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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迂腐书生 [金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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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公子的才气整个金城人都知道,不知道第一名是谁,居然能压过贾公子一头?”欢快的氛围里,王家的庶女忽然好奇地说了一句。
  这个丫鬟知道,他听见表少爷询问杨小同样的问题了,当即道:“说是一个叫施傅兴的学子。”
  人群中,听到熟悉的名字,邬颜怔了怔。
  她从刚才得知今天已经出案,便想立刻回去,这会儿听到施傅兴是第一,更是如此想法。
  旁边陆南蓉立刻高兴道:“是邬姐姐的夫君!邬姐姐的夫君考了院试榜首啊!”
  “什么?!”
  “天啊!”
  “不可能!”闻言,庚双的声音尖利地吓人,手中的奶油小蛋糕都被捏的变形,转头怒视丫鬟,“你再说一遍,第一名是谁?”
  小丫鬟两股战战:“回小姐,奴婢听杨小说,是施,施傅兴。”
  邬颜笑了笑,从位置上站起来:“庚小姐不必吓唬她了,今天的赏花宴花也赏了,妾身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便先走一步。”
  “我也是,我也有事情!”陆南蓉站起来,既然邬颜不在,那她和这群大家闺秀没什么好聊的,“双儿,我和邬姐姐就不打扰了,谢谢今天的庚府的招待。”
  庚双像被背叛了一般,不可置信:“你也要和这。贱。女人一伙吗?”
  陆南蓉皱眉:“不允许你这样说邬姐姐!”
  “好好好,走吧,都给我走!”
  哼!走就走!
  陆南蓉莫名其妙拉住邬颜的手,离开。
  两人的身影出了院子,再也看不到了,庚双气得身体颤抖,亭中的姑娘没想能看到这么一出戏,面上担忧,实际心底都在幸灾乐祸。
  只有杨怀岚真的担心,她让丫鬟带着小姐们去前院享用午膳,自己上前拉着庚双宽慰:“好了,别气了。”
  “不过就是个卖串串的,你可是县令之女,何必丢了身段。”
  “我就是气不过,不要脸的狐媚子!”
  想着刚才女人的模样,杨怀岚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你都和贾公子定下了,还在意她做什么。”
  “可那个泥腿子考了第一名!”
  “嗤,不就一个第一名吗,这院试简单,再往后走,可不是会读书就能有成就了,没有一个好老师,再会读书又如何?”
  杨怀岚见人平静下来,松了口气,心中却不由想起一件事情。
  施傅兴?
  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爹爹说的那个揭举舞弊之人就叫这个吧?
  蹴鞠场。
  施傅兴跑出了满身大汗,从最开始只能被蹴鞠打,几天的日子,现在偶尔能接住几个球,当然,这球无一例外都是小三爷喂的。
  正午太阳当头,蹴鞠场一群半大小子饿的腹中饥鸣,小三爷勾着施傅兴的肩膀,笑嘻嘻道:“怎么样,小爷这个师父不错吧!”
  施傅兴冷哼一声,抬手想要将其胳膊拉下去。
  结果没拉动。
  小三爷哈哈大笑,搂的更紧一些,施傅兴只觉得肩膀都快断了:“小爷这么累,今天中午必须请吃饭!”
  却原来是惦记着邬颜的厨艺。
  施傅兴面色更冷,但他甩不掉对方,只能任身上挂着一块狗皮膏药缓慢前行。
  前面的转角走出来一大群穿着同样衣服的人,看起来像是某户人家的家丁。
  施傅兴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累得眼皮都不想抬起来。
  突然,他走不动了。
  愣了愣,才发现是身后的小三爷牢牢按住自己的肩膀,施傅兴气愤地回头,却突然听见对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等等,不太对劲。”


第73章   ……

  邬颜和陆南蓉坐着马车回到县城; 路过西街聚缘楼,突然发现施家串串的摊子被人砸了。
  一群人围在边上指指点点,却不见施父施母的身影; 邬颜立刻叫停马车:“等一下!”
