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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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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某个突如其来的课间。
  “大气最简单的运动形式?”
  “这个送分题,热力环流!”
  谢初鸿还尤其喜欢挑他没睡醒的时候,比如午休结束铃刚打响。
  “‘百步九折萦岩峦’前一句是什么?”
  前一句?
  周什一梦中卡壳。
  通常这时候不等他抱着脑袋想出答案,旁边“不小心”听见题的已经帮他抢答了。
  夏晚黎无比积极:“前一句是‘青泥何盘盘’!李白的《蜀道难》!”
  得,教室里一口气没在心里答上来的,瞌睡全醒了
  ——没脸接着睡。
  等最后元调的分数下来。
  谢初鸿和周什一双双傻笑,高高兴兴拿着成绩单回家。
  家里,秋芸和周常德听完分数和排名,也是一阵笑。
  四人对视:“走吗?”


第90章 
  照说好的; 周六晚上两个孩子没有晚自习放学早,四人在家里一碰头,便开车杀到了港市第三监门口。
  这还是周什一第一次过来; 过了隧道,坐在车上朝周围荒凉的光景一阵猛看:“我一直以为探监必须在工作日。”
  其实这里环境比他想象中强; 只是地处偏远; 人烟稀少了一点,看不到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但也谈不上条件差,如果不看第三监两边挂好的牌匾; 他估计只以为这是哪个普普通通的机关部门,根本不会往监狱上想。
  “每个地方的探监规定不一样,一般是只有工作日开放; 但港市只要不是法定节假日,都可以。”
  尽管谢初鸿一次没点头答应过燕若若来看,但该知道的都知道。
  比如探监一个月只能探一次,只限服刑员的直系亲属,不限人员多少; 不过现在各地普遍的做法,是服刑员的朋友也可以随亲属一同前往。
  所以这次有谢初鸿在,秋芸、周什一其实也能一起进,但他们商量着这是谢初鸿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谢鹤城,至少给他们父子俩一次单独会面的机会。
  于是车在马路牙边停好; 秋芸领周什一去对面吃她心心念念的披萨和蛋挞,只留周常德带谢初鸿进去。
  保安见来人是周常德; 简单点了两下头便放了行; 一句多的没问。
  谢初鸿跟着从门口进去; 觉得监狱顶多色调冷了点,氛围却不如他想象中那样阴郁沉抑,在里面等着他们的,是穿制服的安检人员。
  除了信纸一类,探监不允许外带任何东西。
  监狱里有超市,想要什么可以汇钱给服刑员自己买,物价多少比外面贵点,但也在能接受的范围。
  谢初鸿发现大家似乎都认识周常德,搜身检查盯的更多的,是他的脸。
  “这是1168号的儿子?”
  周常德笑着点头:“等下麻烦了。”
  谢初鸿看了他一眼,并不知道麻烦具体指什么。
  但两个检查人员似乎很容易说话:“小事,1168进来三年了,我们也终于见了一回他念叨这么久的儿子,气质真的一模一样,今年是读高三?”
  周常德不着痕迹碰了谢初鸿一下。
  谢初鸿配合检查,乖乖应了。
  那人却忽然感慨:“没多久就得高考了,能放下心结来看一次也好,你爸一直很想你,每次探监都等着我们告诉他你也来了。”
  谢初鸿听着实在有些愣,狱警这副对他家事了如指掌的碎碎念口吻,简直熟稔到突兀。
  检查完毕,狱警随意朝里指了一下:“不用招呼了吧,你带他进去,时间等你出来再开始算。”
  “感谢。”
  周常德带着谢初鸿打开检查室的门,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道,一直到顶头就是会见室。
  “探监不能超过半个小时,等下我把你带进去,你们两个单独聊,狱警会在旁边看着,不用觉得不自在。”
  “他们对关在这里所有的服刑员都这么熟吗?”谢初鸿终于找到机会问。
  周常德失笑:“当然不是。”
  “那叔叔是因为经常来吗?感觉他们。。。。。。真的有点自来熟。”
  港市的监狱是允许律师单独探监的。
  但周常德莞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跟我熟不是因为我经常来,是鹤城跟他们关系好。”
  谢初鸿怔愣。
  “一般狱警确实会对每个月都有人探监的服刑员印象深一点,但鹤城你也知道,想讨人喜欢的时候,还是很会做人的,这里狱警跟他关系都不错,连带对我也照顾点。”
  周常德往常都是跟燕若若商量着来。
  燕若若不来的月份,他就是工作再忙也一定会抽空来。甚至他看谢鹤城的次数,其实远高于燕若若。
  毕竟是另外有家庭的人了,一个季度能来一次已经算多。
  谢初鸿看着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门,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来之前,他以为自己生气会多一点,但其实没有,离会见室越近,他心境越平直如水,像是理智早已经接受谢鹤城所做造成的今天这个局面,只是情感上还不愿放开。
  当谢初鸿抬手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男人早早坐在那层厚重的玻璃之后。
