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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春愁 完结+番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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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随即应下,“多谢你了青徊。”
“姐姐说的哪里的话,见外了不是,我先去前头忙了。”
霜澶依言,复蹑手蹑脚地回了客房。
眼下霜澶自然不敢去外头乱晃,只得老老实实待在房内,期间有女使来送茶水霜澶都佯装屋内没有人不曾去开门。
待晚间,至亥时,青徊还未来叫,霜澶心下忐忑,莫不是灵堂内还有人在?
霜澶屋里不敢点蜡烛,原还趴在桌上,又怕睡过了头,遂搬了椅子至窗边老实坐着。
待至子时,霜澶才听见外头院子传来有轻而又轻的脚步声,悄么儿推开一条门缝一瞧,果然是青徊。
随即轻手轻脚得推开门,至青徊跟着,拉着她出了小院才敢出声。
“怎的这样晚,堂内一直有人么?”
“公子一直在守夜,才刚我去瞧已不见人,想来是去侧间休憩了。”
霜澶颔首,心下了然。
二人待至灵堂前,果然一个人都不在了。
“姐姐手脚快些,我去外头给姐姐把风去。”
霜澶应下,转身入了灵堂,那柳氏的棺木眼下就在堂内置着,外头凉风阵阵,霜澶倒半点不觉骇人。
霜澶于案前点了香,复于棺前跪下,心下不由自主得便想起从前活着的柳氏。
入泸山院之前,霜澶其实与柳氏见得不多,头一次与柳氏正经说话就是替婉晴姑姑送布匹,不过是送两匹布,柳氏竟还特意回内屋拿了块鸭蛋青的玉佩赠她,只可惜那块玉佩从翰墨轩出来时没能带着。
现下想来,她是那般小心翼翼又温柔的人,谨小慎微又处处为旁人着想。
明知老太太瞧不上她,平日也不去现眼,但日日抄经都要给老太太送去。
也知晓王氏不喜她,故而不爱出院子,自然了,家宴也多是轮不到上桌的。
可也不见她自怨自艾过……
霜澶抬头看着柳氏的棺木,知晓眼下她正躺在里头,心下戚戚然,略转身瞧了外头的月亮……
昨儿还是中秋的,自己还跟着顾长安喝酒撒痴吃月饼,昨儿都还是好好的,今早起来便都变了……
也不知柳氏昨日可否跟沈肃容一道吃了月饼不曾,有没有一齐瞧月亮,可曾喝了酒水……
霜澶心下怅然,却不敢出声,只忍不住潸然泪下。
良久,霜澶举了香,朝柳氏恭恭敬敬叩了头,才缓缓起身,将燃着的香去那香案上放妥。
遂抬手胡乱抹了泪,便要出灵堂了。
——
不想正这时,内堂忽得传来细小的声音,霜澶心下一紧,霎时毛骨悚然。
夜已然深了,先头情凄意切之时倒不觉着怕,眼下这夜深人静之时,棺木后头蓦然出了声响,忍不住教人遐想连篇不寒而栗。
霜澶屏息凝神,心下迟疑,可还是亦步亦趋得向内堂徐徐走去,绕过柳氏的棺木,霜澶抬了手,颤颤巍巍得去掀那隔帘。
才刚掀起一角,遂向内探去,霜澶环顾一周,却什么都没瞧到。
莫不是心里作祟,听差了?
