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蓄意谋娶-第6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魏瑾瑜问自己,然后在看见身后排排站立的朝廷百官后他被束缚的喘不过气,“来人啊——”
  有士兵前来,“王爷有何吩咐?”
  “放傅承昀入城,只他一人。”
  魏瑾瑜说完松了一口气,他甚至有个疯狂的想法,他要叫傅承昀死,叫晋王魏瑾殊死,这样他便是最优秀的王爷。
  林愉喜欢又如何?
  反正跟一个死人又不能在一起。
  林愉不仅看着魏瑾瑜,闻言忽然走到高台,抢了鼓槌,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敲击,三长两断,这是飞白叫傅承昀起床的节奏。
  敲完林愉面向下面,毫无意外傅承昀正看着她,林愉便叫:“傅承昀——”
  傅承昀抬头看着她,目光温柔。
  “我今日嫁你,天地为证——”
  林愉说着,双手从厚重的大氅里面伸出来,落在襟口绑带,一抽而开。随之大红嫁衣在风雪中飘荡,她和傅承昀两人在茫茫一片中对望。
  傅承昀惊诧,林愉笑靥如花,“你可愿娶——”
  无数士兵攻向傅承昀,傅承昀长剑挽花,动作狠厉之间声音坚定。
  “愿娶。”
  “好,做你想做的…无论胜负,我自追随。”
  她陪着他,赢同生,输共死,林愉这样想。
  这时魏瑾瑜放傅承昀入城的消息已经传下去,魏瑾瑜的人围着傅承昀,却没有近身。傅承昀仰头看着林愉,他知道林愉的意思,但他想做的和林愉想的…有所不同。
  在林愉抗拒的目光中,傅承昀轻笑一声,犹如闲庭漫步一般走进为他设的局。
  就在傅承昀入城的时候,皇宫之中,傅轻竹也终于见到了魏帝,这个昏庸到放弃儿子,贤明到取贤纳士的皇帝,久病的身躯搁置在龙塌之上,边上是他得力的太监崔英。
  魏帝没料到她会来,还是这样盛装,疲惫的眼中闪过惊喜,最后被犹豫取代,“皇后来了?今日朕身子不济,皇后不如改日再来。”
  傅轻竹径直走过去,这样违抗圣意是大不敬,但傅轻竹习惯了,魏帝同他身边的人都习惯了,没人阻止。
  等坐到塌边,傅轻竹才开口,“本宫有事与圣上商议,崔公公出去吧!”
  崔英今日是不能离开的,有些为难。
  “怎么?本宫的话如今竟不管用了吗?”傅轻竹瞪着他,转头声音稍轻的拉住魏帝,“圣上…”
  魏帝一愣,有些意外。
  傅轻竹是傅家长房嫡女,模样生的很好,几乎对了魏帝的喜好,年纪之上魏帝也照顾傅轻竹。但傅轻竹因出身极少撒娇,总是稳重,有时候这样说话轻些就是撒娇,魏帝也愿意纵着…也是愧疚。
  此时这样便叹息一声,“崔英,出去吧!”
  崔英看看时辰,按着袖子里面的暗旨,“圣上——”
  “出去。”魏帝想,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魏瑾瑜若连这些时间都无法抵抗,那也没什么好扶持的。
  崔英只能担忧的退不出,出去暗叹一声“红颜祸水…”
  只是崔英话音刚落,就被长冬带来的人从后面捂晕过去,“把人拖走。”
  长冬说完顺便用锁把门锁上,唯一的钥匙折断,丢在廊下的花盆里面,未央宫的人站成一排,看似是在等傅轻竹,实则是在拖时间。
  傅轻竹知道魏帝有后手,但她不能让魏帝出手。
  宫殿里面,等崔英离开,傅轻竹不动声色的收了手,“圣上身子如何?”
  “朕年纪大了,如今只能静养…”实际上魏帝这些年久梦成疾,御医说时日无多。
  傅轻竹早就知道,也没有揭穿他,“那圣上吃的如何?”
  “还好。”
  “睡的如何?”
  “还好。”
  “那…”
  魏帝看着傅轻竹,笑道:“皇后今日好像异常关心朕啊!”
  傅轻竹坐在床边,没有否认,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魏帝,心里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她道:“最后一个问题,圣上夜里可还做梦?”
