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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谋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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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爱恋的看着他,好似透过傅予卿寻找幼时的傅承昀,那是一段她无幸参与,却又造就傅承昀模样性格的时光。
傅承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年轻的女子逗着新生的孩子,一大一小的手你追我赶,虽没有笑声,看着也是高兴的。
他眯着眼睛看着林愉,林愉的目光却不再留意他。
直到他沐浴后带着暖意的身子贴上她,林愉才慢慢回头看他,“大白天的,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傅承昀弯着腰,将就着她的身子一手环着她,另一只手在她嗔怪的目光中直直略过,覆上摇篮里傅予卿尚小的面庞。
“你想什么呢?我摸摸孩子而已。”
林愉反应过来,去掰腰上不老实的手,奈何掰不动,反被他更紧的扣在怀里,鼻息亲昵的洒在她脸上的每一处,“你还说是摸孩子…”
他按着林愉,眼中流光溢彩的凑过去,“不过夫人若是需要我做些什么,为夫也是愿意配合的。”
“毕竟,我想惨了你。”傅承昀声音带笑。
林愉歪头望着他,步子怎么也站不稳,她觉得傅承昀不像以前寡言,无论说什么话都能叫她噎话,这种感觉让人惶恐。
“我没…”
林愉拒绝的话没完全出口,傅承昀随机压着身子覆上来,肌肤久别重逢后的相贴,熟悉又陌生的涌动让林愉一颤,傅承昀扣着她的腰让人攀附着他。
他吻着她,跋涉多日的人找到归途,一路的风雪被抛掷脑后,沉沦之中忽觉舌尖一疼,却是林愉狠心咬的。
他不满的想要咬回去,可见她隐隐蹙眉又不忍心,只把人箍的更紧反问:“又怎么了?”
男子的心情不算太好,毕竟兴致浓时被硬生生截断,得不到满足总是难堪的。
林愉却不顺着他,挠着把人推远些,“你走开,我不要你…”
姑娘的眼眸湿润,带着亲吻后的涟漪,声音娇媚叫人难以生气。
傅承昀见此,能生什么气,他什么气都舍不得了。
“林愉,三个多月了…”她附在她耳畔,心里好似蓄了一团火。
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
他很想问问她是怎么过的?看见那信是什么心情?又为何不回信?每次话一出口又觉得矫情,他所有的经历告诉他,他不能那样问,好似他真的就离不开她一样。
林愉也好像猜到了,只是她也逃避着,推开他,抱起傅予卿。
“相爷有心情逗我,不如想想怎么善后吧!”
“恩,也不急。”傅承昀见她抱的辛苦,傅予卿也难受,就松开她。
林愉极为复杂的看他一眼,“你只是不知道我昨夜做了什么,要是你知道了,焉能不急?”
“你能做什么?”傅承昀不大在意,在他心里林愉做不成什么出格的事情。
林愉逗着孩子,笑了一声,“我能杀人啊!”
傅承昀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林愉也不急,两人沉默着直到他回过味,瞪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
傅予卿被他吓到,张着手乱抓,林愉不满的瞪他一眼,“轻些,孩子还在。”
傅承昀果真敛了神色,轻声又问了一遍,“你方才说什么?”他倒也不是在意那些人,只是觉得林愉杀人有些错愕。
“昨夜来了不少人,基本上我都处理了,不算什么大事。唯独有两个,飞白审过,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而他们随身带着要命的毒药,死活不交代接应的人。”
“昨夜太乱了,我并没有心力应对,也不知你何时回来,就在飞白要动手的时候他们自尽了。”
“自尽?”傅承昀意外之后也就冷静下来,他捻着林愉的袖子,闭目掩去其中血腥,“无妨,我来处理。”
林愉就没再开口,事情说完了,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傅承昀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开口也就站起来,“我去看看你抓的人。”
林愉“恩”了一声,落在傅予卿脸上的目光带着笑意,好似不在意他去哪儿。
他走了几步,回了两次头,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回来,眼睛微亮的看着她,“林愉。”
林愉扭头,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傅承昀闻言看了她好几眼,皆是幽深,“你没别的要说的了。”
“我说什么?你生气了…”林愉问他。
傅承昀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没有,我气什么,我有什么好气的。”
林愉一脸淡定,“那你盯着我做什么?去审人啊!”
