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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迂腐书生 [金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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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邵果然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笑容:“休息好,在下还是第一次坐船,感觉和陆地上有些不同。”
宁父却没有儿子的好心情:“我倒是觉得晕晕乎乎,肚子搅闹得厉害。”
大概是晕船了,邬颜问:“宁叔可带了酸东西,如果有,可以吃点儿,缓解一下。”
“赶巧了,孩他娘给带了几个山上摘的丑橘。”宁父说,“等等回去就吃。”
“对了,不知道这船上用饭的地方在哪?”邬颜始终没有看到,这会儿开口询问。
“要自己去后厨拿。”宁邵指了个方向,“我和我爹已经吃过,施娘子要是想吃,在下可以带你过去。”
“劳烦宁公子。”
后厨很小,这会儿吃食刚做出来,邬颜捡了几个看起来还算可以的饭菜,连同施傅兴的那份一同端回去。
而后和宁家父子分开,上等房在二楼,台阶沾了水,有些滑,踩着慢慢走。
正巧上面也下来一队人,其中打头一位身躯伟岸,高大魁梧,头戴帷帽,浑身煞气。
邬颜目光在对方身上顿了顿,瞬间猜到几人的身份。
这应该就是抢了他们房间的贵人。
她垂下眼眸,微微避开身子给人让路。
不料对方却在她面前停下,高高在上地俯视她,其他看起来应该是侍卫的人唰的。拔。出剑,呵斥:“站住!上面不能去!”
邬颜吓了一跳,脚底打滑,整个人往后跌去。
于是等那人来抓她的时候,求生本能让邬颜紧紧抓住对方的胳膊,因这,一不小心拉扯到对方帷帽,三翻四覆下,帷帽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黄昏的暗色下,邬颜瞪大眼睛,这还是个帅哥啊!
第79章 捉虫
帅哥是个硬汉; 邬颜被他搂着时,能够清楚感受到他手臂上的力量,不是刻意练出的那种; 而是长年累月高强度使用臂膀后的结果。
她甚至在他身上闻到了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不过未来得及细想,那人便把她扶正了。
邬颜柔柔道:“谢谢这位……”
“下去!”
硬汉帅哥不需要道谢,非常冷酷的对着邬颜吐出两个字。
随着他的话落; 那些侍卫又将手中的剑。拔。出来。锋利的刀刃在黄昏的映照下; 折。射。出刀光剑影。
邬颜眨了眨眼; 好吧,原本就是他们吓到了自己,不谢就不谢; 只不过她还要回房,便开口解释:“…那个; 妾身住在……”
“下去!”
可惜硬汉帅哥蛮横不讲理,听都不听解释; 就黑着脸让人滚下去。
以至于对陌生人脾气还算可以的邬颜也有些生气,她手中拿着从后厨打来的饭菜,这会儿被风一吹。热气散了。
“你这女人听不到吗?让你下去!”
“再不下去,小心漂亮的脸蛋被划花哦~”
“呵呵,话说勾引人也得露脸吧,不露脸,身段倒是不错; 但哥几个手中的剑不长眼睛……”
晚风吹动白色面纱; 像月光洒下的光辉,面对侍卫的威胁,邬颜无动于衷; 至少从表面看是这样的,她盯着殷焱:“敢问这位壮士,为何不让妾身上楼?”
壮士……
殷焱听着面前的女子称呼自己为壮士 ,难得顿了顿。
身后,打扮成侍卫实际是殷焱亲近手下的几位,有的嘴角抽动,有的肩膀抖耸,不约而同因为这个“壮士”的称呼破功。
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将军居然被漂亮小娘子称为壮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状,邬颜蹙眉,不明白他们的反应,眼底划过深思,身体下意识紧绷,而后又警惕地问了一遍:“还请壮士回答妾身刚才的问题。”
殷焱常年风吹日晒麦色的脸上,因为这第二次的“壮士”,微微抽动。
比起中原,塞北的风格外大,近几年北奴对他们大颂虎视眈眈,殷焱常年在外行兵打仗,皮肤晒的黝黑,且因为战场厮杀,练出来一身的腱子肉,比起中原男子,可谓是五大三…咳咳,人高马大。
但他自诩模样还算英俊,当年尚未离京时,也有许多小娘子对他怀有心意,怎么就能被称一句壮士呢?