  魏帝一愣,傅轻竹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可曾梦见死在渡山的将士,那些傅家萧家的亡魂,您安眠于这至高无上的龙榻,枕着多少人的血泪骸骨,圣上…”
  “可曾记得?别人为您付出了什么?”
  魏帝的目光放在傅轻竹身上,傅轻竹说的不错,但他有疑惑,“你恨朕?”
  傅轻竹缓缓闭上眼睛,浮现的确是那年满庭青竹,那人素日从容的脸上带着薄红,干净之中稍显慌张。
  他试探着拉住她的手,澄净的眼眸一眨不眨落在她身上,笑着说:“轻轻,我…我喜欢你,我会待你好的。”
  “嫁给我,好不好?”
  这么些年,傅轻竹以为自己不恨,魏帝把天下富贵摆给她,悬水凌波压在她的头顶,被人算计一夜荒唐更让她愧疚…
  可这一刻,傅承昀、林愉、萧策、魏瑾殊…以及多年困于她在心头的记忆夜夜缠绕,傅轻竹恨——
  “我一直恨。”
  她的恨早就有,悲就悲在魏帝予她无限纵容,让她恨都不能恨彻底。
  魏帝躺在床上,手里抓着软绵的被褥,嘲讽道:“为什么?朕待你不好吗?”
  “若这些好换我家人常在,姻缘如意,我宁愿不要。您的帝王权术害了多少性命,一道圣旨,让我一生悲戚。圣上明知我不愿,为何…”
  “朕给过你选择,不是吗?”
  魏帝吼道:“朕和傅家说,你若愿便入主中宫,朕给你一世荣华,你不愿便当此事不在,嫁人也可一生顺遂。朕没逼你,给你随意选择。”
  “随意选择…”傅轻竹笑了。
  “圣上的一句随意选择便是对我最大的逼迫。”
  当年,帝王恩泽无限,所有人认定魏帝对她情深,压着她入宫,她何曾有过随意。为了傅家,也为了萧家,对于一个皇帝的平衡之术,她不得不嫁。
  “这一国之母,我不稀罕,您知道我床帏之间为何吐吗?那不是病,是我恶心。您的眼神,触碰,甚至和您一同呼吸都让我觉得…那么恶心。”
  魏帝大怒,这些他其实隐隐知道,但又不愿意承认,如今傅轻竹的坦白叫他瞬间明白,“你要做什么?”她一定有目的,魏帝道:“因为傅承昀?”
  傅轻竹不语,魏帝挣扎着坐起来,扬起的手掌高高举起,又在傅轻竹年轻的面颊前停顿,他…
  他是喜欢这个姑娘的。
  早在她鲜亮的骑马射箭,围场射猎的时候,身为男子他就喜欢她。
  魏帝下不去手,憋红着脸叫:“崔英——”
  傅轻竹道:“别叫了,我敢坐在这里,圣上不明白吗?”
  “呵,朕是皇帝,你以为朕没有后手吗?”魏帝又要叫人,傅轻竹怕他真的叫来人,直接打断他。
  “我有过孩子——”
  这声嘶喊之后,殿内无声,而另外一边的城门却是厮杀声一片,外头刀林箭雨,傅承昀一人持剑而来,林愉看着他被人拿刀对着,忽然提裙而下。
  傅承昀看着风雪中的女子,墨发红衣,恍若神仙,朝她温柔道:“阿愉,别跑。”
  “地上滑,都是雪。”
  林愉哪里听她的,魏瑾瑜要拦被林愉一个旋身,手抓利簪刺了双手,林愉不顾一切的跑下去。
  “拦住她。”魏瑾瑜捂着手大喊。
  傅承昀眼光一厉,手中长剑甩出,带着一阵劲风略过林愉,准确的刺在林愉身后的士兵身上。士兵一刀入心,随着隐藏怒意的长剑飞出,被高高的挂在圆柱之上。
  魏瑾瑜大惊,“傅承昀——”
  “谁敢动她,试试——”傅承昀冷目,动他可以,动林愉他要人命。
  围着他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林愉就在这时冲过来,在最后一个台阶跌倒。
  “阿愉…”傅承昀吓了一跳。
  好在林愉稳住了,双足跋涉在厚厚的积雪之上,一路连跑带滑的过来,扑到傅承昀怀中,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傅承昀手张着,任由林愉抱着她,好像不是身在敌营,而是自家后院一样,玩笑道:“阿愉,我身上都是血,你抱着脏,也难闻。”
