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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春愁 完结+番外-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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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心下大骇,险些站不住身子,一手紧握成拳,任那指甲扣进掌心,才教那陡然慌乱的唿吸稍定。
“燕归姐姐,已然死了?”霜澶脑中百转千回,一时又惊又惧!
青徊说过,柳氏故去那日燕归便不见了的,莫非是燕归知晓了什么,教灭了口?
霜澶侧身面朝云季芙,随即三分笃定两分试探道,“二夫人身死可是与你有关!”
云氏听罢,蓦得敛了唇边的笑意,眸中是隐不住的狠气,一字一顿道,“你莫含血喷人!”
言罢,再不管霜澶,转身推开门去,倒似是落荒而逃。
外头齐嬷嬷与敛秋还在,云季芙跨步出了里间,正要走之际,却又一时顿住了步子,复又转身看向霜澶,面上已然又带了不达眼底的笑意。
“柳氏身故与我无关,你莫要在小叔面前胡言乱语,他自然不会信你。”
说罢,又噗嗤一声笑了,“倒是我多虑,想来你近日,怕也是见不着他的。”
云氏说罢,带着齐嬷嬷转过身施施然走了。
敛秋见状,忙进了里间,不想才刚至霜澶跟前,霜澶腿一软便要跌落下来一般,敛秋忙将人扶住,这才发现霜澶的手心额上皆是细密的汗。
“姐姐,你可要紧?”
霜澶摇了摇头,只道先回去再说罢。
一路上,霜澶身上冷汗涔涔,云季芙说的话,她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可是,那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好似是冬日里的寒霜,不能要人性命,却能轻而易举得钻过人的皮肉,往心腔的深处撩身子试探,但凡瞅见一个缝隙,便毫不犹豫一把扎根在那头,时不时刺挠着心房,教人心乱不能自抑。
日头渐西沉,那点子暖意渐渐褪去,冬日的凉意慢慢渗了进来,激得霜澶浑身直颤,面色煞白。
一旁的敛秋瞧着已然不放心,“姐姐,你可安好?”
霜澶轻唿着气,喃喃道,“敛秋,我的肚子……不舒服……”
敛秋听罢大骇,只道让外头驾马的小厮小心着,待回了宅院,沈远已然回了,却仍不见沈肃容,敛秋却管不得那许多,忙让沈远叫大夫!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后,众人围在霜澶的床头,无一不眉头紧蹙得盯着那大夫置于霜澶手腕上的两枚指尖。
一旁的青徊亦是焦急不已,只道出去时还是好好的,怎的回来就这样了。
那大夫眉头紧蹙,众人的心便也跟着提着,不敢松懈半刻。
良久,才见那大夫渐渐舒展了眉头,只道霜澶原身子便不大好,想来从前是受过伤的,底子原就比旁人弱些,眼下胎相略有不稳,日后还是少动为妙,原月份就小,胎还未坐稳,亦要保持心绪开阔,好好养着,方能万安。
说罢,便出门去另开方子去了,敛秋在后头跟着。
霜澶随即遣散了旁人,只道要休息的了,见众人陆续出屋去,霜澶犹豫了片刻,复开口,只道沈远留下。
沈远原是要去找敛秋的,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他总要去问上一问才好,眼下被霜澶唤留了下来,只当她有旁的事要差遣,遂待众人出去了,朝霜澶作揖,只问主子有何吩咐。
霜澶原是有许多话想问上一问。
她想问,沈肃容今日去何处了,何时能回。
她想问,明明早间是他与沈肃容一道出去的,怎的眼下就他一人回了。
她还想问,今日她瞧见云季芙了,听她说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话,那些话可是胡诌?
