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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谋娶-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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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和离了,你还动不动训我,你不讲理。”
  姑娘家委屈极了,又是他没有追到的姑娘,傅承昀能怎么办,只能贴过去吹吹委屈的伤口,“甩你是我不对,我认罚。”
  “那你把地上棋子捡了,一个一个捡。”
  傅承昀没答话,兀自蹲下风雅的身姿,对着四散在地的棋子,认命了。


第五十六章 求救   相爷好像有些魔怔
  由傅轻竹发话; 遇刺一案交由薛知水负责,连着好几日上京城都在抓人。
  苏家后院。
  天空泛白之时苏文清才处理好事务,他捶着疲惫的腰身打算在书房凑合一夜; 才要熄灯就看见一道黑色身影飞过。
  他谨慎惯了; 直接追了过去; 谁知竟是苏夫人的院子。
  苏文清忧虑更甚; 自儿子死去; 夫妻感情淡漠; 院子的人对苏夫人也是表面恭敬实则敷衍。
  大半夜的; 苏夫人房门竟虚掩着; 风呼呼的往里面刮,他拾阶而上,隐隐看见里面烛光昏昏; 有女子就在窗柩。
  他以为苏夫人和往常一般思念亡子,推门进去; 轻喘就在那一刻传来——
  “勋郎,我叫你做是事情…你怎做坏了…”
  苏文清顿在半面漆黑中; 常年压抑的华发在那一刻好像讽刺的在冷风摇晃。
  轻纱拂动,露出那个莽郎半面身姿; 竟是个头戴兽骨的壮汉; 附身在苏夫人脖颈,忽而狠撞上去。
  “恩…赵勋,轻些; 你要我命吗?”
  “我怎舍得要梅儿性命,把命给你都成。”
  孟梅是苏夫人闺名,而这个莽汉原名赵勋,两家世交青梅竹马; 本来成亲理所当然,谁知当年赵家卷入贪污,一夕之间满门尽去,孟梅也被压着嫁给了苏文清。
  她以为赵勋死了,没曾想赵梅买凶,竟是落草为寇的赵勋。
  此时时过境迁,要说两人有多深的情意并不见得,孟梅更多的是想要一把刀。
  “是吗?”孟梅娇媚一笑,多年矜贵之下放肆回应他,嘴里却说:“听说你那儿子去刺杀被抓,你不心疼?”
  赵勋被她夹的去了半条命,包裹之下心神荡漾,吻着她道:“不过是玩闹生出的小子,不配我救。”
  孟梅眉眼荡漾出微笑,身子如一叶扁舟凑近依附,“勋郎,你玩闹时,是否把那人当我啊!”
  赵勋不说话,只要的更狠,他当年九死一生回去,看见的就是她十里红妆出嫁,他是怨她的。
  孟梅也由着他的力道,双腿从半开的罗裙抬起,环住他的腰,喘着粗气,“没关系,重些,你可比苏文清有劲多了。”
  “和我做的时候,别提他。”赵勋不满。
  孟梅不依,“呵,你在意也没办法,这是事实。不过,你若报了我儿的仇,我与他和离,跟你怎样?”
  赵勋冲撞的动作一顿,“你可知你对上的是谁?”
  “傅,承,昀。”
  “那你这是叫我送死——”
  苏文清看着两具摇曳的身躯,他想进去杀了他们,可多年隐忍叫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杀一个人好做,可善后难,为这样的人毁去苏家百年声誉,他不能这样做。
  当年挑来盖头初见,她哭的梨花带雨,那样招人疼的女子他一疼就是半生。儿子亡故,他更多怜惜,想好好待她,没了儿子她有他…
  可孟梅似乎不需要,应该说她从来不需要他苏文清。
  苏文清费了好多力气,转身而去。
  夜里的风很冷,吹的他煎熬不住,然后一抬头他就看见不远处的人。
  这人依旧一袭红衣,“清醒了吗?”
  苏文清茫然片刻,他一下子明白了,“是你引我来的,为什么?”
  “因为你是苏叶阳的父亲。”
  苏文清如鲠在喉,“她也是苏叶阳的母亲,傅承昀——你究竟要做什么?”
