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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蝴蝶-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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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瞥了眼薄清寒,嘴一扁:“谁跟他谈恋爱!”
“什么!”沙发上的三位家长齐声说了句话。
薄清寒也不顾人多,一把就把木槿箍在怀里,两道眉皱的不成样子,脸也唰地一下阴沉起来,一双漆黑的眼睛如同两簇火苗:“你说什么?”
木槿在他眼前,眨巴眨巴双眼,很无辜地重复了一遍:“谁说我跟你谈恋爱呢?”
薄清寒侧脸对三位家长说:“我跟小槿上楼单独谈一谈。你们先聊啊!”
说完,他几乎是拎着木槿上了楼。
木槿可怜兮兮地一步三回头看沙发上的爹娘,却得到一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的回应,不禁欲哭无泪。
薄清寒一进卧室,就把木槿按在门板上,双眼紧紧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你难道不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才不肯跟我回来的么?”
她挠了挠脑袋:“我说的没错呀,我们什么时候在谈恋爱?”
她的头发还是融融的,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上下扑闪,一双眼睛里带了狡黠、带了笑意,还带了点微微的怯,很无辜地盯着他看。
他突然就软了下来,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张口咬上了她的耳朵。
木槿怕痒,咯咯笑着躲他,边躲边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们好好说行么?”
她的身体那么软,仿佛还带了点甜丝丝的香味,越挣扎就越是想让他抱的再紧一些,再紧一些,仿佛这样就能把错过的那一年全都补回来。他突然就不想再闹,只想这么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抱着她,就像是抱住了全世界。
木槿很快就察觉到他的变化,也安安静静地钻在他的怀里,低低的说:“我不踏实。”
“嗯。”他低声应着。
“不过我想……”她嘴角带了笑意,“慢慢就好吧?”
“嗯。”薄清寒的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头发上,扑鼻而来全是淡淡的馨香,突然就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闻,只想紧紧搂着她。
看她的眉眼看她的笑,听她的声音听她的闹。
木槿也慢慢伸手去环住他的腰,抿着嘴偷偷的笑。他的怀里味道仿佛一直都没有变,却又好像是变了。不然,她怎么会闻到小时候吃的麦芽糖的味道,可又好像比那又甜又腻的麦芽糖要甜上一百倍。
阳台上有夕阳拢过来淡淡的暮光,带着点橙红色,一点一点顺着盆栽植物攀援着,跳跃着,光芒反射在植物叶片上,无声无息。房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远远地仿佛可以听到窗户外有鸟儿飞过的声音,展翅,盘旋,绕着高空一圈又一圈地打转;也仿佛听到了千山脚下那场倾盆大雨,一声声一阵阵;又仿佛听到了木渎的小河流水,江南小调,还有严家花园那一朵娇羞的莲花低吟婉转的歌谣。
他们也就这样依偎了很久,很久。
幸福就这样突如其来的降临。
仿佛他们不曾经历过那些悲喜。
仿佛那些悲喜都只是为了遇见你。
时光川流不息,滚滚翻腾,唯独有爱的人永远都能停驻在那里,永远都不会垂垂老去。
带着全心全意的爱,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说来也巧,我打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正好是2009年8月4号0点0分。
好像每一次都是这样,将近完结的时候就会很纠结,抓头发挠耳朵都没有用,就是不想写。可真正开始动笔的时候,却总会用很短的时间彻底的收尾干净。所以我昨天用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一万字,很爆发哟……
这个文我不满意,也许是开头就没有定好基调吧,如果我能一直用最后一章这样的感觉来写的话,也许会更好看一些^_^或者说我其实就是个喜新厌旧的姑娘,每填完一个坑就会对这个坑无爱+
