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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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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旁的古老头继续说:“平常地道口关闭着,即使没有冰雪也看不出异状来。洞门
是向内开……”
话未说完,尧庭苇已庆幸的说:“还好,洞门没有开过的迹象,至少可以证实这条地道
还没人应用过。”
古老头极有把握地说:“没有那么快,不到必要的时候,老魔和病头陀绝不会离开。”
许格非一听,心情安定了不少,擒获老魔.迫问出父亲灵柩的寄放处,以及魏老谷主和
舅舅等人的生死下落,在今晚就要得到答案了。
心念间,却听单姑婆问:“你怎么知道老魔不到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离开?”
古老头道:“是前去救我的江香主说的!”
许格非和尧庭苇几乎是同时关切地问:“那位江香主怎么说?”
古老头似乎觉得从头说起较好,因而道:“是这样的,两个多时辰前,那位江香主突然
到了软禁我的院子,对负责的警卫说,总分舵主要提我去问话……”
尧庭苇立即关切地问:“那么病头陀知道不知道呢?”
古老头回答道:“我跟着江香主出来后,曾经疑惑地问过他,他说病头陀曾对他说,待
—会火起的的时候,想要他放我出来……”
许格非却不解地问:“既然要等火起时候才放你,何以又提前了呢?”
古老头回答道:“因为江香主怕到时候大火一起,人人慌张离去,担心到时候忘了!”
许格非却不以为然地说:“果真有意放你,如果怕忘了,尽可交代看守你的警卫到时候
把你放出来一并离去,何必提前放你出来?”
古老头立即道:“东北总分舵内的许多喽罗大小头目,有的是以他们的父母生命为要胁
而强迫前来的,江香主怕到时候他们怀恨高级首领,而故意将我烧死在牢内……”
尧庭苇立即谦和地正色解释道:“古老头,不是我和许少侠对你怀疑,而是我们要判断
敌情,明晰事现……”
话未说完,古老头已连连颔首会意地说:“老奴知道,因为老魔狡黠诡诈,极富机智,
连病头陀平素也这么说。”
诈格非立即颔首赞许道:“你知道老魔机诈就好,回头你可以问单姑婆,我吃他的亏,
上他的当,实在是数不胜数了!”
古老头再度颔首道:“这一点我清楚。不过,江香主和我的感情的确很好,他还曾私下
里告诉我,要我少时火起,趁乱离去,不要再随病头陀前去托托山了!”
单姑婆却不高兴的插言问:“你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老魔不到必要的时候不放火
呀!”
古老头立即正色道:“我现在就要说了。”
说罢,又望着许格非和尧庭苇,继续说:“我当时就问江香主,什么时候起火烧寨!”
单姑婆立即急切地问:“他怎么说?”
古老头继续说:“他说要等少主人和苇姑娘率众进入大寨后再放火……”
许格非则迷惑地问:“你不是说,就是我们不进入大寨,老魔仍是要烧掉的吗?”
古老头立即颔首正色道:“就是呀!当时我就问江香主,万一少主人和苇姑娘等人不来呢?
他说,老魔说的,不来也要烧掉!”
尧庭苇不解地问:“你没问那位江香主为什么?”
古老头颔首道:“问啦!他说老魔性情暴躁,十分懊恼,自擎星坛的人报告说来犯的人
中有苇姑娘之后,老魔便连声怒喝准备烧寨……”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就只因为咱们苇姑娘前来吗?”
古老头道:“当然是老魔自知武功不如咱们少主人高,万一碰头动手,准是死路一条!”
尧庭苇却关切地问:“你怎地知道前来通知我们呢?”
古老头毫不迟疑地正色道:“姑娘您的为人,老奴早已钦佩,少主人武功高绝,仗义行
侠,为武林连番除害,老奴知道了老魔的陷阱后,能不冒险前来通知吗?”
尧庭苇一笑,故意问:“你一直不知道单姑婆和我在一起?”
古老头见问,不由先以炙热的目光看了单姑婆一眼,才恭声道:“最初的确不知道,还
是江香主放我出来时,经过我怀疑追问,我才知道!”
尧庭苇则关切地问:“那位江香主怎么说?”
