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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你不是好学生-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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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自从那天喝多一起裸睡了一次,睡觉就再没穿过短裤头以外的衣服了。
周什一睡外面,把椅背上的衣服递过去简直匪夷所思:“看出来你是真的很想去拉练了。”
谢初鸿咧嘴:“我像不像吸人阳气的妖精,跟你睡一晚上; 什么病都好了。”
这话不是谢初鸿为了出去瞎说,昨晚一觉起来; 他精气神好了; 连着惨白好几天的嘴唇也红了,鼻音消散大半。
“意思是你昨天晚上耍赖跟我一起睡还耍晚了,早睡早好?”周什一睨他。
谢初鸿点头,深以为然:“很有可能。”
音落,两人并排坐在床上就是一阵傻笑。
谢初鸿现在跟周什一待久了; 都有点记不起来以前营业那种笑法了。
就很傻,每天都在为些莫名其妙的事傻乐。
秋芸从厨房把早餐端上桌时; 次卧再次传出一阵笑闹。
周常德边打领结; 边对桌上格外丰盛的早餐觉得稀罕:“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秋芸看着两个孩子洗漱好从房间出来; 欲言又止摇了下头:“初鸿病一直没好,想他早上吃好点。”
“什么吃好……哇!”周什一正说; 就被餐桌上又是蔬菜粥; 又是鸡蛋饼、小凉菜的惊喜到了; 眉笑眼开望向他妈问,“妈你是公司碰上什么好事了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秋芸手里筷子“啪”一下放桌上:“什么叫突然转性?我以前伺候你伺候的还不好?”
周什一说错了话,自然学着他爸一番技巧性服软,开口就夸他妈今天的妆化得合气场,跟衣服特别搭。
秋芸果然很快不气了,重新拿起筷子:“没什么好事,你们明天不是拉练,喂你们多吃点。”
比起周常德,其实谢初鸿一直对秋芸的工作更感兴趣:“阿姨在时尚杂志工作感觉很有意思,能见到很多艺人。”
“谈不上有没有意思,做这么多年早就做习惯了。”秋芸垂眸状似无意地说,“初鸿有喜欢的女艺人吗,到时候来了,可以帮你要签名。”
但不等轮到当事人开口,首先她儿子那个傻憨憨就帮着拒了:“不用的妈,初鸿比我知道的女艺人还少,根本不关心这些。”
秋芸顿了一秒:“那男艺人呢?喜欢男的也行。”
周什一毫不在意:“他真的不喜欢娱乐圈,怎么还男女分开问。”
谢初鸿心头一紧,这才陡然意识到不对。
他也就是前两天感冒,脑子不清醒,今天病一好,信号也回来了。
尤其他还注意到边上原本专心喝粥的叔叔,忽然抬头看了阿姨一眼,像是有事。
整个餐桌上,只有周什一全程状况外,边吃边给谢初鸿叨叨她妈工作上碰到的奇葩艺人。
也不知道是谢初鸿病的这一个礼拜,把周什一憋着了,没人说话还是怎么,秋芸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这么能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立刻就能生根发芽。
秋芸开车刚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后脚就接到了自己老公拨来的电话。
“早上没机会找你问,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吗?”
周常德后来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秋芸的状态,估计她是真的有点往心里去了。
秋芸讷讷看着头顶读秒的红绿灯,开口:“今天早上我起来去什一房间看了。”
周常德:“嗯?”
今天早上秋芸一起,他就跟着醒了。
看到了什么其实不难猜到,但周常德还是很耐心地等着媳妇自己说。
“……他们两个晚上根本没分房间睡,一直睡一起。”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染上几分落寞。
秋芸现在满脑子都是早上看见两个孩子,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她又哪能想到,这其实是谢初鸿搬来,第一次跟周什一同床共枕。
电话两头不约而同出现几秒静默。
周常德不再是昨晚玩笑的态度,认真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也经常串寝到鹤城他们宿舍睡。我不是说完全没有两个孩子有苗头的概率,只是我们保有这个概率,但也不能让它太影响心情,行吗?”
听男人低沉舒缓的嗓音安抚在耳边,秋芸整整跳了一早上的眼皮这才消停。
“亲爱的?”