她明明知道,可她就是不愿意给他,若是以往傅承昀大可逼着吓着去要,如今他又能怎么样呢?傅承昀颓败的转身,朝她摆手,“没事,我走了。”
林愉点头,“哦,走吧走吧!”
他背着她,每走一步都带着不甘心,还有日夜兼程的委屈,“林愉,我回来你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说什么?”林愉坦荡荡的问:“相爷想听什么,我说给你。”
傅承昀偏头看着她,她哄着睡不安稳的傅予卿,眉目低垂,丰盈玉润,雪白的肌肤罩在冬日的袄裙,却掩去曾经所有的温情。
林愉还是林愉,却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是林愉,她一个眼神回答了所有,而他溃不成军。
“没什么,挺好的,”他攥着手,低声道:“你…挺好的。”
他还是出去了,至于心中有没有负气,那就只有夫妻两个知道,铃铛对于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偏帮着傅承昀。
林愉看了,也不好说什么。
但铃铛不愿意照顾傅予卿,林愉说了一顿。她没有多少可以托付的人,铃铛是肯定要留下照顾傅予卿的,心中有气怎么行。
“铃铛,”她叫住闷声整理衣物的铃铛,“你过来看看他。”
铃铛低着头,“夫人,铃铛先把衣裳整理了。”
她不过去,林愉知道她整理好也未必过去,就直接把傅予卿抱给她看,“你看看他。”
铃铛就只能看,拒绝的话对着孩子干净的面容也就说不出来了。
林愉松了一口气,“铃铛,他只是个孩子,在他来到世上之前他并不知道大人的恩怨。他的好坏是我们教的,你忍心一张白纸写上怨恨和不公吗?”
铃铛犹豫了。
“何况,我并没有介意,如果你因为我去厌恶一个人,这就是我的罪过。要知道童年的伤痛,是要花一辈子去治愈的。”
这样的人好比傅承昀,好比她…
林愉亲自把孩子交给她,这次铃铛没有拒绝。
那边傅承昀并没有去见谁,他把抓住的人鞭笞百下,逶迤的鲜血流了满地,直接丢到宁王府和苏府,吓的两府哀声一片。自己则关在书房里面写奏章,午饭和晚饭都是在书房吃的,对外只说公务繁忙。
飞白又给他汇报了一遍昨夜的始末,傅承昀就静静的听着,直到正房的灯熄了,飞白抓住了他脸上飞快划过的暴戾之色。
飞白意识到什么,低头道:“相爷,天色晚了,夫人昨夜定受了惊吓,您要不要先回去陪夫人。”
傅承昀冷意瞥他一下,飞白顿觉头皮发麻,怎么感觉去了一趟战场相爷愈发难以捉摸,难道他猜错了?
飞白惶惶不安,可偷偷一看傅承昀也不像生气,浑身戾气也淡了些,他又道:“何况明日早朝,相爷也要早起的,还是早些去睡的好。”
“你说的对,”傅承昀忽然站起来,“本相是为了早朝。”
飞白呼了一口气,忍着不笑,提灯把人送回房。
林愉昨夜几乎一夜没睡,一躺下去就迷糊入梦,直到有人覆到身上她立即警醒的伸脚,睁眼大喊:“是谁?”
傅承昀撑在上面,偌大的床被林愉占了外侧,他正维持着往里面爬的动作,不料林愉忽然屈腿,一脚踹的他冷汗直流。
傅承昀白了一张脸,微微喘着粗气,憋了一天的气一下子顶到头顶,冷哼道:“你觉得是谁?谁敢往你身上爬?你这大半夜是要废了我吗?我没有子嗣是你赔吗?”