  林愉不松,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当初他被一箭穿心没哭,身为女子偷盗玉玺也没哭,这一刻抱着这个人,感觉到他真真实实的在她手下,林愉便肝肠寸断的哭了。
  她觉的她经过了许久,久到隔绝了生死,自己的心都被撕成了两半,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但他回来了。
  林愉“哇”的一声哭出来,紧紧搂着他的腰叫:“傅承昀——”
  “我想你——我害怕——”
  “他们…他们欺负我…还有长姐。”
  傅承昀心里也难受,但他不能表现出来,直到后来听见林愉告状,明明是悲伤的事情,可看见魏瑾瑜在那边惊讶的表情,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他大概知道,害怕是真的,但欺负…这位宁王应该是没有的,他应该被林愉算计了。
  但算计就算计了,傅承昀一贯护短,揉揉林愉的脑袋颇有些嘉奖的意思,“好,我知道了。”
  林愉听了这话,忍不住就“恩”了一声。
  她的悲伤只在看见傅承昀那一刻爆发,但她知道傅承昀现在很危险,也有许多事情要做,就吸吸鼻子,不情不愿的起来,抓着傅承昀的袖子哪有半分刚才城墙上的大义凛然。
  傅承昀瞧见她脸上沾到的血渍,无奈伸手给她抹去,然后牵着她登上城墙,眼光扫向上面的所有人,尤以魏瑾瑜最盛。
  这些官员多少和傅承昀有过私怨,见傅承昀老神自在的捡起地上的大氅,慢条斯理的裹住林愉,吩咐道:“站我后面,没风。”
  林愉听话的站到傅承昀后头,忍不住悄悄露出脑袋,见那些人毫不掩饰的瞪傅承昀,林愉就瞪回去。
  傅承昀余光瞥到,直把她的手攥的更紧,见谁没眼色敢吓林愉他就淡淡扫过去。
  被他扫的人:“…”他是连反击都不能了。
  但在傅承昀不咸不淡的目光之中,那人又觉的万一傅承昀成事了…他忍一忍算了,留点后路。
  傅承昀没有开口,下面晋王的人少,但都是沙场锻炼出来的,以一敌百,很快就显现出优势。另外一边,魏帝听了傅轻竹的话显然愣住了。
  傅轻竹估摸着时间,又重复了一次,“我有过孩子,拜圣上宠爱所致。”
  但此宠爱非彼宠爱。
  魏帝不可思议的望着傅轻竹,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逆流堵在胸口,他睁大苍老的目光,冷冷看着傅轻竹,“淫——娃——荡——妇——”
  他未曾碰她,哪里来的孩子。
  “拜圣上宠爱所赐,圣上如此说,本宫难以承受啊!”傅轻竹望着他。
  魏帝被她看的恼怒,瞬间眼眸充红,一口闷血吐出来,溅到傅轻竹身上。
  “几年之前,行宫避暑,您的诸位妃子对我做了件事…”傅轻竹说着这些事,面不改色的拿帕子擦过身上血迹。
  “便是那日,一夜荒唐,我有过孩子。”傅轻竹厌恶的丢了帕子,帕子飘飘扬扬落在地上,被傅轻竹踢远。
  如今她的厌恶毫不掩饰,魏帝见此大怒,苍老的手掌再不顾什么喜欢不喜欢,一掌扇在傅轻竹的脸上,傅轻竹被打偏了脸,高贵的面颊之上手指印清晰。
  然后傅轻竹笑着,反手一巴掌抽在魏帝的脸上,旋即在魏帝没有反应过来就是第二掌。
  他打她,那掌她该受,一夜荒唐是她身为国母的罪孽,但魏帝加注在他们这些人身上的痛苦,叫傅轻竹也在一瞬间明白。
  如林愉所说,循规蹈矩一辈子能如何?即便他是皇帝,但错了就是错了,他害了所有人。
  打完之后,傅轻竹痛快了,一面看着他,一面揭穿他,“圣上,您做错了一件事,您不认,您用一种让所有人痛苦的方法来补偿,你的喜欢是喜欢,别人的喜欢就不是喜欢吗?”
