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一起吃鸡-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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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父亲的哭声实在让他不痛快，程树点了点头。
　　靳菁菁乐坏了，急急忙忙穿上了衣服。
　　那天很冷，靳菁菁穿着像一个毛绒玩具，很可爱，看着她在前面蹦蹦哒哒的跑，轻盈的步伐像是踩在清脆的钢琴键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让程树沉重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在他眼中脑子很笨，没有眼力价，缺点一大堆的靳菁菁，是一个和父母一样善良正义的人，对待弥足珍贵的善良和正义，任谁都会选择亲近和包容。
　　游戏厅离小区不远，仅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靳菁菁带着程树穿过一条小巷子，走到一家没有挂牌子的后门，门口摆放着两个大垃圾桶，墙上挂着一个昏黄的灯。
　　“就是这了！程树，你知道吗，这家店大部分游戏机的记录，第一名都是我。”
　　程树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他跟着靳菁菁从后门走进去，第一印象就是烟。
　　很浓的烟，白茫茫一片，味道刺鼻。
　　程树下意识的捂住了鼻子，微微皱眉。
　　靳菁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反感，“我还是头一次这么晚来打游戏，都是白天和我弟弟一块来的，晚上人这么多啊。”
　　靳菁菁迅速找到了一台空着的拳皇游戏机，她拉着程树的胳膊一路小跑过去，从兜里掏出两枚游戏币，对着程树笑着说，“我教你，你这么聪明，肯定学一下下就会了。”
　　“嗯。”
　　没有任何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能抵挡暴力游戏带来的诱/惑，靳菁菁认真的教了他如何操作，如何放技能后，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开始了正式比拼。
　　“哈哈哈哈。”靳菁菁的手速非常快，一个接一个的技能让程树措手不及，几乎是在被动挨打，“怎么样，我厉害吧，我可没有私藏，全都教你了。”
　　话音落下，靳菁菁一个飞踢让ko了程树。
　　程树抬眼看她，在绚烂斑驳的灯光下，靳菁菁还稚嫩的脸也变得姝丽妖娆，让程树不由的心尖发颤，他连忙低下头，纤长的灰色睫毛遮挡了他眼底复杂的情绪，“再来。”
　　“好啊~你可不能哭。”靳菁菁挑衅着，又往游戏机里投了币。
　　两个人足足打了半个小时，以靳菁菁完败而告终。
　　她呆呆的坐在那，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这么惨，嘴里不住的低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程树没有说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吧台方向，那里有水。
　　玩了这么久，他口渴，想来靳菁菁一直说话也会渴。
　　“我去买水。”
　　靳菁菁还没有从沉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程树起身，走到吧台，收银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妙龄少女，她看着程树，挤眉弄眼的一笑，“小帅哥，买什么。”
　　“矿泉水，奶茶。”
　　“嗯，我算一下，一共三块五。”
　　程树拿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张五十块，递给收银。
　　那女孩娇笑着借过钱，把水放在吧台上，捏着找零故意逗程树，“小帅哥伸手~”
　　程树看着她，敲了敲吧台，“放在这。”
　　他的眼神很冷，让人一瞬间血液凝固的那种冷。
　　女孩怔住了，嘴角的笑逐渐收敛，啪的一下把钱拍在了吧台上。
　　等程树回去，靳菁菁正在打人机，是非常非常难打的人机，她还是不服，“我怎么会输呢，输给一个新手……”
　　“喂。”
