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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学院]二队立志推前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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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熠星呆呆地坐在担架上愣了好久,直到石凯强忍泪意安慰他时,他突然面色如霜地想要从担架上跳下来。他不顾一切剧烈挣扎着,被齐思钧一把按住。齐法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柔自持,他双目赤红,明显是已经哭过了:“阿蒲,你先冷静点。”
“我不想冷静,”蒲熠星掰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几乎是固执地说,“郭文韬现在在哪里,我要过去。”“明明受伤了还在抢救,文韬在守着,”齐思钧弯着腰,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苦苦压着,直不起身,他叹了口气,握住了蒲熠星的手,“阿蒲,我知道你难受,文韬也难受……要不都还是别见面了,冷静一下吧。”
齐思钧太了解他们了。他明白郭文韬此时的无力,知道蒲熠星害怕的是陷入自责沼泽而被精神压力弄垮的爱人从此不再心无顾忌、一往直前。他了解飞向蓝天的雄鹰不该有束缚,却又不由担心那始终被羁绊牵扯的命运。他知道周峻纬打自己的那一巴掌里用了十成力,可是周峻纬无论如何怨恨自己愚蠢大意,判断错误,重头来一次他也未必能破开蝶呕心沥血设计的最后骗局。
那是潘宥诚一辈子的成就,是他的荣誉勋章,就算聪明如周峻纬,如何能有十成把握解开蝶一生的秘密?他什么都算到了,甚至把周峻纬也算了进去。可是他们所有人皆是以谋略的角度在分析局势,从来没有人以牺牲或成全的角度,去考虑蝶的每一步路究竟为何意。就像是蝶不断飞向悬崖,在狂风或火海中引领他们走向光的方向,可从没有人去问问他,黑暗中,他究竟会不会害怕?
意识到这一点的蒲熠星更加难过,他坐在担架上发抖,一下一下咬着流血的指甲盖。他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我不想冷静……我现在就是想,抱一抱他。”
齐思钧默默地站在一边,把头别开,眼泪险些又夺眶而出。他知道,蒲熠星说的拥抱既是给潘宥诚的,也是给郭文韬的。只有蒲熠星最能知道,最能了解,现在的郭文韬究竟有多难受。灵魂伴侣的灵魂共振,除了那份独一无二的爱意,便是这此时谈不上是好是坏的共情。
无声的眼泪落在棋盘上,一点一点晕染开被遮盖的部分,逐渐牵扯出一个新的骗局。蒲熠星累得提不起力气,但也想要用并不宽阔的肩膀撑起大局,给二队的战友们留有一点能够呼吸的空间,提醒他们要继续振作,然后把那个控制他们所有人命运的棋盘,掀翻出去。
为了郭文韬能早日回归平静生活,为了他的战友们远离战火纷飞,为了来之不易的日出爱情,也为了这世间难以坚守却让人不惜赴汤蹈火的正义。
03
英雄应当有赞歌,应当有一场庄严郑重的葬礼。
应当有飞机成阵仗在空中飞过,也应当有肃穆的礼炮为他送行。应当有国旗铺在干净的黑棺上,也应当有向他默哀并献上蜡烛和花圈的人们。但是如果蝶的特殊性让这一切都不被允许,让他必须沉默地来,再毫无归宿地走,那就应当给他唱一支安眠曲,让他死后不再漂泊。
周峻纬恍惚着,脑海中忽然响起了爱丽丝的声音。那年小女孩养的兔子死了,周峻纬和她一同在花园里给它下葬。他铲土,把死去的兔子轻轻放入坑里,女孩小心翼翼地埋好。爱丽丝抱着膝盖,忍着悲痛在呜咽,周峻纬就蹲在她身边,抚着她的头发说。
亲爱的宝贝,如果你非常难过,可以哭泣,也可以给它唱一支安眠曲。
Goodnight;babe。
女孩稚嫩又哀伤的声音再次传来,还留下消逝在风中的轻叹。在周峻纬看到唐九洲处理枪伤的时候不可抑制地想到了爱丽丝和她的兔子,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04