林愉不知所措,她也是昨夜脑子崩的太紧…
傅承昀恶狠狠的盯着她,俊美的脸上带着难以忍受的痛苦,跨过去的双腿也有些支持不住。他想用手摸摸,可一想到那尴尬的样子就放弃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就是保持着他在上林愉在下的动作不变。
林愉有些讪讪的,听他一通骂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你不是已经有…有子嗣了吗?”
她认了傅予卿,那么没有意外的话傅予卿就是他的嫡长子,他们身体里流着一半相似的血,哪怕傅予卿长大知道什么也会孝敬他的。
傅承昀被她噎了回去,居高临下看着睡眼惺忪的她,那口气怎么也下不去,冷声出口的却只是简单的,“扶我过去,睡觉。”
林愉只能扶起他紧绷的手臂,眼睛忍不住往他下面瞄,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子都是红的。
“你看什么,想不想睡觉。”
“睡,怎么不睡。”她都一晚上没睡了,困都要困死了。
说是睡觉,可听听他声大如锣的动作,林愉知道要是不把人哄了,今夜他能盯她一晚上。
傅承昀能熬,可她不行啊!
眼见他把外衣甩到下面,“腾”的一声躺下生气,林愉想了想还是伸手拽他,“相爷。”
傅承昀不答,他现在疼的厉害没力气说话。林愉只犹豫了一瞬,打着哈欠又拉了拉他,“相爷…”
他不说话,林愉又想睡,直接侧身对着他,拿脚小小的从下面碰碰他,“傅承昀。”
烛光下他尚有恼色,风神俊朗的面上尽是凶巴巴的不耐,瞪着她倒也没有挣脱,忍着汗道:“胡闹什么?”
这说的是她的脚,因为他夹住了她不让动。
林愉看着他,觉得他就像懊恼的老虎收起了獠牙,忍不住对着他笑了出来,眼见他又要骂人,林愉规劝着自己忍耐几天就好…恩,等他把外头处理了,她就不这样了。
“好了好了,不气了不气了,你怎么一回来就和我闹,都不像你了。”林愉凑过去拍拍他,就像曾经夜里他拍着她那样。
傅承昀一愣,满肚子的火气就这么不上不下,“我倒觉得夫人不像以前的夫人了。”
这话其实挺不好回的,她有心直接透露一点,仰头看着他青黑的眼眶,到底把话咽了回去,软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想问信的事,也知道你不远千里奔赴回来要听我说什么。信我拿到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这些日子我日日伪装,照顾棠棠,就连父亲也生病了,你打仗在外总不好把家里这些糟心事告诉你。”
“且我估摸着你就要回来了,不定我信寄出去你就回来了,也就没写。”
她软了声音,傅承昀也不好僵着脸,就轻轻拍拍她的手,反问道:“还有呢?”
林愉闻言不语,就笑意盈盈的和他对视,四周很安静,他不断的催促她,“林愉,你想不想睡觉,快说还有呢?”
“快点认错,明个本相要早朝,可没有…”
他话没有说话,林愉就环着他的腰扑过去,“还有就是…我也想你了。”
不管多少恩怨过往,唯独想他这点至今未改,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
“恩,那还踹我吗?”他克制着,还是没有忍住嘴唇上扬,也不觉得之前被她致命一脚踹的多疼。
“不踹了。”
“那你再说一次想我了?”