继而转身便想要走了,才刚踏出一步,便又听得咚的一声。
霜澶即刻转身,遂见那香案的另一头,堪堪滚出了一只酒盏——
竟有人在这处喝酒么,霜澶心下疑惑,竟鬼使神差得向前走去。
绕过那香案,霜澶顺着那滚出的酒盏往内看去,一身素镐,抱膝背靠案边坐在地上,那人垂着头,一旁还倒着酒壶……
外头又起了一阵风,扫过堂前吊着的几只箴白的灯笼,晃起壁上铺泛的孝布,又带过梁上挂着的丧幡,月光越过那些素镐孝幡,堂内银辉甫进,映在那人的身躯之上,显得他那侧脸更是煞白。
许是察觉身旁有人来,那人遂缓缓抬起头,侧转过身,也教霜澶看清了他的脸。
眼窝凹陷,眸光深却毫无光彩,只一眼望过去便教人不禁颤然。
是沈肃容——
霜澶的一颗心瞬然教扼住,仿佛连唿吸都忘却了。
一双眉眼惊恐万分,与他四目相对。
第69章 立冬3 多谢你,今夜肯入梦里来瞧我………
霜澶一时连腿脚都僵住了; 顿了半刻,才想起眼下的处境来,不禁微喘了气向后退去。
可不过堪堪退出三两步; 那沈肃容竟忽然起了身,踉跄了步子朝霜澶跑来。
霜澶心下慌乱; 转身便要朝堂外跑去; 却教沈肃容抓住了手臂; 一把拽了回来。
霜澶被迫转身,瞠目结舌得与沈肃容面面相看。
不想那沈肃容径直抬起双手,捧起霜澶的面颊; 低下头便吻了上去。
霜澶心下大惊; 下意识得便往后撤; 沈肃容亦步亦趋; 半晌都不肯放过似的与霜澶紧紧相连。
沈肃容双唇冰凉; 就这般毫无预兆得覆在霜澶的唇瓣之上,他唇齿间的酒香,肆无忌惮得穿过霜澶的檀口,越过她的鼻尖,钻过她的心肺; 传入四肢百骸。
他的眉眼离霜澶这般近,连他的睫毛眼睑都能教人瞧得清清楚楚。
那沈肃容身量高,捧着霜澶的面,竟将霜澶的身子都微微提了起来,霜澶下意识得点着脚尖; 脑中一片空白,已然忘了是惊是惧,更忘了挣脱; 一双手不知所措得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缩颤抖。
许是怕眼前人又化作燕蝶飞走,沈肃容只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得吻着,用心又动情,像是佛祖座前虔诚的信徒,阖着眼,手里捧着最珍视的经文,心下默念南无,只道佛祖宽恕罢……
少时,霜澶只觉唿吸不畅头晕目眩,脚下不稳竟跌坐了下来。
沈肃容蓦得离了唇瓣,眸光迷离,遂追随着霜澶与之一道跪坐在地。
沈肃容醉眼朦胧,仍旧抬了手颤颤巍巍得轻触霜澶的面颊,指尖细细地描绘着霜澶的眉眼,少顷,竟又低下头向着霜澶靠来。
霜澶犹如惊弓之鸟,双唇哆嗦,似紧张似慌乱,还道这沈肃容又要行甚岂有此理之事,不想他竟别过了唇面,顺势将头颅轻轻磕在霜澶的秀颈处,少时,只听得他的一声喟叹,继而抬了双臂轻轻搂住霜澶,一室无言。
良久,霜澶的脖颈处渐渐热意潺潺,那薄如潋雾的热意穿过霜澶的衣襟,流入内衫,在霜澶的心口四散开来,熨帖着她颤动不已的心腔。
“多谢你,今夜肯入梦里来瞧我……”沈肃容呢喃。
霜澶忘却了惊惧,心下微动,从前的种种委屈不堪好似都能在今夜被抛开,霜澶闭上眼,缓缓抬起手臂,轻轻搂住了面前这个虚弱的男子,拂开手掌,抚上了他的背脊,那背脊清瘦微弯,好似已然脆弱得不堪一折,教霜澶稍稍用力便能支离破碎了一般……
长明灯烛火昏黄,外头却星光熠熠,星辉洒进来,混着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映在墙上,浊影斑驳,唯有片刻的安宁,是晃了谁的心神,又哄骗了谁人……
……
那沈肃容想来是累极,搂着霜澶不稍片刻便唿吸渐重,再无声响。
霜澶见沈肃容已然阖眼唿吸平缓,遂将沈肃容搂着她的手臂慢慢褪了下来,将他推至一旁,继而侧目去瞧,果然已睡了过去。
霜澶深唿了一口气,强自醒了心神,遂起身便往外跑,不过三两步,又顿住,怕步子重了将沈肃容闹醒,继而脚下轻缓得向外去了。
临出内堂时,霜澶复回头朝沈肃容看了一眼,沈肃容背靠墙壁,一手摊开垂在身侧,唿吸缓而沉,面色因着醉酒微微泛红,眉头轻蹙,想来是梦中还有些不叫人如意之事罢……
这样的沈肃容,霜澶从未见过……
待出了灵堂,下了长廊,青徊还在外头候着,眼见着霜澶出来,便上前来。
“姐姐怎的这样久,再晚些我都要进去寻了……”
霜澶一时千头万绪九转回肠,只道二公子还在内头睡着,又让青徊入内去伺候,没得着了凉。
青徊惊道,“公子竟还在内头?可瞧见姐姐了?”