可是,瞧着沈远那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样子,那些话到嘴边,已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霜澶喉间颤动,只轻声道,“今日原是我要出门去,你莫去寻敛秋的不是,我如今这样……”
静默片刻,复启唇,“你还是不要说与他了,大夫已然瞧过了,我亦无大碍,没得教他挂心。”
他是谁人,沈远如何不知,遂低眉颔首应下了。
霜澶心下微微叹了口气,遂朝沈远挥了手,沈远随即出门去了。
只听得轻而又轻的“吱呀”一声,沈远已然将房门阖上,屋内只余了霜澶一人在床榻之上,一阵静谧。
一通折腾,天已然暗了,屋内不知何时燃了烛火,霜澶侧眸去瞧,烛火熠熠,映着她的眼眸,那点子温暖却教霜澶通身舒畅,她眼下就好像那才刚破蛹的飞蛾,如饥似渴得瞧着那烛心,好似那点子焰苗儿能抵得上胸口的冰凉一般。
良久,霜澶别过眼眸,弯了肩背,慢慢将肩与脑袋皆缩回了被褥之内,那被褥深处是一片寒凉,霜澶下意识得蜷缩了身子,抱着双膝,只盯着一旁空空如也枕头怔神。
大夫说的受伤,霜澶自然知晓是什么,先头在沈府受过两回仗刑,都是半条命去了的,原先不觉,眼下担了身子,害喜又重,吃的不多,便愈发觉得体弱。
霜澶如今心里压着事儿,入睡是不能,脑中无意识得不断重复着日间云季芙所言,她自然都当是云氏在胡言乱语,可有一事,云季芙未必不曾说真话,便是燕归。
想到燕归,霜澶心下骤然又是一阵抽痛,委实想不到她从沈府逃出去那日,竟是最后一回见她了。
那时燕归还说日后到了年岁出了府,要来寻她作伴的。
燕归那样懂礼识体又不爱出头的性子,怎的就这般去了呢。
霎时,霜澶心下颤动,竟忍不住潸然泪下。
燕归的死,八成与柳氏有关,这样的事霜澶自然不能轻易说与旁人,可沈肃容不来,她却连一个能说与的人都不曾有。
烛火渐渐燃尽,霜澶的手不知何时挪至了小腹,轻轻置于那上头。
这偌大的宅院,霜澶在这四方的围墙之中,心下是莫名的苍白无力。
有那样一瞬,霜澶茫然得想,这样的日子,竟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
第89章 大寒3 有一桩事,你要帮一帮我。
离年下愈来愈近; 霜澶已然不大出门了的,无事便在床榻之上躺着,只她已许久不曾见到沈肃容了。霜澶心下愈发不宁; 云季芙的话,从前不信; 慢慢却好似自己长了脚一般往霜澶的脑中钻去; 不知何时已悄么儿在霜澶的心室内埋了一颗种子; 时不时便要露个芽尖儿。
沈肃容究竟在忙什么事,为何这般久不来寻她,她还怀着身孕; 他竟也不担心她么。
有什么事; 出这样久的远门竟也不事先说与她; 竟连封书信都不曾有; 她是他的累赘; 半点帮不上他的忙,可至少得说与她归期,也好过入眼下这般如没了脑袋的苍蝇一般胡乱猜测心神不宁罢。
这些话,霜澶只在夜深人静独守空房之时想一想,那黑夜里仿佛有凶厄; 饶是日间霜澶再撮科打哄,可但凡夜幕降临,云季芙的声音便不着痕迹得钻入她的脑海,扼住她的心腔,好似如汤沃雪般便能将她掣肘; 继而反抗无能,任由那些课语讹言在心内发芽,生长出藤蔓; 渐渐将心房整个包裹住,教人喘不上气来,逃脱无门。
霜澶心里装着事,却无人可说,这一天天过来下,竟比那栉风沐雨百舍重茧还要难熬。
*
这日一早,霜澶起身去寻沈远,那沈远好似从不要睡觉一般,倘或霜澶在屋内歇息,沈远就在屋外的庭院里头。
霜澶至沈远跟前时,又见沈远俯首帖耳,最是恭敬不过了,霜澶原想问一问沈肃容究竟何时归,可不知怎的,霜澶却忽然说不出口来。
她如何说,就因为云季芙那几句疯言疯语,眼下她便要让沈远传话质问沈肃容扰乱他的心绪不成?王氏时时刻刻都想要他性命,饶是眼下他在太子殿下跟前得脸,可各中艰难,又岂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能知晓的?他已然活得那样不易,而更教人难过的是,她是最无用之人,这许多的不易沈肃容从未与她说过半点。
话到嘴边,霜澶竟兀自泄了气,没了先头那破竹的气势,只轻声道。
“戕害二夫人的真凶,你们可有寻到?”
