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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关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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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如却马上出剑!

剑光一闪。

剑尖已顶在高上天的下巴,高上天一呆,连一刀也攻不出了。

高上天“当”地抛下双刀,颤声道:“女侠饶命,高上天服矣,请高抬贵手,女侠大量,放高上天一命,高上天誓必痛改前非,来生报答女侠,愿做牛马……”高上天肚色死灰,豆大的汗珠滚滚淌下。

白欣如秀眉微皱,终于把剑放下,道:“好,我希望高大叔能真正的重新做人。”

高上天咽下一口唾液,舒了口气笑道:“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只是……”

白欣如一怔,高上天本来就和她站得极近,倏然向前扑来,当白欣如醒觉时,高上天的右手陡地多了一柄刀,霍地劈来。

白欣如连右手垂下的剑尖也来不及抬起,左手食拇二指一按,已挟住刀身!

高上天忽然进步翻身,滚肘撞去!

而在高上天的时节上,一柄刀霍地弹了出来!

白欣如惊叫一声,身子倏地下蹲,避过此刀。

高上天忽然一脚向白欣如踢去。

白欣如拇食二指一弹,把手中薄刀弹飞,左时同时一封,挡架过这一脚。

只是总是忘了高上天的外号。

“防不胜防”。

那一脚她是接住了,只是高上天靴间倏然喷出一团红雾。

这时白欣如已一蹲一起,身子已向后弹了出去。

只是地还是吸了一口烟霎。

一口而已。

这种雾是高上天的拿手功夫,无论功力多高的人,都得昏迷两个时辰。

而在两个时辰里,高上天便可为所欲为了。

这种毒要不但利害非凡,而武功越高的人,反应越强烈。

是以当白欣如落地时,身子已摇摆不定。

高上天哈哈大笑:倒也,倒也,饶得你武功高强,仍敌不过我‘防不胜防’。”

只是高上天也忘了一件事。

白欣如的快剑。

这时白欣如的剑已举起。

高上天马上发觉,可惜迟了一步。

剑光一闪。

白欣如的剑法已失去准头,已失去动力。

不过还保有快的特色。

剑已刺中高上天。

剑是刺向高上天咽喉,只是因为失去准头,故刺进了高上天的胸膛,又因为失去劲力,剑锋未能穿过高上天的背心。

白欣如这一剑出手后,人便已昏倒于地。

剑嵌在高上天的胸前。

高上天拔剑,鲜血喷射而出,高上天怒吼挥剑:“臭丫头,非杀你不……”

剑虽举起,已无力刺下。

血已流尽,高上天砰然倒地。

剑、血、白欣如。

死一般寂静的森林。

第二章破店里的醉猫

远处是重重的郁林。

这是一间破店,三四残桌,凳子十之八九是缺脚的:苍蝇停于各处,桌子上、凳子上,菜肴上、甚至人的头上。

尤其是那醉汉的头上。

这里有两名醉汉。

这附近的两座村子里,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两人。

可惜的是这两人喝了酒,都醉得不醒人事,像死人一样。

其中一个可以说是酒鬼,因为他一来到就给钱斟酒独饮,然后便醉得沉睡如泥,像像专为醉酒而来似的。

这人很年青,要不是太不修边幅,倒是英武非常。

另一人年纪比较大了,草帽盖住了大半边面孔,但却是名醉猫。

这人已睡得晕夭暗地,且鼾声不绝,喝的酒比酒鬼更多。

所以这种人已不是叫做人,叫做醉猫。

卖酒的是一名老头子,脸上的皱纹不会比桌上的裂痕少,眼睛已眯得像瞎子,背驼得像张弓。

旁边有一名小童,眼睛黑白分明,可爱伶俐,正在不断地向那两名在店内仅有的醉客打量。

看情形,这两人应是两爷孙。

而且老的太老了,年轻的太年轻了。

那小童忽然拉拉老头子的衣角,叫道:“有客人来了。”

