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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相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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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但也有例外的情形。”关雪羽道,“譬如说,南方人生长在北方,他的一切习性也就与北方一般无二的了……”

“但你却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不是吗?”她笑得这么甜,洁白的牙齿,闪烁着点点晶光。似乎一个女孩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再加上白而整齐的牙齿,必然便是出色的了。

“你很聪明!”关雪羽道,“被你猜对了,我的确是北方人。今天谢谢你的盛情,我现在必须要走了。”说着,他离座站起;向着对方微一抱拳,待将离开。

凤姑娘一笑道:“你太客气了,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吧?我想一定会的。”

关雪羽点点头道:“但愿如此。”即转身步出,掌柜的薛托在门口打躬作揖道:

“相公慢走……以后请常来啊!”关雪羽笑应着,一路来到了店外。

来时天方黎明,此刻东方早已日出,阳光刺眼,不用说又是个大晴天,“知了……

知了……”不息的蝉鸣声,四下里响着,落叶萧萧,已有了几许秋的寒意。

关雪羽没有骑马,仍然是琴剑一肩。当他绕过了薛家老坊,踏上一条村道时,忽然正前方树影里人影微晃,现出了一个高瘦的人来。灰白灰白的一张尖脸,吊梢眉,高个头——正是那位凤姑娘身边的跟班儿,大四儿……他竟然绕到前头,意欲何为?

关雪羽眼中乍见,打量了一下对方的表情,已几乎可以测知他的来意,脚下并不少停,仍然继续前进。

尖脸汉子大四儿老远就怒睁着一双三角眼瞪着他,这时见状干脆横过身子来阻住了他的去路了。这么一来,关雪羽只得停了下来。“姓关的,你停一停,我有话问一问你。”

“啊?”关雪羽冷冷打量着他,“是你主子凤姑娘叫你来的?”

“是我自己来的。”说这句话时,他频频回顾。就凭着他这一个小动作,关雪羽断定他没有说谎,他的确有所顾虑,生怕他主子凤姑娘会随时出现。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关雪羽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暗中已作了准备,只要这小子存心不良,胆敢向自己出手,便老实不客气地施以颜色。

“姓关的,”大四儿频频眨动着他的一双三角眼,“我知道你是个练家子……可是……哼哼,你还差得远。”

“你不妨说清楚一点。”

“哼哼……好吧!”大四儿一对眼珠子,闪烁着精光,“不管你是哪一道上的,我劝你走远一点,别让我们再碰上……我没有时间跟你多说……”回头看了一眼,他冷笑着又接了下去,“不许你再接近我家姑娘,你听见了没有?”

关雪羽一笑道:“那要看我是不是高兴,还有你家姑娘是不是也愿意了。”

大四儿怒瞪着两只眼,喋喋怪笑了两声道:“很好,我不过是这么警告你一声罢了,除非你小子是不想活了。”话声一完,即见他双肩一耸,怪鸟也似拔了起来,却是一起即落。天空中一阵衣袂声,大片阴影里,尖脸汉子已自空而坠,来到了关雪羽背后。就在他身子将落未下之际,一只右手已突然抖出,五指箕开,活似一把钢钩似的,直向关雪羽背上猛抓了下来。

关雪羽虽不欲过早暴露身手,但是对方凤姑娘主仆二人显然大非常人,眼前这个奴才刚才表演了一手按银入桌的手法,足可证明他功力不弱,是以关寻羽也就不能太过轻视,况乎他这一手“雪中现爪”大异常招,确实诡异莫测,关雪羽尤其不能小觑,他决计硬硬地接他这一掌。