　　“嗯？”
　　程树把奶茶塞到她怀里，“我们回去吧。”
　　靳菁菁看了一眼还没玩完的游戏，甜甜一笑，“好~”
　　看着她乖巧可人的笑脸，程树觉得自己眼睛舒服多了。
　　两人并肩从后门离开，还没等走出小巷，就被人叫住了。
　　“喂！帅哥，等一下啊。”
　　靳菁菁回头，是游戏厅的夜班收银，还有平时总和她在一起的几个小姐妹。
　　靳菁菁是游戏厅的常客，早班收银和她很熟悉，晚班的却不认识她，那女孩扬着下巴对着靳菁菁扫了两下手，“没叫你，你可以走了。”
　　“你有事吗？”靳菁菁问的很温和，心里面却在骂人。
　　你让停就停，你让走就走，我俩是你养的狗啊，傻x。
　　“废话真多。”另一个打着唇钉的女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对程树说，“我姐妹看上你了，你以后就做她男朋友吧。”
　　靳菁菁也是程树的追求者，可比起面前这伙人，她觉得她的追求不值一提。
　　这算是哪门子的中国好姐妹啊。
　　“你们有病。”饶是好脾气的程树这会也不由说了难听的话，少年清朗温润的声音骂起人来也是分外动听。
　　“你别给脸不要脸啊。”那女孩说着，抄起了地上的砖头。
　　靳菁菁在那短暂的三秒钟内思考了三种解决法。
　　第一，现在让程树赶紧跑，她来断后，被揍一顿，就是英雄救美，程树一定要以身相许的。
　　考虑到她还年轻，生命珍贵，否决。
　　第二，让程树牺牲色相，委屈求全，她先撤退，请求支援。
　　嗯……不行不行，这不是唐僧掉进了蜘蛛窟吗……
　　第三，认怂。
　　可以，通过。
　　靳菁菁忽然哭丧着脸，背对着那群人给程树使了个眼色，然后向她们走了过去。
　　“各位姐姐，那……其实是我哥，他从小就学习成绩优异，是亲戚眼里的别人家孩子，游戏厅这种地方这是头一次来……我只是想在他头脑还清醒的时候，带他感受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你什么意思？”
　　靳菁菁站在那里，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我哥哥，得了脑癌，再过不久就会四肢僵硬，大脑退化，脸歪嘴斜，大小便失禁……不久于人世……做妹妹的和你们说句实在话，我哥，如果能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里谈一次轰轰烈烈的恋爱，我真的很欣慰……”
　　程树就站在她身后，听的一清二楚，嘴角止不住的抽搐。
　　“你……你他妈糊弄谁呢？找死吧你！”那人显然不信，作势要来推搡她。
　　靳菁菁扑通一下跪坐在地上，抱住了那人的大腿。
　　于此同时，程树大步上前，扯着靳菁菁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没有看她，也没有理会她，只是拿出手机，当着那几个人的面拨了110。
　　那几个少女看他打出去，砖头一扔，转身就走。
　　“哇……这都行……”靳菁菁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这几个看着跟亡命之徒一样的女孩居然这么怂，比她还怂。
　　“靳菁菁……”
　　“嗯？怎么了？”
　　“你到底有没有原则！”程树不能理解，她怎么能那样跪在地上。
　　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的胸口在那一瞬间会如此剧痛，所以，他同样不理解自己现在的愤怒和懊恼。
　　“我当然有啊！可原则和你，当然是你更重要了~”
　　看着程树紧蹙的眉渐渐舒展开，靳菁菁壮着胆子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嗯嘤……刚刚吓死人家了~”
　　程树挣扎了两下，没有挣开。


第24章　
　　“大老板~求求你了！就两天，我们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还不了解我吗！我灯泡轻易不开口求人的，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刚关了直播，邓宝就扯着楚睿延的袖子，死活不撒手，瞧着像是要哭了一样。
　　靳菁菁虽然说好到这个时候要抱住大老板的大腿，哭着喊着求他，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没办法那么做，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给邓宝加油打气。