那老头子眯着眼睛望去。

这是一条小路,甚至不能说是路,只是一条没有生太多草的小径罢了。

有两个人儿这条小径行来。

那老爷子和小童一见这两个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这也是两个不平凡的客人。

这两人像经过长途跋涉,是以显得非常疲倦。

这两人无论服饰、相貌,皆是极其古怪的。

这两人一高一矮,高的足有七尺高,瘦得像一根竹竿,偏偏穿了一袭大红衣裳,倒像一块红布挂在竹竿上。

矮的不到五尺,肥得部位冬瓜,他还穿了一套绿色衣服,倒像冬瓜上的叶子。

高瘦子背了一柄六尺来长的长细怪刀,矮肥子腰间悬了一把一尺来长的粗大怪刀。

这真是两个怪客人。

这两个人高的太高了,矮的太矮了。

而且肥的太肥了,瘦的大瘦了。

他们的刀长的太长了,短的太短了。

这两人实在太可笑了。

不过他门的名号却一点也不可笑。

张五何八,长短二刀。

老头斟满了两杯酒,呵呵笑道:“两位从哪里来的?老头儿熟透了这附近两三座野村,绝没曾见过两位大爷。”

矮子何八怪眼一翻,没好气道:“别唠叨,快倒酒,咱们在此等人。”

瘦子张五嗅了酒,皱眉道:“这里没好酒么?”

那老头忙道:“是,是,这里荒野人稀,怎能卖得好酒呢?这白干已是本店仅有最醇的酒了。”

那小童黑白分明的大眼骨碌碌地一转,天真地笑道,“大叔们说是等人,这里甚少人经过,恐怕是骗我们吧!”

瘦子端详了小童几眼,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看不出你倒机灵得很,不过我们倒没骗你,我们等的人,讲出来你也不知道是谁。”说罢一口把酒干尽,却一连打了几个呵欠。

那小童脸靥又红又自,可爱非常,现在他忽然痴笑起来,更是天真可爱,矮子附前问道:“啥?小子,笑什么?”

小童笑得气也喘不过来,吃吃笑道:“我见两位大叔如此怪的模样,想来大叔们也必有可笑的外号了。”

矮子可没好气的看小童一眼,叹到:“唉!我们确有点名头,只是讲出来你们也不知道。”说罢,一口气把酒干尽,咳嗽起来。

那小童仍是笑道:“大叔错了。“

张五望望那两醉汉,自语道:“真奇怪,这酒喝了真想睡觉。””

何八却怪有趣地望着小童,问道:“你讲讲看,我们如何错了。”

那小童笑得更可爱:“你们等的人我知道;你们的外号我也知道。”

那老头嘿嘿笑道:“你们是长短二刀,你们等的是雪山派副掌门‘意想不到’陆霸宏及五大堂主之一‘老不死’郑因和。”

那小童倏然敛去笑容,竟是一脸阴深:“你们等的是我们。”

那老爷子老态隐去,一脸悍然:“他是‘意想不到’,我是‘老不死’。”

何八张五连口也合不起来,像是呆了。

实在是太惊人了,也太意想不到了。

“意想不到”的身于倏地长了尺余,他的骨胳竟可伸缩自如,冷冷地道,“你们喝了那些酒,尽管是一口,全身功力便要丧失,你们还是死吧!”

老不死嘿嘿笑道:“想不到名震江湖的长短二刀,也死于我郑因和手上。”

说罢,右手一翻,一刀砍向张五。

倏然,两道刀光一闪。

张五骤然站起,身长手长刀也长,长刀刺入郑因和胸中!

何八忽然一卧,人短手短刀也短,滚身疾刺陆霸宏!

郑因和手中刀铛然落地。

长刀没入郑因和胸膛。

郑因和双眼暴张,他至死不信。

长刀张五冷冷地道:“看你老不死能不能老而不死。”

郑因和终于倒下,可惜他至死不明。

陆霸宏的武功自然比郑因和高出许多。

只可惜大变骤然来,短刀闪电快,令陆霸宏只及闪了一闪。

短刀一直从陆霸宏肩上划至手腕,鲜血涌出。

陆霸宏的左手,几乎被削为两半。

身,涌出。

汗,涌出。

陆霸宏不哼一声,右手拔出金鞭,盯着长短二刀。

何八冷冷地道:“你叫‘意想下到’么?这次你真的是‘意想不到’了吧!”

