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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剑练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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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手入怀,取出一锭银子,重重地摔在桌上!酒保见钱眼开,赶忙跑了过来,收起银子,堆下笑脸道:“大爷还要多少酒?”

洪七公大声道:“所有的酒都取来,我老叫化要痛快喝一下!”

坐在对面桌子的一个锦衣大汉,双目精光一闪,招了一下手,酒保便跑了过去,问道:“刑大爷有何吩咐?”

那锦衣大汉指着降龙神丐道:“今日酒楼老夫要宴客,速把那个臭化子和另外三个脏鬼赶下去!”

酒保面有难色,呐呐地回答道:“这个……”

锦衣大汉厉声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我刑大爷的话你听到没有?” 酒保大吃一惊,忙陪笑脸道:“是,刑大爷!”

洪七公装作未闻,越发高声叫道:“好酒呀!好酒!”

他击桌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春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

酒保走了过去,对洪七公道:“请大爷不要唱了,下面有雅座,请四位换个位子好吗?”

洪七公对酒保之言,恍如充耳未闻,既不表示同意,又不表示反对。

他又连续咕噜了几樽,朗吟道:“古来圣贤均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那酒保摇摇头,向锦衣大汉作个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的样子。

锦衣大汉大怒,拍桌而起,跃到洪七公面前,大喝道:“臭化子,叫你到楼下去喝,听到没有?”

洪七公呵呵大笑道:“好酒呀!”

他故意手指锦衣大汉道:“酒保再拿酒来,我老叫化重重赏你就是!”

从怀里又取出一锭银子,抛给锦衣大汉。

锦衣大汉气得七窍生烟,厉声道:“臭化子,再胡闹,我刑大爷要宰掉你!”

岳文海已经按捺不住,大喝一声,捶桌而起,把桌上的酒都打翻了。

锦衣大汉怒道:“谁是疯子?”

洪七公面色一整道:“当然是你,大家都拿钱买醉,你为何叫别人不喝?只有疯子才会这样胡闹呀!”

锦衣大汉冷哼一声,道:“死叫化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什么人,百里以内,那个敢对我刑大爷说个不字?”

这时旁桌跑过来四个劲装大汉,一齐对锦衣大汉躬身一礼道:“启禀庄主息怒,这两个脏化子,由小可等拖他们出去吧!”

岳文海冷笑道:“我们是拿钱买酒喝的,谁敢动我们?”

那四个劲装大汉其中一个满面虬须的大汉,诺声惟惟,抽出一把单刀来。

洪七公醉眼突睁,口中嘿嘿冷笑几声道:“你们想干什么,弄刀动枪的,活得不耐烦了吧?文海,他如果敢动手的话,先丢他下去!”

岳文海面色一整道:“是,老前辈!”

那虬须大汉有恃无恐似的大喝一声,手中单刀向岳文海胸膛砍去!他满以为一刀出手定可杀死对方,岳文海口中“嘿”地一声冷喝,身形向左一闪,伸手便把大汉的单刀夺了过来。

刀光闪动处,一声惨嚎,那大汉连头带肩削了下来!其余三个大汉俱大吃一惊,三柄单刀一齐攻向岳文海!岳文海口中又是一声冷喝!身形一个回旋,连声惨叫,三个大汉拦腰被岳文海斩为两段!洒得岳文海满身都是血!锦衣大汉惊得向后暴退五步!那吕枝梅口中发出轻咦之声!她女儿绮儿抿嘴一笑道:“好威风呀!好手法呀!”双眼深深地注视着岳文海,一瞬也不瞬!洪七公微喟一声,道:“娃儿,你杀气太重了!”

全楼的酒客都惊愕了,酒保双膝跪在岳文海面前。

岳文海挺刀卓立楼面中央,朗声道:“在下非万不得已才出手杀人,害各位受惊了,请多原谅!”

那锦衣大汉,略定了下神,怒问道:“小子有种敢留下姓名?”