　　楚睿延看了邓宝一眼，那本该是参加与不参加的犹豫，到了他的眼睛里，就变成了这个人杀还是不杀。
　　邓宝吞了吞口水，颤颤悠悠的说，“大老板，为了我们的友谊。”
　　“友谊？”楚睿延叹了口气，“我考虑考虑吧。”
　　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邓宝顿时笑了起来。
　　“你是风儿我是沙~”
　　靳菁菁接起电话，那边是弟弟的声音，“我到乐阳大街了，你和程树在哪呢？”
　　“你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我们马上就去。”楚睿泽到乐阳高中的时间比靳菁菁预料的要早一些，不过也没有早很多。
　　“那我们就先走了，等过完年在直播，初八见。”靳菁菁和邓宝楚睿延挥了挥手，拉着程树的袖子蹭蹭蹭的跑下了楼，生怕楚睿延跟上来见着了他的宝贝弟弟。
　　“慢点。”
　　“你送我到乐阳高中门口好了，我和我弟回去，你和程叔叔过年那天来就行。”
　　程树拒绝，“我和你一起回去。”
　　还不等靳菁菁说一个不字，程树又道，“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程树从小没妈，和谭女士感情又好，大过年的，谁都回家找妈妈，就程树，还是自己一个人。
　　靳菁菁一个没忍住，又心软了。
　　“那……好吧。”
　　到了乐阳高中门口，靳菁菁看到了坐在行李箱上的楚睿泽，“弟弟~”
　　“靳菁菁，你行李箱里面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靳菁菁讪讪一笑，给他打开车门，“是电脑……”
　　“你——”
　　“来来来，外面冷，把东西放后备箱里，赶紧进来。”
　　靳菁菁家离乐阳高中是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可以说是非常的远了，靳菁菁和楚睿泽上了高三之后，便一直借住在程树家里，这才让靳菁菁坚持到了高三毕业。
　　四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靳菁菁倚在楚睿泽身上睡了一会，睁开眼睛就到了家。
　　“爸~妈~”靳菁菁第一个冲进去，攥着拳头直砸门，“妈妈妈妈开门啊！”
　　里面没人答应。
　　靳菁菁觉得奇怪，昨天饭店就不营业了，按理说今天这两个人应该在家里才对啊　。
　　“怎么了？爸妈不在家？”
　　“嗯……好像是……难不成出去过情人节了？”
　　楚睿泽摇了摇头，“应该是买菜去了吧，你带钥匙了吗？”
　　靳菁菁家里的钥匙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打算给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赶紧回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停好车的程树走了上来，无比自然的拿出靳家的门钥匙，轻巧的开了门，“进去吧。”
　　“……”靳菁菁莫名有种自己才是外人的感觉。
　　靳菁菁家面积还算大，一百二十坪，三室一厅，带一个大阳台，还有一个地下室，靳菁菁住在窗户朝北的小房间里，虽然冬天有点阴冷，但是隐私性很好，而楚睿泽住在带阳台的主卧，他从小就喜欢看书，书本多的没地方放，靳先生就把阳台给做成了封闭式的，把书桌和书架放进了阳台里面，让他清净的读书。
　　一进屋，靳菁菁就把自己的电脑放进了楚睿泽的房间，“弟弟，帮我弄一下。”
　　“哦。”现在楚睿泽不需要这个阳台了，姐弟俩在家的大部分时间，阳台都是靳菁菁使用，多少是不方便点，可三天五天的也能将就。
　　程树作为前准女婿，在这个家里也有自己的位置，自从他和靳菁菁交往后，每年都会到靳家过年，两人去年和前年一起住在靳菁菁的房间，在此之前，程树和楚睿泽住上下铺。
　　程树很有自知之明，一言不发的换了拖鞋爬到了上铺，他又打游戏又开车，现在有些头疼，躺在那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楚睿泽装好电脑抬头看了他一眼，去了客厅，回手关上了门，“靳菁菁。”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爸妈？”
　　这个问题是靳菁菁一直避而不提的，她把刚咬了一口的苹果握在手里，低下了头，“我怎么说啊，没法说……”
　　靳菁菁和程树谈了八年恋爱，同居六年，两家人过的都和一家人似的，半年前谭女士还在说结婚的事，靳菁菁不能说分手。
　　她和楚睿泽的想法一样，不管什么事，过完年再说。
　　“年后吧。”
