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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尝荔枝-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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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跛脚爷爷开的小餐馆。”
爷爷普通话不标准,索性就说南城方言,让栗栀觉得格外亲切。
向欣的眼眸带笑,“后来呢?”
栗栀眨了眨眼。
后来……
她想起来了。
顾景琛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吃饭那次,苏棠和何之言也在。
当时栗栀在心里想,自己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吃这样正宗的南城食物是什么时候了。
可这会儿她却意外地想了起来,她出国前最后一次吃南城风味就是和顾景琛一起。
去的是跛脚爷爷的店。
时间在他们高考前的那一晚。
栗栀恍惚地沉思了片晌,然后才有点失神地喃喃说:“不知道。”
“后来我出国了,再回来后发现帝都变化其实挺大的,很多街道我都不太认识了,跛脚爷爷的店没找到,可能关门转让了吧。”
向欣望着她轻笑。
“你不觉得这里,有点熟悉吗?”
栗栀不明所以地茫然看着向欣。
过了会儿,她才慢慢地反应过来,目光惊讶地打量起这个小空间来。
靠墙的四方桌。
简单的摆设陈列。
桌上放着醋罐麻油罐辣椒罐。
还有一盒纸抽。
栗栀恍然回到了八年前。
她和顾景琛就坐在这样一个位置,面对面。
桌上摆放的也是这几样简单的小东西。
这里是……
栗栀不敢相信。
她求证似的瞅着向欣。
向欣给了她答案:“就是你口中的那家店。”
“你说的跛脚爷爷,是我公公。”
“这家店本来也没有这样的规模,很小的一家餐馆,也很破旧,生意可想而知,特别惨淡。他老人家三年前去世,我和杜康办完父亲的葬礼后打算转让这家店,回南城去。”
“顾先生找到我们,给了资金支持,让我们盘下了这家店面和旁边的小饰品店,扩大规模,重新翻新。”
“杜康才得以继承他父亲的手艺。”
……
栗栀从杜哥的餐馆出来后,脑子里有很多事情在横冲直撞。
似乎要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让她看看清楚。
她上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等下了车,栗栀蓦然才发现,自己说的地址是顾景琛住的地方。
顾景琛所在的小区安保措施很好。
这几个月来她经常跟着顾景琛回来,保安认得她,让她登记了下就放她进去了。
栗栀熟门熟路地来到顾景琛家门前。
摁门铃,无人应答。
只听得到牧牧在门的另一边呜呜叫着。
栗栀盯着密码锁想了想。
摁下几个数字。
100412
她的脑子里又过了一遍这个很像日期的数字。
10年4月12日……
门啪嗒一声打开。
与此同时,栗栀的眼睛忽而睁大。
牧牧从家里跑出来,蹭着僵在门口的栗栀的小腿。
栗栀的眸子酸胀泛热,她垂下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古牧。
然后蹲下来,紧紧抱住狗子,抽泣了下。
“他为了你特意复读一年。”
“我们问他为什么要好心帮我们保留这家店,他说这里有他最珍贵的一段回忆。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最珍贵的回忆,是一个女孩,叫栗栀。”
2010年,4月12日。
那天风和日丽,樱花满地,是校春季运动会的举办的第一天。
那天她在跑道上狠狠摔了一跤,被他背起来奔向医务室。
那天,她第一次觉得,顾景琛也不是表面显露的那么坏。
顾景琛深更半夜被司机送回家。
一下车就看到了坐在台阶上抱着古牧发呆的栗栀。
他快步朝她走来,嗓音略低哑:“栗栀?”
栗栀瞬间仰起脸,然后就飞快地起身。
但因为坐的太久,突然站立让她眼前一黑。
顾景琛及时捞住了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栗栀这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死死地抱紧。
眼眶里温热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怎么都控制不住。
这些年来,他到底为了她做过多少事?
