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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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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的母亲,赵李氏住在隔壁镇子上,听到女儿被冻死的消息,哭的几度昏厥过去,最后强打着精神赶到了衙门,击鼓鸣冤。
  状告女婿张德才谋杀女儿李红杏。
  陆之远接过状纸,当时派了衙差去捉拿张德才前来问话。
  张德才一早便出门了,这会正躺在那相好的青楼女子床上翻云覆雨,冷不丁的冲进们一伙衙差,吓得张德才一个哆嗦,下身的玩意就那么不中用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一边哆嗦着求饶一边被衙差们押着走了。
  衙门里,陆之远一身官袍,形容威严的坐在椅子上,伸手狠狠一拍惊堂木,道,“堂下所跪何人?”
  张德才是个小商人,这些年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管着他们那一片的衙差了,寻常给点小酒钱,便也不找他们店里麻烦。这会头一遭见到真正的大老爷,又是一脸威严,他还没开口就已经开始惧怕了,“小,小人张德才,见,见过大老爷。”
  陆之远面色沉沉,对张德才道,“这死去的女子你可认得?”
  张德才露出一脸迷茫的模样,他伸手掀了掀那盖着尸体的白布,白布掀开的一瞬间,露出里面惨败着一张脸的女人。他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啊!鬼啊!”
  这叫声让一直跪在地上将头垂在地面上的女人抬起了头,此人正是本案的原告,死者的娘赵李氏,赵李氏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张德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个黑心肝的,你赔我的女儿!”
  赵李氏的声音让张德才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眼前头发凌乱哭的眼睛红肿的人正是自己的丈母娘,他刚想问一句赵李氏怎么会在这里,一低头便看到了刚才因为害怕没来得及盖上的那个女子的脸,整个人再度尖叫了起来。
  第一次他完全是因为害怕,这一次是害怕加吃惊。
  “红杏怎么会变成这样?”张德才惨白着一张脸问道。
  “你和杀人凶手,你装什么糊涂,我女儿被你害死了,你陪我女儿的命来。”赵李氏一边哀嚎着一边朝着张德才扑了过去,伸手就朝他脸上招呼了两道手印。
  张德才没闪没避,大约是被吓到了,待他反应过来,顿时脸色难看的一把推开赵李氏,怒道,“你做什么打我,她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乍一看李氏的尸首,张德才是震惊的,毕竟昨夜李氏还扯着嗓门跟他大喊大叫来着,这突然就死了换成谁都难以置信。但冷静下来他又觉得李氏死的好,李氏现如今人老珠黄了,整个就是个黄脸婆,他看着就倒胃口,哪里有知书达理又温柔的小桃红会伺候人。一想到没了李氏这个矮脚石,他就可以将小桃红娶进门便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甚至连嘴角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来。
  ………………………………


第195章 问案
  赵李氏一看他这表情就如火上浇油,整张脸因为怒气变了形,她伸手对着张德才便再度招呼了上去。
  张德才第一次被打是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已经反应过来了哪里会由得赵李氏再打他,挥手便将赵李氏抡过来手掌打到了一边去,许是力道大了,赵李氏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
  “杀人了,杀人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赵李氏坐在地上一边哀嚎着一边拿手不断地捶地,同时嘴里不住地骂着张德才如何的忘恩负义,如何的狼心狗肺。
  张德才被骂的满脸通红,赵李氏说的事情虽然难听了一些可说的都是事实,张德才原先家里穷的叮当响,连三顿饭都吃不上,李氏家中虽然不是多富裕,但李父经营着一家早点铺子,小日子过的也是不错,算是个小富之家。
  按理说张德才那样的家境,李家是绝不会把女儿嫁过去的,但无奈李红杏对张德才一见钟情,逼着李父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了张德才这个女婿。
  所幸张德才还算勤劳,对李红杏也算不错,小夫妻两个日子也是过的不错。李父见此也终于一点点接受了张德才,之后将自己的铺子都交给了他打点。
  李家早点铺子在李父的经营下在周围很有名气,因着料足价美味好,很受欢迎。张德才刚接手的两年也是勤勤恳恳的经营的,银子一点点攒下了不少,铺子生意也是红火。
  李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渐渐的也不大管事了,将铺子交给了李红杏夫妻两个,自己带着老伴回到乡下去养病去了。
  去年李父病重走了,赵李氏便独自一个人住在乡下,李红杏几次三番写信想让母亲搬到城里居住,可赵李氏住惯了乡下一直就没同意,直到今年年初李红杏有孕,赵李氏这才跑的勤快了一些,想着李红杏如今月份大了行动不便,赵李氏正准备这几日便搬到城里方便照顾女儿,谁也没想她还没等动身,就传来了女儿的死讯。
  白发送黑发人,最是人间伤痛。
  陆之远看着赵李氏的模样也是有些同情,同时面对着张德才的冷漠也深感寒心,不管孰是孰非,毕竟夫妻多年,即使感情不在,面对结发妻子的死讯也不该如此模样。
  赵李氏说的话都是张德才最不愿意被人提起来的过去,因为那些话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他是个穷光蛋。
  因此当赵李氏越说越激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张德才再也忍不住了,扯着嗓子便骂了起来,“你个老东西,我敬你是个长辈,但你也不要给脸不要脸了。”
  他这话声音洪亮,加上带了怒气,显得整张脸都变形的可怖,赵李氏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短暂的一瞬间甚至忘了说话。
  但缓过来之后怒气比之前更胜几分,她从地上一下子蹦起来,张牙舞爪的便朝着张德才抓了过去。张德才也不是个好想与的,两人很快厮打了起来。
  陆之远眼看两人越来越不像样了,狠狠地一拍惊堂木,怒道,“来人,将他们二人分开。”
  衙差们上前两个,很快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分开来,此刻赵李氏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也被抓出了两道红印子。另外一边张德才也不好过,他脸上也有多处破相,手背上的肉被硬生生的咬掉了一块,这会鲜血不断地顺着手背往下淌着,看着十分下人。
  丈母娘和女婿在公堂上打成这样子这还是闻所未闻,两个人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情绪激动地互相恶狠狠瞪着对方,若不是衙差挡着,恐怕还会继续打起来。
  陆之远见此也不准备继续问案了,这两人如此样子也很难说出什么,便宣布让两个人退下去处理下伤势,一个时辰后继续审。
  再度开堂之后,两人都做了简单的包扎,显然情绪也平和了不少,陆之远便开始问案,“张德才,本官问你,死者是你何人?”