莫非这小娘子是个喜欢小白脸的?
殷焱想着问题,表情越发严肃,作为将军,他自然不用亲自开口,身后的手下便扬声道:“上面已经被我们包下,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可上面分明有两间房子。”
“切!我说小娘子,想靠近我家将……公子,也得打听清楚啊,难道船家没有告诉你,另外一间早被废弃了嘛!”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旁边的人一巴掌拍到他的头上,笑声戛然而止。
至此,邬颜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几人非富即贵,而且怀有武功,大概要隐蔽身份或者躲藏什么人,将二楼全部包下,且不知道废旧房间已经分给自己,以为二楼只有他们住,如此情况下,执意上楼的自己自然被当做那不怀好意之人。
“几位壮士怕是得到了错误消息。”
知道问题症结,对症下药即可,邬颜笑着道:“那间废弃的房间,船家已经分给了妾身和家人。”
“哼!别以为你随便编个借口哥几个就被你骗过去,适才经过,那房子分明漆黑一片。”
“不错!”
听到这里,殷焱眉头紧锁,越发觉得邬颜可疑,眼底一丝划过决绝。
他和手下行踪暴露,被北奴那群畜生咬上,好不容易弃船躲避,难道又被追了上来?
眼前女子戴着面纱,露在外面的眼睛凌波含水,且身段实在迷人,比起北奴女人也不遑让,看来对方已经掌握了他的喜好……
如果是那些人的奸细,他绝对不能留她性命!
对面的邬颜忽然打了个哆嗦,怎么感觉有些冷呢?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打为奸细,且对方已经产生了杀意,敛了敛衣裳,正准备继续解释,突然,二楼传来一阵叫声:“啊!”
殷焱神色一凛:“什么人?!”
而邬颜则听出是施傅兴的声音,心忽然颤了下,想起闹鬼的传闻,顾不得几个拿剑的侍卫:“让开让开!”
“公子?”
殷焱望着女人的背影,蹙眉:“去看看。”
水上的船摇摇晃晃,拨乱一片忙乱的热闹。
邬颜踩着木板跑上二楼,她离开的时候,房间还是暗的,这会儿里面已经亮起光,且光线昏黄,摇摆不定,一个人影投映在纸窗户上,随着光源四处飘动。
邬颜皱眉,端着吃食的手隐隐有些发白。
这时候,殷焱和几个手下也过来了,看见房间里的情形,立刻拔剑冲上去。
狗娘养的,真是小瞧他们,居然能千里迢迢追到这里!
见状邬颜一惊,随手抓住了前面人的衣袍,语气焦急:“等等,里面是我夫君!”
“砰”——伴随着女人的话,木门被人从外面无情踹开。
房间内,施傅兴正撅着屁oo股往桌子底下钻,闻声惊诧回头。
他的右手上,点燃的蜡烛晃晃悠悠,在此刻发出昏暗的光。
……
“呵呵,贵人啊,这两位的确是船上的渡客,刚从金城上船,准备去晖城参加秋闱。”
手下颠了颠手中的剑,嗤笑:“老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间房不是闹鬼吗,怎么能住人?”
“哎哟,闹鬼都是他们瞎说的,而且这位公子和娘子胆子大,不怕鬼。”
“不怕鬼,不怕鬼叫什么叫,是不是你们勾结起来,故意为之!”
船家哭丧着脸,简直要跪下了,果然金子是不好赚的:“冤枉啊,贵人冤枉啊,这船小老儿才买来三个月而已,根本不认识他们。”
“那就给他们换个地方。”手下软硬不吃。
闻言,邬颜忍不住皱眉,而施傅兴则是直接气得甩袖子,冷哼道:“尔等简直仗势欺人!如此作为,和强盗有何差距!”
