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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迂腐书生 [金推]-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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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考试名额被撤; 有些甚至因为这个考试感染风寒; 伤了身子骨是小事,就怕熬不过去,连命都丢进里面。
  “没事就好; 娘看见其他人刚从出来就倒地上,着实吓得不轻; 看来这段时间你媳妇把你喂的挺好。对了,考得怎么样的?”
  一旁邬颜听到这话; 及时上前拉开施母:“娘,让夫君上马车,先回家。”
  “哦对对对,先回家,老头子你别愣着啊,赶紧去请个大夫。”
  急张拘诸一阵拾掇,马夫赶着马调转车头;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晕晕乎乎的施傅兴突然爬起来叫停。
  “再等一下。”
  邬颜皱眉,她收回试探施三郎额头的手:“夫君还有事情?”
  施傅兴只道:“把帘子拉开。”
  邬颜不解,不过那边施母已经等不及地拉开; 外面经过的考生神态丰富,或哭或笑,或疯癫或持重,一幅人间百态的景象。
  没有等太久,马车里的几人就看见考场里面走出来一排兵卫,最前面,压着一个带枷锁的考生。
  施母哎了一声,拍着自己的大腿:“这是干什么啊?”
  亲眼目睹这一幕,施傅兴松了口气,语气沉沉地说:“科举舞弊,戴上枷锁在考棚外示众,革除生员称号,严重者动用刑法,发烟瘴之地面充军。”
  “嗬!居然这么厉害?”施母一惊,眼角的皱纹都皱成燕尾花。
  施傅兴冷哼:“不止他,互保的五人也会一起连坐,三年内不得科举。”
  施母一个农户,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本来还因为刑罚过重不忍,听说作弊的人还要连累其他无辜考生,登时不同情了:“呸!那可真是活该!”
  又着急地问施傅兴:“三宝,你和他不是互保吧?”
  施傅兴摇头:“娘放心,儿互保之人都无事。”
  “那就好那就好。”
  旁边,邬颜盯着戴上枷锁的那人看了会儿,越看越熟悉:“这人…好像是夫君的同窗。”
  施傅兴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身子躺回去:“走吧。”
  邬颜看他不愿说,只以为是施三郎不喜欢这种事情,放下挡帘,让车夫行车。
  到了家,低烧转为高烧,施父回来了,却没有带回来大夫。
  因为院试,大夫变得抢手。邬颜只能打了凉水,用冷帕子物理降温。
  彼时施傅兴虽然高烧,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盯着面前的女人,眼睛一眨不眨:“颜娘。”
  邬颜带着勾儿似的嗯了一声。
  “颜娘。”
  邬颜抬眼觑他:“夫君有什么事情,要喝水?”
  施傅兴摇摇头,嘴唇是刚喝过水的湿润:“你怎么不问为夫考得如何?”
  他娘一路上几次开口都被邬颜岔开,施傅兴可是都看在眼里。
  邬颜好笑:“考都考了,结果已成定数。且问了还给夫君压力,颜儿就不问了。”
  单是听着,便是一位非常善解人意的妻子。
  施傅兴却抿住嘴唇,道:“为夫现在允许你问。”
  “啊?夫君考的如何颜儿其实……”
  “问。”
  好吧,邬颜心想,感冒的人都这般固执吗?便顺着对方的心意:“夫君院试考得如何?”
  施傅兴满意了,道:“今年院试并不难,考官出题稳重,不偏不倚,虽无法保证所做皆对,但上榜应无大碍。”
  闻言,邬颜眨了眨眼睛,也就说,考试的题目施三郎都会做,他有把握考上秀才。
  怪不得一直让自己询问考的如何,这是迫不及待想要炫耀了吧?
  自以为明白施三郎心思的邬颜立刻真心实意恭喜了一番,又跑到外间将消息告诉了施父施母。
  小院里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那可是秀才啊,考上秀才就能免除家中的徭役,以后见到知县也不用下跪,如果考得好,成为廪生,每个月还能拿到公家发的粮食 。
  可把施母高兴坏了,恨不得立刻回荷花村宣扬一番,被邬颜拉住:“娘,夫君这般说也是怕您二老担忧,但如果提前告知外人,万一……可就不好了。”
  被邬颜这么一说,施母仿佛当头浇了凉水,彻底冷静下来:“对对对,我老婆子可不能给三宝找麻烦,也就几天的功夫,等发案了,我和你爹再风风光光地回去。”
  “串串摊不摆了?”