  张德才忙开口回答,“李红杏是小的的妻子。”
  “呸!”
  赵李氏忍不住朝一旁啐了一口,气的张德才一张脸立刻沉了下去,但他这会也清醒过来了,知道此处是公堂,不能随意生事。
  “赵李氏,本官文案,你且先安静。”陆之远说道。
  赵李氏闻言道了声是,便安静了下来。
  “张德才,本官再问你,你可知道李红杏是被活活冻死的!”陆之远又问道。
  当时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李红杏身上穿着棉袄还盖着被子,即使昨夜天气寒冷了一些,但怎么也不会冷到把人冻死的地步。除非是李红杏身上昨夜根本没有盖被子,才有可能是被冻死。
  张德才一脸不知所措,他战战兢兢地摇头,“小的,小的不知道,她明明就是穿着新棉衣盖着新棉被的。”
  李红杏自从知道了张德才的德行之后,便不再省吃俭用的苦着自己,因着怀孕不能动针线,她刚入东就托人买了新棉被和新棉衣留着天冷时候穿。昨夜突然降温,李红杏早早地便穿好了棉衣,又取了棉被盖着。
  被子和棉衣都是新的,里面的棉花也是今年的新棉花,穿着应该是很暖和才对,绝不可能把人冻死了。
  “大人,他胡说,红杏要是穿着新棉衣盖着新棉被怎么可能被冻死了。明明就是他拿了银子去给他那个小妖精相好的,又故意冻死我女儿想要娶小妖精进门的。求大人给民妇做主啊。”赵李氏说着伏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你少血口喷人,她自己冻死了关我什么事。”张德才朝赵李氏吼道,生怕自己被牵连到,他对陆之远道,“大人,您可别听这女人胡说八道,她是疯了。”
  陆之远眼看着这两个人又有大打出手的迹象,忙拿着惊堂木使劲一拍,示意两人都安静下来。
  案子出现了问题,赵李氏这边一口咬定是张德才故意不给李红杏穿棉衣盖被子,这才让她活活被冻死。而张德才那边是一口否认,他咬定李红杏是穿了棉衣和盖着被子的。
  从陆之远个人的角度出发,他是偏向赵李氏的观点更多一些,张德才不仅有杀人的动机,更有杀人的条件。
  孕妇本就比常人惧寒一些,若是夜里降温再碰上没有盖被子,那被冻死的几率就增加了很多。
  想法是想法,办案却不能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而是讲究证据,虽然他也觉得张德才就是凶手,可也需要拿证据说话。
  赵李氏是原告,做了安抚之后让她先回去等消息了,至于张德才是以嫌疑人的名义暂时关押起来了。
  其实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张德才真的害死了李氏,是没有理由收押他的,可陆之远就是看不惯他看到李红杏尸体时候那副沾沾自喜的样子,便让人将他关在牢里几天,也让他吃点苦头。
  接下来的几天案子一度陷入了僵局,李氏的屋子里没有查出任何异样,仵作也是查验了几次,得到的结论都是被冻死的。
  这案子看起来就像是巧合,而且一切调查结果也都指向了巧合。
  陆之远坐在书房里,伸手揉了揉眉心,最近烦心事真是太多了,前阵子那个下毒案还没查到线索,这又出来个杀妻案。
  最近好像不太平。
  吉祥拎着食盒进门,见他皱着眉靠在椅子背上,眼睛看了眼一旁桌上丝毫未动的饭菜,很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大人,您该用晚膳了。”
  这阵子为了案子发愁,一天三顿饭基本都缩减成了晚上一顿,有时候一整天饭菜都没动上一下。吉祥经常拿着饭菜去厨房加热,然后回来放凉,再去加热,这样来回个几次,好好的饭菜也不能再吃了。
  陆之远淡淡嗯了一声,甚至眼皮都没朝着桌上看一眼,吉祥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今个的晚膳指不定又不吃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搜寻着脑袋里能想到的主意,想要劝一劝,可想来想去都没想到一个有分量的理由。
  陆之远抬头看到吉祥站在屋子里一脸的欲言又止,便开口道,“你有话要说吗?”
