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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玉佩-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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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茹慧的一套归真剑法是秦羽烈所授!自然难逞其威,不过,她对秦羽烈的那套困龙八抓也甚娴熟,一时之间尚是持平之局。
欧阳玉纹和公孙彤二人之局却在出人意外,前者的莲台七剑虽为佛门之珍,无奈以竹代剑,已大大地减弱了气势,再加上后者一套风林十八掌招式诡异,劲道威猛绝伦,只不过十招拆过,欧阳玉纹已呈不支现象,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柳南江看在眼中,不禁大叫道:“欧阳姑娘闪开,待在下来会会风林十八掌的劲道。”
话声中,人已飞闪而前。
欧阳玉纹疾声道:“不要妄动,负创在身,不宜再战啊!”
公孙彤嘿嘿笑道:“这位姑娘说对了,娃儿当心剧毒攻心,那时就是秦堡主愿意拿出解药之时,只怕也来不及了。”
这话听在秦茹慧耳中,心头不禁大大一震,道:“柳相公快些退到一边。”
心念一分,剑势也就跟着一缓,秦羽烈乘虚蹈隙,一把扣住了秦茹慧的右腕。
那仿佛是一道铁箍,虎口一麻,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柳南江心头一紧,正待扑去抢救,却有一道人影比他更快一步,直似一支疾矢般自厅外射去,同时响起一道娇叱,道:“要命撒手!”
一墨一晶,二团光影直逼秦羽烈眉宇之间,比那电光石火还要快。
秦羽烈只得一松手腕,飘身而退。
柳南江这才看清楚来人是柳仙仙,双手各执一把短剑,与秦茹慧并肩而立。
柳南江忙问道:“仙仙姑娘,福儿呢?”
只听外面有人答道:“福儿在这里。”
声落人现,疾射至公孙彤身后。小掌一翻倏然,拍向公孙彤的命门处。
公孙彤见识过这个小家伙的武功,连忙回掌去接,这一来,可将欧阳玉纹的颓势收回了。
她手中黑竹竿连连运动,同时斥道:“福儿助我一阵,这公孙老儿八成是那竺道台的化身,你我合力击下这个老魔头。”
福儿道:“姑娘放开手攻,小的在后面照顾这老魔头就是。”
那边柳仙仙说道:“秦姑娘快去照顾柳相公,这厮由我来对付。”
双腕连扬,二剑相交,如利箭般向秦羽烈项间绞去,玲珑剑的封号倒不是浪得虚名,不但招式辛辣,气势也甚凌人。
秦茹慧拾起地上长剑,来到柳南江身边,柔声问道:“伤得怎么样?”
柳南江道:“左臂中了二支羽箭,算不了什么,不过,据秦羽烈言道,箭镞淬过剧毒,只是目下尚未发现有何不适。”
秦茹慧连连皱眉道:“秦羽烈为人歹毒,想必箭镞果真淬过剧毒,这该如何是好呢?”
柳南江强笑道:“姑娘不必为在下担心,吉人自有天相。”
说到此处,他的面色突然一凛,停口不言。
秦茹慧以为毒发,连忙将他扶住,疾声问道:“怎么了?”
柳南江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多言。
原来他突然听到凌震霄以传音术向他说道:“南江娃儿,火速离开祥云堡,不然会坏了老夫的全盘大计。”
柳南江也以传音术道:“可是晚辈已身中剧毒,解药在那秦羽烈身上。”
凌震霄接道:“对魔徒守信,岂不是与虎谋皮,娃儿快些照老夫吩咐去做。”
柳南江道:“前辈,请听晚辈一言。”
唤之再三,无奈声音已渺,想必凌震霄也已离去。
秦茹慧显然也已看出他在以传音术和人暗中交谈,乃悄声问道:“是谁?”
柳南江道:“黄衫客。”
秦茹意长眉一挑,道:“因何不教他前来助我一臂之力呢?”
柳南江向她摇了播手,然后扬手说道:“请秦堡主和公孙总管二位停手。”
秦羽烈和公孙彤闻声立刻孤身而退。
秦羽烈面上流露出一丝阴狠的笑色,道:“相公有何话说?”
