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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迂腐书生 [金推]-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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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口胡言!”
“呵呵,既然你说我们偷你东西,可说出来,我们偷你什么东西了?分明是两手空空!”
“那是因在下将你二人堵捉在房,所以东西并未拿走。”
“停。”
眼见台下越吵越烈,庚知昉醒木叫停:“两方各有说辞,如此,便去将你们所说的友人请来,问一问便知。”
施傅兴点头:“学生觉得可。”
他说的句句都是真话,自然不怕对峙,可谁料被叫来的那位学子,说辞却和瘦子他们一般无二!
施傅兴顿时一脸雷劈了的神情,整个精神世界都要崩塌了,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看向对方。
那人尴尬地朝他点头:“施兄,虽然住在同一斋舍,但在下不能说谎。”
“可你现在分明是在说谎!”
“施兄莫要为难在下了。”
另一边,瘦子得意洋洋道:“哼哼,倒打一耙罢了,大人,今天你一定要好好处罚他!”
施傅兴抬头,台上的庚知昉皱着眉目,看向少年人的神情严肃异常,施傅兴还想解释,却被县令一拂袖:“扰乱衙门纪律,拖下去,二十大板!”
“!”
霎时,施傅兴面如死灰。
瘦子忍不住开怀大笑,只有胖子,自始至终没有说什么话,此刻,也朝着施傅兴被拖走的方向,露出担忧的神色。
外面的天色阴阴沉沉,是下雨的前兆。
施傅兴被两个高大有力的衙役拉着,他就像小鸡仔一样毫无放抗之力,或者,早在斋舍那人反水之际,施傅兴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满脑的仁义礼智在不停闪现,一会儿是书中圣贤之道,一会儿是同窗的无比荒唐……心情几度大起大浮,也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被越带越远。
直到两个衙役把他丢出去,屁股摔到地方,这才倏然回神,眼睛疑惑地往周围看,竟然是离开了衙门附近!
“行了,就都在这吧。”
施傅兴顿了顿:“两位不实行杖罚?”
“切,算你命大,有人花钱保你了。”
闻言,地上有些狼狈的少年人眉头簇起,这种事情自然是违背律法,但受益之人却是自己……
不对,他根本没有污蔑!
“把他放这行吗?”
“嗨,怎么不行?你以为是黄花大闺女啊,还能发生荷花村的那事。”
“哈哈哈哈,也是,就算真有,我看还是这书生占便宜,否则这副模样能取到什么好媳妇,别洞房花烛夜,半路就歇火了哈哈哈哈……”
施傅兴听到荷花村三字,还未从悲壮的情绪的脱离,就被迫逃出来,忍住二人的嘲笑:“二位,方才你们说荷花村?可是荷花村发生了事情?”
两个衙役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还能有什么事情,就是有妇人走夜路,被拉到小树林糟蹋了呗。”
“听说还是一个成过亲的,啧,那人可真是荤素不急。”
“你懂什么,有些人就爱挑那成过亲的,还有那种刚生过孩子的,汝。汁。正盛……”
说到后面,两人的笑声渐渐猥。琐,而地上的施傅兴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胸膛中莫名堆着股烦躁,隐隐透露着不安。
于是,他根本顾不上追究偷东西这事,也顾不上自己败诉还被杖罚,虽然这杖罚不知道是谁替自己花钱免去……等衙役走远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四周荒无人烟,施傅兴看准方向,决定去西街寻找施家二老。
可是偏偏这么巧,今天施家人并没有来县城摆摊。
施傅兴心中惶惶不安,他决定告假回一趟荷花村。
彼时,远在千里外的荷花村,邬颜吃过早饭,带着竹篮子,在王李氏的陪伴下,往后山去。
她们约好,要去山上摘毛栗子。
第38章 简单捉虫
天阴沉的厉害。
她们挑了一条缓坡的路。
这条路和邬颜上山的那条不同; 其实已经绕出了荷花村,在村子与外界相连的路上,拨开生长繁盛的野草; 显现出它的真面目。
一开始邬颜还有些警惕; 因为她从未听说过这条路,但在看到草丛的后面果真有一条小径,且路面平缓; 看得出是人走出来的后; 又逐渐放松下来。
王李氏察觉出她的疑惑; 笑着解释:“你刚嫁过来,不知道也正常。这是以前的村长带着村民挖出来的路,能够通到前山。”
“原来是这样。”邬颜思考着点点头; 突然道:“所以不走村口,也能够离开村子?”