  傅承昀道:“不是我要做什么,是她对我夫人做了什么,若非看在苏叶阳的面子,早在当初她和我家老夫人串通之时,她就死了。”
  苏文清沉默,傅承昀轻笑一声转身,说:“明日我来,不会手软。”
  苏文清这下明白了,傅承昀是来寻仇的。
  次日。
  刺杀一案大白,买凶的是苏夫人孟梅,没等消息传回皇宫,傅家便把苏家围个水泄不通,傅承昀亲自上了苏家大门。
  出事后孟梅便在院里布了人,傅承昀让人守在外头,褪了外衣只身而入,一把长剑出神入化,很快和人打杀一片。
  孟梅人多,傅承昀被人夺了刀压住,他轻笑着挣脱,转眼飞到孟梅前头,浑身是血的人如同鬼魅,淌着血的长发在风中飞扬。
  孟梅大惊,往后叫着,身后走来的苏文清一见,顺手拿着茶盏甩过,“傅承昀,你大胆。”
  那茶盏来势汹汹,朝着两人而来,孟梅觉的势头不对往边上一躲,傅承昀拽着她两人挨了一下。
  “啊——”
  热汤顺着孟梅的脸流下,苏家一片大乱。
  崔闲山庄远在城外,苏家如何林愉风声未闻,她头疼的是傅予卿不知怎么回事不吃饭,林愉怎么哄他就是扒着窗口往外撇,恹恹的。
  “卿哥,先吃饭好不好?”
  傅予卿哼唧一声,不张嘴也不吃饭。
  他生来乖巧,对林愉更是听话的不行,这样忽然闹脾气林愉也不知道怎么了,正要细问就听外头一声马叫,有一男子急跑而来。
  林愉扭头去看,没有注意到怀里傅予卿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嘿嘿笑道:“爹爹——”
  “傅夫人呢?救命了,你家相爷发疯了,他要杀人。”
  薛知水一路狂奔,头上官帽歪斜,人没进来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好些血,夫人快去救命啊!”
  林愉也吓了一跳,甚至忘记捂傅予卿的耳朵,傅予卿看见来人睁着无辜的眼睛,等“傅承昀”三字出来忙的看向林愉。
  “薛大人,怎么回事儿?”林愉把孩子交代给人,自己穿了鞋子走到院子里面,“您说清楚些。”
  “傅夫人,”薛知水差点一脚跌出去,被管家扶着过来,“您先跟我去城内,来不及了,路上说!”
  他拽着林愉就往外跑,颇为头痛。
  “您慢些…”
  薛知水一大把年纪,被一个小辈无语的看着,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又不是自家小辈,他不好教,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就是遇刺的事,其实是…是苏夫人叫人吓唬你的,相爷知道就打杀上门,好多血…相爷好像有些魔怔,要杀苏夫人…”
  林愉直接打断他,“劝不住?是你没有说真话吧!”
  傅承昀虽杀人多些,但也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他们做了什么别的事情,叫傅承昀这边恼火?”
  薛知水没想到林愉一个闺阁女子这般心细如发,一时有些张不开嘴,苏文清和他多年好友,他是想隐瞒一二的。
  “你不说,就别拉我下水,”林愉作势要走,面上薄怒。
  若是简单的吓唬傅承昀自不会魔怔,薛知水觑着林愉的脸色,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是…是刺客带的刀剑个个淬毒。”
  林愉脸色一变,想起那天的惊心动魄,手脚有些冰凉,如若不是傅承昀派人相随,刺客坐着的就是她的尸体。
  她自问从未对人以恶,世间险恶却从未放过她一人,傅予卿…那是一个孩子啊!
  林愉脸色不好看了,可以说是难看至极。
  薛知水见林愉也是固执的性子,怕的狠也眼神询问,只好接着道:“那天也不只夫人遇刺,府上南阁也遭袭击,傅侯撑着护住了南阁,至今昏迷未醒。”
  傅长洲曾一代英才,即便久居一隅也有保命之法,此次为护姜氏挨了一掌,昏迷不醒。这也是多日没消息传出的原因,因为南阁乱成一团。
  傅家接连出事,傅承昀这才下了狠心,他是一定要苏夫人性命的。
  “停车,叫我下去。”林愉瞪着薛知水大喊。
  谁要死就死,宰了他们才好。
  薛知水焉能让她下去,直接挡在马车门口哀求,“纵使苏夫人该死,苏家满门十几口无辜,夫人忍心看血流成河,傅相戕害苏家老幼入狱?”
