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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墟无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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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抬起头,圆嫩的脸上泪光点点:“娘若是见着爹爹这样对我,娘才不会安息呢,爹爹从小就不理我,又不准下人与我玩,除了小鸡小鸭,这院中谁会陪我玩?若是娘还在,娘一定会陪着我玩的!”
男子充满讥讽地笑起来:“是,是,现在我就去毁了你那你将你带得如此田地的玩伴,看你以后还能与谁玩?!”
少年一惊,男子已是大步离去,不久便传来后院鸡鸭悲叫的声音,熊熊火光始现,少年惊慌跑去,看到那郁郁葱葱的菜田已是火光四起,小鸡大鸡小鸭大鸭在仆人的手中挣扎悲叫,少年大声哀道:“爹爹,不要啊爹爹!”
“杀!”
一瞬间,满地都是鸡鸭扭断脖子的尸体,少年捂着耳朵大叫,悲痛大哭。
“自后,后院所有泥地改为池塘,不得半点生活家禽,如有发现未报,逐出府外,世世代代只为奴籍!”
仆人们卑微地低下了头,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
少年呆坐在院中,抱起一只软软小鸡尸体大哭道:“娘,娘,你在哪里?没有人疼我了,娘,为什么你生下我就走了,让我成为没人亲没人疼的孩子,娘……”
“你娘死了!若不是你,你娘也不会死,如果时间倒回,我宁愿没有你也不愿你娘死,如此不成气候,你简直是你娘的耻辱!”
少年怔了怔,松了手中小鸡,无声流泪地看着男子。
男子悲痛绝望地看了眼少年,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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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为什么?”大宝独自一人在院中,微弱地耸着肩膀哭泣起来。
燕错看着满地被摔坏的东西,如今已经平静了下来,他看得见屋外那个傻里傻气的少年竟也有自己的悲伤,独自饮泣,他听不见他口中絮絮叨叨的在讲什么,但他知道。自他左耳隐约失聪之后,他就开始了学习以唇动辩识言语。所以他知道大宝在怀念自己死去的母亲,还有怨恨自己的父亲。
他们竟如此相像。但他对父亲的恨,却远胜过了大宝的恨。因为那个万人称颂的燕冲正,竟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废人。
他什么也听不见,或许再也听不见了??这样也好,他的世界全数安静,可以听不到那些尖锐的话,也听不见梦中母亲泣血的哭声。
他看着手上那个锈迹斑斑的扼腕扣嘲讽地笑了,英雄?
他可以成为任何人,却成为不了英雄。他颤抖着从怀里拿出那封一直贴身放着的书信,他知道,有人已为他换去了毒发时的那件衣服,而这封信放在袋囊里,依旧还是放在老位子,没有打开过。或许他们是怕这信上有水锈之毒,才不敢打开的??只是这封信他一直贴身保存,没有被金娘碰过。
他再次打开了折痕无数的这封信。共有五页纸。最后一页只有那么几句简短得不需任何修饰的话,是写给他的。
【时隔十年,我竟在此处遇见了她。她当然不知道我是谁,而若是我没能记住当年那张悲弱的脸,如今也只是平淡相交的识得人。
当年她与他的第一次真正不可开交的战火,竟也是为了这个女人。他的确如她说的,毁掉了一个人的一生。如果不是他要拥揽权利,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牺牲身边的人,这个女人值得更好的幸福。但她的一生,几乎都毁去了,而她却守着那份离弃的承诺,坚强地活着。
既然造化弄人,让我们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见,那么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修正不可挽救的失去。我想她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女儿不像她,像我。我本希望女儿像她,有着尖尖的脸,雪白的肌肤,明眸皓齿,很美。但她却很开心,她说她喜欢女儿像我,健健康康,不用太美,自古美丽的女子都不如平凡的女子来得幸福。她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她不幸福吗?