王李氏一顿; 像是没有料到女人这般敏锐:“嗯,可以从山上绕路。”
此事聊到这里; 便不再提及。两人相携上山,邬颜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挽着王李氏的胳膊,虽然对方未显怀,但她听说前几个月正是胎儿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以防万一,这样挽着可以方便照拂。
女人的贴心让王李氏垂下眼眸。
过了会儿; 她开口道:“你比我小几岁; 我便大着脸唤你一声弟妹。”
邬颜笑了笑:“嫂子怎么称呼都行,叫我小颜也可以。”
“呵呵,还是叫弟妹吧。”
“嗯。”
王李氏说话柔柔的; 就像她的性子一样温吞,她和邬颜拉家常:“听说弟妹不是金城的人?”
“嗯,阴差阳错来到这里,也算缘分。”
“的确是缘分,”王李氏轻轻叹气,她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每句话都在试图探及别人的内心,“弟妹离家这么久,会想家吧?”
想家?
邬颜眼底划过一丝嘲讽,面上却露出懵懂的疑惑:“大概会吧?我不记得了。”
山上的风格外大,吹得女人的衣裙和长发不停飘动,她努力回想记忆,而后大概失败了,那一抹无法躲藏的落寞,让人的心脏都忍不住揪起来。
王李氏一顿:“不记得了?”
“不瞒嫂子,弟妹嫁到施家前不小心磕到头,以前很多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怎么会这样。”王李氏惊讶地捂住嘴巴,“怪我,提起你的伤心事。”
嘴上说着抱歉,实际上却并没有停下:“我看弟妹的样子,以前肯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指不定是商户甚至官家小姐。听说大户人家的小姐,那都是拿金银养出来的,吃的是燕窝,穿的是锦缎,身边围着两三个丫鬟伺候,及笄后会嫁给门当户对的公子哥当嫡妻……”
“要是地位高如公主,还会养很多面。首,哪里像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一样,只能看着男人勾三搭四,妻妾成群,在泥地里打转久了,变成丈夫讨厌的黄脸婆。”
说到这,王李氏的语气甚至有些羡慕。
“都怪那人牙子,哎,弟妹现在一定很辛苦吧?”
邬颜停下脚步,这会儿,她终于发现王李氏的问题了。
这个在外人嘴里老实孝顺的女人,每一句话都在挑拨自己和施家的关系,如果当初她是被迫来到施家,可能真的会如她所愿。
可实际上,从人牙子手中逃走,到让施母买下自己,一切都在邬颜的计划中。
否则以她的模样,怎么可能让人牙子轻易放手?
邬颜压下心里的疑惑,斜眼看向王李氏:“嫂子的意思,我不太懂。”
“哎,是嫂子多管闲事了,但嫂子就是替弟妹不公。”
王李氏做出心疼的样子,那副表情做不得假,如若不知情的人恐怕会真的相信:“三郎虽然读书好,但读书一事,哪里是一年半载可以看得到着落?弟妹一人在家,供奉公婆,教育子侄,像头牛似的为这个家忙里忙外,到最后……哎!”
