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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妇本善 番外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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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梓不服气的站起身,胡乱拍拍衣裳,叫道:“沈大哥,你怎得设陷阱害我?”

    “我我我我……”空荡的空间里传来阵阵回声。

    桑梓蓦地住了口。

    沈尘光点燃火把,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朝她比了个手势。

    桑梓默默的跟着他。

    这是个极大的空间,土层经过人为的打磨,没有多余的泥土下落。桑梓跟随沈尘光猫着腰紧走了约摸一炷香的时辰。

    她没想到这个洞穴那样大。

    大约有一米高,宽的没边,至少在桑梓看来,火把所及之处不是泥土墙。沈尘光只顾走,她也不好开口问什么。

    突然,沈尘光停了下来,转头坐在地上,又绑了个火把给她。就着亮光,桑梓才发现他包着嘴巴的布已经不见了。

    “这个给你。”他把火把塞给桑梓,“以保安全。”

    “怎么?这里不安全?”桑梓一哆嗦。

    沈尘光沉默半晌,好久才说了句:“很危险。”

    “……”桑梓觉得鼻子发酸,差点哭出来。

    吱吱啾啾……

    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

    “啊!”

    桑梓寒毛乍起,吓的拉紧沈尘光衣角。沈尘光没防备,差点被她拉的仰后摔倒。

    沈尘光赶紧护着她往边上靠,一边用火把仔细照着前方。前面是空洞洞的长廊,什么都没有。

    桑梓牙齿咯咯打颤,“沈大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她承认自己没出息,可这压抑的空间、幽暗的灯火,实在令人心里发毛。

    可这次沈尘光格外的坚定,“你走前面,我断后。”

    桑梓真的要哭出来了,她可不愿意陪人一起死。

    “沈大哥……”这会子话音都带有哭腔。

    “嘘……”沈尘光竖起食指。桑梓转移目光,火把光亮处,一只足有手腕粗细的蜈蚣正立着上半身动也不动的对着他们。

    桑梓本能的想尖叫,沈尘光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赶紧捂上她的嘴。

    “呜呜。”桑梓哭着咕哝。

    沈尘光也很紧张,他用眼神示意桑梓要她不能出声。桑梓六神无主的答应。沈尘光便松开了手,桑梓立刻用自己的手捂上嘴。

    细小的刷刷声,沈尘光登时紧张的滴下冷汗。那大蜈蚣忽然又停了下来,触须对着桑梓处。

    桑梓大气不敢喘,僵硬的躲在沈尘光身后。

    “蹲下。”沈尘光突然说。桑梓反射般蹲下,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短剑直刺大蜈蚣,将它砍成两段。

    这两段头尾分开,还在扭动,刷刷声愈发强烈。

    “走开些!”沈尘光推开桑梓,上脚又踩了数下,直到那蜈蚣完全成为肉泥,再也动弹不得。

    “呼。”沈尘光抹抹头上汗水,“没事了。”

    桑梓惊魂未定,指着一片漆黑的前方。“沈大哥,你支开梨花、苏公子、三小姐,到底打算带我去哪儿?”

    沈尘光正直憨厚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戏谑之色。“小丫头,你不笨。”

    桑梓紧握火把,贴着墙壁向后滑动,“我……那个,炉子上还炖着鸡汤,恕不奉陪了……”

    沈尘光哪里会放她走,运气至指尖,扼住她肩膀,“走不得。”

    桑梓吓得大哭,求饶道:“沈大哥,我一个小婢子,没银子,又是个贱命。杀了我会脏您老的手。”

    沈尘光无语道:“谁说我要杀你。”

    桑梓猛地收住泪,指指周围道:“这么适合杀人灭口的地方,沈大哥不杀我,那带我来做什么?”她歪着头想了想,惊道:“难不成是去杀别人?可是,若是杀人,我只会是沈大哥的累赘,不是吗?”

