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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风雷-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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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是贼中悍将,所领贼众都是卧龙山庄的老部属,龙氏父子的死党,个个身手不俗,勇猛无比。双方交手,难分高下,异常惨烈。萧若男敌住狂狮,刀来枪往,全是硬接硬架的招式,丝毫不落下风。律仁达江涛却不是猛虎白熊的对手,战不数合便岌岌可危。
萧定乾年轻时也是一员军中骁将,有万夫不挡之勇。只因身为中军主帅,麾下精兵勇将如云,不必他亲自出战。如今身陷危境,眼看着一个个跟随多年的老兄弟倒卧在血泊中,他又痛又恨,再也按捺不住汹涌的杀机,拍马前冲,砍翻挡路的贼众,抢到律仁达江涛马前,舞刀左砍右劈,将猛虎白熊一齐接下。
酣战良久,情况越来越糟,拥入城中的贼众逐渐增多。陆鸿儒调派有方,贼众分两路包抄,沿城墙直取南关北关,内外夹攻。南关北关相继失陷,城门大开,贼众通行无阻,来势如潮。官军溃不成军,四散奔逃。萧定乾一军的侧后也出现大队贼骑,腹背受敌。萧定乾遥望西北南三面冲天而起的大火,回顾浴血奋战,伤亡殆尽的部众,自知大势已去。英雄末路,悲凉之情蓦然涌上心头,仰天长叹道:“朝廷以中原大事相托,可叹我萧定乾无能,丧城失地,就连开封这尺寸之地也不能保全,尚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萧若男大惊,奋力杀退狂狮,回身叫道:“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赶快突围,重整军马,再夺回开封。”萧定乾须发皆扬,大叫道:“只有战死的萧定乾,没有弃城而逃的萧定乾。为父誓与开封城共存亡,你快率弟兄们杀出去,将来也好为我报仇。”萧若男哭叫道:“爹,要走咱们一起走,要死咱们死在一起。”萧定乾怒道:“胡说!这是本帅军令,谁敢不从。律仁达江涛开路,鸣环凝霜保护小姐,快走!”律仁达江涛等均不知所措,照理说大帅军令不能违抗,但这时丢下大帅逃走岂不成了无耻的懦夫。萧定乾急叫道:“乘现在东关未失,快快逃走,迟则不及。”
忽听敌阵之后有人狂笑道:“龙某人在此,谁也别想逃走。”旗门开处,闪出一彪人马。为首那将铁盔铁甲,火红的战袍,手持一把金背大环刀,飞马而至,正是龙在田。萧定乾又惊又急,叫道:“丫头,你再不走为父就白死了。”催马直迎上去,奋神威力战群贼。狂狮猛虎白熊等抵挡不住,节节败退。贼众心惊胆裂,一时竟无人敢近。
萧若男心中大恸,双目噙满泪水。父亲说的不错,他戎马半生,战功赫赫,威震华夏。如今既负守土之责,便当与开封城共存亡,焉有弃城而逃的道理。自己现在不走,父亲就白死了,将来谁为他老人家复仇?萧若男强忍心中剧痛,率军撤向东城。萧定乾回顾女儿已经走远,心中大慰,奋力杀退群贼,向北方遥作三拜,拔剑自刎。热血流尽,染透征袍,身躯却屹立不倒,仿佛仍在当路御敌,保护女儿安然远去。贼众慑于其余威,骇然色变,逡巡不前,忘了去追赶逃走的萧若男。
萧若男一步三回首,只见父亲孤单的身影渐渐湮没在潮水般拥至的贼众之中。她紧咬下唇,血水渗出,却不觉疼痛。心中大叫:“父亲,女儿会回来的。龙在田狂狮猛虎这些恶贼,女儿一定要把他们刀刀斩绝,以慰您老人家在天之灵。”
东关守军正在拼死抵挡敌军的进攻,城上城下,死伤枕藉。萧若男率军杀开一条血路,直冲到城门下。守将下令开城,千余官军跃马冲出,势不可挡。陆鸿儒百密一疏,贼众精锐全部集中于西关,却没有安排人马拦截突围的官军。东关外的贼众多为步卒,如何敌得过这如同困兽般勇猛的官军铁骑。萧若男一鼓作气,踏破敌营,透围而出。那东关守将却不逃走,下令关城,抵抗追兵,死战不退,力尽而亡,麾下士卒全部殉难。
破晓时分,大雪初晴,血色的朝阳染红了远山旷野。萧若男率军踏过冰封的大河,驻马于北岸。连夜鏖战,奔驰数十里,依仗求生之念支持着,终于杀出了重围。现在稍一松懈,众军疲惫困倦交加,纷纷躺倒在雪地上。
开封城的方向一缕缕浓烟冲天而起,缭绕不散,远在几十里外也清晰可见。盗贼每攻破一城都要纵兵烧杀劫掠。这一次顿兵于开封城下数月,伤亡惨重,今朝侥幸得逞,必肆意行凶泄愤,开封百姓的一场劫难无法避免。看这滚滚浓烟,可知火势不小,只怕全城已经尽数化为灰烬了。
萧若男凭河南望,欲哭无泪。任寒风吹起血迹斑斑的战袍,棉衣被汗水湿透,其冷如冰,她却丝毫不觉。律仁达江涛相对无言,扼腕长叹。大帅战死,人马死伤溃散殆尽,今后将何去何从,何时方能报仇雪耻?