所有的担忧,仿佛都融入到一声感叹里。
邬颜知道了,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她听,倒不如说,王李氏是说给自己听。
山路平缓,爬起来没有多少费力气,邬颜突然松开挎着王李氏的胳膊,开口说:“到了。”
话语戛然而止。
王李氏低下头,遮住眼底的疯狂,再次恢复那个畏畏缩缩的王家大儿媳。
风吹得树上的毛栗子摇摇坠坠,树叶萧萧瑟瑟,青色的海,青色的栗子海。
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荷花村的人背靠大山,一年四季都有山货可摘。
雨季的蘑菇,秋季的毛栗、柿子、圆枣,春季的野草莓,长成红色小葡萄的模样,味道酸酸甜甜,是孩子最爱的东西。
以前的邬颜生活在城市,对山里长得野。味并不熟悉,这是第一次亲自摘毛栗,站在浓荫如盖的树木下,仰着脖子,衣领下白皙的皮肤反着光。
“嫂子,怎么摘?”
“找两个木棍,敲打下来,这东西皮厚,摔不坏。”
王李氏抬头看天,阴沉沉的乌云压得人喘不上气:“弟妹啊,要不然你去找根树枝吧,打毛栗费力气,嫂子也想帮你,但你也知道嫂子怀孕了,得注意点儿,等你打下来后我再拾。”
“行。”听到办法,邬颜准备去找树枝,王林氏给她指了个方向,“我记得那边有矮些的小树。”
邬颜点头,她有些跃跃欲试,栗子好啊,可以做糖炒栗子、板栗烧鸡、栗子糕……每一道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到时候多弄一些,还可以放到摊子上卖……
周围都是毛栗树,没有小树,邬颜顺着王李氏指的方向走,大约几百步,终于在块大石头附近找到了灌木。
从中扯断一根,白嫩的手指隐隐有些红印,女人娇气地吹了吹。
而后准备回去,目光不经意瞥过山下,看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个头不高,带着草帽,身上的衣服灰不愣登,是村里男人最常穿的那种。
因为对方实在奇怪,邬颜有些在意地看了好几眼,片刻后收回视线,回去与王李氏汇合。
谁知道回到原地,王李氏居然不见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土地,邬颜怔了怔。
与此同时,那个鬼祟的男人也顺着山路爬上来,这会儿正往这边走,两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邬颜可以清楚看到对方的脸。
——是那个在水汪挖莲藕的健。壮男人。
她记得对方自称“赖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随后,邬颜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对面的施赖子朝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可以算是不怀好意的笑。
再看对方的个头和体格,邬颜突然想起那个官府没有抓住的混蛋。
有些糟糕。
不知何时,天空中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
秋天的第一场雨,飘得冷漠又爽快,从悄无声息到慢慢变大,砸在地上,浇灭了尘土。
邬颜在发现不对劲后就迅速做出决定,转身往山下跑。
施赖子是从荷花村上的山,她从来时的路离开,一路上不敢回头,只知道奔跑。雨水淋湿了女人的头发和衣裳,也加重了她的脚步,眼看着路途近在眼前,她也渐渐跑不动了。
喉咙火辣辣的疼,仿佛用刀子划破了皮肤,女人忍不住咳嗽出声。
“跑什么跑,嗯,小美人?不是还勾引老子嘛?”
施赖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远不近,以对方不可能追不上一个女人,他只是在享受追赶猎物的感受。
听到施赖子的话,邬颜一阵恶心,这种人,就算女人穿得看不到一点儿皮肤,再拿头巾将整个脸捂住,他也能透过衣裳,看到脑中的臆想。
怕是母猪都在勾引他。
跑是跑不掉了,邬颜稳下情绪,害怕的心思渐渐被厌恶压过,她转回头,尚未平息的呼吸让她胸膛微微起伏,她盯着矮小的男人,心里闪过无数念头。
见状,施赖子的眼睛都要冒绿光。
他这人虽然荤素不急,但有一个癖好,就是爱女人的胸。脯,王林氏模样一般,但身材凹凸有致,也是这样才让两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哈哈哈,怎么不跑了?”施赖子呸了一声,眼睛露骨地打量邬颜,直咽口水,“你那汉子不行吧?平日里是不是满足不了,过来,快让老子好好疼疼你!”