古老头道:“是老奴先问他老魔为什么要把我软禁起来,他才说是为了单姑婆也跟着姑
娘您来了!”
说罢,再度亲切地看了一眼一脸幸福的单姑婆。
许格非却坦诚地说:“由你关进牢,直到又派江香主将你放出来,这中间是否有诈,只
有待时间和事实来证明了,希望这一次不再受愚弄才好!”
古老头却正色道:“以老奴看,老魔可能真的不知道,因为老奴是随一批支援擎星坛的
香主大小头目们一块由地道内混出来的!”
单姑婆却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擎星坛?”
古老头道:“—出大寨我就趁隙溜开了,当我沿着崖边前进,准备悄悄前去擎星坛时,
却听到你们方才站立的地方有打斗吆喝和哈哈大笑声!”
一直监视着大寨和地道出口的丁倩文,却突然一指前面的出口崖壁道:“许弟苇妹你们
看,我觉得前面断崖是个三角面,这一面有出口,而朝北的一面也有山隙,谁说那面没有出
口?”
如此一说,立时引起许格非、尧庭苇,以及单姑婆的注意,纷纷向那边看去。
许格非一看,深觉有理,不由唔了一声。
古老头却正色道:“这一条地道我走过,当时我手里尚提着灯笼,一路行来,没看到有
个洞!”
单姑婆却好奇地问:“好端端地你干什么要走地道?”
古老头立即解释道:“那是送一个蒙头罩面的女子出去……”
许格非一听蒙头罩面,心中一动,问:“那个女子可是身穿一身红劲衣,用黑巾罩面背
插宝剑?”
古老头立即摇头道:“不是,是一身紫绒毛衣,身上有弹弓……”
尧庭苇也不由关切地问:“那个女子是干什么的?”
古老头道:“老奴不太清楚,好像有意问鼎中原武林,要求病头陀支援她似地!”
许格非插言问:“她是病头陀的什么人?”
古老头摇摇头道:“不太清楚,老奴既没有见过她的面貌,也不知道她多大年纪,不过
病头陀对她显得十分恭敬!”
许格非不解地问:“你怎地知道病头陀对她十分恭敬?”
古老头道:“因为病头陀要老奴掌灯护送时,病头陀对她的态度极为卑躬!”
许格非迷惑地噢了一声,立即蹙眉沉思,但旋即却问:“你说她有意问鼎中原武林,这
么说,她是边陲、蛮荒,或塞外之人?”
古老头只得摇头为难地说:“这一点老奴就不清楚了!”
尧庭苇则揣测道:“根据地理形势看,那女子是塞外人的成份居多,如果是西域。南蛮
或东海,都不可能跑到关东来向病头陀要求支援。”
丁倩文突然道:“你们看,这一次老魔和病头陀率众逃亡,会不会就是投奔那个紫衣女
子?”
许格非却迟疑地说:“听古老头方才说,那位江香主劝他不要再随老魔前去托托山,莫
非那个紫衣女子是盘据在托托山上的巨盗?”
尧庭苇和丁倩文则迟疑地说:“这就很难说了,也许和她根本没有关连!”
大家一阵沉默,似乎都在猜想那个紫衣蒙面用弹弓的女子,是不是盘踞在塞外托托山的
巨盗。
就在这一时,默默站在一侧,一直神情哀怨、面带怯意的邬丽珠,突然委屈地望着许格
非,幽幽地问:“许哥哥,你不到那一边看一看?”