  整个会见室被隔成两半,五个小窗口一间,一共三间,一直长长排到另一头,每一个窗口都用隔板分开,安装着用于交流的电话,对面除了站在谢鹤城身后的狱警,只有男人一道身影坐在那,其余全空着。
  出乎谢初鸿预料,会见室这头墙上竟开着几扇窗,给了黄昏几缕晚霞最后一个露脸的机会,直直照到那人身上。
  没有形容枯槁、腰背佝偻,男人哪怕在狱里也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
  谢初鸿今天会来,没人给他预告,但他脸上连一根胡茬都找不到,只是稍稍瘦了点,发型变成板寸,甚至衬的人比以前精神,依旧看不出年纪。
  周常德拍着谢初鸿的背,把人带到窗口跟前坐下:“你们用电话聊,我在外面等你。”
  谢初鸿轻轻点了下头。
  他能明显感觉到,从他进来,谢鹤城的视线便一刻不停地紧盯在他身上,眼里有光。
  但他没法强迫自己做出任何表情,只是麻木和人对视着,然后将隔板上的话筒放到耳边,直到对面人哑然喊出一声“初鸿”,心脏才猛然想起跳动。
  那一瞬涌向心头的五味杂陈,让谢初鸿缓了好半晌才将含在嗓子眼的称谓吐出来。
  “爸。。。。。。”
  谢鹤城听见他声音的刹那,想捂眼睛,又舍不得错过能看儿子的这几秒。
  那些为这一刻打了无数次的腹稿,愣是一句没能想起来,只知道问:“最近怎么样。。。。。。”
  谢初鸿这几年对谢鹤城唯一的想法,只有这个人在最开始走错第一步的时候,根本不记得他有家,更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叫谢初鸿的儿子。
  如果记得,怎么可能舍得错?
  所以他也没想到,仅仅一句苍白又俗套的开场白,原来就已经足够他找回眼前男人是他父亲的实感。
  少年声音很平静:“除了调考没考好,都还行。”
  谢鹤城竭力让自己顺畅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常德和秋芸……把你照顾得很好。长高了,也成熟了。”
  明明样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谢初鸿:“叔叔阿姨是对我很好,就像亲生的。”
  其实不止谢鹤城,他在心里准备好的词也都忘了。
  他以为他们两个的见面会特别,但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他们也只是无数对寻常父子的其中之一,没有任何不同。
  谢鹤城:“你妈妈说你最近有解决不了、很苦闷的事。”
  谢初鸿无声咧了下嘴角,像是终于谈论到一个让他愉快的话题:“这个问题还是放到最后再说吧,怕你接受不了,要把这三十分钟都浪费去做心理建设。”
  比起燕若若,他并不怕害怕把自己的性向告诉谢鹤城。
  不仅不怕,甚至还有些期待这人知道自己搞上他最好朋友的儿子会是什么表情——有种报复的快感。
  谢鹤城从善如流:“那好吧,听说你把我写的信都扔了,一眼没看。”
  除了探监,通信是狱里跟外界唯二可以联系的方式,谢初鸿虽然不来看他,但他写给谢初鸿的信一次不少。
  燕若若也说过谢初鸿真的完全不看,但他总不死心。
  “妈妈怕我扔,现在已经不会主动给我了。”谢初鸿对自己的恶劣行径,供认不讳。
  在以前,谢鹤城是他唯一能坦诚表达“恶”的人,后来谢鹤城不在了,他的出口也跟着消失了,直到周什一出现。
  “周什一呢,他这次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常德跟若若都说你们两个很合得来,你帮他成绩进步了很多,以后想一起考去北京。”
  对这个能跟自己儿子合得来的孩子,谢鹤城没有掩饰好奇的意思。
  周大律师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一直说什么都不肯给他看照片,只让他想看就自己出来看。
  谢初鸿嘴角微翘:“什一是进步了,不过离北京还差得远,他这次调考也考得不好。”
  “但心情不差。”谢鹤城盯着他进来为止露出的第一个笑。
  “心情不差。”谢初鸿肯定复述完,声线似乎柔和了点,“考得不好心里反而踏实,哪有一直好的。”
  谢鹤城却忽然问:“那他交女朋友了吗?你妈妈说他又高又帅,跟周常德完全不是一卦长相。”
  这是个没有“道理”的问题。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抽了真空,三年不见,谢鹤城依然是了解他的人。
  “你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女朋友?”
  谢鹤城口吻笃定:“因为我觉得你这个年纪的事,没什么可让你苦闷的,我只能想到感情方面的问题,但你也不是会为自己女朋友苦闷的人。”
  “所以你是觉得我会为他的女朋友苦闷吗?”谢初鸿听笑了。
  谢鹤城:“其实我有一点心理准备,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自从燕若若上个月告诉他,这件事就一直惦记在他心里,因为他发现燕若若的状态也很差,谢初鸿现在还说他是瞎准备。
  “根本没人告诉过你,你是准备了个什么。”
  “是没人告诉我。”
  这是一件让谢鹤城非常不痛快,又不得不承认的事:“但是不是也没人跟你说过,只要一提到周常德那个崽子,你眼神都变了。”
  就像我看你妈妈一样。
  错不了。


第91章 
  谢初鸿先是愣了两秒; 然后笑了。
  谢鹤城在隔板对面按太阳穴:“下个月过年,让他也一起来吧。”
  谢初鸿一口回绝:“不要。”
  谢鹤城:“?”