在她知道他喜欢她之前,好像全世界都知道,顾景琛暗恋着栗栀。
而现在,全世界都在替他告诉她:
栗栀,顾景琛爱你。
很爱很爱你。


第63章 偷尝20口   该做正事了。
栗栀被顾景琛打横抱回了家。
顾景琛坐到沙发上; 让栗栀坐在他腿上。
“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替她往耳后拢了拢发丝,低声问道。
栗栀乖乖地回:“两三个小时之前了。”
“一直坐在外面等我?”顾景琛又问。
栗栀点了点头,轻应:“嗯。”
他的手掌心覆在她的脑后; 修长的指节穿进她的秀发间; 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栗栀开口问他:“封白怎么样了?”
顾景琛说:“还好,手术成功,没危险了。”
“那就好。”栗栀说完; 咬咬嘴巴; 有些欲言又止。
封白脱离了生命危险让顾景琛也着实松了口气; 这会儿情绪好了些,忍不住逗起栗栀来:“大半夜跑到我这里来,想干嘛?”
栗栀眨了眨眸子; 清泠泠的双瞳和他深色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她有点慌乱心悸地错开视线; 吞咽了下口水。
顾景琛倾身凑到她的眼前,额头抵住她的; 鼻尖也轻蹭到她的,让她不得不和自己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眼看他的吻就要慢慢落下来,可能接下来的事就要不受控制。
栗栀立刻抓扯住了他肩上的衣料,紧张忐忑地喊了他一声:“二哥……”
就快要捕捉住她柔软唇瓣的顾景琛停住,保持着格外暧昧地距离瞅着她,嗓音沙哑:“怎么?”
栗栀的眼睫颤了颤,声音细若蚊蝇; 有点艰难地说出口:“我想跟你……说点事。”
顾景琛一瞬间就看出来她心里真的有事; 稍微退离开来,就这么规规矩矩地抱着她,温声应:“好; 你说。”
栗栀沉默着。
突然不知道该从哪儿讲起。
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告诉他她都遭遇过什么。
顾景琛很耐心地等着。
等她做好准备告诉他。
终于,栗栀张开嘴,慢吞吞地对他软言:“当初出国,是被我父亲强制送出去的,我那时还没满十八岁,自己无法做主,反抗不掉,你不要怪我……”
她顿了下,眼前变得模糊,很小声地轻喃:“别怪我失约。”
“嗯,”顾景琛搂着她,很亲昵地摸着她的脑袋,宠溺道:“不怪你。”
从未怪过你。
“在国外前五年是在舅舅家住的,后来就搬出去租房住了。”
栗栀咬住嘴巴里的软肉,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艰难地把实情告诉顾景琛:“原因是……是……我表哥他……喜欢我。”
顾景琛的身体一僵,表情怔忡住。
他还在懵圈,表哥怎么能够去喜欢表妹?
栗栀很难堪地低垂下头,不敢看顾景琛。
她只能盯着自己紧紧绞在一起的两只手,眸子快速而用力地眨动着,拼命地想让眼眶里的液体消散掉。
“他抱我……还说我拉小提琴好美,和那个人一样……他们都一样,”栗栀的声音开始哽:“我很害怕。”
“我很害怕……”
“那个人”自然指的是最早想要伤害她的毕书。
她开始扯自己的衣角,双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顾景琛伸出手,用掌心把她的小手包裹住,手指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挲,轻轻抚着,无声地安慰着栗栀。
“我舅妈甚至说,他们养我耗费很多,既然我表哥喜欢我,他又和我没血缘关系,我就和他处处怎么了。”
“她说,‘你就和你表哥处处怎么了’,好像我是个不懂知恩图报的白眼狼。”
顾景琛的脸色冷沉,下颚线条绷紧,神情难看到了极点。
可他的动作是那么温柔。
他一点一点地掰开栗栀紧紧攥死的手指,同她十指紧扣,把自己掌心的温暖都传给了她。
“我以为我逃了出去,就没事了,”栗栀吸了吸鼻子,眼睫飞快地扑闪着,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声音却染上了明显的哭腔:“可是……”
“我不知道宁晟怎么找到的我住的地址。”
“那天午后家里只有我自己,他敲门我以为是舍友回来……”
栗栀的指甲嵌进了顾景琛的皮肤里,疼痛袭来,他一声不吭,任她抓自己。
“他闯进来,堵住我,要我留在纽约跟他在一起,”栗栀把脸埋进顾景琛侧颈,还是不争气地抽噎出声,“我好讨厌他靠近我,真的好讨厌……”