“啧啧,强盗不光抢东西,还抢人,你要是觉得我们是强盗,怎么,想把这么漂亮的妻子推给我们吗?”
说着,那手下伸手想要摘掉邬颜的面纱。
邬颜立刻侧头避开。
气得标榜只动口的施傅兴都抬起手:“你!你们…卑鄙无耻!”
“哟,咋了,你这书呆子还想打架?”
那侍卫往前走了走,一手抓住施傅兴的胳膊,也是如此他才发现,书生不像之前见过的那些软脚虾一样,居然有些力气。
当然,这点儿力气对常年习武的他来说不值一提,轻轻松松便可制服。
“壮士。”
眼看情况不对,这时,邬颜走到殷焱面前,男人坐的随意,叉着腿,能看出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邬颜在心中猜测着对方的身份:“不是我们夫妻二人不愿意搬走,只是如今,整条船上就剩下这一间房。”
殷焱抬眸看她。
女人回视,面上不慌不忙,实际被盯得有点儿头皮发毛,对方的眼神充满煞气,像一把被血浸染的刀,“壮士是临时上船吧?”
“唰……………”所有手下脸色一变,手中的剑完全。拔。了出来。
“颜娘!”
施傅兴瞳孔一缩,猛地挣脱侍卫的钳制,跑到邬颜身前替她挡住:“有本事冲我来!”
殷焱盯着面前的小白脸,抬手。
“公子?”
“放下。”
几人不甘地收起剑,殷焱将目光转向邬颜,那双眼睛下,仿佛一切都无处遁形:“说,你怎么知道?”
邬颜拍了拍施傅兴,让其放心,转而对殷焱道,“那是因为壮士住的房间本是我们夫妻二人定下的。”
殷焱一愣,其他人也一愣,船家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兢兢战战道:“贵人啊,这位小娘子说的都是真话。”
如此,倒是他们的问题。
殷焱棱角分明的脸庞越来越黑,似是要吃人般,就在邬颜和施傅兴警惕着对方恼羞成怒时,忽然站起来,朝着二人略一拱手:“误会。”
然后大步流星踏出房间。
其他手下相见,对视一眼,也纷纷道歉离开。
房间终于清静。
邬颜肩膀一跨,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船家同情地宽慰了两人几句,临走的时候,不放心嘱托:“千万不要和贵人冲突,你们也看到了,他们都拿着剑 ,一不小心命都丢了。”
邬颜谢过对方的好意,送走人后,将房门关上,挂了插。销。
转回头,看见施傅兴已经坐下来,面色苍白无色,仿佛回到了当初营养不良的时候。
女人吓了一跳:“夫君没事吧?”
“没事。”剑虽然指着他,但其实并没有接触,只是头晕的厉害,想吐:“颜娘,那些是什么人?”
于是邬颜便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期间掠过自己差点儿摔倒,从楼梯上滚下去的经历,末了疑惑道,“对了,方才可是夫君的声音?”
施傅兴顿了顿,点头。
“可是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听着妻子的疑问,施傅兴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我在房间里听到了奇怪的动静。”
第80章 捉虫
说来; 施傅兴也是被这奇怪的动静给吵醒的。
不知为何,上船没多久他就感觉不舒服,于是这一觉睡得格外深沉; 直到敲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门口并无人。”
邬颜一怔; 不可置信道:“没有人?”