萧若男忽然回身,目光扫过遍地残兵败将,落在律仁达江涛脸上,说道:“二位将军,我打算进京请兵再战,夺回开封。你们如果愿意跟随,便与我一同进京。如果不愿,去留自便,我决不阻拦。”
江涛昂然道:“末将誓死跟随小姐,赴汤蹈火,绝无二心。”律仁达却垂头丧气,默然无语。江涛冷笑道:“律将军,你害怕了不成?”律仁达环眼一瞪,吼叫道:“你他妈的懂个屁!我律仁达这个律姓源自耶律,与小姐的萧姓当年都是契丹望族。咱们都是大辽国的子孙,你们汉人自家打打杀杀争天下,与咱们契丹人何干?”江涛却不动怒,冷笑道:“汉人也罢,契丹人也罢,一样都是朝廷子民,有何分别。你一定是害怕了。想走就直说,何必编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种胆小鬼去留无足轻重,滚回你的雁北老家去吧!咱不稀罕。”
律仁达气得脸皮涨成猪肝色,大叫道:“放屁,放屁!你姓江的又是什么东西,出身江湖匪类,来路大有问题。投效大帅,一定别有用心,说不定就是反贼的探子。昨夜西关失守,一定是你里应外合打开的城门。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倒神气起来了。”
早年的经历江涛讳莫如深,从不向人提起。今日被律仁达揭破旧疮,不禁又羞又恼,大叫道:“不错,我江涛确是出身匪类,当年就在这大河两岸杀人越货,人称飞鱼。后来有幸遇上一位李公子,他以德报怨,救了我的性命。蒙他开导,我江涛从此洗心革面,投效大帅军中。冲锋陷阵,从未落于人后,赤胆忠心,何曾怀有异志。律将军怀疑我暗通反贼,我也无话可说,杀剐任便,你看着办吧!”
律仁达嘴上叫得凶,真让他动手却有踌躇了,腰刀拔出一半,迟迟不动。萧若男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相信江将军绝非反贼奸细。”转向律仁达,目光却变得异常冷峻,说道:“律将军要走,我不阻拦。但你要记住,你是汉人,不是契丹人。汉人契丹人世代通婚,早已亲如一家。你的祖母母亲都是汉人,契丹祖先传给你的除了半个姓氏还有什么?”
律仁达又惊又愧,冷汗涔涔而下。伏拜于地,说道:“我律仁达不是贪生忘义之辈,绝不敢弃小姐而去。我只是替大帅不值。咱们坚守开封数月,孤军奋战,多少兄弟血染沙场。朝廷却不发一兵一卒,坐观胜败。大帅又不是神仙,不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区区一座开封城,人马不过三万,能支撑多久?大帅不是死在反贼手里,而是被朝廷害死的。朝廷既然无恩无义,咱们又何必自作多情。不如返回雁北,咱们拥小姐为主,割据一方,再也不受这份窝囊气。”
萧若男怒道:“一派胡言!先父为国捐躯,死的轰轰烈烈,有何不值。先父与反贼血战三载,壮志未酬,这付重担现在就落在我萧若男的肩上。不将河南群盗刀刀斩绝,我誓不罢休。龙老贼狼子野心,志在天下,一旦让他坐稳江山,拥四海之众,雁北弹丸之地,岂能与之相抗。朝廷无恩也罢,无义也罢,只要能助我报仇,便是死也心甘。你要回雁北我不阻拦,各位兄弟要走我也不阻拦。人各有志,不能相强。”
律仁达大叫道:“小姐,你这是什么话!为大帅报仇咱们人人都有份,小姐不回去,咱们回去干什么?弟兄们,你们说对不对?”众军齐声叫道:“我等誓死跟随小姐。”这叫声在旷野间回荡,苍凉悲壮,千余残兵精神振奋,疲劳顿消。
忽有一卒遥指南方,惊叫道:“不好,有追兵!”大家纵目远眺,只见天地相接处一枝铁骑如飞而至,越驰越近,铁蹄扬起积雪,愈见声势浩大。当中一杆大旗,上绣一个龙字。为首那将银甲白袍,手横一条长枪。众军惊呼道:“是龙在渊,这厮了得!”