偷偷说,其实这个文原本想写悲剧。按照最初设定的薄清寒,他不会像傅烬阳一样深情,他不会半途而废爱上木槿,他会一直坚持到底把自己的阴谋得逞+可写到一半的时候我觉得不行,那样太对不住木槿了,也太对不住顾洵尧(写结尾他走我哭了TOT,舍不得儿子啊),所以我就让他改邪归正,对木槿死心塌地的好。是不是这样才符合一个甜蜜蜜的HE文的一切标准呢?虽然俺一直都是恶趣味的热爱着BE,可怎么也下不了狠手去虐自家的儿子和闺女。当娘的果然是护短,护短啊……喔对了,薄三到底跟两家父母说了什么呢?嘿嘿嘿,大家可以发挥自由想象。我这里的版本无非也就是天雷狗血,纯洁小言点就是什么真爱啊唯一啊,劲爆小言点就是同居啊怀孕啊,血腥XX点就是威胁啊自杀啊等等等……(喋血中~)其实父母都是这样吧,哪管什么真正的缘由呢,宁愿自己委屈,也想让孩子得到幸福吧。所以我忽略了薄三说服两家家长的过程,这个属于无关紧要的东西。
再也没啥好说的了,祝各位看到这里的姑娘们都能像木槿一样,最终得到幸福。
顾洵尧番外
part1我见过一场海啸,没见过你的微笑
其实顾洵尧早就知道,有些事情,错过就不再回来。可也许就是因为习惯,离远了倒不觉得什么,一见了,就发现还是觉得贴近。
木槿从小都这样,特别讨人喜欢。她直爽,快乐,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觉得不开心。完全是一个粗线条没心眼的姑娘。
顾洵尧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国的时候。他才大学毕业,她还没上高三,冬天围又厚又长的围巾,绒绒的很想让人捏一捏;夏天会穿可爱的短袖短裤,手里端着绿豆沙或者其他冷饮,蹲在学校操场边儿的树荫下看人踢球。
可也就是看一看,没听说她有什么喜欢的男孩子。倒是明里暗里喜欢她的不少,顾洵尧比她高那么多级,她小那时候总是能被他给提前发现并加以扼杀,后来她懂事了,自己倒也处理的不露痕迹,跟那些男生哥们儿似的打成一片。
她就是这样,远远看着像个瓷娃娃,近了就知道,其实完全是个愣头青,虎头虎脑的可爱。
在德国那四年,没事儿的时候顾洵尧都会想起她。总觉得她的笑容就像秋高气爽时候的天空,明净如洗,湛蓝如碧,洒洒脱脱让人沉迷。
所以后来他就回来了。
再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副笑,双眼弯成两个小月牙,嘴角还能看到淡淡的酒窝,穿着打扮也不再像高中那个时候,不过还是觉得是个小孩子。她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可一讲话就露馅。
真的是一丁点儿都没变,包括语气,动作,甚至是飞起来踹他的脚法。
这样原封不动的她,就像是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了流动,只是向水一样滑过去,唰地一下,什么都没有带走。
唯独有一点不对,那就是面对着薄清寒的时候。
算起来,顾洵尧好歹也算是看着木槿从小到大的,她那点小心思,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他。
他边冷眼看着,边心想还是迟了。可再不甘,他也只能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看着,看薄清寒是不是真的能对她好。
如果是,那他就退出。他愿意让她的幸福,因为有他的退出而显得更加圆满。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是事与愿违的。某次顾洵尧陪客户吃饭,临出门的时候路过隔壁包厢,正好里边有人出来。就那一开门一关门的瞬间,他就看到了薄清寒。
薄清寒右侧坐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正双手攀着他的肩,凑在他耳畔说着什么。
当时顾洵尧就想,花心男人就算再怎么遇上喜欢的女人,也不会只为她一个人停留。
这样的伤,他不想让木槿在最后才承受。
再后来,顾洵尧也渐渐明白,有些事情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就像他不能控制自己去靠近木槿,木槿不能控制自己去靠近薄清寒,薄清寒也不能控制自己去接纳木槿。
三个人。木槿和薄清寒在里面,唯独顾洵尧成了一个局外人。
他这才知道,原来他的想法一直都不对,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那个叫做“爱”的东西。它来的快去的慢,比一场海啸都让人惊心动魄,坐立不安。
part2在斑斓的极光里遇见她
“先生,先生?”顾洵尧听到身侧有人叫他,却又不太像是空姐礼貌的声音。
他睁开眼转头去看。
邻座也是个年轻女孩子,此刻正看着他,微微抿着唇,脸颊好像有些泛红。
“嗯?”他笑了笑,问。
“呃,是这样。”她有些窘迫,“我靠窗,总是不由得想看窗外,可是一看就头晕。我能不能和你调换一下座位?”
顾洵尧轻轻一笑:“好。”
旅途漫漫,他睡不着,她大概也是。调换了座位之后不久,那个女孩子就又凑过来跟他说话,手里还拿着一本书:“要不要看书?”
他微微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哦。”她皱了皱鼻子,又缩了回去。
没多久又凑过来,这次是手里一包话梅糖:“她们说晕机吃这个会好,你要不要?”
他还是摇头:“不用,谢谢。”
“哦。”她又皱了皱鼻子,很是气馁的缩了回去。
顾洵尧就稍微转过视线去看她。短短的头发,发质因为很硬所以看起来很顺,和木槿的不一样。木槿的头发又细又软,耷拉下来其实也很顺,只是看起来很有点像小鸭子的绒,偶尔还带点黄颜色。
仿佛是注意了顾洵尧在看她,她大大方方地看回来,一双眼里是浓浓的好奇:“睡不着么?”