身形前跨,半斜着身子,关雪羽用“玄乌划沙”的式子,陡然间推进了左掌。

两只手掌甫一交接之下,大四儿的身子,有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地飘了出去。

关雪羽不欲与他多纠缠,是以这一掌足足用了有七成力道,莫怪乎大四儿吃受不住了。

总算这个对方身手不弱,同时自其主子门中,学会了世所罕见的化解身手。虽然如此,看上去却也够狼狈的了。只见他身在当空骨碌碌一阵打转,那副样子就像猝然刮起的龙卷风,“噗通”摔倒地上,紧接着他单手在地面上尽力按了一下,“唰!”一下站了起来,却也由不住一连打了两个踉跄才拿桩站住。力道虽说是化解了,那阵子遍体奇热,却是一半时消除不尽,只管上上下下在全身血脉里起伏不已。大四儿可是尝着了对方的厉害,只惊得脸上一阵子发青,却是不敢开口出声,心里头比谁都清楚,只要一出声,保不住大口的鲜血,就得喷了出去。他只是远远地怔在那里,再也不敢第二次上前,轻捋虎须了。

关雪羽现了一手绝活儿,原先还有些担心对方只怕吃受不住,难免受伤,这时见状,倒也有些出乎意外,对方一个奴才,竟然有如此身手,倒是不得不令人大存惊异了。

四只眼睛对看之下,关雪羽点头道了一声:“幸会了。”即快速闪身入林而去。

那是一片占地颇大的竹林子,绿阴阴地延续下去,足有数里之遥,关雪羽一经隐入,便顿时无踪。

时间竟然是那般巧法——关雪羽身方入林,面前红影微摇,凤姑娘已现身眼前,似乎是慢了一步,不及看清楚关雪羽的去踪。大四儿脸上立时现出了惊惶之色,慌不迭向着凤姑娘抱拳深深打了一躬,却是仍不敢马上开口说话。

凤姑娘一双剪水瞳子该是何等锐利?眸光轻瞟,已看出了大四儿的尴尬神态。“你怎么啦?”

“我……”只吐了一个字,已由不住面红心跳,赶忙地就闭上了嘴。

“不要出声。”四字出口,凤姑娘已闪身而前,一伸手已隔衣拿住了大四儿的脉门。

大四儿身子晃一晃,表情更见尴尬。

虽然是隔着一层袖子,凤姑娘却能领略到对方血脉里的缓慢湍急,从而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儿。

“哼哼,这一回可碰在钉子上了吧?没出息的东西。”

大四儿脸色一阵发紫,忍不住便要开口。

“别张嘴!”凤姑娘凌厉的目光盯着他。

“你想死么?”嘴里虽说是这么狠,手底下却不无恻意。一股暖流透过了她的掌心,直袭向对方血脉之间,顷刻之间,便已将大四儿怒涛澎湃的血液流湍之势,大大地缓和了下来,大四儿这才喘上了一口长气;“凤姑娘,我我……”

“哼!”凤姑娘仍然凌厉的眼神儿,怒视着他,“叫你备马去,你跑到这儿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瞒不过,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是……刚才的那个……姓关的……我……”

“我知道了。”凤姑娘缓缓地点着头,“哼,不用说你是去缀着人家了?”

“我……只是想伸量伸量他,瞧瞧他是哪一道上的家数……”

“结果呢?”

“结果……”大四儿面如死灰地摇摇头。

“你这就知道了吧!”凤姑娘冷冷道,“你真算是白活了,瞎眼的东西……要不是看你在一直服侍我的份上,又是老爷子身边的人,我真恨不能眼前就取了你的这双贼眼。”

大四儿吓得身子打了个抖,慌不迭后退一步,颤声道:“姑娘开恩,我再也不敢了。”

凤姑娘冷笑着道:“怎么着,我跟人家一个桌上吃顿饭,你就看不顺眼了?告诉你,不管老爷子怎么交待你,跟着我就得听我的,要不然……哼哼!你可小心着点儿……”

“我……小的是为着姑娘着想,怕……上了人家的当。”

“上你的头!”凤姑娘娥眉倒竖,杏眼圆睁,这一发起脾气来,可真够辣的,大四儿服侍她了一路,焉能会不知道她的性情?一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吭气儿了。

“姓关的那小子呢?”

“走……了”

“我知道走了,往哪儿走啦?”