律仁达叫道:“怕个鸟!老子正要斗他一斗,他却自己送上门来,来的好!”飞身上马,拔出腰刀,团团舞起,胆气大壮。江涛道:“龙在渊无人可敌,徒逞血气之勇,白白送了性命。律将军保护小姐快走,我来断后。”律仁达不是傻瓜,闻言头脑一清。此时同仇敌忾,方才的嫌隙早就丢到了九霄云外。大叫道:“你保护小姐,我来断后。”
萧若男道:“不必争了。我萧若男宁可战死,也不会丢下弟兄们独自逃生。咱们奔逃了大半夜,马匹不堪驰骋。千里平川,一览无遗,想逃也逃不掉。乘现在尚有余力,拼死一战,或可求生。”主将镇定,众军就不会慌乱,迅速上马列阵迎敌,虽是新败之军,阵势依然严整,不可轻侮。
贼众驰过冰封的大河,在河堤下停住,双方相距不足一箭之遥。龙在渊策马出列,大叫道:“请萧小姐出来答话。”萧若男喝道:“本将军在此,反贼快来马前受死。”龙在渊大笑道:“龙某有一物相赠,萧小姐看过之后,再交战不迟。”他从马鞍后摘下一个包裹,抖出一物,远远落在雪地上。那是一颗人头,龇牙咧嘴,面目扭曲。鲜血尚未流尽,飞溅在血地上,似桃花朵朵,分外醒目。
萧若男只当是父亲首级,双目紧闭,不敢去看。她身后的鸣环却惨呼道:“王少侠!”飞身扑上,捧起那颗人头,放声大哭。龙在渊道:“这王剑雄卑鄙无耻,卖主求荣,昨夜背叛萧大帅,献关投降。龙某最痛恨这等无耻小人,特取其首级献与小姐,以祭萧大帅在天之灵。龙某与萧大帅虽是仇敌,却素来仰慕他的威名,敬佩他的为人,恨不能结为挚交,共谋大业。萧大帅之死,龙某痛心疾首,已命部下厚加安葬。两军交战,生死常事,希望小姐不要记恨。若能明达时势,率军归附,龙某必待如上宾。若小姐嫌龙某鄙俗,不屑为伍,龙某也不敢相强。希望小姐千金一诺,返回雁北,再也不要管朝廷之事。龙某恭送小姐离去。”
萧若男冷笑道:“好一张利嘴!我与你父子仇深似海,势不两立,攀什么交情,谈什么诺言。快快放马过来,一决生死。”龙在渊道:“小姐可要想清楚,龙某是出于对萧大帅的敬重,不想为难他的后人,并非惧怕你。真要拼杀起来,你这千余疲弱之卒,敌得过龙某三千精锐之师吗?”萧若男道:“鹿死谁手,战过方知。就算敌不过,我萧若男一死而已,决不向反贼屈膝。弟兄们,随我杀贼!”长枪高举,飞马冲下河堤。千余官军齐声呐喊,掩向敌阵。
龙在渊纵声狂笑,挺抢迎战。二马相交,战在一处。萧若男生于塞北,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随父亲东征西讨,练就了一身精湛的骑术。龙在渊虽然是武林高手,却不善于骑战。这一长一消,正好旗鼓相当,酣斗数十合,不分胜负。官军人数虽少于敌军,但身陷危境,无不舍生忘死,以一当十,堪堪抵挡得住。这一场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官军终是疲惫之师,一鼓作气尚能支撑,斗得久了,气力不济,渐渐落于下风。
龙在渊马战胜不得萧若男,索性扔掉长枪,丢弃马匹,施展轻身之术,离鞍飞起,凌空扑向萧若男。他虽赤手空拳,一双手臂运上内功却坚逾钢铁,萧若男的枪尖刺上,立被弹开。龙在渊借反震之力,身体飞行不坠,拳招变幻,令人眼花缭乱。萧若男一招疏神,肩头中掌,翻落马下。