“知道了……”秋芸清了下嗓,“可能确实是最近工作太烦了。”
周常德低低“嗯”了一声,问她:“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头顶红绿灯终于跳转,秋芸握住方向盘长舒一口气:“晚上再想吧,我今天应该比较空,去律所接你下班。”
“行,如果临时有事来不及,记得直接告诉我,不要着急赶路。”
秋芸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知道了知道了,周律。”
在疼人这一点上,周常德从他们恋爱到现在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做得很好。
哪怕明明他工作的地方更远,也坚持要把家里唯一一台车让给她开,只是因为不希望她踩着高跟鞋挤地铁,不希望她上班路上考虑花妆。
经过这一早上,谢初鸿已经基本在心里确认周妈妈对自己起疑了,但他完全没有机会给周什一说。
两人从车上一下来,就被人搭住了肩膀。
谢初鸿以为自己背后的人是夏晚黎,下意识想把人拨开,结果身后人一开口,性别明显对不上。
“班长、什一早上好。”
“纪委?”谢初鸿有些错愕。
“感觉你好很多了,说话都听不见鼻音了。”纪委抬着眼镜笑了笑,今天也是非常精神的短发。
谢初鸿嘴里应着“是好多了”,其实人还有点没回神。
这是他跟纪委当了这么久同学,第一次在早上互相打招呼:“明天应该可以跟你们一起去拉练。”
纪委却对他背后过来的人挤眉:“不想溜号的同志不是好同志,班长你这思想很有问题。”
谢初鸿回头,体委抬手搭上他的肩:“我要是你,就算冲冷水澡也要把明天拉练继续病过去,班长你怎么搞这么积极。”
这个问题纪委都知道:“当然是因为周什一去。”
体委满脸惨不忍睹:“你们是真的情比金坚,就冲这我也赞成你们公布恋情。”
谢初鸿额角跳了一下,正要说话就听周什一在旁边没心没肺地笑说:“公布恋情不至于,低调。”
后来谢初鸿被体委搭进教室,迎面就是几声朝气蓬勃的“早上好”,晨光从窗外穿过树荫照进来,教室里所有望向他的脸都暖洋洋的。
谢初鸿坐回位置忍不住小声朝他哥问:“我以前进教室也有这么多人跟我打招呼吗?”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可以揶揄他的机会,周什一自然不会放过,故意说:“以前我们班长多高岭之花啊,七情不动的,乱打招呼惊扰了神仙怎么办。”
谢初鸿没好气:“哪那么夸张,我不是每天都在笑。”
周什一看着眼前生动的脸,动作比脑子快,抬手便捏了上去:“你以前那叫笑吗,笑大家怎么都不敢跟你打招呼。”
谢初鸿当时一双眼就瞪圆了,巴掌还没打到周什一手腕上,剩下另一边脸就被从门口进来的夏晚黎掐住了,装瞎一样嚷嚷周什一揪他也要揪,根本不管自己“反了你们了”的眼神,激起周边笑声一片。
谢初鸿后来也仔细想了,大家的转变,多半是昨天那场排球赛打的。
以前单人单桌,他一直很满意没人无聊打扰他。
但现在看着大家在身边热热闹闹的,谢初鸿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上了课。
白斯明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向大家确认意向:“今年我们班拉练也没人请假,是这样我没看漏短信,或者接漏电话吧?”
底下不情不愿一干人应得稀稀拉拉。
除了成绩,一中同样看重学生的身体素质。
他们班本就没谁体弱多病,学校还用周六原本就要上课的时间,带他们出去拉练,实在是很难扯出什么正当理由请假。
白斯明在讲台上故意望向谢初鸿问:“班长呢,班长也不请假吗?”
昨天那场排球赛一打,别说他们高三年级,只怕全校都知道谢初鸿最近重感冒了,羡煞不少不想出去拉练的。
但夏晚黎帮着抢答道:“初鸿已经好多了!不用请假的老白!”
“确定?”
“当然!”夏晚黎像是怕谢初鸿反悔,让他逃过一劫,呲着牙就在紧跟的下一句里把缘由解释了,“初鸿今天已经好多了,好像因为昨天晚上跟什一睡了一觉,等今天晚上他们俩再睡一觉,明天起床肯定直接好全了!”
伊铭、白斯明:“?”
这还上着课,高三一班、二班就习以为常地听见了隔壁教室爆出的哄堂大笑。
一班上着课的政治老师,恨铁不成钢对底下木然的学生数落:“搞学习这种事也讲究方式技巧,不能单靠指望量变促成质变,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分别是什么,为什么人家三班的,成绩又好,一天天还能那么快活。”
三班教室里。
今日份快活制造者,还坐在位置上跟大家一起傻乐,只有池澈看出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自得。
这个小骗子。
第50章
周六当天一早; 周什一跟着人潮搭上大巴,忍不住感慨一中阵仗之大。
车窗外全校师生都等在操场上,大巴车一辆接一辆从校门开进来; 驶在前面的,装满了人挪走; 驶在后面的往前跟上,如此循环; 直到把满操场都等着乘车去环湖拉练的全部拉走。
白斯明今天穿的很休闲; 即使没有那天跟他们去俱乐部的架势; 也非常值得盯着多看两眼,正扶着车头的把手; 给大家叮嘱注意事项,大多关于安全。
除了最后几个因为他们班人少; 被分来填空的外班人员给点面子,他们三班的早聊天、玩手机各自塞上耳朵了。
浮生偷得半日闲,车厢里氛围很放松。
周什一手里把玩着谢初鸿的帽子,跟人分着蓝牙耳机窝着听歌,耳机里正好放到《Laughing on the Outside》。
周什一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划过,忍不住对身边人感慨:“一中真大方; 其实封水湖离得不远; 要是拉练,直接从学校走过去也就二三十分钟,还叫大巴接送。”
“接送?把你美的。”谢初鸿好笑睨他; 难得出次校门; 他今天心情也很不错; “不让你偷跑而已。”
周什一没懂。
谢初鸿:“环湖拉练的时候; 领导会一直跟在队伍最末尾看有没有人偷跑; 意思就是从我们等会下了大巴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想回学校,只能老老实实沿着湖走完一整圈。”
周什一尝试理解:“……是说走完二十五公里,回来就没有大巴坐了?”