  谢初鸿对他吃瘪喜闻乐见:“那是我的宝贝。”
  谢鹤城听得青筋暴跳。
  想计较也无法,只能说服自己看在这崽子缓和了他们父子氛围的情面上; 暂且放他再快活几年。
  少年大概没意识到自己嘴角扬得多高:“周叔叔说得挺对的,想看你自己出来看。”
  谢鹤城看着他这样,心里既高兴; 又苦涩,最终只能认命般也跟着露出笑:“人真是不能犯错。”
  人犯错,就会受罚。
  若若是,初鸿也是。
  “常德说你因为我; 很怕自己会犯错。”
  “其实我以前也怕; 所以我拼命地挣钱; 就是因为我不想你跟我一样,最好连对钱的概念都不要有。”
  谢初鸿敛下嘴角:“什么意思……”
  男人笑容苦涩:“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你在很小的时候就会把我给你的零花钱找地方存起来。我问你为什么要存,我们家不缺钱,你说你也不知道; 但就是想存。”
  谢鹤城到现在都能清晰记起来,那时心里的恐惧。
  “有人偷盗,并不因为穷,有人渴望钱; 也不是因为缺、或者贪婪。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在'钱'这方面可能存在道德瘾癖。”
  谢初鸿尝试在对视里理解男人说了什么:“……你是说你有敛财的道德瘾癖?”
  谢鹤城只是继续:“最开始我没觉得这有什么; 人人都说我是做生意的天才; 我具备挣钱所有特质; 但后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 我已经走偏了。”
  “风险和回报成正比; 别人不敢做的,我敢,别人不敢擦的边,我也敢。”
  “‘敢’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不懂敬畏,所以什么都‘敢’。”
  谢初鸿听见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五指下意识在膝盖抠紧。
  “常德说没有钱让你很焦虑,没有安全感,但其实我知道这是最轻的说法,因为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有钱不够,还要钱生钱,不然我寝食难安。”
  男人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沉沉的,每一个字都磕在谢初鸿心上:“意思是我也有问题吗……”
  他最初发觉自己不合群,就是因为同龄人里,他找不到同类。
  好像自私自利、冷漠敏感的,只有他一个。
  “你希望我告诉你你也有问题,这样错就不在你。”谢鹤城一针见血戳穿了少年的心思,“但不是的,这件事还是取决于你自己。你觉得你有,你就有,你觉得你没有,你就没有。”
  “每个人内心都有游走的一面,表现出来的‘好’,不是他们天生‘好’,是他们选择‘好’,他们为‘好’付出的努力是我们看不到的。”
  “就像别人也看不到你为成绩付出的努力,看不到我为生意付出的努力,他们只觉得我们聪明。”
  始终沉默在角落的狱警,悄无声息将纸巾放到少年跟前。
  谢初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还哭得非常厉害,眼泪一串一串滴落到桌上。
  他渴望听见有人对他说这些话,渴望了太久,久到数不清熬过了多少辗转反侧、自我怀疑的晚上。
  谢鹤城看着他这样,自己心里也像针扎,比判他七年,让他难过的多得多。
  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一直想等孩子来看他的时候,结果这一等,就等了三年。
  “我只要一想到你煎熬的时候,我只能被关在这里,就整宿整宿睡不着。”
  最开始是燕若若,后来是周常德,大家都尽可能让他“参与”谢初鸿变化的每一个点滴。
  有时他听周常德说那些少年郎百转千回的小九九,觉得好笑,但好笑之余更多的其实是羡慕。
  谢鹤城自嘲:“我可能出去就要开始还债,还你妈妈及时你把你送到常德那的债,还他们教你、陪你长大的债。”
  还不清也得还。
  作为父亲,对自己孩子成长缺席的罪名,判下来,就是无期徒刑。
  探监的半个小时结束。
  那头狱警按点把谢鹤城带走,这头却并不着急催谢初鸿出去,继续安静等在角落玩手机。
  谢初鸿一直把桌上准备给他的抽纸,用了小半叠才出声:“他跟你们关系真的挺好的。”
  狱警应声抬头,年纪并不大一小伙子:“平时我们也不放水,但1168进来三年了,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周常德在外面等待的时间里和狱警有说有笑。
  其实大家都知道超时了,却不约而同装作没发现,继续火热地聊着。
  后来谢初鸿起身出去,在过道里问跟在他身边的人还看不看得出来。
  他知道自己用的卫生纸不是一开始就备好的,是这人半道悄悄去旁边房间拿的。
  狱警终于看着他的眉眼笑了:“你跟1168真是很像,他也经常问我们脸上拾掇干净了没。”
  “那我干净了吗?”
  “比来的时候帅。”
  周常德见到他也没问聊了什么,只简单跟狱警们打了声招呼。
  说孩子们二十八放假,所以下次来可能很快,没几天。
  秋芸和周什一在咖啡厅里酒囊饭饱。
  谢初鸿过去时,主动给秋芸开了玩笑,说他爸现在很慌,觉得下半辈子还不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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