柳南江道:“在下与堡主于八月十六日初见以来,似乎从未说过一句真话。目下很想听堡主说一句肺腑之言,想必堡主不会见怪。”
秦羽烈微微一愣,道:“相公要问什么?”
柳南江道:“箭镞之内可真有毒?”
秦羽烈道:“一丝不假。”
柳南江道:“在下却丝毫未曾发觉到。”
秦羽烈道:“一旦发觉,就为时已晚矣!”
第二十九回魔道奇功
柳南江道:“堡主此言是真吗?”
秦羽烈道:“相公如若不信,不妨运气半周,自会觉出血脉之内有一股凉寒之气,再过一、二时辰,就会寒热交作。”
柳南江也不答话,缓缓闭上双目。
秦茹慧、欧阳玉纹、柳仙仙、福儿等人自然关切不过,八道目光如电般投注在柳南江的脸上,焦灼地静待结果。
约莫过了一盏热茶光景,柳南江才缓缓地睁开眼帘,沉叹了一声,道:“堡主此番倒不会故作危言耸听,在下是真的中毒了。”
语气一顿,接道:“不知是否尚有挽转之策?”
秦羽烈道:“柳相公是聪明人,还要秦某人说吗?相公自抉吧!”
柳南江道:“在下目前的确有求于你,丢开方才引起纷争的那件物品不谈,单是为了保命,就得求堡主拿出解药来。不知堡主是否仍然有求于在下?”
秦羽烈面露得色,道:“只要相公心回意转,一切照旧。”
柳南江道:“堡主属下死伤甚重,难道也不追究了吗?”
秦羽烈道:“身在武林,难免刀剑相向,损兵折将,该是常事。”
柳南江道:“既如此说,在下答应了。”
秦茹慧疾问道:“柳相公,你答应他什么?”
柳南江插手制止她插口,复又向秦羽烈说道:“不知堡主是否信得过。”
秦羽烈道:“大丈夫,一言九鼎。相公又从不轻诺,秦某人自然信得过。”
自怀中掏出一个绿色小瓶,说道:“解药在此,一半合酒服下,一半敷于创口,立时可愈,各位可以请了,绝无阻拦。”
说罢,将手中药瓶,凌空向柳南江抛去。
柳南江接在手中,然后向众人一摆手,率先向大厅门口走去。
众人如坠五里雾中,想到柳南江身中剧毒,也就不敢逞强,无不紧步相随。
那秦羽烈在他们身后叫道:“柳相公,只待二去其一,秦某人就会履行诺言,请放宽心。”
柳南江也不答话,径向厅外走去。
院中死尸狼藉,宛然下过一场血雨,柳南江以寒星剑蘸了一些死者之血,然后才回剑入鞘。
祥云堡中虽然仍是武士罗列,却无一人阻拦,想必已得到放行的暗示。
出得祥云堡,一行直向长安奔去。
诸人无不神情沉重,凭谁也不曾说话,连极喜爱饶舌的柳仙仙也都三缄其口。
回到旅店之中,秦茹慧忙不迭地为柳南江倒酒合药,侍候他服下,已为他敷了创口,包扎妥当,见他和衣在榻上躺下,这才退了出去。
柳南江先命福儿关上房门,然后说道:“师弟!坐到床边来。”
福儿在床边坐下,道:“师兄!有事吗?”
柳南江道:“你真的没有服下冷老魔的乱神散吗?”
福儿连连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了。”
柳南江道:“那么,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福儿道:“没有啊!”
柳南江道:“你不但去过城西,而日进过西大街一座宅院,从大门而进,却是跃墙而出,而你却对我矢口否认,难道有什么隐情吗?”
福儿惊道:“师兄都知道了。”
柳南江道:“略知大概,如果你有瞒我的必要,就不要勉强说出来。”
福儿呐呐道:“并非我有意要随骗师兄,是白姨娘教我这样做的。”
柳南江一惊坐起,疾声道:“白姨娘,她在何处?”
福儿道:“就在那座宅子里啊!”
柳南江喃喃道:“你没有看错吗?她哪儿来的银子去买那样大的宅院?”