说实话,齐思钧的包扎手法并不算糟糕,但是唐九洲心里有他的第一顺位。
因为是贯穿伤,子弹直接打穿了男孩并不宽厚的肩膀。唐九洲嘴唇发白,浑身发抖,失血过多加上战友牺牲和受重伤的打击,让他眼神发愣,缓不过神。邵明明出事前与他在耳麦中的对话,他因为当时身体难受,已经记不太清楚。但是对方的声嘶力竭,还有那种仿佛要震碎灵魂的悲痛,让唐九洲太在意了。
他觉得邵明明是跟他说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但是没有说完就被爆炸打断。隐隐约约能听见的那句“我没有害过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头脑混乱,一时间理不清思路,便同齐思钧说了。刚刚还在认真帮他包扎的哥哥听了这话,突然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直到唐九洲在他眼前晃了几下,他才颤了颤,回了神。
齐思钧有些慌乱,下意识望向坐在一旁沉默的周峻纬。后者没有看他,整个人像是被罩在乌云里,气压低得可怕。饶是没有周峻纬的协同推理,其实齐思钧也猜出八成了。他让唐九洲不要多想,等邵明明醒来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齐思钧包扎完伤口就匆匆离开,说是要回去看看法医组的工作,帮忙清点死亡人数,处理遗体。周峻纬撑着太阳穴点点头,淡淡嘱咐他不要太劳累。齐思钧临出门前,手扶在门把上回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记得擦擦药。”周峻纬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眼神一黯,却又咽了回去。
门合上了,顺便揽去一半的光。唐九洲动了动剧痛的肩膀,回过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原本在齐思钧出门后已经开始闭目沉思的周峻纬感应到了到他灼热的视线,心里叹了口气,冷不丁冒了一句,难受吗?
嗯。唐九洲没什么表情,就是死死地盯着周峻纬,讷讷地说,我想哭。周峻纬叹了口气,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温声道:“我很想安慰你,但是你眼睛告诉我,你现在拒绝任何人的安慰。”“他去鬼屋的时候很害怕,还和我拉着手,”唐九洲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看周峻纬,双眼无神,“他怕黑。”
“不要担心他,”周峻纬不忍,往前走了一步,揽住唐九洲的后脑勺轻轻摁在自己身上,“身上有光的人,死后自会照亮地狱。”
收进衣服里的声音闷闷的,唐九洲问:“他还说了什么?”周峻纬想了想,说:“让你以后不要没头脑地往前冲,不要把哥哥们挡在身后,不要想什么牺牲自己救我们的歪主意,不准比我们先死……”
“峻纬,我说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周峻纬声音清冷,“你没听见凯说吗,他不能在一天之内失去两个哥哥了。”这次唐九洲没有接话,肩膀颤抖了一下,呼吸细而平缓,仿佛闷在周峻纬身上沉沉睡去。而良久,以为他睡着的周峻纬才感觉到腹部的衣物慢慢变得潮湿,从一小块面积,迅速汹涌,沾湿了很大一片。而自始至终,唐九洲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甚至连细微的抖动,都被控制得很好。
周峻纬终究不忍欺瞒,想着一时痛好过日后再补刀,还是把齐思钧说给他的话,向唐九洲坦白了:“他记得你的,就算是飞走了,也不会忘记你的。他最后还让明明跟你说,要努力地,往高处飞。”
这句话一出,周峻纬本以为唐九洲只会哭得更凶。谁知唐九洲忽然全身一僵,整个人似乎触电似的坐直了身子。“和我说?”他仰头盯着周峻纬的眼睛,满脸乱七八糟的泪痕,“是说,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吗?”周峻纬一怔,那根常年紧绷的神经忽然又绷得更紧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不是,”唐九洲站起身来,随意抹了两把脸以后戴上了眼镜,“为什么一定是对我说的?为什么非要是我?不能是你吗,不能是阿蒲或者是文韬吗,不能是……飞得更高又是什么意思?如果按明明说的,潘潘他已知最后结局是归于尘土,那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该是缥缈虚无的。”