霜澶摇了摇头,神思恍惚得往客房的小院处走了。
青徊见霜澶这般,原还有担心,转念一想,倘或教公子见着了,哪有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的道理,想来是在内头睡着了,赶巧被霜澶瞧见罢了,故而心下略略放了心,入堂内去了。
霜澶初初还步态姗姗,渐渐心跳愈来愈快,步子便也愈发急促,最后竟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得跑回小院去的。
才刚入小院,正想回房去,不想那顾长安的屋子还亮着烛火,霜澶心下一怔却无心再去想那许多,径直回了屋反手便将门合上了。
待关了门,霜澶背靠着门边不住得喘着粗气,额上皆是密汗,腔内的一颗心也全然不听使唤,只在胸口乱撞,好似下一刻便要破腔而出一般。
霜澶兀自放缓了唿吸,遂抬手要轻抚胸口,想教那乱蹦叫嚣的心且缓一缓吧。
可堪堪一手触及衣襟的诧间,霜澶猛得将手缩了回去。
那衣襟上还有一滩半干的水渍,从初初的滚烫,到方才路上教凉风浸了,眼下已然冰凉至极,犹如沈肃容先前冰凉的唇,那触感却教霜澶灼了手,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都不是梦……
许是沈肃容唇边的酒液教霜澶也跟着抿了些许,眼下霜澶只觉后颈处一股热流在往脑中蹿涌,随即面颊绯红只不住得心神不定胡思乱想……
霜澶在门边立了良久,才强自敛了心绪,去水盆边找了帕巾净面。
待教凉水净了面,心下才稍稍清明了些,霜澶不敢再去想今日的荒唐,遂赶忙洗漱了便往床榻上去了。
外头的月亮已然教薄云遮了一半,霜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滚儿后,才堪堪睡去。
只顾长安房里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也悄然灭了。
……
翌日,霜澶因着有心事,本就睡得浅,故而早早得便醒了,胸口心慌缭乱的,也不知是在怕什么。
不多时,外头有人来敲门,是顾寅。
代顾长安传话说等柳氏的灵停满三日了再走,霜澶应下。
霜澶原本来沈府便就是为着给柳氏上一炷香,眼下心愿已了,外加上昨日晚间那谬妄之事,霜澶眼下正是心烦意乱的辰光。后面两日霜澶再不敢出门去了,左右一应吃食都有人送来,便鸵鸟一般窝在房内。
……
柳氏下葬这日一早,天色不好,阴沉沉得竟似是要落雨,连带着风内的寒意也多了几分,霜澶跟着顾长安与顾寅一道出了小院。
时辰尚早,柳氏的棺木还在灵堂安置着,霜澶仍旧躲在顾长安的身后。
不多时,抬棺的人便来了,一行人哭哭啼啼得上了路,霜澶一众走在人堆里最后头,跟在顾长安身旁不冒头。
沈肃容走在最前头,一旁跟着沈远。
待至沈府府门时,大门紧闭,只开了一旁的小侧门,霜澶不禁戚戚然,虽说妾室过世不能从正门出这理早就知晓,可真到这时候还是教人心下酸涩。
正这时,前头竟悉悉索索传来议论声,霜澶探身出去一瞧,竟是沈肃容跪在棺木与侧门之间,那棺木自然不能越过沈肃容而去,故而停了下来。
沈肃容哀毁骨立得跪着,想来是悲痛欲绝,面上却不曾落下一滴泪。
霜澶离得远,人群又吵闹,委实听不真切前头说话。
只得侧眸去瞧顾长安,“公子,沈二公子怎的跪下了。”
顾长安面色凝重,“想来瑾怀是想让这位二夫人从正门出的。”
霜澶背脊一僵,只从人堆里定定得看向沈肃容,再不吱声。
那沈肃容跪了许久,才见王氏领着吴嬷嬷从内堂出来,至沈肃容的身旁,也不知朝沈肃容说了什么,便转身回去了,徒留沈肃容一人在门口跪着。
想来时辰耽搁得太久,没得误了事体,有人上去劝,可沈肃容依旧不为所动。
