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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白月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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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象总是存活得太短暂,踏错的下一步,便是差点死在了一场大雨里。
  他眼睁睁的看着无能的自己,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小县主被迫放弃了他,可方丈却没有,方丈将奄奄一息的他带回了寺庙,那之后,小沙弥痛苦得只能选择逃避,他生了一场高热,醒来后便忘记了同小县主的一切。
  或许一切到这里便已经圆满,苦行的路上,只有信仰与生存,那些命中躲不过的情丝,在生存的面前,连影子都不配有。以至于在所有的知情人看来,小沙弥已然涅槃重生,大彻大悟,一心向佛。
  但刻意逃避的记忆,就像头顶一把悬而未决的刀剑一般,随时都有下坠的可能。
  已经成了比丘的小沙弥,看着最近出现在普陀寺的寡妇,心头漫过一层不可理喻的温柔。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女施主,但匪夷所思的是,他会下意识的对她好,他会对旁人耐心,善意,却从来不会拘谨,僭越,以至于在巴蜀的那两年,他吃着她亲手做的核桃酥,会忽然的流泪,甚至会想知道她那个死了丈夫从前对她好不好。
  他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为什么那个寡妇会让他似曾相识,会让他渐渐乱了心智?
  直到某个平常的一天,寡妇的脸入了他的梦,成为了小县主,无论是少女时候的她,还是早已嫁作人妇的她,只要是她,小沙弥知道,他挣扎不过的,她就是他一直以来舍不得动的心魔。而在菩萨戒的前一日,他就像当年私奔一样,不顾一切也要找到她。。。
  。。。。。。
  修亦看着臂弯里记忆深处的小县主,她鼻尖被冻得泛红,一双漂亮的眼睛正在努力的聚焦。
  修亦将手掌虚虚覆在旭妍的双眼上,隔开了雪地上的强烈白光。
  四处都是连绵的雪山,旭妍不可置信的仰着头,她知道修亦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却还是忍不住发问:“是修亦么?”
  她的眼睛虽然短暂的看不见,却能闻出他的气味来,常年氤氲着佛香,修亦的身上有一道令人心安的松木香,哪怕是从少年长到青年,那味道依旧未曾变过。
  修亦并没有说话,若是旭妍能看见的话,一定知道眼前的僧人,眼中已经蓄满了泪。
  修亦哈出一口白气,好半晌,才点头道:“是我。”说罢,修亦紧抱住已经站不稳的女人。
  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修亦已经听不见耳边的呼啸山风,只因怀里的人喉间抑制不住的哽咽,听得让人心都要碎掉。
  虽只有简简单单两个字,但他话里的熟稔,不得不令她心惊,旭妍僵在修亦的怀里,好像下一秒做出什么反应都会让她失控。
  旭妍顾不得其他,她颤抖的声音蕴满了酸楚,“你想起来了?。。。”
  风雪冷冽,人却是暖的。
  修亦像是安抚着一只受伤的幼兽,心里头满是艰涩的苦意,“嗯,想起来了,想起了我们在伽蓝寺的日子,也想起了我们为什么分开。。。”修亦的心又酸又涨,“对不起,我那时把你忘了,对不起。。。”
  旭妍猛地摇头,“不要对不起,你不要说对不起,是我,修亦,该说对不起的,从来都是我。。。”她宁愿修亦永远也别想起来,她只希望他能按照从前的信仰,一步步的达成所愿,最好忘掉她这个曾经引诱了他却又放弃了他的坏女人。