顾景琛紧紧地抱住怀里全身都在止不住哆嗦的栗栀,心疼到了极点,怒气也冲破了顶峰。
他真的很少这样生气。
上一次还是教训毕书那个人渣。
栗栀把顾景琛肩膀处的衣服染湿了一大片,很难过地对顾景琛低喃:“当时我的手边只有妈妈留给我的那把小提琴。”
“我用小提琴砸了他的脑袋。”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小提琴坏掉了,再也没有了。”
顾景琛紧紧地拥着怀里哭的泣不成声的姑娘,眼眸深处泛起刺骨的冷冽,但安慰轻哄她的话却那么宠溺温柔:“傻瓜,那是阿姨在保护你。”
“不难过,以后二哥在。”
“二哥再也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顾景琛偏头一下一下地轻吻着栗栀的秀发,低喃着哄她:“不怕了。”
他这才知道,当初他不经意间看到的她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对她来说有多恐怖。
怪不得那天以后他就开始发烧生病。
也才真正明白,为什么栗栀在栗源说希望她见见宁晟时她会那么反感。
还有,她重新拉小提琴和他在琴房合奏的那次,为什么会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当时他还以为她是激动,现在看来,说是因为内心存有阴影导致她在不由自主地害怕才更确切。
栗栀止不住地哭,甚至往回倒气,打起了哭嗝。
她一边打嗝一边对顾景琛像是告状似的说:“宁……宁晟来了,他……嗝……他盯着我。”
顾景琛的眉骨霎时压的很低很低,眉心拧成一团,“来帝都了?”
栗栀摇摇头,喃喃道:“我不知道,嗝。”
“嗝……”她顺了口气才又轻声说:“我在南城看到他了,嗝,就在酒店……”
“他一直盯着我……”
顾景琛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苏棠和何之言婚礼前一晚,栗栀很反常地抱着枕头主动送上门来。
她那晚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做噩梦。
原来……全都是因为,那个宁晟吗?
“没事,”顾景琛的声音低沉清冷,又泛起对她独有的温柔,安抚惊慌害怕的栗栀:“不怕。”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前额上轻轻地烙印一吻,“我在。”
她在这晚终于肯把自己伪装坚强的表象一点点撕裂剖开,将破碎不堪的她全部袒露给他看。
然后,这个残破的她被他很温柔地拥抱住、亲吻着。
再由他小心地把她重新拼合完整。
是他让她知道,在他面前,她不需强撑着坚强。
也不用害怕。
栗栀。
栗栀哭的满脸都是泪。
顾景琛就慢慢地细致地帮她把眼泪擦干净,倾尽温柔和耐心哄她:“不哭了。”
“这段时间就跟我在一起,时刻呆在我身边。”
栗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乖乖地点头答应。
然后就听顾景琛紧接着又说:“在我这边跟我一起住吧。”
栗栀点头的动作突然卡住,仿佛听到了一声惊雷。
她茫然失措地掀起眼眸来,清泠泠的双瞳中波光潋滟,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顾景琛看出来她的犹豫,冷静的话语中带有些许无奈,说:“平常我都比较照顾你的意愿和情绪,尽量不让你感到不舒服。但这次,我不准你拒绝。”
“你得留在我身边,时时刻刻在我视野中。”他的手轻轻地将她散落下来的发丝拨弄到耳后,拢住,声线低醇而宠溺,含尽了毕生的温柔:“这样,我才能保护好你。”
栗栀的眼泪突然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如同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
栗栀哭着想,她有什么好的,她哪里好呢?
可是她却遇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顾景琛。
因为他的喜欢和宠爱,让栗栀觉得她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
“好。”她听话地应下来,乖巧地回:“都听二哥的。”
顾景琛的手搭在她的腰身上,听到她这句话后轻轻捏了她一下,调戏般笑道:“真的都听我的?”