  苏夫人为儿魔怔,苏文清却是贤臣,若真闹大了,傅承昀也得不到好,单凭薛知水跑来崔闲山庄就可看出有人要保苏家。
  能在傅轻竹口谕和傅承昀刀剑之下保人,此人还能是谁?
  臣子荣衰,仅凭圣人一言。天家纵傅家出气,却不会为傅家损失能臣,就像当初傅轻竹一国之母,仍旧在谏言之下出宫祈福。
  情意之上,永远是不可逾越的皇权。
  想通了,再睁开眼,林愉看着不断倒退的景物,攒着手指一言不发。
  薛知水松了口气,他好像知道林愉心中所想,劝她,“其实…傅家已经很好了,这么多年荣宠不衰。”
  “不好。”林愉垂眸,“我觉的不好。”
  一个人明面上过的狼狈尚可怨恨,可悲就悲在傅家备受荣宠,就连怨恨都显的无理取闹,傅承昀受无上尊宠,同样的他也背负嫉妒。
  林愉本没立场管,可想到那些受伤的夜晚,傅承昀总守着她说:“你别怕,谁敢欺你我就杀谁。”
  她以为只是开玩笑,却原来都是真的,他真的不惧所有打上苏家。一个历经百代更迭屹立不倒的氏族名门,傅承昀要斩杀它的主母。
  苏家。
  几乎所有人都是倒在地上,或跪或躺,傅承昀坐在太师椅上,腥红的眼底嗜血无情的扫向孟梅的狼狈。
  孟梅轻咳着,怨恨的捂着脸,瞪了一眼不作为的苏文清,转头道:“傅承昀,你要杀我?”
  傅承昀冷看着她,“不然呢?”
  他的袖口沾着茶叶,光洁的手背一片烫伤,那是阻止孟梅离去被苏文清误伤的,自然苏文清也有几分故意。
  “你敢杀我?”孟梅有些失控。
  她以前就是仗着傅承昀不敢杀她,才多次动作,可当傅承昀真的发了狠掐着她的脖子,死亡的窒息夺取她所有的生机,除了解脱她更多的竟是一种不甘的悲愤。
  “你忘了我儿的死,你就这样杀了他的母亲?”
  “若非苏叶阳,你早死了。”傅承昀冷冷看她一眼,所有的忍耐都在想起林愉的眼泪瓦解,林愉差点死去,这个认知让他发狂,眼中翻滚着火山般的岩浆,血红滚烫。
  苏文清和他交道多年,焉能不知他动了杀心,正要说什么,就见外面薛知水大叫:“傅夫人来了——”
  傅承昀听而转身,瞥了一眼薛知水,薛知水尬笑着站在外头柱子边,催促林愉,“夫人快进去,我就不送您啦!”
  林愉懒的看他,小心避过地上几具尸体,也没有薛知水说的血流成河,但也足够她惊心的。傅承昀自她出现就注意着她,见状往后抻着手指,飞白马上命人把那些不入眼的盖上。
  林愉目不斜视的走过,径直朝着傅承昀而去,站在他跟前唤了一声,“相爷…”
  “做什么?”他牵过林愉。
  林愉就注意到他袖上的狼狈,拧眉抓着他的手问:“你受伤了,谁烫的你?”
  傅承昀身上的戾气慢慢缓和,“他。”
  傅承昀看着林愉,指向苏文清,林愉果真瞪向苏文清。
  “你烫他做什么?”
  苏文清:“…”他家被傅承昀霍霍成这样,他还不能误伤一下,苏文清蹙眉,到底没有说什么。
  “哼。”林愉又往边上站站,显然是害怕又嫌弃地上的污血。
  “坐上来吧!”
  傅承昀拍拍边上的空位,林愉看着他让出来的位置,还是坐了上去,把他的脚垫在下面踩。
  “你怎么来了?”