    沈尘光让小丫头问的一个头两个大,撇撇嘴往前走。

    桑梓赶紧举着火把跟上去。她也不知道之前走了多久,不跟着沈尘光,要是再碰见那种大蜈蚣,必死无疑。

    后面一段路走的还算顺利。桑梓恐惧的心渐渐缓和了些。

    走着走着,空间越变越大,大到桑梓举着火把都看不见头顶。这里的空气也清新很多,泥土味道很轻,几乎闻不见。

    “这是哪儿啊?”桑梓向前迈了一步。

    哗啦……

    “小心!”沈尘光忙的拉住她。

    桑梓将火把移至脚下,低头一看,她前方不远,是一处深渊,看不清底,一片幽深的、能将人吸进去的黑。

    “没路了?”桑梓奇怪的看向沈尘光。却见沈尘光呆呆的望着什么。

    她顺着看过去。

    面前是座似乎悬空在深渊上的……无比华丽的宫殿。

正文 第27章 女子的闺房

    那宫殿金灿灿的,散发着幽暗的光。每个大梁顶端固定着用鲛人的油点的烛火,不过许是年头太久,已经灭了。

    桑梓目瞪口呆的说不出一句话。

    沈尘光倒是很镇静,沉下脸,举起火把,道:“跟我来。”

    “沈大哥?”桑梓还想说什么,却听见嚯呲一声,一股风迎面吹来,她前方的背影消失不见了。

    极度的恐慌俘获了桑梓,桑梓不敢乱动,举着火把四处照,无边的黑暗似乎能吞噬光明,她根本无法看见一尺外的天地。

    宫殿那边绿光幽幽,也不像有人在。

    “沈大哥?”桑梓试探般呼唤。

    哥哥哥哥哥……

    回音阵阵。

    “沈大哥?!”

    这么个陌生地方,只有她一个人,无边的压抑袭来。轻盈的微风阵阵,似触动她的心,桑梓神经质的乱举火把。

    “咻……嘿嘿嘿嘿……”

    诡异的笑声响起,轻轻地,仿佛在桑梓耳边,边笑边吹气。桑梓吓的脸色铁青,抱着火把连退几步,一脚踩在机关上。

    轰隆……

    啊。

    桑梓急速下坠,落至地面时,还好没有摔伤。她痛的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手碰触地面,冰凉一片湿漉漉的。桑梓赶紧站起身,咚,直接撞到头。她伸手摸摸,原来这是个人为开凿的甬道,只有半个人高。

    衣裳已经湿了,这甬道中寒气颇重。桑梓冷的直打哆嗦,抱怀往前挪。火把在这次的冲击中沾染水汽,火光变小。桑梓必须紧紧盯着前方的路,才能看见巴掌大的地方。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来了。桑梓想起之前那个大蜈蚣,头皮发麻,脚底溜的更快,看不看得清路也不管了,一个劲的快走。

    毫无目的的乱转,她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前方又是何处。但听见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愈来愈弱,这才算松了口气。

    啪嗒啪嗒。

    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

    护着的火把光亮微弱,桑梓心提到嗓子眼,这条甬道似乎没有尽头,她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可依然没看见出路。

    冷汗不住的冒,黏湿了贴身的小衣,甬道内阴风阵阵,吹的有些冷。桑梓想起幼时和邻家孩童钻迷人的胡同,旁人都走了,渐渐黑的天,只有她一人在。

    好像那时候并不怕,大着胆子哼小曲,有种走到哪里算哪里的豪迈之气。

    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

    而今,只剩下胆小怯懦。

    桑梓的脑中清明的回想过往,八岁那年被叶老太太强行拉走的悲伤,哭的泪人般空抓着自己的养娘,养娘一如她,哭的瘫坐在地上。

    她没忘记,初到叶府的第一个月,她几乎饿的骨瘦如柴,没人会想到,堂堂世家小姐,竟没乞丐强壮。叶老太太为此忧心不已,不得已将乡下的养娘调来做乳母,才令孩童的她乖乖用膳。

    而养娘呢?

    十岁那年,叶老太太说,养娘想回乡了,特允准她离开。小桑梓拉着养娘粗糙的布衣,哀哀的求着。

    养娘的脸上布满悲戚,蹲下身抚摸她柔软乌黑的头发,说:“阿梓小姐不难过,等小姐大了,可以去探望乳娘对吧?”