栗栀咬咬唇,点头,“嗯。”
顾景琛被她这么乖的模样给萌的要死,他凑过去在她的嘴巴上啃了一口,然后抵住她的额头,嗓音染哑,勾引似的压低声线问:“那我要你,今晚就要。”
栗栀的脸颊红透,她快速地眨着眼睫,窘涩地耷拉下脑袋,额头抵住他的肩,很紧张地细声咕哝:“那就要嘛。”
就这一句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光明正大的撒娇。
让顾景琛一瞬间防线决堤,理智溃散。
他掐住栗栀的腰,让她跪坐着,还征求了一下她的意见。
“在这儿还是回房间?”
栗栀几乎要羞的把脑袋全都埋进他怀里,娇涩地小声说:“回房间……”
顾景琛就这样把她抱了起来。
栗栀只能攀附着他。
被他一步步抱到二楼,进他的卧室。
一路走过来,顾景琛故意使坏轻蹭了她几次。
折磨得栗栀陷入到了陌生的感知中。
等到了他的房间。
栗栀就这样腾空着被他抵在了门板上。
她偏开头,松开搂着他脖子的一只手,去摸他刚刚打开的灯。
顾景琛拽下她的手。
没关掉。
栗栀羞得快要哭出来。
他折腾着她,慢慢地让栗栀坠落到一片温柔中。
见她那么紧张又害羞,顾景琛终于稍微的良心发现,薄唇覆在栗栀的耳畔处,轻擦过她的轮廓,嗓音嘶哑慵懒,诱哄般地勾引她:“叫一声二哥。”
“我就允许你关灯。”
栗栀乖顺听话地用格外温甜的细软声音唤他:“二哥。”
顾景琛勾唇,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关吧。”
栗栀再一次朝控制开关伸出了手。
就在她要摁下开关控制键的那一刹那,顾景琛却突然抱着她朝大床走去。
栗栀被顾景琛放到柔软的床里。
头顶的吊灯格外亮堂。
他坏笑,提醒她:“床头前还有开关,试着去够。”
栗栀被他弄恼,才不会傻乎乎按着他的指示去做。
她扯过一个枕头,直接把脸埋进去。
然而,顾景琛突然扣着她把她拉起来。
天旋地转的一瞬间之后,满脸通红的栗栀错愕地盯着悠哉悠哉躺在床上正冲她笑的顾景琛。
男人唇边漾着笑,沙哑的嗓音透着欢愉:“我要看你。”
“要把你露出来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刻在脑海里。”
“栗栀,”他扶着她,教她了一下:“该做正事了。”
深夜之下; 万籁俱寂。 卧室的窗帘紧合着。
空调正在运作,发出很细微的声音。
帘尾被空调喷洒出来的冷风撩动,轻晃、微卷。
栗栀正缩在顾景琛的怀里; 沉沉地睡着。
再早些时间; 窗帘上映出来的人影浮动。
顾景琛搂着她,垂眼看到她眼角还挂着的泪珠,有些无奈失笑。 随即就抬手; 用指腹给她轻轻揩去。
刚刚哭的够凶。 要不然; 他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顾景琛又把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脑海中闪回过他们之间肌肤相贴时的画面,偏头在她依旧泛红的眼角轻吻了下。
又陪了她良久。 顾景琛才小心翼翼地把手臂从她的颈下抽离。
他给她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
一打开门; 始终趴在卧室门口的古牧立刻起身,想要往卧室钻。 被顾景琛一把薅住。
“不准进去。”顾景琛低声命令。
古牧蔫嗒嗒地“嗷呜”了声; 又重新趴下来,守在卧室门口。
顾景琛则去了书房。 他用手机给杨枫打电话; 让杨枫去查宁晟这个人,越详细越好。
只有对他了解的越透彻,才能捏住七寸打。 顾景琛想起栗栀今晚哭的那么难受,却还是要把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他的心里就一阵愠怒升起。
恨不得把欺负过她的那两个混蛋活活烧成残渣灰烬才痛快。
顾景琛有些烦躁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点燃。
抽完烟后,顾景琛等到身上的烟味散尽,才起身回到卧室,滑进被子里; 搂紧安稳熟睡的栗栀。
隔天清早,栗栀被一通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 然后霍然睁开眸子,清醒无比。 人也一瞬间坐了起来。
栗栀有点惊喜地怔忡问:“钟老师,您没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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