表情猥。琐,语气像是在哄骗无知的小孩子。
闻言,对面的邬颜露出迟疑的表情,仿佛被他说服。
施赖子得意极了,他就说这女人。骚的不行。一步一步靠近对方,就在要将女人抱住的那一刹那,已经被说服的女人猛然间抬起木棍。
“疼你妹——”
“啪——”
一时不查,施赖子便被木棍抽到了。
脸颊火辣辣地疼,随手一抹居然抹下来红色的血液:“嘿!贱。人,给脸不要脸!”
男人怒了,等木棍再打过来的时候,他蛮横得徒手将其抓住,一使劲,竟然将木棍另一头的邬颜整个人拽了过去!
眼看自己要跌到施赖子身上,邬颜咬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往旁边倾斜,惯性让她跌倒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圈。
“嘶……”
小石子硌伤女人的娇嫩的皮肤,疼得生理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此刻显然没有时间喊疼,也没有人听她喊,邬颜爬起来继续逃跑。
“呵呵!你跑不掉的!”
施赖子踢开地上的木棍,这次却是不打算将人放过,百米之外就是宽敞的大路,虽然这个时间点村民都在家里准备午饭,附近看不到任何的人烟……但他却是等不及了!
笑声如影随形,奋力奔跑的邬颜听到了越来越近的呼吸声,她惊恐地回头,在那双可怕的手只差毫厘就要碰触到自己的时候,整个人撞到了另外的人身上。
“颜娘!”
头顶传来焦急的熟悉声音,邬颜浑身的力气在那一刻瞬间泄去,她回过头,果然看到了施傅兴。
没有哪一刻,邬颜是这般想要看到少年人。
一时间,竟然有一些热泪盈眶。
“没事了,没事了。”女人紧紧拥抱着自己,初始,施傅兴身体有些僵硬,而后慢慢放松下来,伸出手笨拙地拍了拍女人的后背。
冰冷的秋雨淋在两人身上,热切的体温让人感受不到寒冷。
“没事了,我来了。”
施傅兴一遍安慰,一遍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衙役说的那个场景,单是听着就让人愤怒,如果换成是邬颜……
想到这,少年人出奇地愤怒,他怒瞪对面还在冷笑的男人:“施赖子,我一定要揭发你,将你送至官府!”
“呵呵,就凭你?”
“对付你这种畜生,我一人足以!”
闻言,趴在施傅兴怀中的邬颜一僵,突然反应过来。
以施傅兴的体格,不会是只多了一个挨打的吧?!
第39章 ……
果不其然; 在听到施傅兴的“豪言壮语”后,施赖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就你?”
笑过之后,他用鄙视的目光将施傅兴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里流露出不屑。
眼前的男人; 或者说少年,长得又瘦又柴,脸色是常年吃不饱饭的蜡黄; 像一只蚂蚁般渺小; 自己一只手就能碾死; 他根本不把这人放在心上,甚至萌生了当着对方面玩一玩的想法,哈哈哈哈; 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苟且,想必很爽吧?
施赖子将这个“建议”说出来; 不出意料收到了施傅兴愤怒的指控:“无耻之徒!”
“哎哟~施大书生,你还有什么其他骂人的词不?老子怎么就无耻了?男人想睡。女人天经地义; 怎么,你不爱睡啊,不爱就把媳妇让给老子,正好老子替你睡啊哈哈哈哈哈。。。。。。”
“你!”
一连串污言秽语气得施傅兴胸膛起伏,邬颜抱着他,明显感受到男人的愤怒,她悄悄叹了口气; 在施家的宠爱下长大的孩子; 估计没有受过这种腌臜话,她拉了拉施傅兴的袖子,悄声道:“夫君; 我们先离开,再去官府检举他!”
施傅兴一顿,要他说就应该直接将人拿下交由官府,但瞅着对面五大三粗的男人,到底还是有些怵了。
所以在怀中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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