  她在修亦的怀里挣扎着,这片刻的温暖,她不能要,一旦沾上,她怕又会毁了他。
  可修亦如今已经是个成年男子,再不似少年时那般清瘦,劲瘦有力的手臂将旭妍拥在胸膛处,半分不见佛门子弟的戒律。
  “我找了你好久。。。”修亦的嗓子一连好几日在风雪中,已经变得异常沙哑。在记起那一切时,修亦想要动身前往巴蜀,却无意听到皇上带回一个岭南女子,想到长老曾说过皇帝为了给废后起死回生,在洗清池供养还魂草,修亦深觉,宫里所说的那个岭南女子,恐怕就是皇帝的废后,也就是旭妍。
  在得知皇帝要来玉阳泉,他便早早的等候在了玉阳山下。他不会再从前那样天真,若是贸然前去寻旭妍,一定会让她为难。
  旭妍的眼睛慢慢的能视物了,她移开修亦的手掌,而他的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旭妍冷静了下来,看着修亦并不算厚实的僧衣,到底是难抵心疼,随即将修亦的手捧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边摩搓,便用嘴给他哈着热气。
  可正当旭妍抬起头来瞧他之时,却不期然的看见了修亦身后一具高大的身躯,那一双她无比熟悉的桃花眼,正死寂如夜,阴冷似蛇的盯着他们。。。


第84章 我要死了
  积玉堆琼; 山巅横卧。
  茫茫雪地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一片纯白中无处遁逃。
  赵循吸进肺腑的空气都仿佛掺着冰刀子,他愣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自虐般的看着柴旭妍。
  他忽而想起了南山陵园; 那时知道真相的他; 连呼吸都是刺疼的; 他甚至开始一点一点去挖寻她的过往; 那些让他饮鸩止渴的过往。
  那是一个他从未了解过的柴旭妍,她离经叛道的喜欢上了一个出家人,她给那个出家人做冬袜,她跟着他上伽蓝山采药,她不想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继而选择与那人私奔。就连他纳罕为什么她日日都要在小佛堂里祈祷,也是为了给那个和尚祷告。
  听起来很可笑吧?那段得知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的日子,他日日都是这般过来的,受虐似的听着她和旁人的情意绵绵。
  他甚至知道自己数十年如一日喜爱的橘子香气,也是那个和尚为她提炼而成的,即便是这样; 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痴念,犯贱般的上瘾。
  一个人有多爱; 就会有多卑微。而渴望爱,最简单的手段,便是屈服。
  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啊!从来不信神佛的人; 为了那渺茫的能让她复活的希望,不惜以心头血供养还魂草,即便得知她是为了逃离自己而假死遁逃,从来爱憎分明的他; 竟觉得那不是欺骗。
  他知道自己屈服了,以至于他对她表达的强烈愤怒,也只是不断的提醒自己,冷落她几日,好维护他那一星半点的脆弱自尊,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哪怕知道她回来是别有目的,心怀不轨,可那又怎么样?最起码她还活着。。。
  男人的拳头不断地攥紧,心里头翻天覆地的阴邪念头,像生了根的水草,不断的生长,她和别人拥抱过后,总算将目光施舍了一分给他。
  女人的眼睛,为了别人而红。
  他的眼睛呢?赵循只知道,他赤红着眼就像个嫉妒的丑角。
  那些不可企及的梦,那些被他编织好,一直以为很牢固的梦,如今明晃晃的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碎成齑粉,赵循忽而想起了那个碎掉的玉兰花瓶,他何尝不是那些破碎的瓦片?