周峻纬眉毛一皱,缓缓吐出两个字:“图形?”唐九洲猛地抬头,眼睛一亮:“备直升机!——”
第24章 潘宥诚个人番外:深渊之蝶
/此为系列中潘宥诚的个人番外,本篇是仅为他而写的故事。
*注:全文为,潘宥诚牺牲后,何炅写给郭文韬的一封信,即《向死而生》中潘宥诚曾经提到过的交接信。但值得注意的是,这封信受到拦截,没有通过赤链蛇的审核系统,无法进入基地。因而最后并没有传到郭文韬的手中。
文韬:
展信安。
一别数日,未曾相见。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让你收到这封可能并不会让你感到愉快的信件。首先我对潘宥诚同志的牺牲敬以沉重哀悼,我们将永远铭记他的壮举,将永远铭记人民的英雄。
对于未能站在你身边,全力支援赤链蛇的反恐行动,我代表全体竹叶青幸存者即现任刑警一队,向你说一声十分抱歉。但这封信仅以我的个人名义寄出,与任何人或组织无关,因此你不用感到有任何压力。没有任务,没有指示,没有前后辈关系,因为我们都不是接下来所要讨论的主角。
文韬,我想让你了解一个人。
记得除了春节拜年时,你都没有给我们主动来过电话。峻纬倒是经常会联系姐姐,但从只言片语中,我知晓他们只会唠些家常,说说B市的天气或是两位父亲的近况云云,不会提及赤链蛇正面对的严峻形势。峻纬报喜不报忧,而你和小蒲甚至不报信。一队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去光明正大地联系赤链蛇,所以想要知晓你们的近况,实际上很困难。
其实我深知这是好事,却也终日惶恐,甚至有几次在噩梦中惊醒。后来王鸥老师开了药,我才睡得略微安稳。你是跟我们一起战斗过的弟弟,也是撒老师一手带出来的小师弟,我们对你和你的队友,总归是有一份放心不下的忧虑。我知道你们在基地训练辛苦,因此不曾发过讯息叨扰。但你们应该都不知道,在对外通讯切断之前,被你们称为潘潘的那个孩子,是我们这段时间了解赤链蛇情况的桥梁。
文韬,虽然不能明说,但因为某种心照不宣的关系,我想你应该明白了,他为什么会存在于二队。就像我对竹叶青的意义一样,他对你们来说,有着相同的作用。他不单只是在训练时战斗,他或许从来就没有放松过。
他联系我的时候总会条理清晰地说明你们的近况,说起你已经在整个赤链蛇逐渐建立威望、成为核心,说起小蒲甚至拥有了能混进行动组里的实力,说起九洲这孩子整天困在实验室里忙前忙后却也不忘找大家吃火锅。每次他同我说话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好像是离你们很近,却又好像和我一样,离你们很远。
文韬,我从来不担心他是否有能力保护好你,我却担心他是否孤独。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有多爱你们。
我知道你此时此刻应该还十分难过和自责,把自己的身体藏进愧疚的荆棘中,纵使遍体鳞伤也不愿意出来。你希望自己受到惩罚,希望能在他离开前拉住他,或者,你甚至想,如果死的是自己那该有多好。或许你也会怨恨我,因为你一定知道,所有的局都是我和他一起完成的。他的计划之所以能实施,之所以一定要实施,那都是因为我。我不怪你这样想,因为我也时常怨恨我自己,为什么非要设计这么一步棋,非要让这样一个好孩子走上不归路。
文韬,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是当年思想不够成熟,考虑的东西不够多,如今想必也已经猜到了。二队的组建绝对不是简单地从各方抓人丢进来,而是我和你的前辈们仔细筛选过的、最优秀的阵容。你应当知道,宇宙中有无数种可能,在下辈子到来之前,至少这辈子你们就是最佳搭档。
当时找你的时候,你对王鸥老师正在画的男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听撒老师说,你们在后来还成为了恋人。如你所料,并不是巧合,“世界上的另一个你”,是你,也是小蒲。撒老师是在B大的时候发现了你,觉得你是可塑之才,才让我对你进行观察,想把你带进竹叶青。其实我当时是反对的,但不是因为你不优秀。