  “那东西哪有三宝重要!”
  邬颜有些头疼,不得不点出事实:“院试出成绩大概半月之久,这么多的时间,爹娘如果不去摆摊,岂不是让林家白白占了便宜,将施家串串的名头也抢了去。”
  “要这么久啊?!”施母震惊。
  “考生众多,考官评卷不易,时间自是久了些。”
  好说歹说终于是让施母决定先回荷花村,半个月的时间不回去,她担心地里的肥没人施。
  不过今天是不着急走了,等大夫来给施三郎把脉,开了几贴药:“风寒已无大碍,但公子身体弱,平日还是应勤加锻炼,练一练五禽戏,否则常年坐于案头,会对肩脖不利,且……”
  大夫咳了咳:“且以公子现在的身体,房事还是要节制一些。”
  邬颜站在头床,闻言,脸噌得就红了。
  不止她,倚靠在那儿的施傅兴不比女人反应小,耳根烫的厉害,等送走大夫,邬颜返回室内,气得朝施傅兴扔了一个荷包!
  丢死人了!
  叫他不运动!
  施傅兴咳了咳,被妻子看得有些不自在,怕被外间的施父施母听到,邬颜用气音警告:“明天去踢蹴鞠!”
  施傅兴蹙眉,汗流浃背,你追我赶,实是不雅,还不如邬颜之前的“广播体操”,好歹可以关上房门偷偷做。
  可惜邬颜这次不愿退步了,她决定提前享受自己的赌约的成果:“不运动别想碰我!”
  施傅兴:“……”
  晚上吃饭。
  因为有病人,邬颜熬了鸡汤。
  鸡是施母从荷花村带来的家中唯一一只公鸡,吃了施家这么久的粮食,也是时候贡献它的价值了。
  切块洗净后下锅焯水,鸡肉和姜片一起翻炒,因为施傅兴刚刚退热,邬颜为其肠胃着想,便只放了一点油。
  然后,邬颜往锅里倒入水,使之没过鸡块,将香菇剪成一半一半的,模样仿佛小伞似的,再放入红枣,颜色漂亮,营养丰富。
  “娘,换小火。”
  “好勒。”
  锅内水煮至沸腾,慢慢小火炖着,约莫炖了足足一个时辰,加入枸杞和盐,起锅后,鸡肉已经炖的软烂烂,用筷子。插。一。插,立刻就松散开。
  主食则是用鸡汤做的鸡汤面,熬煮出鸡肉精华的汤水,并加入几块撕好的鸡肉,端上桌子,浓烈的热气熏染了每个人的面庞。
  “老三家做饭还是最香的!”
  “娘谬赞了,这是您的鸡汤面。”
  又盛一碗给施父,最后没有忘记施傅兴,端过去后却没有坐下,而是绕路去另一边。
  施傅兴看着邬颜坐到自己对面,默默拾起筷子。
  他胃口不好,但这个鸡汤并不油腻,也不浓烈,刚刚好,一口下去,肚子暖烘烘的。
  在寒冷的号舍待了两天一夜,这会儿才仿佛真正活过来。
  如此美味,自然不能分神。渐渐的,施傅兴便忽略了对面女人的目光。
  尝一口鸡肉,因为炖的时间久,可以轻而易举咬下来,皮肉分离,变成一丝一丝。
  香菇的味道类似于药味,但比药可好吃多了,里面包裹了满满的汁水,得稍微注意点儿,不然容易被烫到。
  “不是我说,就老三家这手艺,完全可以开一座酒楼!”
  “酒楼不敢奢想,但一家小小的食肆还是可以的。”施父笑呵呵道。
  “没错没错!”施母听得直点头,面条吸得哧溜哧溜响:“到时候我和你爹也不用摆摊了,直接来给你们帮忙,反正三宝上京赶考,老三家也没有时间管唻。”
  对面,施傅兴暗自点头认同。
  不过一想到对方开家肥皂铺子就强迫自己去踢蹴鞠,要是再开一家食肆,岂不是要骑在自己头上?