  旭妍眼中隐隐含着几分惧意,那眼神,竟比酽酽雪光还要刺目。
  修亦察觉到不对劲,他看着旭妍惨白到几乎与雪同色的脸,感受到怀里突然僵硬的身体,修亦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便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神情凛然,戾气横生,他阴鸷的目光像是领地被侵占的鹰隼,看的人陡然一凉。
  修亦还记得自己曾和旭妍说过,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知道这个人的心。而眼前这个男人,仿佛就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清隽僧人下意识的将瑟缩的女人护在身后,他虽未见过赵循,但男人身上天生上位者的气势,让他瞬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便是大邺的君主,也是旭妍曾经的丈夫。
  若是旁人看到这样的赵循,怕是已经惊惧得落荒而逃,修亦虽也紧张,但也只是怕赵循对旭妍不利。他将人紧紧虎仔身后,欲要开口,便被赵循的声音打断。
  赵循并未去看修亦,他甚至扯出一抹阴冷的笑意,而后向旭妍伸出手,低低地道:“妍妍,过来。。。”就好像方才可怖的他并未生气。
  旭妍听着赵循温柔又亲昵的言语,不知为何,脊背一凉,竟是心底生出了一股浓烈的无力感,这是在她预料之外,无法控制的意外,就好像当年同修亦私奔时,被祖父强行分开的惶恐无助。
  她看向身前的修亦,忽而想起了那年磅礴大雨中浑身是血的他,旭妍的心好像在被刀具割裂,她在颤抖,她在犹豫,她好像又将他暴露在了危险之中。。。
  一个人的眼睛怎么会这样?是炽热的寒冰,是阴冷的火焰,旭妍看着赵循的眼,还有他身后的千里冰封万里雪山,女子细白的手指,在男人冰与火似的目光中,慢慢的松开了修亦的衣袖。
  修亦怕她真的会走过去,心底难掩紧张的攥紧旭妍松开的手,两人的目光相接,好似又回到了那年分别的时候,她再一次成了那个要先放弃的人。
  可看在赵循的眼里,却不尽然,两人在他面前就好似死到临头都还不忘在他心上插上一刀。他曾经看这和尚失忆,给过他机会,若是从前,知道这和尚与旭妍之间的往事,他第一个要杀了的,便是他。
  如今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抓着她的手,果真是嫌命长。既然做个好人这样难,那索性便做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吧。。。
  赵循亲自上前,修亦对上赵循的目光。
  他起先朝他行了个合十礼,然后临危不惧地道:“贫僧见过陛下,陛下可否听贫僧一言?”
  赵循嘴角嗤笑:“既是僧人,如何这般?”他觑了一眼,他握着的手。
  旭妍看着来势汹汹的男人,他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好说话,旭妍微微颤声道:“我会和你回去,你别为难他。。。”
  赵循不看旭妍,他脸上是少有的玩世不恭的笑意,他看着修亦,道:“且听国师一言。”
  旭妍一惊,国师?赵循竟然册封了修亦为国师么?
  清隽僧人将自己的底牌与他作为交换:“若是为陛下所求,贫僧恳请陛下还县主自由之身。。。”
  赵循还能看似心平气和的与修亦说话,无非是想为自己留最后一线。
  修亦继续道:“兴许陛下听说过佛门舍利,《大智度论》有言:供养佛舍利,乃至如芥子许,其福报无边。贫僧愿为陛下幻化舍利,享永世福报。。。”
  旭妍一听,立马带着斥责的反对:“不可以!”
  她挣脱修亦的手,挡在了他的面前,复又对赵循道:“我和你回去!”修亦绝对不可以为他幻舍利。若是苦行僧是她最后更承受的底线,那么为其他人幻化舍利,便是将她的底线一点一点敲碎。。。
  佛子舍利是佛子的尸体或身骨火焚后形成的晶珠,若是正道的舍利,便是如佛陀释迦牟尼圆寂后幻化的坚硬如钢,五光十色的晶珠,此舍利子便是佛门珍宝,能自然生长,生成小舍利。
  而若是为他人献祭幻化舍利,那佛子本身,便要受挫骨之痛,入轮回之苦,更是活生生的在火中焚烧成灰。。。
  若是有高僧愿为其幻化舍利,恐怕享福报之人做梦都要笑醒,大邺何以立国,便是高僧□□最终化舍利而求得。
  所以兵不可入伽蓝寺,官不可杀比丘僧,便是由此而来。
  佛子舍利,上能扭转乾坤,下能功德无量,简单来说,就是心想事成,稳坐庙堂之高。不然大邺的□□,也无法在一片兵荒马乱之中,迅速的站稳脚跟,开创大邺的崇明盛世。
  而修亦的这个条件,着实很令人心动,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
  在修亦看来,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最大的心愿便是成就一番丰功伟绩,创下太平盛世,或万寿无疆,永世称王。
  他本以为赵循会有所思考,最终答应下来,却没想到眼前比他高出半个脑袋的男人神情好笑似的睨着他。
  “国师这是看不起朕呐?。。。”虽是一句疑问,却更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他复又看着柴旭妍,低地的笑道:“朕倒是不知道,还有和尚会为了你,愿意成为朕的舍利,柴旭妍!你好大的本事啊!”