文韬,那时你还太年轻,做什么事情都有太深的执念,而又不愿意计算后果。与同龄人相比,你冷静自持,似乎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的人。但你的冷静,绝对不来源你的性格,这是一种智慧的表现,甚至可以说是炫耀,——你在告诉所有人,我比你聪明,我比你强。容颜似雪心如火,你表现出来所有的沉稳都是表面的,都是没有经过提炼的。
想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撒老师为什么会这样看重你。他喜欢一颗炙热的赤子之心,因为那是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东西。但事实上,我太明白像你们这样优秀的年轻人需要的是什么。——你需要一个逆境,仅仅是旁观也足够了,你要沉淀,需要让自己内心所有的浮躁消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成功加冕。
在你们所有人中,只有他,没有让我看到属于年轻人的浮躁。
文韬,你可能明白这种感觉。明明二十岁之前的日子平凡又美好,却因为某些事情把原生活弄得一团糟,弄得天翻地覆。你得突然具备哪天就死亡无法回家的心理准备,你得忘掉城市里的红灯绿酒、纸醉金迷,你得离开书香的校园和银杏树下纯情的恋爱,你得……在短暂的时间里收拾出一份无畏牺牲的勇气。我曾经也是从这样的心境中走出来的,因此我也做好了一旦坦白我的来意,他就会拒绝我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
文韬,那时我就该想到,一个连做了几台手术却仍能笑容满面地蹲在医院门口哄着哇哇大哭的男孩的外科医生,他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至少是有涵养的,会在任何时候保持镇静、保持微笑,就算是心中怀有无数杂念,开口时依然不会有任何侵略性。
或许是因为医生这个职业,他对于生死的观念,并没有我想象中那样抗拒。他坐在咖啡厅里,冲对面的我微微一笑。他问我,你的职业就是劝别人去死吗?
不是直接斥骂,也不是用看神经病的眼光看我。可是他的问题很犀利,平淡中带着尖锐,一如其人不骄不躁。他爱笑,眼睛又漂亮,像是一块糖做的玻璃片,直直捅进了我的心里。就是那一刻,原本还在筛选和纠结的我,决定就是他了。——我要让他做,我们都心照不宣的那个职位。
文韬,文韬,我真的很抱歉。这件事情会让很多人难受,其中当然也包括我。他说的很对,我的职业大概就是劝别人去死。把这么多善良可爱的孩子亲手送进地狱,我满身负罪,我也知道,我定会遭受报应。但是文韬,罪孽由我背负,与你无关。如果他有留下什么夙愿,请你一定要帮助他实现。
在选人的过程中,我了解过他的背景。虽然有些残忍和冷血,甚至有些不太人道主义,但是或许他就是最适合去做死棋的人。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社交范围除了学校就基本没有,要斩断社会关系网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
二队最初的建立,原本就是为了留后手。红骷髅的强大让我们殚精竭虑,不得不做好未雨绸缪的准备。那时初初交战,我们也不知道会和红骷髅打上几年。因此当他问我说,我还有多少时间来做这个准备的时候,我心里没有准确的数,只是说大概七年吧。没想到一语成谶。所以,如果那孩子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并且记住了,他大概会在心里对自己说,美好的生命,已经进入了七年的倒计时。
我问他,会不会觉得有什么顾虑?他冲我笑了笑,说,你当初调查我的时候,不就应该什么都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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