍：“……！”
　　“银华？”梨歆念道：“是这把剑的名字吗？”
　　“……嗯。”徐衍低低应道。
　　“挺好的。”梨歆真心实意地称赞，“比我会取名多了。”
　　徐衍头不仅没有收到嘲笑还被夸了，一下子就很高兴，他一步迈过去，唰一下从架子上抽出另一柄长剑，退开几步，一双黑梭梭的眼睛里映着光，他望着梨歆，低低道：“它叫折梅，我会舞剑，要看吗？”
　　“看啊看啊。”梨歆啪啪啪鼓掌。
　　徐衍长胳膊长腿的，身材结实又匀称，也确实学过剑，舞起来动作流畅力道十足，虽然不到“婉若游龙”的程度，但也是兼具力与美赏心悦目的。
　　在场唯一的观众梨歆同志表示：好看的啊，鼓掌鼓掌。
　　一场下来，徐衍微喘着一个剑花收了势，额上见了点汗。
　　他提着剑看着梨歆，眼睛亮晶晶的，没说话，但明晃晃在眼底写着个带着期待的“怎么样？”
　　“很厉害。”梨歆认真地夸了一句，然后指着角落里挂着的一叠细长银亮的物什，偏头问道：“那是什么？”
　　“镖。”徐衍道，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走过来把手中的剑挂回去：“燕尾镖。”
　　梨歆伸手把这些两个三角状的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