一开始我总以为,她在怀念过去的生活,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是我错了。但即使是这样的后果,我也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个决定,包括用如此大的代价换回她的生命。我只要看到她,无论她是什么模样,对我来说都是举世无双的财富。
仍旧还是那句话,只要为你,无论如何。只是夜半无眠,总是饮恨抱憾,那些过往的时光就像刀子,割裂了心中的每一寸完整。而我此生,再无颜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誓言已背,尽数是恨。
你再不出门,似乎是对我的惩罚。但即使遥遥相望,在你眼中看到的都只是迷惑与陌生。那偶尔一两眼的微笑,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有着我。只是我已无法再面对你,打乱你的平静,再无法给你许诺过的一生一世,永远不变。愿在你心中,我也仍旧是当时的样子,不曾离散,不曾背弃。
一切,都将终结。我永远与你们同在,尽我此生承诺。】
…………
泪水划下,正是这封信,支撑了他所有的复仇之举,每当他犹豫了,他后悔了,他心软了,他便会拿出这封信来,不断地细读着上面的那些语句,再看着那只风干的竹蝴蝶,回忆着母亲的泪脸。那么他就能狠下心,就能为他所有的怨恨讨个公道。
尤其是最后,他写给他的那句遗言,就连嘱托,都是向着她们??
燕错,即我已死,一笔勾销。我欠了你们,更负了她们。无所谓对错。放过她们,也放过你自己。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吧。
成为一个平凡的人吧。
燕错的泪再次浸染了这张斑驳的信纸,如今,你让我连一个平凡的人都成为不了了……
西坡的谜
第十七章 第一节 子墟来客(一)寻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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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令箭带着海漂回去了,想来又是好一阵子的药疗,郑珠宝离去时那番奇怪的话让他心里赌得慌,身上还洒着一些她刚才扔来的火叶,张张都是完整漂亮的形状。他叹了口气,弯腰捡起来。
“喂,更夫。”一双脏污的鞋踩破了一片叶子,韩三笑站了起来,这镇上,除了这个曹南,谁还会这么叫他。
“打更时间没到,要问时辰,等上更再说。”韩三笑继续捡着叶子。
“我问你一个事儿。”
“还有你问别人的事儿?”韩三笑讽刺道。
曹南却不跟他斗嘴,认真问道:“你在镇上这么多年,可有在哪里见过木芙蓉?”
韩三笑抬眼看着他:“木芙蓉?什么东西?”
“一种花。”
“我只认得喇叭花。”韩三笑认真道。
“死案的事,没空跟你开玩笑。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发现金娘尸体时,她的发边摆放着一朵风干的木芙蓉,但是我找遍了镇上,都没有见过哪里有这种花。”
韩三笑奇怪了,曹南怎么还在焦灼于金娘的死案,虽然真凶没有落网,但秦正离开,事情似乎就平息了,怎么现在又突然跑出朵叫什么木芙蓉的花儿来。
“金娘尸体边上还摆着一朵花?献祭么?”
“这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花从何而来?如果镇上没有这种花,那么就算是从外面带来,要经过子墟这前山石地,到了镇上也早就枯蔫,试问什么花能在两天两夜的秋日干风里鲜艳如新?”
“你看见了?你怎么知道那死人旁边的花是鲜艳的?”
曹南白了韩三笑一眼:“无知更夫,那被单上还隐留着花瓣与花杆的汁液,虽然只有隐隐一点,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来的。”
“你是说,金娘死的时候身边放了朵鲜艳的木芙蓉,宛如新枝?”韩三笑奇怪道。
“没错。”
“你该不会看错了吧,这世上花种这么多,说不定就随便镇上采的一朵野花。”
“断不可能。我向来对花卉有所研究,再错也不会将花种弄错,而且我们推测过金娘的死亡时间,那个时间段开花的花种本来也不多,而木芙蓉刚好是在个节季开花的。”
“那说不定,人家就是这镇上采的,这镇山高原大的,你敢保证你每处都找过了么。”韩三笑存心要气气这欠气的人。
曹南气得脸色发青:“不相信算了,你自己去找找看,你要是能再找到一枝长在地上的木芙蓉,我曹南认你作大哥!”