福儿道:“一点也没有错。”
接着,他就将如何救出凌菲,如何想到西城找客栈安置她,又如何如何将所有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柳南江道:“凌菲现在姨娘之处吗?”
福儿道:“是的,白姨娘不要我告诉师兄是怕师兄前去找她,而泄漏了她的行踪。”
柳南江沉吟了一阵,道:“待我夜里潜行而去,以我的身法是不虞被人察觉的。
福儿道:“师兄!你如此迫切想见她吗?”
柳南江道:“一想见她,另一方面我也想了解一点内情。”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入夜以后,对三位姑娘说我酣睡,然后紧闭房门,在我回来之前,房门切不可打开,千万记住。”
福儿道:“我记下了。”
说到此处,房门上突然响起弹指之声。
福儿扬声问道:“哪位叩门?”
只听秦茹慧的声音说道:“是我,柳相公的伤势如何?”
柳南江道:“并无大碍,只是想睡。”
福儿悄声道:“要她进来吗?”
柳南江示意他前去开门。
门打开,秦茹慧却未跨进房来,只是站在门外说道:“凌长风来了,相公要见吗?”
柳南江心中一动,情知必是凌震霄要他前来传话,连忙问道:“他的人呢?”
秦茹慧道:“就在隔壁。”
柳南江向福儿一挥手,道:“福儿快过去请,你守在门外,我要和他密谈。”
福儿立即应声离去。
不旋刻间,凌长风走了进来,直趋榻前道:“南江兄伤得如何?”
柳南江自榻上走下地来,道:“并无大碍,你我坐下详谈。”
二人隔几坐定之后,柳南江接道:“长风兄见过黄衫客吗?”
凌长风点头道:“已会过,此刻就是他让小弟前来的。”
放低了声音,接道:“黄衫客武功委实惊人,然而他的言行却过分乖张,而且脾气暴戾已极,此人可信任吗?”
柳南江不禁心间暗怔,原来凌长风直到如今还不知道所谓黄衫客就是他生父凌震霄。自己当然不便说破,只是点点头,道:“此人可以信得。”
凌长风道:“他教小弟转告南江兄,既然已在口头上答应了秦羽烈,就得依照诺言去作,他自会安排巧妙计策。”
语气一顿,接道:“南江兄答允了秦羽烈何事?”
柳南江道:“代他除去黄衫客和欧阳白云二人。”
凌长风不禁大大地一愣,良久,才呐呐说道:“这事如何可以随便答应?”
柳南江道:“这原是黄衫客要在下答允的。”
凌长风噢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难怪他要南江兄今晚子正前往东校场桃林之中一会。”
柳南江道:“长风兄是否还要和黄衫客会晤。”
凌长风道:“未约会晤之期。”
柳南江道:“黄衫客一直在为令妹担忧,据在下所知,令妹已于昨夜脱险。”
凌长风疾声接道:“现在何处?”
柳南江摇摇头,道:“去向未明。”
凌长风道:“那么,此说是从何处听来的呢?”
柳南江自然不愿泄漏白玉梅的行踪,于是愣了一愣,道:“是听祝永岚所言。”
提到祝永岚,他心头不禁大是一怔。晨间他曾在那座宅院之前遇到祝永岚,而且对方还曾问及那是何方高手的居停之所。
一念及此,不禁连连在心中喊道:“糟!糟!白姨娘的行踪已泄漏了。”
凌长风自然不知他心中在思念什么,见他神情数变连忙问道:“南江兄,有何不对吗?”
柳南江噢了一声,道:“在下是想,究竟是何人搭救了令妹,祝永岚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虽是搪推之辞,却说得极为自然,那凌长风也就不疑有他。站起来说道:“小弟告辞了。”
语气一顿,接道:“秦姑娘和颜悦色,与以前大变,想必真个魔性已除了。”
柳南江心中微微一动,道:“长风兄是否即刻就要打算离去?”
凌长风道:“莫非南江兄有何差遣?”
柳南江道:“客气!如果长风兄一时无甚要事,不妨陪秦姑娘在城内四处走走。”
凌长风愣了一愣道:“南江兄,其中莫非还有什么缘故不成?”