  林愉才坐好,闻言头也不抬取了一方帕子,拉过他的手,“卿哥不吃饭,我哄不住,叫你回去哄。”
  她很聪明,知道傅承昀在大事上不喜人插手,直接拿傅予卿说事。
  傅承昀看着手上被她绑起来小巧的蝴蝶结,指尖弯了弯又给忍下了,“不吃就不吃,一顿饿不死,我完了再带你回去。”
  林愉不依,“你怎么这样啊?儿子不吃饭你都不着急吗?你是不是心里没有儿子?”
  傅承昀:“…”其实,真没多少。
  傅承昀自认为耐心有限,他的那些心思在哄林愉这件事情已经耗费的差不多了,哪有那么时间照看傅予卿那个讨债的。
  “着急。”
  傅承昀被林愉直勾勾的目光看着,很理智的没有说出实话,林愉可是喜欢傅予卿的紧。
  你别看他被烫了林愉和苏文清急,可他现在要是不把傅予卿当回事,林愉能转眼和他急。这就是地位悬殊,他在傅予卿之后。
  林愉闻言松了一口气,拉着他的胳膊道:“那我们回去,这里没什么好的。”
  林愉嫌弃的站起来,拉着傅承昀的手往外拽,“快些回去,天要黑了。”
  傅承昀眉心一跳,揽着把人按到凳子上,不经意环住她不安分的腰肢,“等等,我办事呢!”
  “那你快些。”
  林愉蹙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屋里,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她倒不是觉得这些人无辜,只是觉的傅承昀不该连累自己,有她看着傅承昀是下不去手的,她能帮的仅此而已。
  傅承昀叹息一声,往边上移了移让她坐的更舒服,林愉根本不客气,他让她就靠,舒舒服服的晃着腿,还朝看她的孟梅笑。
  孟梅:“…”她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还笑?
  林愉被傅承昀圈着,面色不变的俊美容颜上,漆黑色的眼眸如暗夜黑影一晃而过,扫向所有人。
  除却怀里的人,这里每一个都叫他血液翻滚咆哮,但也是因怀里的人,傅承昀维持着温文尔雅,往下无声摩挲着林愉的小手。
  和对林愉的温和不同,再开口说话时毫不掩饰厌恶,“看在苏叶阳的面子上,我要知道你的同伙。”
  屋子里面寂静无声,林愉更是疑惑,按照薛知水所讲苏夫人就是主使,傅承昀为何还要找同伙?
  她想开口问,话没说出口就被傅承昀捏着腰腹堵了回去,林愉差点惊叫起来,想抓又不敢明目张胆抓,怕泄露什么,愤愤的瞪他。
  奈何傅承昀没看她,甚至借着遮掩在她身上丈量,凑过来附耳轻道:“要我快些,就嘘声。”
  林愉着急离开,闻言果真不再开口,只把他垫在她脚下的靴子使劲踩,踩的自己喘息悠长,脸色慢慢绯红作罢。
  孟梅看着他不语,眼中由愤转笑,慢慢成了大笑,“哈哈哈…”
  那笑声尖锐,状似癫疯,林愉拽着傅承昀的袖子往后靠了靠,“她会不会疯…有病啊!”
  傅承昀看着袖子,心情甚好的安抚着女子,“不怕,本就不是正常人。”
  “那你还招惹她?万一咬你怎么办?”
  “…”
  “我们还是回去吧!”林愉站起来,声音很轻的告诉他,“相爷,你可以悄悄过来,不要就这样杀了她。”
  她说着朝傅承昀眨眼,“回去。”
  两人说什么外面不知道,他们只被越来越沉闷诡异的气氛吓到,觉得时间漫长。苏文清拧眉观察着孟梅,被孟梅斜睨一眼。
  苏文清,“夫人疯了,叫大夫。”
  “我没疯。”孟梅无所谓的看着苏文清,“疯了不是更好吗?”
  苏文清眼眸微暗,站着不动。
  薛知水忙的走进去道:“傅相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没有什么同伙,案宗也在圣上处,您随时查看。”圣上的意思是差不多得了,总不能为了一场没有得逞的刺杀,要了苏文清夫人的命。
  傅承昀没理会薛知水,他被林愉拽着起来,半推半就的和她饶着往外走。
  孟梅看着他走,忽然不甘大叫,“你不是想知道谁是同伙吗?”
  “是所有人,所有人要你不好,所有人要你去死…”


第五十七章 病故   “傅承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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