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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迂腐书生 [金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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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懂行的人肯定是好的,施傅兴点头同意,并觉得,或许他可以比较一下晖城和金城粮食产量比较。
  “听起来挺有趣的,颜儿可以一起去吗?”邬颜听完后问。
  “今日风太大,你去做什么?”
  施傅兴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女人不能出门,说这话,只是单纯因为邬颜不爱吹风,也不爱晒太阳,而今天正好变天,看样子,怕是要下雨。
  “好奇啊。”虽然没有种过地,但家里的老人爱种菜,在别墅后面开了一个小菜园,邬颜去看望老人的时候,会帮着一起侍弄,“可以带着面纱,那样风就吹不到脸。”
  施傅兴无奈点头。
  不过还是没有成功出门。
  因为邬颜说让他们先走,她要吃完焖面后再出去。
  焖面?
  施傅兴的求知心在这一刻被短暂打破了,他觉得,或许可以吃完焖面再去城外。
  面自然还是拉面,为了方便焖,特意拉得细细的,放入锅中蒸熟。
  这时候,丫鬟闻声赶进来帮忙。
  王家送来的两个丫鬟都是双十年纪,照顾邬颜的叫碧落,模样小家碧玉,一边烧火,一边看到邬颜拉得面细到仿佛头发丝般,嘴巴长的恨不得吃下一颗杏子。
  用了些时间,准备了六人份的拉面,趁着蒸面的空隙,邬颜准备其他配料。
  她自己喜欢吃焖面里面的蒜块,因为咬起来软软的,所以切蒜的时候故意切成大块,和姜片、八角一同下锅炒。
  然后放五花肉,继续翻炒。
  豆角切成长段,等锅中的肉片变了颜色,邬颜将豆角倒入锅里,生抽调味。
  “味道真香,施娘子好手艺。”碧露性格活泼,此刻闻到锅里炒豆角的香味 ,笑嘻嘻夸人。
  “还没有熟,等熟了更香。”邬颜笑道。
  碧落听见后更开心了,因为她看到邬颜准备的量,知道自己和夜儿也有份。
  原本以为是苦差事,现在看来比在聚缘楼洗盘子强多了。
  锅里下水,把蒸好的面铺到豆角的上面,再盖上盖子蒸,一直蒸到水几乎没有,撒上盐和老抽调色。
  “施娘子,我来帮你。”碧落见邬颜要盛面,赶紧上前接过去。
  邬颜也没有客气,只是在她盛完四碗后,拿出一罐酱:“这是辣椒酱,如果喜欢吃辣,可以往碗里加一点。”
  说着,给自己那碗挖了大大一勺,施傅兴那份只挖了一小勺。
  丫鬟闻着空气中的香味,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也给自己加了一勺。
  端上饭桌,四人坐下,宁父是农家人,倒是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男女不同席的讲究,更何况饭都是邬颜做的,他们有什么脸可以提出那种要求?
  “时间还早,吃完再去城外。”
  “施娘子说的有道理!”
  宁邵迫不及待将自己那碗拿过来,不是第一次吃邬颜做的饭,依然被豆角焖面折服,焖到软绵的豆角,皮薄豆面,至于拉面,则咸香、软糯、入味。
  里面的蒜块软软的,原本的辛辣味道轻了些,更多的是蒜香。
  挑起来一大筷子焖面,全部吃进嘴里,那种幸福的感觉,怕是只有乡试过案才能比拟。
  宁父第一次吃,赞不绝口:“施娘子这手艺简直没话说,我老宁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说出来不怕笑话,以前我都不知道原来面还可以这样吃!”
  时下多汤面、拌面和浇面,金城乃是晖城的确没有焖面的吃法。
  宁邵和施傅兴听见后,心想,他们也不知道。
  施傅兴碗里的焖面只有一点点辣椒酱,只提了味,实际不辣,他猜出来是邬颜做的,因为从第一次他因为吃了太多串串而不舒服后,对方便一直记得。
  夹了一筷子豆角,施傅兴忍不住蹙眉,据他所知,周边的地方都没有这种食物,邬颜是从哪儿来的呢?