柳南江淡淡笑道:“长风兄会错意了。”
放低了声音,接道:“长风兄对那秦姑娘的印象如何?”
凌长风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身世堪怜,处境堪悯,她外刚内柔,是一个心地纯良的好姑娘,不知小弟说对没有?”
柳南江点点头道:“长风见完全说得不错。既然如此,长风兄可说是对她有极为良好的印象,据在下所知,秦姑娘对长风兄也颇心仪……”
凌长风疾声接道:“南江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不过据小弟观察,秦姑娘所心仪者乃是南江兄。小弟深深佩服秦姑娘的一双慧眼。”
柳南江道:“长风兄有所不知,在下视秦姑娘犹如小妹。”
放低了声音接道:“在下与令妹相交不恶。长风兄难道要在下辜负令妹的一番情意?”
凌长风愣了一愣,道:“秦姑娘也不容伤害啊!”
柳南江道:“你我在秦姑娘心中的分量可不分轩轾,即使有差,然差之有限,如果长风兄不愿秦姑娘受到伤害,此刻就趁早转移她的芳心。邀她出去散散闷,她绝不会拒绝的。”
凌长风抱拳一拱,道:“小弟多谢指点,也代舍妹致最深谢意。”
说罢,出房而去。
移时,秦茹慧走进房来,道:“南江哥!凌少侠要邀我出去走走。”
此刻左右无人,她不禁又恢复了较亲匿的称呼。
柳南江道:“姑娘的意思如何?”
秦茹慧道:“他曾救过我,自然不便拒绝。可是你正在养伤,需人呵护!……”
柳南江道:“去吧!我的伤势无关紧要。可惜我不是姑娘的亲胞兄,不然我早就要你和凌长风交往了。他是一个认托之人。”
这话透露了强烈的暗示。
秦茹慧冰雪聪明,自然听得懂,何况平日她已有所觉察,柳南江固然对她好,却不涉及男女之情。
柳南江笑着接道:“快去吧!你也应该去散散心,今天不会有事的。”
秦茹慧笑了笑,掉头走了。不过在她转身之际,却暗暗落下了一粒泪珠。
秦茹慧去了不久,柳仙仙却走了进来。
柳南江道:“可曾看见福儿?”
柳仙仙道:“他在和欧阳玉纹下棋。”
走到柳南江前面,语气一沉,接道:“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柳南江一怔,道:“仙仙,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仙仙道:“你心头明白。”
柳南江苦笑道:“仙仙,你真不讲理,指责别人,也得说出个名堂出来呀!”
柳仙仙气呼呼地说道:“我知道你心头惦记着凌菲,根本没有将秦姑娘放在心上。可是也不能将她看成一件东西,往凌长风身上推呀!”
柳南江喃喃道:“想不到你会为秦姑娘说话。”
柳仙仙道:“数日相处,我发现她的心地不错,而且对你一往情深。”
柳南江连连摇手,道:“仙仙!别说了!”
柳仙仙道:“我要说,如果我是秦姑娘,就绝不会听你摆布,陪那凌长风到街上去看光景。这事儿想想真有点气人。”
柳南江轻叹一声,道:“仙仙,你还小,过几年你就明白了。”
柳仙仙哼了一声,道:“别小看人!幸亏我也姓柳,不然啦!”
说到此处,不觉脸上一红,未再说下去,已知羞怯,不算是小女孩了。
柳南江恐她受窘,连忙岔开话题,道:“仙仙!你不打算回到啸吟山庄去吗?”
柳仙仙道:“怎么?嫌我多话,要赶我走了?其实,我也是为你啊!”
柳南江勉强笑道:“仙仙!你会错意了,我可不是存心赶你走。”
语气一顿,接道:“眼看就要过年了!你也该回去和母亲团聚才是。”
柳仙仙道:“长安城里的新年景象,一定要比啸吟山庄要热闹得多。”
柳南江放低声音说道:“仙仙!让我实说吧!长安城内眼看就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我只怕没有余力照拂你,万一有个……”
柳仙仙笑着接道:“我也实说了吧!是我娘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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