沈远抬了面看向霜澶,半晌,才轻启唇,只道还未曾寻到。
霜澶心下一紧,“前几日,我听闻燕归已然遇害了的,你们可知?”
沈远闻言竟是一愣,随即追问,“主子从何处听来的?”
霜澶细细瞧着沈远的神色,他面上倒不像惊诧,反倒是一门得追问,霜澶心下一时狐疑,随即沉了眉,“你早就知道?”
“燕归已然遇了害,却不告诉我?”
沈远一时抿了唇不言。
“沈远,你骗不了我。”
沈远闻言,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主子与燕归情谊深厚,不将实情告知,是怕主子伤心。”
“燕归可是与二夫人的死有关?教灭了口?是王夫人么?”
沈远不曾应,只道横竖公子那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坑害过夫人的人。
霜澶垂了眸,诺大一个沈府,敢这般下手的人却屈指可数,可她能想到的,沈肃容自然亦能想到,心下陡然气馁,“是了,你们自然有你们的主意,左右我也帮不上什么,罢了。”
霜澶回转过身,回了屋子,阖上门,自于那床榻之上躺着,心绪难平。
不止为燕归,还为那点子抟沙嚼蜡的无力之感。
*
这天日间,霜澶早早得起了身,却连屋子都不曾出,只拿了本《尔雅》,去一旁的榻上躺着,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待至午膳时,也是随意用了几口便作罢,青徊劝了几句,只道哪怕害喜也该吃一些,没得将肚子里的小公子给饿着。
霜澶闻言,只道眼下还未成型,如何就知道是小公子的。话虽如此,却还是多用了几口,只是当敛秋端了药盏前来时,霜澶竟又泛起恶心来,那腥苦的味道一瞬间便弥漫在了整个屋子,霜澶推脱着不想喝,敛秋亦无法,只得将药端回了小厨房温着,后头再想喝热上一热便成。
青徊那头拾掇完,便在屋内陪着霜澶,霜澶仍旧在榻上看书,说是看书,不过是发呆罢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见翻去一页的,青徊却不留心那头,手上还有针线不曾做完的。
屋内一阵静谧,只听得更漏滴答,霜澶于榻上翻了个身,侧眸瞧着青徊穿针引线,忍不住开了口。
“竟还没绣完么,我瞧你都绣了小半月了,莫不是里三层外三层全教绣上了么。”
青徊闻言,头也不抬,“我自然不能与姐姐比,从前在泸山院,姐姐半刻功夫便能绣上好几只王八的。”
霜澶闻言,面上一臊,暗道眼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哪壶不开提哪壶,与青徊聊女红算什么本事,聊读书写字才好!
青徊瞧着霜澶面上讪讪,遂扬了唇角,“姐姐放心,等我手上这个做完了,就着手帮咱们的小公子做衣裳。”
霜澶面上一热,只道月份还小,眼下做,不知何时才能穿的。
又见着青徊将手里的丝线在手指上绕了几圈,遂打了个结,便收了起来。
“这便好了?今日送么,不若眼下就去送吧,我瞧沈远如今好似就在外头呢。”
青徊正将那荷包往袖口里塞,冷不防教霜澶问了一句,已然羞得无地自容,“谁人要送给他,我自己绣了拿来装碎银子的。”
霜澶笑开了花,愈发想要逗弄青徊,“每月的月钱你竟还能有余?我还当都被你拿去买好吃的去了。”
正说着,霜澶蓦得想起来上回出门给青徊买的玉佩,遂起了身,去那妆匣里头翻找了会儿将那玉佩拿了出来,递至青徊面前。
“原不知送你什么好,我瞧着这个玉佩很是称你。”
青徊喜出望外,也不推辞,道了谢便收下了。
不曾想霜澶不依不饶道,“这玉佩你可不能白收我的,待你与沈远有了消息,得说与我才是。”
青徊面红耳赤,“姐姐莫要说了,今日是要羞死我才罢休么,我去拿丝线来,给咱们小公子绣肚兜!”