  邬颜一直活得随意,以前的时候,施母便总是骂她懒,施傅兴也觉得,她大概和其他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后来,邬颜随随便便就能让施家人摆起小摊,随随便便和陆家嫡女开了肥皂店和早餐店,施家人努力了半辈子赚不到的钱,她好像轻易就能赚来。
  不只是经商,她似乎还对很多男子所学有所涉猎,越相处,施傅兴就对对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优秀所震惊。
  这样一个女子,会是普通家族养出来的吗?
  而且,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对方说想家。
  是……真的不想吗?
  不知为何,施傅兴心中突然有些不安。


第85章   ……

  吃完早餐; 四人坐着马车出城,后走了约一刻钟,原本荒芜的视野中; 片片农田映入眼帘。
  正值秋收; 金黄的麦田随风迎展,穿着短打的农夫,拿着镰刀在地里忙活; 弯腰再直腰; 顷刻的功夫; 那一块的麦子就被连着秆割断。
  女人负责用麻绳捆绑起来,家中的小孩则落后一些,捡地里落网的麦穗。
  看到这幅场景; 宁父有所感触:“咱们家里的地也该收了,不知道你娘他们能不能忙过来。”
  宁邵不以为意:“大哥不是说请人帮忙吗; 你老就别操心了。”
  宁父一巴掌拍到儿子头上:“你以为好找人啊,这时候大家都忙着抢收哩; 你倒是好,不用管家里的事,不知道这农活有多累人!”
  宁邵有些心虚,傻呵呵安慰他爹:“儿子这不是还要读书嘛,等考上举人,您和娘就等着享福吧!”
  旁边的施傅兴听着父子俩的话,抿了抿唇。
  下车后; 四处看了一圈; 见不远处的地头有个老汉在喝水,施傅兴走过去。
  “老伯叨扰,在下是此次秋闱的考生; 因着学业问题,想问一下,咱们晖城的土地,亩产多少粮食?”
  那老汉拿着一个陶罐,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罐子,听到施傅兴的话,抬起眼皮瞅他。
  那眼神大概是觉得稀奇,毕竟还从来没有读书人和他搭过话:“我家五口人,六亩地,三亩良田,赶上好时候能有个十五六石,上交三石给官府,自己家能留下个十石左右。”
  说完叹了口气。
  施傅兴皱眉,不解:“老伯为何叹气,这样看来,你们家粮食富余,足以让一家人吃饱饭。”
  “哎哟,公子是读书人,哪里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姓的难过,家里好几个男娃,眼看都要娶妻,不得给他们盖房子啊,这大半粮食得拿出去卖钱,现在啥也贵,就是粮食不贵,实实在在卖不出价钱咯。”
  话落又深深叹气,戴上草帽,回到地里继续干活。
  望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施傅兴眉间一道浅痕,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夫君问完了吗?”
  穿着白衣裙的邬颜,走路都得垫着脚尖,还没有下雨,地上便湿漉漉的,“要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施傅兴摇摇头,他又去其他地里打听粮食产量,这片都是良田,亩产也才百来斤,如果是塞北的荒地,能有现在的一半吗?
  越了解,心中便越发沉重,再回想自己所做那篇策论,完全纸上谈兵。
  心有所感,回到家后,施傅兴将自己关在书房,用了半天时间,将原本的文章全部推翻。
  这次,他从另一个角度出发,亩产不高,减免税收治标不治本,百姓无法通过种田而得到富裕,如果可以改善亩产,百姓有余粮,国库富足,岂不是一举两得?
  眼睛迸发出光亮,仿佛承纳了整片星河。
  三天后,施傅兴打开门从书房出来。
  这些天除了吃饭,男人几乎不眠不休,中间被邬颜强行压着睡了几次,无外乎半途清醒,继续研究。
  导致现在蓬头垢面,穿在身上的衣裳也皱皱巴巴,和咸菜似的:“颜娘,为夫还要出一趟门!”