韩三笑笑嘻嘻道:“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别赖人!”
曹南冷哼一声,正要指袖离去,却突然看着远处咦了一声。
只见通向村外的那条盘旋山路,那里碎碎点点地摇动着几个黑影,慢慢的,碎点变成了一队牵马整齐的行路人??
“咦,好像来了很多人,好久没见过这阵仗了,还都是骑马的唉,好健壮的黑马唉。”韩三笑像个猴子一样,以手作檐看着远方,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曹南奇怪道。
“哎,会不会是来参加郑家婚事的?前几天我就听小驴说了,说有个人订了很多房间,一订就是一个月,却一直没见人来住,我看这人数,好像也差不多了。”
但这队伍整装过于严肃,一点都不像是来参加婚事的,队伍里的人也很沉默,没有欢喜说笑的气氛。黑色队伍越来越近,领头的是一匹白马,白马上坐着一个白衣人,手里似乎还摇着一把扇子,伸手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评论四处的风景??这时白衣人的扇子突然一指,正指着火树,他似乎也看见了火树下的两个人,转头对后面的人说些什么。
队伍越来越近,山路也开阔了,可供数人并排而走,白马白衣人故意放慢了动作,掉到了队伍中间去,带路的显然是家丁之类的人。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马队停在了村口。许是外村人没有见过如此大的火树与如此辉煌的火叶雨,马上的人皆抬头看着满天金黄,脸上带着胜景难得的惊叹之意。
曹南厮了一声,拉了一把韩三笑,看着队伍中间的某一人道:“你看,中间那个男人,长得是不是与燕错非常相像?”
韩三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马白衣人身上,一队黑马,只有他这白马特别醒目,尤其是近看,这白马纯白无比,无半根混色杂毛,双眼熠熠,四腿强健有力,纵使他不懂得,也知道这是一匹难得的好马。此时白衣人正抬头看着火树,人又坐在马上,根本看不见脸面。
曹南如此一说,韩三笑便循他目光看着,他所指的男人约是有了三十七八岁,眉间一道冷峻的纹路,稳重中带着严厉,眉宇正气刚劲,果真与燕错有些相像。
此时马上人纷纷下马,只留着那男人与白衣人在马上,显然下马的都是下人。下人们对站在边上的一脸村夫样的韩三笑与曹南抱了个拳,牵着马向村里走去。
白衣人此时突然低下头,冲着两人笑了。
韩三笑瞪大了眼睛。曹南显些叫出声音:“??大??”
“大?大什么?”白衣人微微笑着,声音格外温柔,虽然很轻,却一字不落地掉在了两人耳里。
曹南茫然看了韩三笑一眼,摇头道:“没,没什么。”
白衣人抬头看着火树胜景,欢快道:“火树银花,金雨漫天。果然是个好地方。钟灵毓秀,绝处胜景啊。”
“等找到了为有,再带贤侄游景。”中年男人平淡道。
“不知道两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十五六岁,很好认的。”为首的家丁向两人展开了一张画卷,画像个一个少年,圆脸大脸,衣着简单,却一眼就能认出他是谁来。
“这??没什么印象,我们刚从外头走货回来,也一段时间没在了。”曹南莫名其妙的撒了个谎。
韩三笑连连点头。
“哦,那打扰了。”家丁牵起马匹,向里走去。
白衣公子向两个欠了个身,跟着随从向村里走去。中年男人来回注视着两人,简短地点了个头。
等他们走远了,曹南才奇怪道:“那白衣人怎会与上官大人如此相像?我险些认错了人,这世上哪有这么像的人,该不会是兄弟吧。”
“不仅是这白衣人,连那中年男人,都与燕错带着点像,燕错酷似年少时的燕伯父,那么这中年男人,定然跟燕伯父像极了。”
“这??这太过诡异??”