    “咳。”叶老太太重重的咳嗽。养娘尴尬的收回手。

    小桑梓听见叶老太太说,“快点走吧。”

    后来的三年,她一次也没有回去过。初时是叶老太太不允她回去,继而,在其他小姐的欺负下,她顾着周旋,顾着在世家生存,便也忘了同养娘的约定。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个?

    桑梓顿住脚步,火光照在她脸上,泛出诡异的颜色。

    也恰好她适时顿步,没有撞上面前的门。

    桑梓不懂什么机关等物,想都没想便伸出手打算推门,好在门吱呀一声打开,什么都没有发生。

    火把中的火有快要熄灭了,桑梓见这个房间四角有鲛人鱼油灯,她便踮着脚点了几盏,其中一盏没了油,无法点亮。

    这房间本就不大,几盏鱼油灯一燃,整个屋内之物一览无余。

    屋中摆设齐全,一间正堂、两间厢房。正堂凤椅一把居正中,上铺已陈旧不堪的鹅绒缎,质料上佳。

    两边分置四五把檀木椅,整整齐齐,覆满灰尘。

    桑梓走过格挡正室的圆光罩,那是寝室,雕着百子浮雕的漆花床上铺着被子,床帐分挂两边,亦堆满灰尘。

    看起来这里是女子的闺房,每一处布置和摆设均是比较柔美的装饰。另一边厢房,摆着案几,案几上摊开一张发黄的纸,桑梓用手轻触,纸张立刻裂开,部分变成粉末。

    案几边的纸筒中还放着不少字画,她怕一碰就粉碎,便不敢动手去取来看。

    桑梓四处游移着看,那边一处博古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

    她走到博古架前,试着看清后面的东西。那应该是一幅画,至于画的是什么,必须挪开这个架子才能看的见。

    桑梓想了想,还是打算去搬。那博古架看着大,实际上不重,她一个小小女子,很轻易就挪开了。

    那幅画保存完好,锦布没有一处掉色,画中是一位倾国般美丽的女子,她身着银色盔甲,目光坚毅,手持宝石镶嵌的宝剑挽出完美的剑花。

    女子眉眼细细描绘,不是一般画匠能画出的,可见为她画像的画工,必是万里挑一的。

    桑梓呆呆的凝望着女子,女子也冷静的看着她,双唇间若隐若现的淡淡褐色胎记,和她一模一样。

    “你是谁?”桑梓怔怔的问。

    女子依旧维持着坚毅微笑的面容,没有回答。可桑梓却觉得她在说话,只是说了什么,她听不见。

    画卷的下方是一个锦盒,桑梓伸手想拿,却听背后大喝一声。

    “阿梓,小心!”

    紧接着,一股强劲的风带着个蓝袍的人抱住她,滚出好几尺远。

    桑梓摔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好容易定下神,扭头便看见面色沉重的裴清。

    “公子?”她傻乎乎的喊。

    裴清犹如大梦初醒般查看她有无受伤。

    “还好没事。”他舒了一口气。

    桑梓看向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几十支短小的利箭直挺挺的插在地上。如果不是裴清的相救,桑梓想她此刻肯定必死无疑。

    “公子,你怎么会……”

    “嘘。”裴清朝她示意,指指那个盒子道:“你不是要它么?我拿给你。”

    桑梓赶紧拽住他的衣裳,“那里面有机关,算了。”

    裴清笑道:“你那样担心我?”

    桑梓脸一红,指指那边厢房道:“这里好像是女子的房间。”

    裴清握住她的手指,笑道:“休想扯其他的。你说,你是不是担心我?”

    “公子!”桑梓有些恼了,想抽回手,无奈裴清握的更紧。

    几次挣脱不得,桑梓脸红到耳根,气急败坏道:“你再这样,我便一头撞死!”