  邬颜一愣:“没有写完吗?”
  虽然疲惫,但施傅兴炯炯有神的眼睛,表明他此刻高亢的精神状态。男人点点头,语气有些激动:“还差一些东西,需要去城外看一看。”
  说完便去前院,叫上宁邵,两人一同出门。
  等到再回来,已经是天黑。
  邬颜这次是见识到施傅兴学习起来有多么废寝忘食,虽然她不能认同,但也理解对方的态度,只能帮其做好其他事情,不至于让人饿死在书房里。
  两天后,修改过的策论随着一封加急信送到京城。
  。
  这天,陆元瑾散值回来,刚进家门,管家就将信交给他:“老爷,晖城来的信。”
  管家知道自家老爷贬谪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书生,大概有些欣赏,时常通信指导一二,虽没有师徒之名,但也和师徒差不多。
  这段时间没有收到信,老爷时不时就要过问一下,所以拿到信的那一刻,管家立刻给陆元瑾送来。
  陆元瑾坐到桌案后,接过。
  说实话,他对施傅兴的策论没有特别大的期待,书上的知识容易教导,但有些东西受限于阅历和经验,以施傅兴的年纪,无法达到。
  捏了捏鼻梁,信封比以往薄了一些,打开后,单看纸张,居然少了许多,他以为是自己上次的话打击到了对方,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还是太骄躁了……
  下一秒,待看到宣纸上的文章,陆元瑾脸上失望的表情逐渐消失,变得严肃起来,眉头紧皱。直让旁边站着的管家有些发怵,这……莫非是那位施公子写了什么不堪入目的话?
  “好!”
  忽然,陆元瑾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厚重的墨台都晃了晃,管家哎哟一声,赶紧伸手扶住:“老爷息怒啊!”
  陆元瑾哈哈大笑:“你家老爷没生气,是太高兴了!”
  他怎么没想到,半个月的时间,施傅兴就能有这么大的改变,文章写的一如既往好,但比起之前的泛泛而谈,这次是实打实从百姓出发。
  转而一想,对方本身就是农家子,对于农事有所涉猎属于正常,如果不了解,才是数典忘祖,让人奇怪呢。
  “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啊,凭此文章,相信明年春天,就能在京城相见了。”
  管家是陆府的老管家,听着陆元瑾的话,分明是有把握对方能上那殿试的,想起自家小姐,忍不住道:“既然如此,老爷为何不拉拢一下?”
  陆元瑾侧眼看他:“文人多傲气,而且便是中了状元,历年多少状元,你看现在还在皇上眼前的有几个?”
  管家呵呵笑:“老爷说的是,小的就是听说,工部尚书家准备榜下捉婿,施公子如此优秀,怕是还未出榜,就被那些大家大户给捉去咯。”
  工部尚书的女儿体态破丰腴,这还是好听的,实际上就是长的太胖,京城的公子哥都避之不及。
  工部尚书急的整天上火,思来想去,不如从进士中捉一个家境贫寒但有本事的,提前栽培。
  “呵呵,工部尚书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管家一喜,以为老爷有意给小姐换一门亲事,结果就听到陆元瑾笑着说:“那位可是已经有了家世。”
  “正好小姐……呃呃?”管家愣住了,什么?已经有了家世?
  这……虽然许多读书人都考了好几次,年级大了不得不先成家立业,但这位公子,如今也才刚刚及冠吧?