  男人的一双眼,已经变得猩红,说着便打了个手势,立马有影卫上来团团围困住修亦,赵循扯过旭妍,将人反剪着搂在胸膛前,他鼻尖靠近旭妍的耳垂,这般姿态狎昵,眼睛却看向修亦,然后咬着后槽牙对怀里的女人道:“他这般为了你,真是令朕相形见绌,柴旭妍,告诉朕,你把身子给了他是么?”
  赵循没了理智,他委实想不通,这和尚竟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来,初恋是么?所以那几年在巴蜀,两个人便已有了首尾是么?也是,柴旭妍这副身子,哪个男人沾了能不痴迷呢?连他这种身中媚药都能硬抗过去的人,不也是沾了她的销魂处便食髓知味么?
  怀里的女人气得牙齿打颤,忍不住浑身颤栗,她哪能听不懂赵循话里的轻贱之意,他将他们说得这样肮脏,实在令她遍体生寒,恶心至极。
  赵循听不到她的回答,有些不满的在修亦面前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然后轻飘飘的对影卫道:“别将人打死就成。。。”
  影卫得了令,开始有所动作,修亦却不再像十年前那般毫无还手之力,这些年他也有在练习内家拳法。赵循扼着旭妍的下颚,逼着她同他一起,看修亦是如何被拳打脚踢的。
  旭妍眼里蓄满了热泪,毕竟一对四,一开始修亦还能与四个影卫纠缠,但到了后面,也耗尽了体力,被困顿着反击不得。
  拳拳到肉的打法,果真不会将人打死,赵循也不想摊上虐杀僧人的恶名。
  修亦无暇他顾,可旭妍被赵循紧紧扣在怀里,却无法动弹,她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一般,旭妍挣扎着大哭:“赵循!赵循!你让他们停下!停下!”
  赵循却不理她,任她的牙齿死死的咬在他的虎口处血流如注。
  旭妍吃了一嘴的血,嘴里还不忘痛呼:“赵循!我会死的,你停下吧,我真的会死的。。。”旭妍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稀薄,她甚至能看见天边漂浮着的云朵变成了祖母的笑。
  赵循听着她一句句自己会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人拿着火钳子在烙。滋滋作响。
  “你那么爱他么?就不能分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呢?”赵循接下来自言自语地道:“你曾经也喜欢过我的对吧?还记得么?我一笔一笔亲手绘制的花瓶,那玉兰花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花,还有啊,你那时不说话了,我陪你安安静静的躺在摇椅里,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头子似的在和你说话,你看向我的眼神,我至今都忘不了,你是心动的对吧?”
  赵循乞求似的低下头看着恶狠狠盯着他的女人。男人的眼神卑微又病态,像是一个久病之人,看到了能治病的仙药。
  旭妍听了赵循的话,开始死命的摇头,女人的发髻散了,青丝乱了,那一捧柔软如丝绸般的秀美青丝,垂落在赵循的手心,似轻羽落在心尖。
  而旭妍像是个疯子一般,对赵循又打又踢,女人的喉间发出压抑又痛苦的低吟。可赵循伤人也要伤己,就算是两败俱伤,也绝不松手。
  最后赵循感受到她嘴里好像是溢出了血,那黑红的血蜿蜒在被她咬伤的伤口上,漫出了一道惊心动魄的怪异形状。
  赵循这才从魔怔中回过神来,他急急的让影卫住手,而后慌忙的将人调转了一个方向,抱在了怀里。
  他痛苦又焦急道:“对不起,我、我只是嫉妒,对不起,我把那和尚放了,再也不动他了,我带你去找太医。。。”
  说着便抱起旭妍往山下跑去。
  旭妍脑袋又沉又痛,她眼睛像是枯萎的花朵一般,将落不落,却还是开了口:“赵循,我真的要死了,死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事吧。。。”
  “你别说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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