  骑在头上?
  咳,好像也不错。
  吃完饭,施母想起白天的事情,忍不住问:“娘看那考生穿的不错呢,家里应该非富即贵,官差是咋发现他舞弊的?”
  施傅兴顿了顿,道:“有人揭举。”
  一听是有人揭举,施母眉毛一立,态度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哎哟!那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三宝啊,这种得罪人的事情咱们可干不得,事后要是让人找上门,就麻烦了!”
  普通百姓不愿和官斗,不愿和豪斗,那人穿着明显是个富公子,施母可不就改了口风?
  施傅兴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邬颜注意到了,虽然不解,但还是打断施母:“娘这话说的可不对了,秀才的名额是固定的,他舞弊上去,自然有人被挤下去,万一夫君正好被他挤下去,我们去哪儿说理?”
  “三宝肯定是排前头,哪里能被他挤下去!”否则牵扯到施三郎,施母怎么会让步,老太婆叹了口气:“就是这责罚太重了些!”
  兔子急了还能咬人呢,读了那么多年书,突然以后不得参加科举,要是她,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非得把揭举的那人给撕了!
  月色渐高,陆家正堂,陆南蓉抱着一个精致的木盒第五次经过。
  “爹还没有回来?”
  丫鬟道:“小姐,奴婢让小顺子在大门口等着呢,要是老爷回来,他一准过来报信。”
  陆南蓉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了,不过就是着急罢了。
  正想着,远处黑暗中跑来一个人影:“小姐,小姐,老爷回来了!”
  陆南蓉立刻精神起来,让小顺子赶快找地方躲起来,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抱着盒子走出去。
  陆元瑾忙完公务回家,往常这个时间,已是万籁俱寂,只留盏灯。
  今日也是如此,他想着事情,脚步不急不忙,走到院中央,不想差点儿撞上人。
  抬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女儿。
  陆元瑾那点儿不满消散,随即又升起疑惑:“南蓉,这般晚,怎么还未入睡?”
  陆南蓉面色疲惫道:“女儿有些事情还未解决,等解决完,马上就睡。”
  “什么事需要这个时候做?”
  陆南蓉没说话,旁边跟着的丫鬟檀云口快道:“肥皂店后日就要开业,小姐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已经好几天没有睡个好觉呢。”
  “檀云!”陆南蓉低斥。
  檀云吐吐舌头,退下去。
  陆元瑾皱眉,他近来忙着院试,隐约听说陆南蓉准备做生意,只当是小孩子无聊,找些事情做,现在看来,这事情还让她当真用心了。
  目光落到陆南蓉怀里的木盒上,陆元瑾道:“盒子里装什么?是你说的那个肥皂?”
  一说起这个,陆南蓉就兴奋起来:“爹,这是女儿和邬姐姐准备卖的肥皂,特别好用,可以洗衣服,人也可以用来清洁!”
  “既然这么好,你担心什么?”陆元瑾看着突然变了一副样子的女儿,挑起眉。
  糟糕!一激动便忘了收敛,陆南蓉赶紧讨好地抱住陆元瑾的胳膊,“虽然女儿知道肥皂好,可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所以?”
  “嘿嘿嘿,这一盒送给爹爹,爹爹和诸位大人近来忙着院试,批改卷子又脏又累,用肥皂洗洗手,岂不是妙哉?”
  陆元瑾拿手指点了点陆南蓉的额头:“呵呵,你啊你。”
  “爹爹答不答应?”
  “你都求上门了,我还能不答应?”
  陆南蓉开心地将盒子塞到陆元瑾怀中,“那爹爹顺便给女儿宣传一下,后天西街,颜色铺,来了可以买到最新香味的香皂哦!”