许格非原本就有意过去察看一下断崖的正北面,只是因为古老头又谈到了紫衣蒙面女子
而没去。
这时一经邬丽珠提醒,立即恍然噢了一声,随即离开雪岩,沿着崖边径向东北方绕去。
邬丽珠一见,径自跟在许格非身后。
有个人跟着许格非、尧庭苇当然放心多了,因而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单姑婆本待跟着过去,但因为尧庭苇没有任何表示而作罢。
许格非听古老头说,大寨内有四条通向寨外的地道,那边向北的一面有地隙,当然也有
可能有地道出口。
这时虽然发觉了邬丽珠跟了来,并没有说什么,但在回头察看时,却看了一眼尧庭苇和
丁倩文。
发现尧庭苇一直注视着下面山隙,并不时和古老头交谈,丁倩文则注视着大寨内的情形,
这才安心地加速向前驰去。
绕到北面对崖举目一看,发现北面断崖崖壁上,积满了厚厚的冰雪,看来似乎不可能有
地道出口,即使有,也被冰雪封死了。
就在他游目察看间,却听身后的邬丽珠,抽噎着低声哭泣道:“许哥哥……对不起……
我不该离开你……”
许格非一听,知道邬丽珠心中有着太多的委屈,自方才在那道深涧边会面到现在,这还
是他俩第一次单独在一起,也是邬丽珠向他说出的第一句话。
是以,为了不致引起那边尧庭苇和丁倩文的注意,只得依然打量着对面断崖,一面宽慰
地说:“当时天色黑暗,无法看得清楚,我不会怪你的!”
邬丽珠抽噎了两声,久久才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怯怯地说:“我怕看到你们两个人仍
在……仍在一起坐着。”
许格非当然知道了邬丽珠指的是他和楚金菊在床上亲热,只是少女的害羞,不敢说出口
来罢了。
是以,只得佯装生气地低斥道:“胡说,金菊姊姊是在救我,因为我中毒太深,四肢乏
力,她不得不搀扶我!”
邬丽珠一听,只得屈服地说:“我知道……我在碰到单姑婆她们时,也是这样说的……”
许格非一听,立时想起了邬丽珠何以会和尧庭苇丁倩文她们碰在了一起的问题,因而不
解地问:“你是在什么地方碰见她们的?”
邬丽珠道:“就在我们吃饭中毒的那个大镇上,我们是住的同一个店……”
许格非立即埋怨道:“那你为什么不马上带她们去找我呢?”
邬丽珠委屈地道:“人家是第二天早晨离店时,在店门口看到了我的那匹马,才叫店伙
带我去找她们的嘛!”
许格非会意地噢了一声,继续关切地问:“后来呢?”
邬丽珠幽幽地道:“后来见到了单姑婆和丁姊姊,还有你那位苇妹妹……”许格非一听
那句苇妹妹,便知邬丽珠心中对尧庭苇有所妒嫉和顾忌。
他本来要问她对尧庭苇说了些什么,继而一想,邬丽珠在当时的心情下,一定会和盘托
出来而称快。
由于不便直问,只得婉转地说:“你就告诉她们我在楚姊姊的家里?”
邬丽珠嗯了一声道:“可是,我们赶到牛家集,楚金菊说你已去拜望长白上人去了。”
许格非只得说:“因为楚姊姊也不知道病头陀在这儿的总分舵,只得提前先去拜望师
祖!”
说此一顿,接着又关切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牛家集的?”
邬丽珠道:“我们午后到牛家集的,楚姊姊说,赶到长白上人的清修处恐怕要二更过了,
为了怕失礼打扰,我们睡到三更天才启程赶去……”
许格非不自觉地懊恼说:“你们该马上就赶去好了!”
邬丽珠则继续幽幽地说:“可是,我们赶去时,一个人也没有了!”
许格非略微沉吟才自语似地说:“奇怪呀!如果师祖被劫持,老魔现在正好向我提出要
挟条件呀!为什么还要火烧大寨,亡命他迁呢?”
邬丽珠接口道:“那就是上人没有被老魔劫来!”
许格非毫不迟疑地说:“我也是这样想法,再说,师祖长白上人早已对胖弥勒提高了警
惕,似乎也不可能遭了他们的毒计!”
邬丽珠继续说:“当时我们也曾在附近找了找,又等了个把时辰,最后楚姊姊断定你和
上人必是已来进攻病头陀的总分舵了,所以我们就急急赶来了!”
许格非略微沉吟后,才关切地问:“楚金菊姊姊又说了些什么?”
邬丽珠幽幽地说:“又谈到了上人的孙女雪燕儿!”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不由噢了一声,随即关切地问:“她怎么说?”
邬丽珠幽怨的说:“她对我们说,雪燕儿是你的未婚妻子……”
许格非听得浑身一战,不自觉地脱口低声问:“她真的这么说啦?”