  “邬姐姐!”
  百姓看到两人; 无外乎发出惊呼,邬颜却顾不得,她好不容易挤进去; 入眼满目狼藉; 推车被彻底砸坏; 串串和汤汁散落一地,食材倒是只剩一点,想必是被围观的百姓给拾走了。
  “啊!发生了什么?!”
  随后过来的陆南蓉震惊地捂着嘴巴; 担忧地看向邬颜,“邬姐姐; 你先别着急,两位老人肯定没有事情。”
  “两位小娘子认识这家摊主?”
  邬颜面色不好地点点头:“大伯;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来是摊主得罪了什么人,我也是刚刚过来,本想买点串串吃,结果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就把摊子砸了。”
  “没错,我也看见了。”
  邬颜皱眉,第一反应就是庚双。
  可对方现在还在郊外的别院赏花; 哪里有时间安排人手。
  难道是提前安排; 调虎离山?
  聚缘楼的掌柜听到动静出来,看见是邬颜,哎哟一声:“是刘家人; 施公子揭举刘家少爷科举舞弊,刘家人这是来找麻烦呢!”
  闻言,邬颜脑海中立刻闪过几日前的情景,她向掌柜答谢,拜托对方帮忙收拾一下摊子。
  “施娘子放心,这种事情老朽会帮忙,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邬颜提着裙摆返回马车,上车的时候,突然停下步子,回头认真道:“南蓉,帮我一个忙。”
  。。。。。。
  “我林玉儿今天把话撂在这了,这家必须分!”
  并不宽敞的小院里,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头,几个小孩子被撵去外面,隔着半开的院门,女人的吵闹声清晰可闻。
  “爹娘,以前你们说三弟是咱们老施家最会读书的,只要大房二房供着三弟,等三弟考上秀才,这地就能免税。”
  “我林氏傻啊,可不就像头牛似的,连自己亲儿子都读不上书,也得供小叔子读书,结果呢?”
  “人家可说了,三弟没考过!”
  施傅兴站在门口,他的嘴角有道小小的口子,身上的衣服也沾满尘土,还是蹴鞠场的那件衣袍,尚且没有换下来。
  听着对面女人尖利刺耳的喋喋不休,眉头皱的能夹死飞虫。
  他将视线转向施母,以往最爱自己小儿子的妇人,然而此刻听着林氏的话,破天荒没有反对。
  施父身上还有红油锅底的油汁,他点着旱。烟,烟。草烧没了,没有吸一口。
  林氏吧唧一巴掌拍到施老二身上:“施二壮!你还是不是男人,哑巴了?!”
  “去你的!熊娘们!”施老二被揍的后背疼,他不敢看爹娘和三弟的眼,低头瞅自己快露出大拇指的鞋:“其实吧,分家不分房,说是分家,难道兄弟间有什么事情,还能不帮忙嘛。”
  “对对对,三弟这次没考上,以后再考,要是缺钱了,我们也愿意帮忙。”林氏连忙接话,至于真帮还是假帮,以后的事情,谁又能保证呢。
  正是因为明白这,施母迟迟下不了决定。
  林氏越发觉得俩老人这心偏的没边,阴阳怪气道:“不过以三弟妹的本事,三弟以后别说再等三年,就是继续考个十几年,也能撑得住!”
  “胡说什么!”施母骂她。
  林氏撇撇嘴,这时候,看见旁边大房一家子跟锯嘴葫芦似的,登时在心里暗骂装模作样:“大嫂不是也想分家吗,咋到了地方反而不说话咯。”
  周氏一僵,恨不得把林氏那嘴给撕了,不过她的确是想分家,三弟连院试都没有过,又得罪了人,不分家,这串串摊都做不下去了!