张五笑道:“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你们是谁了。”

何八也笑道:“这叫做将计就计。”

陆霸宏冷冷地道:“但酒你们是喝了。”

张五道:“是喝了,但打呵欠时就吐出来了。”

何八道:“你难道没有看见我咳嗽吗?”

张五道:“以你的武功,绝非我们联手之敌。”

何八燕道:“何况你受伤不轻呢?你还是投降吧。”

陆霸宏倏地反手一鞭,击在自己天灵盖上,满面鲜血,喘息着道:“这次……你们……

还是意想不到……了吧……”

身子倒下。

这次张五何八的确是意想不到了。

只是陆霸宏付出了大大的代价。

代价是死。

何八望天道:“老五,咱们该接应那十八头初生之犊去了。“张五长叹了一声:“不知‘过桥抽板’及‘原来如此’是否截得下仇三及叶邪。”

长短二刀二人身形刚消失在远处,那名酒鬼忽然长身而起。

这人竟没有醉。

这人一站起来,竟是英俊非凡,英气隐于眉字间,目如剑芒扫射各处。

这人歇了歇,正欲向店外行去。

忽然,店外有人道:“你就是追命?”

那人双眉一扬,停步屹立下动。

屋顶倏然落下二人。

这两人皆一身银衣,长相竟是一模一样。

燕云双钩。

燕啸天冷冷地道:“阁下就是追命?”

那人也冷冷地道:“我无须答你。”

燕啸云冷冷地道:“那只有白死。”

那人的声音更冷得像从地狱吹来的风:“死的是你们。”

燕啸天忽然笑道:“不管你是不是追命,凡干涉我们劫镖的,都得死。”

燕啸云也笑道:“恐怕你接不了我们一招。”

金光疾闪,双钧倏地钩出。

出手之快,绝不在长短二刀之下。

剑光一闪而没。

那人静静的站着,右手多了一柄剑。

剑是一流的好剑。

剑法呢?

燕啸天墓地一声狂怒,挣扎跌出店门,却淬然仆倒于店外的草地上。

血,染红了绿草。

血,流自燕啸天的喉中。

燕啸云满脸惊异的盯着那人,右手捂着喉咙,血自指间渗出。

那人冷冷地道:“接不住我一招的是你们。”

燕啸云左手指着那人,惊骇地道:“你……你用的是……闪电剑……你是…北城……城主?……”

那人的声音仍是冷冷的:“你早该知道我不是追命。”忽然虎目含着泪,垂首道,“家父已逝世。”

燕啸云挣扎叫道:“难怪……你会闪电剑……法……”

燕啸云也死了。

那人看了燕云双钧一眼,自言自语地道:“‘峨嵋怪佛’与‘少林长佛’已先后赶至,看来我必须动身护镖了。”

那人正是北城新城主:闪电剑周白字。

周白字自北城城主周天定逝世后,亦能把北城掌执得纪律森严,威名远播,可见得并不逊于其父周天定。

周白字的武功,与东堡南寨西镇已不分上下,功力仅逊于风云无敌手龙放啸而已。

周白字杀了蒸云双钩后,正欲踏出店门,倏地身子向后一翻,电光石火间双指夹住一物。

北城周自字大喝一声,抬眼向那名醉猫所在处;已人影全无。

北城周白字接物反身时,那醉猫尚在那里,只不过抬眼望去时,那醉猫已影踪杳然。

北城城主的武功应变不能说是不快,但显然的是那醉猫更快。

这醉猫敢情也是个不平凡的人。

北城城主朗声道:“想不到阁下也是高人,只是为何要躲躲藏藏?”

周白字叫了三声,却全无人应,周白字冷笑一声,只见指间夹的是一张字条。

那一纸飞射竟有于钧之力,周白字不禁也吃了一惊。

纸条写着:“林左七里,玉人遇伏,请即援救。”

周白字沉吟半晌,突然失声叫道:“难道是他?”

第三章雪山神鹰

林中有十八人,每人脸上都是倦色。连日赶路,路又不好走,而且箱子沉重,沿途又凶险四伏,怎能不令人疲倦万分呢?