邬丽珠继续说:“她还说,早在你七八岁时就订下了这门亲事,而且,许大侠和李女侠
都同意了的,只是你不知罢了……”
许格非听得十分焦急,不由转首偷看了一眼那边突崖上的尧庭苇。
只见尧庭苇正在和丁倩文悄声说话,并未对这边注意。
古老头和单姑婆则双双隐在一块雪岩后,正监视着崖下山隙中的地道出口,看他们两人
的神情,似是正在谈论往事和叙旧。
许格非看罢,才压低声音问:“苇妹妹当时可有什么表示?”
邬丽珠摇头道:“她什么也没说,一直含笑静静地听,而且还以目光制止单姑婆开口。”
许格非继续问:“那么丁姊姊呢?”
邬丽珠道:“她一向极少开口,对这件事她更不便说什么了,何况苇姊姊都没有表示什
么!”
许格非再偷偷地看了一眼尧庭苇,心中觉得很是不安,想到了雪燕儿临去时的绝决,不
由悄悄叹了口气!
邬丽珠一见,立即幽幽地问:“许哥哥……你……你你好像很怕她!”
许格非听得神色一惊,剑眉一蹙,他不便对邬丽珠说出抛对尧庭苇的情爱、感激,立即
关切地问:“怎么?她对你怎样了吗?”
邬丽珠急忙摇头道:“没有,她对我也很好,我称呼她苇姊姊,她也喊我珠妹妹……”
许格非只得婉转地问:“你呢?你对她……”
话刚开口,邬丽珠已抢先委屈地说:“怕哟!我特别怕她……”
许格非诧异地问道:“为什么?她不是对你很好吗?”
邬丽珠幽幽地叹道:“她是对我很好,可是……”
许格非立即释然道:“那不就很好了吗?”
邬丽珠依然幽幽地说:“可是……可是我还是有些怕她呀!我总觉得她会叫你命令我离
开你……许哥哥,你会吗?”
许格非听得心里很难过,想想邬丽珠在恒山时,是多么的爽朗、活泼、无忧无虑、天真
无邪。
如今,几经何时,却变得默默寡言、多愁善感,连说话都不敢大声了!为什么会这样?他
不须去深加思考已知道,那就是她已深深地爱上了他许格非,深怕被尧庭苇强迫她离他而去。
因为邬丽珠知道尧庭苇有恩与他,而且尧庭苇握有他母亲李云姬的亲笔遗嘱,除她尧庭
苇外,不得娶任何女子为妻。
这个压力太大了,所给邬丽珠的权力也太大了,使得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尧庭苇会逐她
离去。
因为,邬丽珠知道,尧庭苇有这个权利。
尤其邬丽珠曾负气离开过许格非,她已尝到过离开许格非后的痛苦,所以她对离开他许
格非已深怀恐惧,因而对尧庭苇已产生了畏意。
但是,许格非却知道,尧庭苇决不是那种肚量狭小,不能容物的女孩子,他也深信,只
要其他女孩子中规中矩,善识大体,她是不会坚持拒绝的!
心念间,蓦闻邬丽珠更加哀怨焦急地问:“许哥哥,你会吗……”
说至最后,声音呜咽。显然再度哭了!
许格非心中一惊,急忙回头察看,发现邬丽珠一双凤目中的热泪,正像断了线的珍珠般
滚下来,而且,正以哀怨凄凉,暗透绝望的目光望着他。
许格非心中一阵难过,不由脱口亲切地说:“珠妹,你想得太多了,你想我会吗?你对
苇妹妹为人还不太了解……”
解字方自出口,病头陀的大寨内,轰的一声传来一声低沉闷响,接着是单姑婆几人的惊
呼!
许格非和邬丽珠同时一惊,急忙回头察看,只见病头陀的大寨内,火光飞溅,浓烟升天,
并发出了嗤嗤的燃烧声响。
也就在这时,那边的单姑婆已压低声音,急呼道:“少主人,快请过来!”
许格非听得心中一动,知道那边的地道出口已经打开了。
是以,向着邬丽珠一挥手,同时急声道:“珠妹,我们快过去吧!”
说罢起步,飞身向突崖前驰去。
前进间,发现尧庭苇和丁倩文并没有看着山隙下,而正焦急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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