  脑海中浮现一个乡下女子的形象,古来多少读书人金榜题名后便抛弃糟糠之妻,管家也是茶楼的常客,说书人的故事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要是抛下原妻娶自家小姐,这种人可要不得啊。
  另一边,陆元瑾可不知道管家的忧心忡忡。
  他想起那位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子,温柔婉约,知书达理,同时又能卖方子,开店铺,冰雪聪明,着实是一妙人。
  如果没有她,施傅兴未必能走到今天。
  提笔写下回信,封起,正要给管家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你去问问小姐,有有没有一同寄走的信。
  管家:“……”
  他有些看不懂老爷了。
  只不过从陆南蓉那儿出来后,管家踌躇多久,还是去了夫人的院子。
  秋闱开始的前一天,邬颜拉着施傅兴和宁邵去外面散心。
  搁在现代,高考之前学校都会给学生放假,苦学十二年,到了临头,需要适当放松一下,省得晚上失眠无法入睡,从而影响第二天的考试。
  宁邵听了之后简直举双脚赞同。
  他虽然坐在书房,但完全看不下去书,可惜宁父一直盯着他,幸好有邬颜解救,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观世音菩萨。
  点了一壶碧螺春,要了几碟小点心,茶楼二楼的雅间,几人一边喝茶,一边听着楼下说书人的故事。
  无外乎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穷书生上京赶考,夜宿破庙,偶遇躲雨的富商小姐,两人暗生情愫,却因为家身份地位遭到小姐家人的阻挠。
  穷书生发奋读书,一朝高中状元,富商悔恨不已,主动上门提出两家结秦晋之好。
  雅间内,邬颜端起茶杯,热气晕染出白雾,她轻启皓齿,吹了下,心想,果然草根逆袭,自古以来都受众人追捧。
  接下来,应该就是穷书生迎娶心爱的人,走向大团圆了吧?
  这样想着,却听下面的说书人醒木一拍:“莫欺少年穷,昔日本官是穷书生,而今却高中状元,富商你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本官自是不屑为伍,且本官已与宰相千金定下亲事,怎可背信弃义,辜负一个女子?富商你还是速速离去吧!”
  闻言,邬颜嘴中刚刚温下来的茶差点儿喷出来。
  什么鬼?你和富商小姐月下的誓言呢?都把人家睡了,现在却说不能辜负宰相千金?逗人玩呢?
  这个草根逆袭故事雷得邬颜内焦里嫩,然而其他人却不是同样的看法。
  “好!状元郎做的好!莫要答应那富商!”
  “哈哈哈,好一句莫欺少年穷!”
  茶楼里喝茶的都是书生,这种故事,正好戳到了他们的点上,来此秋闱,谁不想考上举人呢?
  听着听着,就觉得那穷书生已然就是自己,曾经被人嘲讽、看不起。。。。。。不免产生共鸣。
  甚至有个书生站起来,义愤填膺道:“富商这种人着实常见,在下便见过许多,瘠人肥己,视我等家贫书生犹如草芥,何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哼!此次秋闱,在下一定蟾宫折桂,榜上有名!”
  邬颜一脸黑线,这位怕是将自己代入进去了,要是真的有这本事,怎么还在这儿听书喝茶呢?
  咳咳,当然,她自己真的是带两个学子放松。
  楼下“热闹”一片,雅间里,宁邵气愤不已,他觉得那富商着实可恶,状元郎居然只将对方赶出去,实在太便宜富商!
  “若是在下,一定要将其嘴脸告诉世人!”
  邬颜好奇,不由得出声问:“那富商小姐怎么办呀,不是许下终生了吗?”
  宁邵一愣,仿佛是刚想到这个问题,不确定道:“如果还有情义,或许可以再续前缘?”
  果不其然,宁邵话音刚落,底下的说书人便嘿嘿一笑:“状元郎娶了宰相千金做正妻,又将富商女儿纳为妾,最后啊,作享齐人之福咯。”
  邬颜:“。。。。。。”
  绝世渣男。
  宁邵挠了挠后脑勺,此刻,他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非常没有眼神力地问雅间的另一位:“施兄,你觉得呢?”
  邬颜放下茶杯,眼神似刀子般看过去。
  她就想看看这群普通的男人,是不是都是同一个想法。
  施傅兴被突然提到的时候,正在走神。
  他其实没有听几句,隐约听到后面作享齐人之福,男人四妻五妾很正常,只不过他没有多大兴趣,且承诺过只会有邬颜一个女人。
  见宁邵有些着迷,不由劝道:
  “话本而已,宁兄切勿太放在心上,如果是现实,当今圣上岂会钦点这种背信弃义之辈当状元?”
  邬颜哼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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