“这……”大四儿竖起手指了一下。

凤姑娘看了当前竹林子一眼,知道是追不上了。

所谓“打狗看主人”,尽管这个姓关的在自己心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可是他不该临走时,以重手法几乎伤了自己跟前的人。想到这里,凤姑娘可就气儿不打一处儿来,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冷峻的目神儿,更叫大四儿在一边瞧着害怕。

“回姑娘的话……”大四儿结结巴巴地道,“这小子,功力不弱,像擅施九转之功,别是,别是……”

凤姑娘冷冷地瞧着他:“说呀!”

“小的以为……他别就是……”左右看了一眼,他越加小心地道,“别是那只老金鸡吧?”

凤姑娘惊得一惊,摇摇头道:“不像……”接着她哼了一声,挑动着她那一双娥眉道,“就算他真是,我也不怕。”

“姑……娘……”大四儿职责所在,可不能不说,“老爷子临走交待……说是这只金鸡……暂时招不得。”

“我心里有数,你就别多管了。”

“是,姑娘……”嘴里说着,大四儿偷偷地拿眼打量着她。

这一会儿,她更是有些失神儿地发呆了。他真的是传说中的那只‘夺命金鸡’?不像,爹见过他,可不是这个样子,姑娘心里这么嘀咕着。虽然,她不知道那只传说中的金鸡,与她家门有过一段什么样的渊源,但是一定有瓜葛牵连,要不然父亲不会一谈起就无限气馁,虽说如此,临行之前,他老人家却取出了他心爱的剑,嘱咐自己“剑不离人,人不离剑”,特别还关照了几句话儿,那是不得已之时对付“夺命金鸡”用的。

“哼!”她冷笑了一声,心里盘算着,不管这个姓关的是不是传说中的那只金鸡,自己都要碰一碰他。

“我们的马呢?”

“在……”大四儿答应着道,“我这就牵去,姑娘,我们这是上哪儿去?”

“回临淮关去。”

第十章身形如鬼魁老金鸡呈威

黄昏时分。

冷飕飕的卷道里没有一个闲人,落叶在地面上沙沙移动打着转儿,天色由一片绚红灿烂而变得渐次昏暗。

这是八月十五日中秋之夕,距离着“人约黄昏,月上柳梢”那个时候可就不久了。

麦家两扇大铁门,紧紧地闭着。

此时此刻,你无须进门。隔着墙地能够体会出那种严肃的气氛,给人以窒息的感觉。

这种感触,随着时光的消逝,越来越甚,直到那一刻的突然来到,然后爆炸开来,然后一切……

谁能知道未来的祸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在经过长久的惊惧,恐怖,烦躁不安……连串的进逼之后,到了今天这个日子——中秋之夜,人心反倒是踏实了。

死亡的本身也许并不那么可怕,可怕的是死亡的预期……在混沌一阵,空虚一阵之后,你已麻木无知的心情,竟然又听见了脉搏的跳动,血液的流淌,你的口鼻又开始有知觉地在呼吸了,如此,恐怖的阴影,便又再一次地向你袭击过来……

往年这个时候,为应佳节,该是麦家最快乐的时候——太阳方一下山,麦家的帐户大管事便指挥着小子们,在院子里搭起了祭祖的神案,三牲俱备,荤素各具一案,应景的菊花、秋海棠,一盆盆整齐地排列着,各方食客,穿戴整齐,等候着主人夫妇祭告天地祖宗之后,欢畅入席,接下来便是“持螫赏菊”了,大个儿的螃蟹,满笼满筐,人人有份,不饱不休。

麦老爷三代为官,讲究排场,中秋夜的灯会、灯谜,使主客尽兴,等到这一连串的应景节目之后,才谈得上“赏月”二字。

那时候,后花园凉亭之内,麦老爷换上宽适的便衣,夫妻家人相偎依,香茗在几,案上摆着各式月饼,苏式的,广式的,翻毛儿的,提浆的。说到馅儿,有豆沙、莲蓉、枣泥、蛋黄、五仁、火腿、八宝……林林总总,可就数不胜数了。几样应节的水果也一定是不能少的,像鸭梨、柿子、沙果、鲜核桃、脆藕、于鲜蜜饯,样样齐全。