  “…娘,二弟说的也有道理。”
  闻言,施母胸膛起伏不定,看起来是气急了。
  施傅兴冷言看着两个兄长和嫂子的表现,表情虽然冷硬,但却并没有多少生气。
  他是第一次听到家里人说这些事情,比起难过、愤怒,心里更多的是讶然。
  比如大房和二房,其实并不是真心实意想要供自己的读书,就像林氏说的,有那个闲钱,他们供自己的儿子不好嘛。
  儿子到底比弟弟亲。
  想来书中只有入孝出悌,兄弟友恭,强调宗族的重要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至于其中谁比谁重要,谁又比谁放在前面,圣人从不论述。
  大概圣人胸怀宽广,不关心这些无聊小事。
  明白这一点后,施傅兴更加不生气了,他本就愧疚两位兄长众多,既然他们愿意分家:“那便分吧。”
  “三宝,你可是想好了?”
  施傅兴点点头,他觉得嘴巴有些疼,用手背蹭了蹭,蹭下来一点点的浅红,抬起头,眼睛里多了些东西:“不过家可以分,道歉绝无可能。”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施傅兴喘了口气,忍不住问:“娘,你也觉得儿子有错?”
  听着小儿子的话,施母浑身一哆嗦,不知道是着急还是生气:“三宝啊,咱们就是普通百姓,揭举的事情干不得啊,人家说了,你就算考成花儿,这次也不会让你上榜!”
  “难道让儿子装作看不见,任由他行舞弊之事?”施傅兴声音大了些,因为许久未进水,嗓子沙哑得像破锣。
  怪不得还未出案,家里人便笃定他落榜。
  听着施母的话,施傅兴解决了心中疑惑,忍不住冷哼出声,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难道还能操控科举?
  “儿子这次有把握上榜,如若他真的有本事改变儿子的成绩,儿子也无惧于他们,定一纸状书,上告这些卑鄙之徒!”
  “县令不会管这种事情的!”
  “为何不管?”
  “这,这。。。。。。”施母就是一个普通百姓,连县令都没有见过,哪里懂得律法,只听对方威胁说他们是县令的人,就算告了,也是不会成功。
  “反正得道歉,要不然这串串摊子就摆不下去了!”
  “三弟,串串摊子可是咱们家的命根啊,你就低低头吧。”
  “对啊,不过给人服个软,又不掉肉。”
  施母嘴唇嗫嚅,她看到她的小儿子,因为这些话,脊背仿佛挺的都不直了。
  施傅兴眉头紧皱,听着施家人的劝说,张了张口……
  正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有力:“夫君没有错,不用道歉!”
  邬颜提着宽大的裙摆,一脚将院子的门踢开,脸色愠怒:“不就是分家吗,分!立刻分!”
  她的身后跟着小三爷,对方跑来跑回,这会儿已经累得脸色涨红。
  同样的,对方嘴角也有伤口,不过比施傅兴那点儿伤严重,顺带多了两个熊猫眼。
  施傅兴抿了抿唇,看着两个人,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邬颜快步走到施傅兴的身前,先是快速打量了一下人,确保没被揍傻,紧绷了一路的心总算松下来。
  随即又想起刚才听到的话,怒火瞬间涌上来。
  女人转过身,她穿着这身改良宫廷装,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只不过面容是东方女性的模样:“想分家是吧?分吧,现在就分。”
  施父敲了敲。烟。枪:“宗里的人都不在,哪能说分就分。”
  邬颜勾起嘲讽的笑:“那爹先写下来,三家签字按手印。”
  林氏一听,当然乐意:“爹,我们是没有意见。”
  施老大沉默了会儿,抬头看施三郎。
  可惜施三郎从刚才邬颜进来后,目光就一直落在对方身上,他叹了口气:“儿子也没意见。”
  周氏扯了扯衣摆,小声问:“……那串串的分红?”
  林氏眼珠子滴溜滴溜转:“分红就算了,这么些年公里供老三的钱还少嘛。”
  邬颜简直要气笑了,又想分家,又想白占便宜,怎么想的这么好呢。
  当即冷笑一声:“二嫂想的可真是好,既然你不愿意交分红,那就出五十两银子买断吧。”
  五十两,两家人凑一凑并不是难事,邬颜不愿意白让人占便宜,又想赶快分家,与其断了联系,便取了这么一个数字。
  谁知道林氏当即便咋呼起来:“你怎么不抢钱呢!”