谢初鸿给了他一个不可置否的耸肩。
他们学校,是真的在强身健体这方面非常拼。
临近下车,窗外光景肉眼可见地变了。
不再看到高楼大厦,放眼望去全是绿,依山傍水,环湖路道伴着林叶向远处蜿蜒,右手边湖面连着天。
他们高三一、二、三,三个文科班,是整个学校最先下车的,大家纷纷背好自己的包站好。
周什一扫过所有人的行头,发现除了手机和充电宝稍微占点地,哪怕是女生也很少有人带其他东西,轻装上阵。
白斯明则更过分,连个包都没有,浑身上下只有兜里揣着个手机,想用什么就找学生蹭,站在路旁边整队等后面的班到,边提醒大家路上可能会过车,不要疯逗打闹,注意避让。
大家都让他歇歇,表示这都高三了,又不是第一次出来,不如省点说话的力气给后面环湖。
但白斯明也皮:“我是有心想给我们班长最后一点反悔时间。”
谢初鸿:“?”
感冒病症的消失,不代表耐心告罄的暴躁也跟着消失。
所有目光望过来,谢初鸿果断出声:“我真的已经好了,鼻子不塞了,嗓子也不疼了。”
声音非常正常。
白斯明没给他留面子:“你去年千方百计找我请假,没请下来,今年干脆有个现成的理由,我合理担心你走一半,突然觉得周什一不值这二十五公里,会半道把他扔了。”
周什一:“?”
还有这事?
谢初鸿无语:能不能闭上你的嘴?
白斯明笑笑推眼镜,装作没看见:“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谢初鸿:“这有什么好反……”
“哎老白你不要担心啦!”夏晚黎呲牙,“我都帮你打听好了,昨天晚上初鸿又把什一睡啦,肯定都好了!”
谢初鸿、周什一:“…………”
众人哄笑一片。
前面一班、二班就听他们在后面又嚷嚷着谢初鸿跟他同桌睡了,非常镇定。
夏晚黎却嫌还不够,继续咧嘴:“也不知道睡的时候穿没穿睡衣,感觉得脱光光效果才最好。”
三班顿时更欢了,好像只要不在学校里,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值得笑一笑——后面从校车下来的整个高三都听说了。
谢初鸿晚上跟周什一睡一张床。
而且不穿衣服。
一中学生不多,至少比周什一以前在的三中少。
高一没分科只有九个班,高二、高三分了也才十、十一个,加上老师,总共一千五百来号人。
三个年级全部集结完毕,唐主任在高三一班前头正要发号施令开始行进,一辆观光车便优哉游哉从队伍末尾驶向前来,羡慕惨了底下顶着太阳的一帮孩子。
那车上除了司机,只坐了一个人,一顶颜色鲜艳的大红宽檐帽在头上戴着。
周什一大老远认出来:“是校医。”
去年爬山都在爬楼梯,没法开车,今年环湖不一样,路面宽敞又平坦。
按往常,校医随行一般跟在中间高二年级,前后两头都顾得上。眼下特地开到前面来,明显是来找人的,所有人都等着看。
谢初鸿当场把头上遮阳的帽沿扯下来。
除了怕吃药,上次这校医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始终没散。
但怕什么,来什么。
高三后面四班、五班的都听见校医在车上指挥了:“师傅,麻烦开到三班队末,那个戴着帽、哦,就脸挡最严实那个。”
原本还愁这么多戴帽子、不知道是哪个的师傅:“噢低着头那个是吧,看到了!”
谢初鸿:“……”
然后他就顶着前前后后那么多双眼睛,被单独挑出来问了:“低血糖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坐在车上满身明艳,颈间围丝巾,下身一条鲜亮的红色长裙,脸上戴着墨镜,朝车下微微倾身那个气度,愣像女皇莅临检查。
谢初鸿心说这女的至不至于,他不就没按照叮嘱的定时去复查胳膊,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专门找过来?
谢初鸿心虚撩起袖子给她看:“已经好了,没留疤。”
结果校医看都没看:“今天早饭吃的什么?”
谢初鸿:“啊?”
周什一帮着答:“奶香包、米酒、油条。”
校医点头,像是非常满意谢初鸿的早餐如此丰盛,说:“你把我联系方式留一下吧,等下要是不舒服,直接给我打电话。”
谢初鸿:“?”
“三班班主任呢?把我电话给他一下,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是不是听说还是个年级第一?”
谢初鸿:“…………”
说不上的,他总觉得自己被嘲讽了,有种年级第一有什么用,连自己身体都照顾不好的挤兑感。
周什一等到校医离开,队伍重新开始浩浩荡荡向前行进,才终于坦白。
昨天白天谢初鸿是好点了,但他依旧不放心。
这一次,他把谢初鸿所有症状都摸清楚了,趁着课间跑到医务室交代得事无巨细,连谢初鸿不肯吃药、看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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