  “身为皇帝,为了私欲,杀子杀忠臣,这一辈子在抉择和痛苦中夜不成寐,如今想想也挺可怜的。这个皇位便是您最后的寄托了吧?”
  傅轻竹含笑的对上魏帝发怒的眸子,“圣上怕晋王吧?”
  “你闭嘴——”
  魏帝忽然愤起,掐住她的脖子。
  “傅轻竹,你们把朕当什么?”
  傅轻竹抓着他花白的头发,外头的人听见动静看向长冬,长冬却红着眼说:“没事…”
  傅轻竹交代今日她就是死在里头,傅承昀没胜便不许开门,长冬不敢开,但听着还有动静她便庆幸,傅轻竹起码活着。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轻。
  傅轻竹抻着手指,好想回到当年和…他纵马的时候,有泪从傅轻竹的眼中滑落。
  “您要…要扶持宁…王,我偏不。”
  傅轻竹脸色如纸,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十六岁时傅承昀的话,她想回家,可她不知道哪里是家,鼻息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傅轻竹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
  如果可以,她要回到过去,哪怕付出生命也不要困于中宫,魏帝怒红了眼,是真的下了死手,就在他要笑的时候,门忽然被人踹开。
  随之一个几分熟悉几分陌生的男子走进去,他清净的目光看清楚情形,忽然大叫一声长剑入喉,刺穿了魏帝。
  鲜血洒在双目紧闭的傅轻竹身上,她被来人抱在怀中,“轻轻…”
  “我们回家。”
  …
  魏历四十四年除夕,宁王与诸官作乱,阻晋王于上京城门,火烧龙乾宫,内宫大乱。
  适逢大雪,镇国将军萧策在两方焦灼之际忽率大军自后方来援,有人看见将军横剑,铁甲呼啸而过,几乎一瞬间战争扑倒性胜利。
  左相傅承昀亲射宁王于城墙之上,未等百官反抗,上京百姓夹道而出,迎晋王入城。
  响彻云霄的高呼让站在风雪的苏文清白了头发,随之长袍一撩跪于冰寒,苏文清请罪了,当年参与渡山谋划的所有人请罪了。
  他们骗了自己许多年,可终究敌不过人心。
  晋王、萧策、傅承昀,他们满身鲜血的看着乌泱泱的人群,良久未语…
  这就好像你等了许多天,身出黑暗渴望光明,等耀眼的光从时光的裂缝渗透,你既高兴,又觉的难过。
  死的已经死了,他们永远活不过来。
  就在那时,林愉看着他们,目光不动,忽然踩着积雪而来,忍不住笑了。
  “我们赢了,该回家了。”
  他们一行人就那么走回去,看见了宫门口出来的萧清,双目无神的过来。
  长冬跟在后面哭。
  长冬说内宫乱了,“皇后…没了。”
  是的,是皇后没了。
  这一年的除夕过的刻骨铭心,长门大火,哀鸿遍野,帝后崩逝,新皇登基。
  新皇却是魏国历史上第一位面具皇。
  林愉陪着傅承昀走在回家的路上,傅承昀不说话,等到林愉忍不住碰上他的时候才发现他整个人抖的不行。
  茫茫大地,只有傅承昀抓着她,压抑的哭声。
  等到帝后大葬那天,万缘寺忽然升起漫天灯火。
  傅承昀带着林愉在山脚下,送别决定远行的萧清。
  等到马车离去,林愉哄着傅予卿跪下,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叩首。
  林愉说:“卿哥,你喊我们一声。”
  傅承昀和傅予卿皆扭头看她,林愉又说:“娘亲今天还没听见你说话呢!”
  自林愉被抓,傅予卿变了,他不爱说话。
  马蹄声渐远,傅承昀牵着林愉站在孩子的身后,也看着他。
  傅予卿忽然红着眼睛,转身朝黄沙满地的长道跪下,他一头磕下去,嘶声裂肺道“爹——”
  “娘——”
  叫完扑到林愉怀里,不过四岁的孩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远去的马车似乎被人掀开,傅予卿望见了里面的两个人,一男一女。
  送走萧清,傅承昀开始忙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