　　半个小时后，夫妻俩回来了，估计是在楼下看到了程树的车，哼着歌进门的。
　　“睿睿回来啦~”谭女士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楚睿泽，更是笑的跟朵花似的，微微发福的脸颊都挤成了一堆，“睿睿都瘦了。”
　　“妈……”不知为何，楚睿泽看到谭女士的一刻就不自觉的撒起了娇，可怜巴巴的样子把谭女士心疼坏了，一直追问楚睿泽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委屈。
　　“没有，就是想你了。”
　　被忽略的靳菁菁往妈妈身旁凑了凑，“妈。”
　　谭女士转头看她，问，“程树呢？”
　　“屋里睡觉呢……”
　　在妈妈这没找到母爱，靳菁菁一把就抱住了她爸，靳先生浓眉大眼生的很英俊，靳菁菁的大眼睛就是像了他，“爸，我都想你了。”
　　靳先生推开她，哼了一声，“一个半小时的路程，两三个月不回家一趟，就会说漂亮话。”
　　“我，我这不是想和睿泽一块回来吗。”
　　“睿泽是工作忙，你……”
　　靳菁菁知道再说下去就大事不妙了，急忙转移了话题，“对了，爸，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东西了。”
　　楚睿泽除了两个行李箱以外还拎了两个礼盒回来，是靳菁菁给她爸买的名酒，靳先生就好这口。
　　“弟弟，东西呢？”
　　“门口。”
　　靳菁菁一溜烟的窜过去，却在门口的玄关处看到了四个礼盒，知道有一份是程树买的，靳菁菁抿唇，犹豫了一下，决定都按在自己脑袋顶上。
　　毕竟这个家就她不受宠。
　　“爸~你看，可贵了。”
　　靳先生接过来，一看，乐了，随即抬头问靳菁菁，“小程没少破费吧。”
　　……
　　傍晚，靳先生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打算给三个孩子改善一下伙食，“精精，去叫小程吃饭了。”
　　靳菁菁从电视里钻出来，往屋里扫了一圈，“我妈和睿泽呢？”
　　“去超市了，先把小程叫起来。”
　　靳菁菁推开楚睿泽房间的门，敲了敲上铺的床沿，“程树。”
　　“嗯？”
　　“起来吃饭了。”
　　程树翻了个身，手从床上伸了出来，无力的垂着，每个指尖都透着疲惫，“知道了。”
　　靳菁菁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免担忧，大过年的，生病就不好了。
　　“哪不舒服吗？”
　　他没回话，靳菁菁踩着梯子爬到上面看他。
　　她刚冒出头，正好对上程树还未全部睁开的眼眸，眼角有些微红，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声音哑的说话都很模糊，靳菁菁勉强能听清楚，“嗯……我不舒服。”
　　靳菁菁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温热的，“我去给你拿两片药吧，你可能是要感冒了。”
　　程树拉住她，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精精。”
　　他的眼神里有靳菁菁从未见过的情绪，无由令靳菁菁心里发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她心头疯长，“还，还有什么事吗……”
　　程树忽然撑起身体，凑近她粉润的唇瓣。
　　靳菁菁是有分寸的，既然分手了，那不应该有的亲密接触就决不能发何时能，她下意识的身体向后仰，被程树一把抓住，“小心摔倒。”
　　“你，你干嘛吓唬我。”
　　程树笑了，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我没吓唬你。”
　　靳菁菁瞪了她一眼，脚往下挪了一格，打算出去吃饭。
　　“精精。”
　　“你到底要干嘛？”
　　“……谢谢你能让我来，到这过年，是我这一个月最期待的事。”程树说完，耳垂都红的快要滴下血来。


第25章　
　　程树不是一个会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说的话在靳菁菁耳朵里就好像是平地一声雷，活生生的把她炸晕了，直到两碗大米饭进肚子，她才明白过来程树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而始作俑者正在和靳先生聊天，“对，我和精精上午从家那边过来的。”
　　“老程怎么没跟着一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