看到妻子的表情,施傅兴反而不紧张了:“嗯,兴许是有人恶作剧。”
他想了想:“这条船是船家刚买来的; 上面的船夫却是上一届船家留下; 所以可能存在着瓜葛纠纷; 有人故意为之。”
听到施傅兴一本正经的分析,邬颜心中好笑,又忍不住为他的脑洞鼓掌:“仔细想想; 夫君说的不无道理,”
施傅兴有些得意; 下巴微微抬起:“书读的多,自然明智。”
好吧; 哪怕这几年稳重了点儿,骨子里还是那个施三郎。
从后厨打包的饭菜这会儿彻底变凉,夹了几筷子,油水冷腻,味道淡的几乎尝不出。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没有放盐。最后没有办法,两人吃的是带上船的干货。
哪怕如此,施傅兴在吃了两口之后也全部吐出来; 到这个时候; 邬颜才发现,她这里有一个比宁父晕船还厉害的人。
没有晕船药,只能早早的躺下休息。
水声粼粼; 皎洁的月色沐浴着其下船只,载着不同的人,朝着未知前路而行。
一夜无事发生。
第二天,船家特意过来询问,得知厨房的食物没有丢,房间也没有闹鬼后,满是褶子的脸舒展开来。
还好还好,如果真出了事情,他这船估计也开不下去咯。
今天是个艳阳天,施傅兴因为晕船吐的厉害,吃不下饭,只坐在房间里读书。
邬颜陪了他一会儿,听到外面的甲板上有热闹的声音,隔着窗户往外望,看见一大群人往河里撒网,像是准备捞鱼。
她想起昨天后厨做的饭菜,心思一动:“夫君,颜儿出去看一看。”
施傅兴翻书的动作一顿,几不可查的嗯了声。
于是邬颜兴高采烈跑出去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幽怨的眼神。
不过就算知道邬颜也会出去,她又不是施傅兴的私人物品,需要时时刻刻陪着对方。
就算亲近的人,也应该有各自的自由吧?
甲板上的船夫往河里抛下去一张大网,一群人在旁边唱着调子,邬颜听不懂歌词,只听旋律,大概是加油打气之类。
鱼网下去再上来,里面多了十几条河货。小鱼从往缝里溜走,余下的都是个头大的大鱼,和野草缠在一起,哧溜一下,全部倒在甲板上。
“今天晚上的膳食可是这些鱼?”
二楼下来几个打扮利落的男人,看见夹板上的鱼,忍不住凑近询问。
邬颜闻声看过去,是昨天的那伙人。
不过看起来最危险、地位最高的硬汉并没有下来。
“几位爷想吃鱼?”
“怎么,你们捞鱼不就是为了吃嘛,今晚给我们做三条,挑大的做,到时候自会有人去拿。”
对于他们这些行兵打仗的人来说,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自在。
昨晚后厨五道菜,道道是素食,还是不新鲜的素食,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菜叶子都开始发黄,咬进嘴里软趴趴的,简直要吐了。
此刻看到鱼肉,可不眼热嘛。
“好勒!客人您放心,绝对给您挑三条最大的!”船夫看起来很激动,邬颜以为对方是因为“卖出去”而激动,不过鱼肉这种好东西,应该会有很多人买吧?
谁知道等黑衣人走后,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买鱼。
有渡客看她一个女子,不忍心道:“小娘子,我劝你千万别买。”
邬颜正在挑鱼,闻言有些讶然:“为什么?”
渡客压低声音:“这条船上的厨子做鱼特别难吃,之前有人吃了半生不熟的鱼肉,拉了三天肚子,差点就没有熬过去。”
邬颜:“……”
“哎哎哎,王大你干什么呢!”船夫看到渡客和邬颜聊天,立刻就猜到他的意图,“你可别瞎说,坏了我船上的生意!”
“哼!你问问大家,这是瞎说嘛。”
大家伙都受过后厨的摧残,此刻一听王大的话也纷纷抱怨起来,直把船夫气的半死。
他以为这单生意是做不成了,没想到邬颜依然挑了一条鱼:“多少钱?”
船夫一喜,得意地朝王大比了个手势:“回娘子的话,只需要五十文。”
邬颜点点头。
古代鱼类的保存技术较差,所以内陆很多地方没有办法吃到鱼,导致价格偏高,但金城却是临着一条大河,鱼类的价格比果子都便宜,只需要七。八文,
就是做熟了,也才三十几文。
眼下,船夫一开口就要五十文,明显是宰。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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