第69章   ……

  颜色铺正式开业的那天; 邬颜起了个大早。
  院子里的梅花谢了,化作春泥,枝头冒出嫩绿的小牙; 风一吹; 飘散草的香味。
  难得见到初晨的太阳,不热烈,也不清冷; 照在身上暖暖的; 连呼吸的空气中都仿佛带着水汽。
  邬颜心情愉悦地做了十份肉夹馍、十份汉堡包; 决定拿到铺子里分给大家吃。导致整个小院都充满食物的香气。
  书房里,施傅兴拿着书,眼睛目不斜视; 看起来认真又努力。
  事实上的确努力,哪怕院试结束; 少年也保持着早起读书的习惯,仿佛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所以外面的香味并不能动摇他的求知心; 施傅兴岿然不动,沉迷知识海洋。
  这种状态,连邬颜看到都不得不敬佩。
  女人很快便忙完,端着肉夹馍和汉堡包迈进书房,正听见少年人嘴巴里念出一长串文言文:“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叔孙豹会晋赵武、楚公子围、齐国弱、汉堡包、肉夹馍、鸡蛋灌饼。。。。。。”
  邬颜:“。。。。。。”
  噗。
  女人没忍住; 笑出声; 娇俏的声音在初春艳比百花。
  案前,听到动静的施傅兴放下书,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走神:“吃饭了?”
  “没有啊。”邬颜笑得脸色仿佛染了胭脂; 妩媚动人,她将纸袋包起来,“这些到铺子里再吃,颜儿是来叫夫君一起去的。”
  “咳,为夫想起来还有篇策论未做。。。”
  “别想岔开话题。”邬颜上前搂住人的胳膊,软糯的身体贴着,一股女人家的香,“夫君莫非是想不认账了吧?”
  “什么认不认账?”
  “当然是赌约啦,颜儿和夫君打的赌,如果颜儿的肥皂铺子成功,夫君要答应一件事情,而且不能拒绝。”
  施傅兴抿抿唇:“哦这个,为夫没有忘记,只是真的有事!”
  邬颜微微嘟起嘴巴:“颜儿不管,反正夫君今天要一起去。”
  最后半拉半拽将人带去东街,一进铺子,早早听到丫鬟传达的陆南蓉便从里间迎出来:“邬姐姐!”
  刚喊出口,便看见搂着胳膊,举止亲密的两人,小姑娘的笑容收起来,可恶的施三郎!
  “吃过早饭了吗,我给大家带了些吃食。”到了人前,邬颜松开施傅兴,毕竟撒娇也要分场合。
  笑眯眯将一大包自制快餐递给丫鬟,让其分下去。
  陆南蓉也收到一个,虽然她吃过饭。
  可看见邬颜和施三郎都有之后,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吃下去。
  “啊,好奇怪的饼子!”有丫鬟已经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惊讶出声。
  邬颜解释:“薄点的叫肉夹馍,里面的肉是五花肉,厚的叫汉堡包,加的是鸡腿肉和酸甜酱。”
  在女人的解说下,众人开始吃起来,这一吃,才发现味道有多么好,肉质的鲜味和面食完美结合,仿佛把几道菜合在一起,营养丰富。
  陆南蓉吃的是汉堡包,她对软软的面包表现了极大的兴趣,肥皂铺子还未开业,她已经又想到新的点子。
  哎呀,邬姐姐真是一个宝藏!
  辰时,东街上的商铺开门做生意,金城的百姓陆续出来买东西。
  小到木柴、粮食,大到布匹、成衣,牛马。。。。。。西街更多的是大户人家都丫鬟出门采购。
  今日,这些人,像往常一般买完日需品,逛着逛着,突然发现街上开了一家新铺子。
  “颜色铺?这是卖什么的,布匹吗?”
  “看着不像啊。”同样路过的有人接话,“刚才我往里面看了几眼,和布庄不一样,里面摆着好几排木架。”
  “木架?难道是个书坊?”
  “哎哟,书坊怎么可能开在西街!”
  那人一想也是,文人街另在其他地方,在西街开书坊,说不定连租子都收不回来,摆明不愿赚钱。
  肥皂铺子里面,陆南蓉等的着急,她明明看到好多人在外面观望,为什么始终没有人进来呢?
  丫鬟檀云,察觉到小姐的不安,主动道:“小姐,他们肯定不知道咱们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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