林愉抿唇,抬眸看着他异常发亮的眼睛,终于败下阵来,“我也想你。”
傅承昀就克制着嘴角的上扬,十分稳重道:“恩,我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和离 “我们和离吧!”……
次日。
林愉给他穿上崭新的朝服; 只觉得鲜亮的颜色刺疼了脆弱的眼睛。
傅承昀伸着手,淡漠的一张脸上睥睨众生,敛去所有伪装; 好似这一刻凛冬戾色才是他真正的神态。飞白守在门口; 阶梯下摆着两排木架; 清一色的白布渗着血红; 看的院子里丫鬟们两股颤颤。
就在刚刚; 傅承昀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奸细的鞭笞百下; 本就千疮百孔的尸身瞬间皮开肉绽; 逶迤的鲜血流在地上; 很快成了墨色。
据说,傅承昀要带这些尸体去上朝,林愉送他出门; 那担架之下有白骨掉落,铃铛拽着她; “夫人,我们快进去吧!”太可怕了。
她却没有转身; 凝视着他浑身翻涌着比死尸更凶煞之气,她知道他要动手了。
他动手了; 意味着事情很快就要结束; 这段夹杂了太多忍让与委屈的婚姻,也是时候面对了。林愉想着,脸上被风吹的有些难看; 她终究要避无可避了。
“夫人,小少爷不见您,一直哭闹不停。”隔壁的奶嬷嬷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一个新生的稚子,好似真的就把第一个抱着他的女子当作母亲; 玩闹之后总要林愉抱着才能安生。
林愉看着厢房忙忙碌碌的人,狠心转身。
“我不在,他哭着哭着也就习惯了,你们去哄。”
林愉不再理会她们,进了屋子。
铃铛无法,只能跟着奶嬷嬷去哄,一群人进进出出羊奶母乳挤了许多,就是不见傅予卿吃。如林愉所说,孩子见不到她也就不哭了,北院慢慢又安静下来。
及到午后,许多人围着炉子说闹,只见紧闭的正房从里被人推开,女子纤细的身姿从廊下经过,神色如常的进了安静的厢房。
那些人都以为傅予卿睡了,林愉来的时候却见傅予卿脸上糊着泪,咬着手指小声抽泣。他像是知道林愉过来,张着胳膊胡乱抓着,方才灌进去的奶往外冒泡。
林愉叹息一声,终究伸手抱着他,也不嫌弃他吐到身上的奶,“你找我做什么?我又没生过你。”
“哇哇…”傅予卿粉唇微吐,哼哼唧唧蹭林愉。
“卿哥乖,好好吃,快长大!”傅予卿抓着她的衣襟,偎在她柔软的怀抱,露出无害的笑容。
铃铛从厨房回来,透过没有合严的门扉,就看见林愉抱着傅予卿,用勺子耐心的喂他喝奶,远远看着就和寻常母子无异。
她看了会儿,默不作声的走了。
往后几天,傅予卿没有再哭,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个寄予许多人希望与愧疚的孩子,他睁开了那双天生含笑的眼眸。
狭长的眼尾细细长长,小小年纪已经可见眼中慵怠,简直和傅承昀如出一辙。林愉是他看见的第一个人,他总喜欢抓着林愉的手,在她怀里笑。
“哇哇…”他亲昵的和林愉招呼,林愉受宠若惊。
到了腊月,上京的天气愈发干冷,就在这时傅莹竹外出宴会突然看上了苏家的庶长子,死活要嫁,气的小顾氏一病不起。
林愉听见母女两个在外争吵,好似是傅莹竹和苏家庶子私相授受。
小顾氏气坏了,“你上赶着去贴他,可知他只是那你取乐,若是有心求娶,为何多日不见下聘。你以为美貌可让浪子回头,那你知道他留你几分真心,你以为日久可见人心,那你知道你的热爱能撑多少婚姻磨砺,你以为的爱情,难道比你毕生的骄傲重要。”
“阿莹,不是母亲不叫你嫁一个喜欢的,而是你的喜欢是否能得到相同的庇佑,喜爱和利用你要分得清啊!”
小顾氏也许是个不称职的长辈,但不可否她是一个称职的母亲,这样的话就和锥子一样,一下子钉进林愉结痂的伤口。
她忍着心口刺痛回到北院,刚好和傅承昀撞见,眼角酸涩没有褪去,也被他看了一个正着。
“你怎么了?”
他隔着雨雪过来,站在她面前,林愉仍觉得冷。
她想过许多他们的过往,最后发现能让她记住的都是好,唯一一件坏就是婚姻的伊始,他骗了她。
林愉被他抓了手,两个人并肩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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