良久,沈儒璋才从内堂出来,负手立于沈肃容的身前,沈肃容朝沈儒璋恭恭敬敬作了揖,随即听得一句,“父亲!”,便重重得朝地上磕了下去,而后却并未起身,想是那沈儒璋不应今日便不起了的架势。
二人僵持迂久,沈儒璋才朝门口的小厮挥了挥手,遂转身回了内堂去。
那小厮得了令,忙去撤了门闩,随即便听得吱呀呀的声音,沉重的沈府府门被打开。
沈远上前原想搀起沈肃容,却被沈肃容一把挡开。
沈肃容手扶柳氏棺木,缓了又缓,才慢慢起身。
抬棺之人调转了方向,从沈府大门出去了。
霜澶在后头瞧着,心下颤动不已,喉间哽咽,忍不住便要落泪……
待出了府门,顾长安行至一旁,朝顾寅与霜澶说道。
“现下能回了,后头想来也不会有旁的枝节了,再跟下去委实说不过去的了。”
顾寅闻言,便去牵了马车来,霜澶朝那送丧的队伍瞧了眼,遂与顾长安一道上了马车。
正这时,天渐暗,狂风大作,霜澶下意识得推开窗户去瞧,竟是头顶的黑云朝着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想来不多时便要下雨的了。
又想着顾寅正在外头驾马,遂朝顾长安小声道。
“公子,外头变了天,不若先在旁处寻个地儿避雨吧,待雨过了再走?”
顾长安微微颔首,霜澶遂掀了车帘,推开车门的一条缝,朝顾寅道。
“公子道寻个地儿避雨先,没得淋坏了人。”
顾寅得令,随即将马车停在了一旁。
三人下马车,才刚进了街旁一处茶楼,顾长安不过随意点了一壶茶的功夫,外头已然是滂沱大雨,如瓢泼倾盆一般落了下来。
霜澶至门边,瞧着外头的雨水打在马车车厢之上,渐渐出神。
从前只道沈肃容过得不易,今日才见到了他艰难之处,如今沈府里头,没了柳氏,他还有谁人能说话的呢……
他原腿脚就不好,今日跪了这般久,眼下又下了这么大的雨,送葬的队伍想来不会停更不会掌伞,想来晚间又要闹腿疼的了,也不知沈远能不能伺候好……
第70章 立冬4 她想去瞧一瞧他,哪怕只肖一眼……
霜澶随顾长安回宅院时; 已然过了未时。
顾长安又道身旁暂且用不着人伺候的了,霜澶便退下回了她的偏房。
待至偏房,吱呀一声推开门; 想来是几日不曾住人,屋子里猝然腾起一缕薄尘; 霜澶却无心去打扫; 只坐于窗边瞧着外头的几棵枝条萧瑟的老树发呆; 脑中不禁回想着从前在泸山院时的日子。
眉眼带笑的柳氏、沉稳持重的燕归、跳脱欢愉的青徊、还有人嫌狗弃的……
蓦然想到那人,霜澶心下忽得烦乱,遂关了窗户; 褪了鞋袜去床榻上躺着了; 青霄白日的睡觉是不能; 只得闭目养神。
想来是昨夜睡得晚; 今晨又醒的早; 霜澶在榻上微眯着眼睛模模糊糊得竟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稍晚,霜澶起身推开门去瞧,外头竟又淅淅沥沥得下起了小雨,那雨水打在院中老树的枝干上,又顺着屋外的廊檐叮咚滴落下; 转瞬便陷入院中的泥地里头,那土松软,明明早间才下过一场大雨,眼下又似是干涸得久了,雨水落上去即刻便被纳饱; 不多时竟教雨水细细密密浸出一个个小酒窝来。
霜澶跨出门来,缓缓至廊下,又一步步下了台阶; 至院中,亦不管雨水淋在面上迷蒙了双眼。
雨水慢慢渗透进霜澶的衣襟,继而又徐徐淌过她的胸口,再顺着手臂越过指尖珍珠落盘似的滴落下来,霜澶枯窘的心,好似慢慢被浸润了,那曾经心里头的万般难言之语,今日都好似结了痂化作了脓疮,全教雨水冲刷了个干净。
霜澶抬眸望向四周,眼下她正在顾长安的私宅,这里夜阑人静万籁俱寂,最是静谧。
是了,顾长安这宅院最是安闲舒逸之处,可就是有哪里教她不安,有哪里教她魂不守舍……
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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