  “二嫂当初未经允许把方子告诉自己娘家,不是抢钱?”邬颜抬起眼睑,一片嘲讽,“方子是我给家里改善生活,既然现在要分家,那也不用改善了。”
  林氏还想说什么,大房已经答应了:“就按弟妹说的,五十两,买断方子。”
  “那以后,弟妹可不能将串串方子再卖给别人了。”
  “大嫂尽管放心,我邬颜可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林氏一噎,随即翻了个白眼。
  另一边,施父和施母算是明白这家非分不可了,也就写了一张分家的契书,分的东西不偏不倚,因为三房在县城有房,家里的东西就少给了些。
  “这样可满意?”
  林氏听着念得那些东西,呵呵一笑:“满意满意,爹分的,肯定是最公允。”
  言外之意,说施母偏心呢。
  施傅兴被邬颜推了一把,他看了一眼女人。
  邬颜没有表现得太过伤心,相反,她还笑了笑:“去签字吧。”
  施傅兴抿了抿唇,最终上前在契书上签字按手印。
  见状,林氏可谓是笑得眼睛都没了,她打量着这座宅院,心里有些记恨,但一想已经分家,以后他们靠着卖串串,能买更大的房子,顿时那点儿不满就消失不见了。
  “这里可是是施案首,施傅兴的家?”
  正此时,大门外来了一人,那人看着院子里站着这么多人,立刻笑口道,“施公子中了院试案首,小的来报喜了!”
  林氏裂开的嘴还没来得及合上,愣住了,她刚才是不是耳朵出毛病,幻听了?
  不止她,施家其他人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官爷,你说什么?”施母上前一步,双手哆哆嗦嗦,像是要打人似的。
  那负责报喜的官差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施傅兴可住在这里?他中了院试案首。”
  官爷又重复了一遍。
  “官爷,在的。”不远处,邬颜勾起嘴角,拉着施傅兴走上前的时候,宽大的裙摆隐隐摇晃,心想,可算是来了。
  也不知道陆南蓉那边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第74章   ……

  “事情办好了吗?”
  “老爷; 已经派人去城外埋伏,只要压着公子的队伍一到,他们就会立刻救人!”
  闻言;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做舞弊之事,得到消息的时候,他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 只悔恨以前没有亲自教导; 如今才酿成大祸。
  “记住; 千万不要留下把柄。”
  “县令那边……”
  “放心,县令那边我已摆平,只不过陆元瑾那老家伙还在金城; 必须小心行事。”
  “属下领命。”
  中年男人,也就是刘老爷摆摆手; 等人下去,他疲惫地闭上眼睛; 手指捏着鼻梁:“二少爷呢,把他叫来。”
  “二,二少爷……”
  听到丫鬟慌张的声音,刘老爷终于察觉到问题:“怎么了,不是让你们看着他,不让他出去嘛!”
  “老爷饶命!”丫鬟砰噔一下便跪到地上,仿佛察觉不到疼痛; 即便疼也要忍着; “二少爷说要替大少爷报仇,已经带着人出去了,奴婢实在拦不住啊!”
  “你; 你!”刘老爷气得伸着手指着点上的丫鬟,喉咙里发出“瑟瑟”之音。
  正此时,外面小厮跑进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门外来了一大堆官兵!”
  话音刚落,刘家大门便被从外破开,一群穿着青裳,腰佩长剑的官兵直奔正堂:“刘恩呢,给我抓起来!”
  刘老爷一口气没上来,脚跟后挪几下,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
  ……
  小院。
  邬颜送走官差,礼貌又强硬地替施家人租了马车。
  施母本想留下来,毕竟施傅兴中了秀才,还是案首,这等光宗耀祖的大事情,多么值得庆贺一番。
  结果转头看见三儿子的表情,瞬间当头浇了一盆冷水,笑不出来了。
  她心里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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