他点了点头。
“我也是。”她的语气有些懊恼,手中胡乱翻书,“没劲儿极了。”
顾洵尧只是笑了笑,就重新坐正了身体。
她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听人说,如果找不到什么事情做的话就去旅行。我推理了一下,找不到话题也可以去旅行呀,可没想到转悠了一圈儿,还是没找到话题。”
“找话题?”他问。
“呃,其实是素材。”她抿唇一笑,“我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喜欢涂涂画画跟爬爬格子。”
这个年代已经很少听到“爬格子”这个词了吧。顾洵尧挑了挑眉:“也许很快就能找到。”
她盯着他,一双眼里满是狡黠,半晌嘿嘿一笑:“没错。”
之后她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翻着手中的一本书。还是先前她要递给他的那一本,封皮是手工包上去的,浅浅的淡蓝色,像极了北京秋天时候的天空。
木槿也一直都爱漂亮,上小学就学会了包书皮。每学期发新书的时候她都会乐此不疲地去买各色各样的彩纸,从小学时候的花仙子,到初中时候的各式各样花朵,再到高中时候素净的纯色。顾洵尧也因此沾了她的光,大学之前的所有课本都被保护的干干净净,初中那时候还曾被班级里的同学笑话,男生们说他太过娘娘腔。
当时还小吧,他回到家就把封面一个个拆了下来,舍不得扔掉,只是叠着放在一起。谁知道过两天被木槿看到了,她又不声不响地买了彩纸回来帮他重新包好。
第一次是各色花朵,第二次变成了各种足球明星。班里男生都爱踢球,个个一见到顾洵尧的书就惊叫,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一票男生居然纷纷都买了足球明星的彩纸来,央着他去让木槿帮忙包书皮。
他还没拒绝,她倒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下课了笑眯眯的站在他们班级的门外,对围上来的男生笑眯眯点头,嘴里只说“好呀好呀”“不客气”。
这么多年过去,那些人早已经渐渐被他淡忘。唯独人群中她的浅笑倩兮,额头上软软的头发碎碎地随着阳光跳动,却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很多时候都会猛然间想起来。
。
年末的时候顾洵尧有了半个月的休假。很久之前,他就听人说芬兰的雪最漂亮,再往北一点就能进入北极圈内,拉普兰省最北部更是经常能见到极光,于是他就收拾行李来了芬兰。
这趟出来原本就是闲着当消遣放松,他光在赫尔辛基就停了一个星期。这里的冬天真是冷啊,漫天漫地的都是洁白的雪,可一点儿都不脏,也不会化成漆黑的雪水。
昨天在酒店老板的强烈推荐下,今日一大早,顾洵尧就退了房间,准备去看看拉普兰德。
传说中圣诞老人的故乡。
此时正是北极圈内极夜的时候,也是看极光的最佳时期。他只是找了一家小旅馆,登记的时候也有贴心的工作人员问需不需要电话提醒。
他一愣,点了点头。
谁知道当晚就遇着了。
电话铃声凌晨高响,他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拢了厚实的大衣站在阳台上朝外看。
原来真的有绿光这样的东西。顾洵尧起初还没有注意,可远远地渐渐看到一丝光芒出现在深蓝色的夜幕中,看起来就像一抹淡绿色的水彩。紧接着那条水彩般的带子慢慢扩大,逐渐扩大成了一副光帘,像是自宇宙深处倾泻而下,静止不动,渐渐出现各种斑斓的颜色,绿、蓝、淡黄、红、白……恍惚间仿佛一匹锦缎。
可刹那间那匹锦缎却迅速地翻转起来,如巨浪滔天般在夜幕中翻滚着,迅速就占满了整个夜空。整个天幕突然之间模糊的让人觉得不真实,脱俗般绚丽的色带齐刷刷地冲天而起,仿佛是无数个颜色的精灵直坠人世。
他看的目眩神迷,几乎就要热泪盈眶。
突然他听到楼下有人兴奋的尖叫,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声,几乎是要哭出声来般的激动:“好漂亮啊……”
然后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就冲了出去,映着天空的光芒,他仿佛能看到那个人戴着毛绒绒的帽子,围着毛绒绒的围巾,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
而声音也正是那个身影发出来,她站在空旷的地上朝着四周的天空大声喊:“真的好漂亮啊……”
她的目光正随着极光漂移,身体也不停地变换着方位。没多久她就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一抬头,听到楼上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笑意:“喂,你会吵着别人睡觉的。”
苏袭一抬头,可很快就微微笑了起来。极光照耀中她的眼睛如同一双玲珑剔透的黑曜石,闪着彩色的光辉,声音轻快而愉悦:“嗨,我们又见面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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