    裴清见她神色不对,赶紧放开她,“我说笑的。”

    桑梓背过身去,低低道:“公子只能是说笑。”

    裴清耳力好,虽是听见了但也没说什么。

    “我在甬道里发现你,就一直尾随,怕你出事。没想到你误打误撞找到这么个房间。本来你点亮鱼油灯,我还想着安全了,孰料见你在盯着锦盒看。这样的锦盒一般都是有机关的。果然不出我所料。”裴清絮絮说道。

    桑梓道:“公子这些日子,一直在忙这个吧。”

    “什么?”

    “呵。”桑梓苦笑,“公子真当我愚蠢的一无所觉么。之前公子说要带我挖坟,而后千里跋涉来到夏昆两国边境的这里。又怎会在新平镇边陲呆了这样久。还不是为了寻这座古墓?”

    裴清幽深的眸子盯着她,“你知道,我从没有把你当外人。”

    桑梓点头,“我明白,在老爹和沈大哥当着我的面说要杀了我时,我就知道,公子你之前定是保下了我。”

    裴清不语。

    桑梓叹道:“身为昆朝五王子,被昆朝新帝追杀,母妃又身陷囹圄。公子的心事,应该是回到昆朝吧。”

    裴清笑了笑,“我只想接了母妃出宫,安安稳稳的过粗茶淡饭的日子。只可惜,我欢喜的人不欢喜我。”

    桑梓当作没听见,“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她紧走两步,惊讶的发现进来的门不见了。

    “怎么了?”裴清见她脸色陡然难看。

    桑梓沉声道:“门不见了。”

    裴清也吃了一惊,好好儿的门怎会说没就没了?

    桑梓望着四壁的墙,难道他们要在这里等死?

    裴清思忖半晌,“可能是我们无意中启动了机关。”

    桑梓实在想不到他们是什么时候碰到了什么。唯一碰到的东西,就是博古架,可是那时候裴清应该还没有进来,若是那时门就不见了,他又是如何进来的呢?

    裴清此时正好也转过脸,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恍然,异口同声道:“锦盒!”

正文 第28章 锦盒

    是了,裴清在救她的一瞬间,她的指尖已经碰触到锦盒,不然也不会触发机关。

    难道他们两人就要在她的过失中丧了命吗?

    桑梓鼻尖酸涩,哑哑道:“对不起。”

    裴清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桑梓被他戏谑之色逗笑了,娇憨道:“可惜了,我不是名贵的牡丹。”

    裴清大喇喇坐在主座上,也不管脏不脏。“我说你是,你便是。”

    桑梓柔柔的笑笑。自从成了阿萝后,她觉得她的性子越发沉淀了,不像之前那样骄纵张狂,唔,好像早过了十四岁生辰了。

    裴清看她一个人坐着,若无旁人的托腮凝想,不禁好笑道:“你发呆的样子,是蛮可爱的。”

    桑梓别过头不说话,心微微悸动,不受控制的那般。

    两人这样坐着,裴清闲来无事,用白玉扇轻轻击打茶桌,哼着小曲。

    “初一的月亮弯镰刀哟,好像妹妹在嘻嘻笑。待到妹妹十五六哟,哥哥要妹妹当新娘哟,当新娘!”

    桑梓阻止自己去听他唱什么,却偏生管不了自己的心,一字一句,句句听进心里。

    “公子!”

    她突然叫道。

    裴清云淡风轻的笑,摇了摇白玉扇,“何事?”

    桑梓状若平日打趣般道:“公子从何处听到这样粗鄙的小曲,污了公子清听。”

    “唔。”裴清笑道,“昆朝乡间总有许多小哥唱这个。”

    桑梓好奇道:“公子身为王子,难不成可以随时出宫?”

    裴清得意道:“那有何难?我母妃本就出自弄堂里的小户人家,父皇又那样宠爱母妃,只消母妃告知父皇,我是去舅舅、姨母家便可。”

    桑梓沉默了。这也是为何昆山帝那样看重裴清,却始终无法排除万难立他为储君。一切只因他母妃出身微寒。

    不过,也许正是为了这出身微寒,才让如今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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