青衫十八剑。

青衫第十五剑李天定挥剑削去前面的一片茅草,向李夭行道:“老大,我们就要走出这座森林了,怎么还不见师父来会合呢?”

李天行一脸沉重,道:“也许师父和萧日山碰上了。”

李天定挥剑又向前面的茅草劈去。

蓦地前面的茅草一分,一个人影登时露了出来,反手钳住李天定的剑,右掌已击在李天定的胸膛上。

大变骤来,纵在旁的李天行,也欲救不及。

李天定中掌后飞掠半空,撞在一棵大树上,再由树干滑落,已没了声息。

李天定一招便死于对方的手中。

青衫十七剑登时悲愤欲狂,摆好阵势迎击来人。

李天行一见来人,便吃了一惊,脸色惨变。

那人哈哈大笑。

长短双刀毕竟是料错了一点。

截住“乌衣赤发”仇三及“追魂手”叶邪的,不是“风云镖局”里的金子牙与孙仲芳,而是华山三老之二“千臂叟”区修竹及“铁掌叟”崔厉阳。

崔厉阳第一眼便瞥见了叶邪。

叶邢处身于林间。

崔厉阳发出一声暴喝,也不通知区修竹,便飞身击去!

只是掌还未到,蓦地树上跃下一人,一掌向“铁掌叟”压下!

树上早有人埋伏。

崔厉阳收掌反击向上,与仇三对了一掌。

崔厉阳的武功自然比仇三高得多。

只是可惜崔厉阳身在半空,难以发力,而且对方是猝击。

崔厉阳与仇三对了一掌,被震倒地。

叶邪发出的一拳,正正击在崔厉阳胸膛上。

崔厉阳一连退了四步,哇地吐了一口血。

仇三的第二掌,又再度盖了下来。

只是这时区修竹已到了。

区修竹一到,青竹杖疾地刺向仇三的掌心,仇三收掌,抓住杖尖,往身前就拉,想把区修竹拉了过去,补上一掌。

只是这一拉,没有拉动区修竹,而是区修竹用力一抽,倒把仇三扯前了几步。

仇三一见不妙,立弃竹杖。

区修竹冷哼一声,一连刺出七杖。

仇三躲过七杖,呼吸已开始急促。

这时叶邪己向区修竹劈出十三掌,区修竹逼得反身招架。

区修竹架开十三掌,冷声道:“萧日山在哪里?”

仇三哈哈大笑道:“咱掌门早已截上了青衫十八剑了。”

区修竹大吃一惊:他们毕竟拦不住萧日山,如此一来。青衫十八剑岂不是陷于绝境!?

这时只听崔厉阳豪笑道:“二哥,你去应接师侄们吧,这里让我行了。”

区修竹刺出三杖,略一迟疑,只见崔厉阳铁掌如风,已劈出三掌,大声道,“二哥,别扭心我的伤势,收拾这般兔意子还可以,你是知道我在哪里倒下便要在那儿爬起来的人。”

区修竹收杖毅然道:“好,你保重。”

人便如箭般射了出去。

区修竹心急如焚,青衫十八剑对雪山第一高手神鹰萧臼山,只怕凶多吉少了。

区修竹恨不得马上赶去。

李天行大喝一声:“上。”

一时剑影如虹,十六柄剑刺向萧日山。

雪山神鹰如鹰掠起,十七剑相碰。

萧日山竟立于十七柄剑尖上。

李天行再次大喝:“杀。”

十七柄剑齐向萧日山双足撩去。

只见眼前一花,萧日山身形却落在青衫第十剑李夭力身后,“砰”地一掌,把李天力击毙。

在这么多人中,李天心反应最快,一个回身,剑己刺中萧日山。

李天心心中一喜,只是萧日山仍满面笑容,李天心用力一拔,剑竟陷入萧日山胸中,拔不出来,萧日山不但毫无痛苦,连血也没溅出。

萧日山扬手一掌,李天心终于能把剑拔出,但却连人带剑,撞上了一棵大树,登时毙命。

李天心是青衫十八剑中的老三,在众人中他是极受师兄师弟所爱戴的,他这一死,众人怒急攻心,刹时间四剑已攻向萧日山要害。

萧日山怪笑连连,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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