这几招太漂亮了,龙在渊得意忘形,仰天狂笑。鸣环凝霜四侍女舍身上前保护小姐,四剑齐出,寒光闪闪。龙在渊却视如无物,昂然直进。护身罡气震飞长剑,四侍女纷纷倒地。萧若男身披重甲,落马之后无力爬起,眼看着龙在渊步步逼近。她伸手拔剑,剑鞘却被压在身下,拔不出来。
危急关头,四侍女眼睛都红了,再也顾不得是不是龙在渊的对手,一起扑上去。鸣环抱住龙在渊的双腿,凝霜等扯臂抱腰,却似蚍蜉撼树,扯不动分毫。龙在渊双臂一振,凝霜等皆被摔出,只有鸣环死死抱住双腿不放。龙在渊一怒之下,举掌击去,正中后心。鸣环当即吐血而亡,双手却仍死死抓住不放。
萧若男与四侍女情同姐妹,见鸣环惨死,不禁又惊又痛,神力陡生,甩脱铠甲,拔出长剑,飞身纵起,扑向龙在渊。剑光如匹练,当头直劈。龙在渊脚下不能移动,拖着鸣环的尸体,着地翻滚而出,狼狈万状。首领势危,立即便有十几名悍贼拥上来保护。这些位仁兄霉运当头,撞上萧若男这头状如疯狂的雌老虎,就算有一百条性命也都送掉了。只见剑光飞腾之中,头颅纷纷飞起,眨眼之间地上躺满了无头尸体。
得此闲暇,龙在渊脱身而出,返身再上。他武功远在萧若男之上,赤手空拳穿行于剑光之中,游刃有余。萧若男本来身披重甲,看上去十分臃肿。重甲一去,只余下里面的紧身衣裤,现出了婀娜体态,腰纤臀丰,玉腿修长。龙在渊色心大动,活擒之意更坚,并不急于下杀手。
远处土路上缓缓驶来一驾马车,车轮碾着积雪,吱吱作响,车蓬垂着厚重的车帘,密不透风。赶车的是个彪形大汉,紫红色的脸膛,大胡子蓬蓬松松,上满了白霜。头上扣着一顶狗皮帽子,遮去了大半个面孔,扬鞭催马,嗓门大得吓人。马车后跟随着两位骑者,一矮壮一高瘦,正是奉旨南下返回的段云鹏程万里。
喊杀声隐隐传来,段程二人驻马望去,可见交战的双方旗号。一方是官军,另一方是反贼,官军已落在下风。他们身在朝中,见官军落败,不能见死不救,催动马车,急急赶去。行到近处,战场上恶斗的双方面目依稀可辨,段云鹏惊呼道:“那不是萧公爷的女公子吗?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开封出事了?”程万里也惊呼道:“还有他妈的龙在渊,这混蛋厉害,萧姑娘不是对手。老段,咱们快去救人。”两人各拉兵刃,催马杀入战场,刀剑过处,贼众纷纷落马。
官军见来了救星,齐声欢呼,精神复振。程万里段云鹏直取龙在渊。既然知道对手厉害,也不必理会什么武林规矩,刀剑齐出,合力夹攻,将萧若男救下。
龙在渊赤手空拳,敌不过程段二人,斗不数招便节节败退,手忙脚乱。危急之中,他怒吼一声,真力陡发,势如狂风,扬起积雪,裹住身形。程万里段云鹏眼前一片白茫茫,招式顿时缓下来。龙在渊乘此时机拔出腰间佩刀,一道眩目的强光冲天而起,真似划空而过的闪电。
闪电刀一出,形势立变。官军贼众都睁不开眼睛,只能停手罢斗。段云鹏程万里有目如盲,全凭耳力听风辨音,疯狂地舞动刀剑,护住身体。龙在渊武功本就在程段二人之上,一刀在手,如虎添翼,侧身抢入,挥刀攻向程万里。程万里手中刀虽是百练精钢,但与闪电刀相比,无异于朽木腐土,叮当声中寸寸折断。闪电刀擦肩而过,留下一道尺来长的刀口。程万里翻滚而出,摔在数丈开外。龙在渊转身再斗段云鹏,如法炮制,数招之间段云鹏也中刀受伤。
眼看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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