说罢,提了裙子便出门去了。
霜澶眉眼弯弯,日间与青徊说说话,好似便能将那闷在胸口的雾霾微微驱散些。霜澶垂了头,抬手抚着小腹,心下想着,待沈肃容回来,便都能好起来的。
至晚膳辰光,外头已然擦黑,敛秋入屋点了烛火,不多会儿,便见青徊端了吃食进来。
霜澶起身,“说好绣肚兜的,下午瞧你出去了便人影都不见了的,果然都是框我。”
霜澶说罢,不见青徊应,倒也不曾多想,行至桌边正要坐下,不想一抬眼,便瞧见青徊红着眼眶。
“青徊,你哭了?”
青徊闻言,随即眨巴了眼睛,只道不曾。
可那一双眼分明就是才刚哭过了的,霜澶敛了眉,随即按住青徊布膳的手,将一旁的敛秋遣了出去。
屋内只余霜澶与青徊二人,霜澶压低了声音,“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如今这样,教我如何安心。”
霜澶说罢,抬起头,仰面瞧着青徊的眼眸,好似要瞧到青徊的心里去。
青徊初初面上还强忍着,不过半晌,便已然绷不住得落下泪来,随即蹲下身子,抱住霜澶呜呜得哭了起来。
那一声声催人心肝,只将霜澶惹得焦急不已,霜澶沉眉,继而抬起青徊的面,拿帕子替她拭了泪,宽慰道。
“可是谁人欺负你了?”
青徊却只管泪如雨下,摇了摇头仍旧不吭声。
霜澶眼波回转,猜测道,“是沈远?沈远欺负你了?”
青徊闻言,一时止了哭声,只呆愣得瞧着霜澶。
霜澶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当是沈远那厮做下了错事,随即起身,这便要去讨说法去了!
“这天杀的!你莫怕,我去寻他!他竟敢欺负你!”
青徊忙将人拉住,抽噎道,“姐姐,没有,他不曾欺负我。”
霜澶回转过身,委实不解,已然心急如焚,“究竟是何事!你要急死我么!”
青徊哭的梨花带雨悲不自胜。
霜澶瞧着青徊哀哀欲绝的样子,一时不忍再追问,只抬了手慢慢搂住青徊,轻抚了她的背脊,一下一下得拍着,“无事了,有我在,你莫怕。”
良久,青徊渐渐止了眼泪,喃喃道。
“姐姐,今日我去寻沈远,原想将荷包给了他……我绣了那样久……”
“他不曾收……”
霜澶闻言,暗道原是一腔情意付诸东流,心下稍安,随即宽慰道,“竟是为了这个?我还当是什么事,你莫急,想来沈远那一根筋的眼下还未开窍,你这样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姑娘,给他些时日待他想通了,想必梦里头都要教笑醒的。”
不曾想青徊竟又抽噎起来,胡乱抹了泪摆头道。
“姐姐,不是这样的……”
“他开不了窍了的……”
霜澶敛了眉,茫然不解,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青徊的唇瓣一张一合。
“我前头才知晓……”
“他竟与那许公子是一样的了……”
青徊说的每一个字,明明霜澶都听明白,可凑到一块儿,竟勘不出个所以然来。半晌,霜澶低声呢喃,“与哪个许公子?又如何一样?”
青徊抬起头,与霜澶对视着,青徊眸中是止不尽的氤氲,眼里好似有千言万语,半晌,才一字一句道,“姐姐,沈远他……跟那许若昀……姐姐,怎么会这样……”
青徊已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霜澶的一颗心,蓦得咯噔了一下,随即在胸腔内狂跳,脑中已然是一片空白。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霜澶想起当初沈远背着沈肃容将她从沈府放了出去,后来得知沈远领罚,虽说也上心下难安,可总觉得沈远到底是他沈肃容亲近的人,原以为至多便是打板子的皮肉上头的事情,委实想不到沈肃容竟下得了这般狠手!
霜澶尤记得从沈府出来后,第一回 见沈远便是在顾长安宅院的大门口,当时便瞧着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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