“而且他们对这里非常熟悉,不像是初到此处,马匹壮硕,家丁们也个个都沉稳有礼,不像普通人家。”
“他们找黄大宝那个傻小子干什么?还叫什么为有的?”
“看样子不是寻仇,也不像讨债,那多半是寻亲的吧。”
“你是说??对了,我曾听那傻家伙提起来过,他家里还有个爹,问他爹叫什么名字,他还傻头傻脑地说人家都叫他爹叫老爷,那想必是家世不凡。难道,这个男人是他爹?”
韩三笑心里想,还不如燕错与这男人更有父子脸,脾气也差不多,都是闷着不爱吭声的,黄大宝虽然傻头傻脑,却有一股道不明的天真与率直在里头。
虎父无犬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十七章 第二节 子墟来客(二) 甲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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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宝正要出门寻夏夏,他突然一瞪眼,看到巷子里走进来两个男人,他越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瞪着瞧着,突然间慌张凌乱地回院子去了,他四处寻着地方,想要将自己好好躲起来,可是两人已在外面说了拜词。
“庄家主人好。在下甲夫。”
“在下乙夫。”
“冒昧打扰片刻,我家小主在庄上打扰,冒昧之罪还请包涵。现甲乙受主之托,特将小主带回,还请主人家莫要计较。”
燕飞掀开风帘,走了出来:“小主?两位是来找谁的?”
院中一片寂静。
燕飞隐约只见院中两个黑影,脸上是何表情却再也瞧不仔细,侧头倾听,轻声问道:“实在抱歉,小女子身有不便,眼见不清,两位有什么事情能不能直接说个明白?”
两人还是静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清了清嗓子,再清了清嗓子,语声温和道:“是这样的,方才我们见到我家小主跑进了姑娘的院子。小主出游太久,家中老爷甚思,我们是想来带小主先走,他日再登门谢过姑娘待主之义。”
“你家小主?我方才没有见人跑进来过啊……”
还是那人耐着性子道:“可能姑娘没有看仔细。可能姑娘识得我家小主,我家小主圆脸大眼……”
他还没描述完,燕飞已失落地笑了:“客人也看到了,我眼睛不清,识不得这样的人。”
另一个人没有这么多耐心,低声道:“若再不找到,小主马上又不知道要躲到哪里去了。”
“如果我们寻不到小主回家,也难以向家中老爷交待。不如这样吧,我们两人在姑娘庄中打个来回,绝不惊扰姑娘家人,只须确定小主不在此处,我们马上另处寻找。”
躲在后院的大宝险些要起身逃跑,甲乙说话如此客气,燕飞又向来是个大好人,这个他肯定要被抓回去??但是这次,他错了。
“两位也看见了,家中只有我一人,又是眼疾不明之人,虽不敢有何怀疑,但毕竟两位与我素不相识,难免心中担忧,况且家中还有人重病养身,不能多受打扰。若是两位害怕那小主躲进了我家,不愿就此离去,那不如两位先在这里稍等,等我几位朋友回来了,再帮两位一起找找。放心吧,家宅简陋,也未曾设过后门,你们进来时也已看见,这是巷底深处,守着院门,人是不可能逃走的。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冒犯到两位大哥?”燕飞婉拒了两人的请求。
“姑娘所言甚是,是我们寻主心切,冒犯姑娘了。那,我们就在门外候着吧。”
燕飞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果然候在了院外。
燕飞转身马上去了后院,虽然她看不清,但她知道方才他们说的那个小主就在里面。
“大宝,他们要找的小主,是不是就是你?”
“……对不起……”大宝显得极为沮丧,失望,“我马上就走……”
“你不想回家么?”
大宝深埋着头,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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