就这样,边吃边聊,直到夜深寒重,才在妻妾艳婢的服侍下,入内安息。

曾几何时,今年的风水变了。天灾、人祸已经重重地打消了这番兴头。人心原已经就枯萎了,却是祸不单行,平白无故地又飞来了这只老金鸡,真是“人何以堪”。

是以,今夜尽管是中秋之夜,尽管明月当头,麦家却已不再欢乐如昔了。

在“大祸将临”的眼前,人人头上都悬罩着死亡的阴影,上至麦玉阶,下至看门的阿财,脸上都已经失去了笑容,影响所及,就连麦家的那条老黄狗,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地叫吠了。

阿财悄悄地打开了一扇耳门,探头向着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又收回头来。

门房里,麦家护院苗武,单手压刀,一身劲服地坐在那里。五根手指头,轮流在桌面上敲着小鼓。他很紧张,铁青着脸,眼睛睁得滚圆滚圆的:“他娘的,”心里一火,可就冲着阿财骂了出来,“你他奶奶是犯践还是怎么回事?小心人家摘了你吃饭的家伙你就不看了。”

阿财挤着一双大眼,赔着苦笑道:“是……苗爷,是里面的五大爷关照说,有一点风声草动,叫我赶紧往里面传,我是怕误了五大爷的大事。”

“五大爷,嘿!屁!”往地上啐了一口。对于由衙门来的那几位捕爷,他可是打心里就瞧不起。这些日子在麦家要酒要肉,一副作威作福的样子,他早就烦了。就连那几个火枪手,一个个那份颐指气使的德性,简直像是一个窑里烧出来的。强人老金鸡还没来,麦家倒先是遭殃,大大小小二十来口子,要烟要茶,顿顿酒肉,提起来,麦家上下,没一个不对这群主子头痛的。

“看看你们还能神气多久。”苗武心里盘算着,下意识里却有股子冲动,恨不能让这些人一上来都死在老金鸡手上,才能一消心头之恨。

麦家大院里,冷清清地看不见一个闲人,却不能据此而判定疏于防守,事实上却十分的是外弛内张。顺着青石板铺的笔直通道,一直通向麦家大厅,当中一共有两处门亭,素日是特为护院、传达而设,今夜,可就显出了特殊的意义了。

第一座亭子里,由名捕神眼杜明,带同四名得力手下负责,五个人刀剑出鞘,弓矢齐备,前面一有动静,互可上前接应,两侧布置的强弓、火枪,更是待机而动,如臂使指,灵活异常。

第二座亭子里,由金刀震九州阮大元亲自坐镇。王子亮、侯迁居边策应。这里更是“火器”的交会连击中心,如真有人敢于强行通过,他所遭遇的阻力,必然是近于毁灭性的凌厉,非比等闲。

穿过了第二道封锁线,来到了大厅。麦家账房兼大管事,麦七爷本就坐镇在这里,随同他坐镇的,虽然另有麦家四名护院武师,但是也只能给麦七爷壮壮胆。敌人如果连破三关来到这里,麦七爷这一关肯定是挡不住来人的了,然而他却自然有他的主意,必要时与对方讲斤论两,谈条件,他却是有一手,所以他自愿担下重任,坐镇中枢,主持大局。

至于麦家主人麦玉阶,出乎意外的,他倒是表现得异常冷静。读书、为官,给了他从容的气质与修养,多年的养性,虽未必培养成“泰山崩于前而不溃”的气度,但是在过往的经历横逆里,倒也都能应付自如。只是今天所面临的较诸生平所经历的任何一件事都严肃得多。都令人难以抉择,他所感到最大的痛苦是,生死抉择之权,似乎操持在对方,而不是他麦玉阶自己手上,非但如此,大祸一旦降临。所殃及的并非仅仅是他自身一人而已,整个的家族很可能俱将连带毁灭,不存在了。

犹是如此,麦玉阶倒也是没有乱了方寸。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已尽可能地对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作了必要的安排。为数众多的食客,一一遣散还乡;奴仆家人,除了极少数的几个决心自甘留下来的,都打发他们走了。偌大的一个家,昔日欢乐,已是难觅,更何堪萧瑟落叶,庭前秋菊,更平增无限惆怅。

今夜的晚餐也太单调了一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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