  吉祥脑海里也不知道哪根筋互相搭到了一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是白姨娘,听说白姨娘病了。”
  陆之远这个月忙的没时间去看白芷,这会乍一听她病了,不由得一愣,而后吉祥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眼前人影一闪,再看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吉祥伸手往脑门上一拍,骂道,“你这个蠢笨的东西,等会大人去看到白姨娘没病,你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他刚才一时脑子不够用竟是脱口而出,这会想要补救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陆大人已经出了门,吉祥跺了跺脚也小跑着追了上去。
  陆之远这一路健步如飞,一来他近日着实心头烦闷不堪,正想找人说说话,二来挺长时间没看到白姨娘了,也有点想念。
  等他站在院子门口,还没等进门,就听到屋内响起了一阵阵的笑声,隔着门都能想象得到那个女人这会肯定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东倒西歪的。
  陆之远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要说他其实也是盼着白姨娘好的,见她天天没什么烦心事自己也高兴。可一想到两人一个月没见面,他心里头想念,可对方竟然该怎么样怎么样,丝毫没想他,他就忍不住心里头不爽了
  ………………………………


第196章 番外之南柯一梦(一)
  陆淮安十八岁的时候,白素素和陆之远给他定了门亲事,对方是京城安定侯府的三小姐,名唤陈静姝。
  陈静姝出身不高,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因着一次陈侯爷出门遇险被个村妇所救,和那村妇相处了三个月之后互生情愫,一夜风流之后便有了陈静姝。
  村妇是个识时务的,知道陈侯爷已有妻儿便悄悄离开了,陈侯爷暗自心伤了几天,便也将村妇忘记了。
  这一晃就过了几年,一日有个乡下妇人领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安定侯府门口,说是来认亲的。
  侯夫人一见那女孩便什么话都没说便认下了她,因为这女孩长了一张和安定侯几乎一个模样刻下来的脸,说不是父女都没人相信。
  安定侯年轻时候的一场风流债,怎么都没想过竟然有一天会有人领着个女儿来找他。看着眼前明显不安的女孩,安定侯想起了那个村妇来,记忆已经模糊了,但大约记得应该是个很温柔的女子,陪伴了他三个月。
  人对回忆总是过分的宽柔,安定侯回想着过去,又听说那村妇已经不在人世了,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看着眼前这个女儿便越发的愧疚和心疼起来。
  安定侯给女孩取了个名字叫静姝,又给了送她来的那个妇人一笔感谢费,之后陈静姝便正式在安定侯府住了下来。
  侯夫人被瞒了这么久,冷不丁的冒出来个女儿,还要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便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对外总是个贤良大度的主,这会自然不会明着对陈静姝不好给人留下把柄。
  深宅后院,想对一个人明着好背地里不好的招数多的数不胜数,在侯夫人的纵容下,下人们表面恭敬叫陈静姝三小姐,背地里她的话都是阳奉阴违。
  陈静姝也不是个笨的,几次之后她便知道了是侯夫人故意找她麻烦。她虽说是在外面长大的,倒也不笨,一点点学着和侯夫人斗智斗勇。这种情况持续了几年,她越来越觉得侯夫人难缠,这种时候自然要给自己找个后台才牢靠,她将京城中能够当靠山的人都一一写了出来,然后逐一筛选最后终于锁定了一个目标。
  目标虽然定下来,可太过遥远,根本不是她一个小庶女敢肖想的人。
  适逢宫里头贵妃娘娘闷得无聊,圣上便想做个宴会邀请上京中各家的夫人小姐们一道进宫给贵妃娘娘解闷。
  圣上继位十多年,一直勤俭,很少有像先帝在位时那种皇家宴会,即使是国宴也都一切从简。而宫中那位据说是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到如今也只闻其人,很少人见过庐山真面目的。
  因此消息一出,朝中大臣们都心思活跃了起来,有女儿的人家想着把女儿塞进宫,没女儿的搜罗着亲戚的女儿,怎么都要给带上一两个去露个脸。还有些纯是因为好奇,想看看被皇帝宠了十多年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安定侯在朝中完全是仗着祖上的爵位混了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职位,加上他性格也不争强好胜,在一个位子上倒是相安无事的待了十几年,没什么意外这辈子也不会挪地方了。
  像是这类宫宴,以他的身份弄到几张帖子也不是大事,安定侯决定带着几个女儿都去贵妃那边刷刷好印象,毕竟这爵位眼瞅着就要没了,等真的没了陈家这一支也该没落下去了。
  陈静姝,陈静怡,陈静婉三个人年纪差不多大,这宴会自然都要去参加。安定侯的意思很简单,网要多多的撒,指不定哪个就能得到贵妃娘娘的喜欢,那人一句话可比努力十辈子都好用。
  说起那位贵妃可是本朝头一份的尊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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