岳文海哂然道:“在下岳文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那锦衣大汉闻言惊喜交集,忖道:“想不到这小子竟是‘妙相宫’要追捕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面色一整,忙改变为笑容,道:“在下姓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岳大侠,请到敝庄小酌,赔个不是。”

洪七公笑道:“刑大侠盛情,在下等心领了,不过我们有要事须兼程赶到‘血谷’去,等转来再登府讨教吧!”

刑邪闻言,又是一惊,心想:“这几个家伙好似大有来历,连‘血谷’都可以去,可见他们的武功……”他忙笑道:“好吧,七日之后,刑邪在‘腾蛟庄’候教,略备水酒粗肴,敬请光临!”

洪七公冷哼一声,道:“一定来领教!娃儿,咱们酒菜俱饱,上路吧!”

岳文海迈开大步,跟在降龙神丐身后,向楼下走去!突然——一声娇滴滴似夜莺般悦耳的声音响起:“请等一等,我们一路走吧!”

岳文海回头一看,原来是吕枝梅的女儿绮儿在唤他,这时她母女已经离桌向他走来。

岳文海淡淡一笑道:“你们也去‘血谷’吗?”

绮儿道:“血谷就是你能去,难道我们就不能去吗?笑话!”

岳文海微微一怔,心想道:“女人变化多快呀,刚才那样柔和,突然变成这么凶,女人的心机真比大海还深哩!”

绮儿忽然“噗哧!”笑道:“发什么愣,刚才见你杀人那么威风神气,怎么听了我一句话便……”

岳文海不等她说完,冷哼一声道:“你们女人的心,我真不懂!”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还年轻,鸡毛蒜皮小的屁事都不懂,怎谈得上懂得女人的心理?早得很哩!”

四人边说笑,不知不觉已进入镇中热闹之区,洪七公看看他们三人身上服装,摇头笑道:“你们穿得太不像话,各人去买件新衣换上吧!”

岳文海一瞧自己还是穿的女人衣服,不禁哑然失笑,吕枝梅和绮儿也互看一眼服装,都哈哈大笑起来。

洪七公道:“这样吧!绮儿还是女扮男装,你妈妈可以改装老一点,岳文海嘛!越穿漂亮越好……”

岳文海笑问道:“为什么?”

洪七公面带严肃地说道:“到时你就明白了。”

他从怀中取出三锭银子,道:“快拿去买衣换装,明天此刻,我要赶到血谷去,说不定还可以赶到看场热闹。”

岳文海接过银子问道:“看什么热闹?”

洪七公呵呵大笑道:“小子总是爱打破沙锅问到底,事先告诉了你,到时就没有趣味了。”

绮儿悄悄地对她妈妈说:“这老头倒蛮风趣的!”

吕枝梅微微一叹,轻轻对绮儿道:“这个叫化子怪得不能再怪了,我们本来和他有仇,可是昨夜他反而救了我们……”

绮儿奇道:“这不是怪而是伟大,以德报怨,娘,我们应该学他才对……”

吕枝梅深深叹道:“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有时是说不清的,只要报了你爹的仇,我们便要匿迹荒山,终老林间了……”

二人正闲谈间,洪七公和岳文海已经买了衣服回来,三人换过衣服,展开脚程,向“血谷”方向奔去。

第七章 血谷热泉

秋天,天黑得早,昏黄的夕阳,逐渐向西沉下去了。

满天的彩霞,照得一座偌大的枫林,更加嫣红了。

血谷里,贯穿一条小河,河水是红的,从山的尽头流向谷口,汇成一个湖沼,湖沼四周,便是枫林。

枫叶是红的,河水是红的,晚霞是红的,映得整个峡谷都红了。

岳文海等四人进入谷口,已经过七道卡桩了,但是他们很巧妙地点了守桩武士的穴道,无声无息地便已来到那座枫林的边缘。

洪七公用传音入密之法对岳文海道:“进入枫林,你可以看见那道‘热泉’,你不必脱衣服,就跳进泉里,身上的毒一泡,便会消散,我老叫化三年前曾在这泉里泡过一次,一直到现在,三年不洗澡,身上也不痒,不长虱子……”

蓦然,一阵冷哼之声传来!洪七公身形一晃,便不见人影……

片刻后他又奔了回来,吁一口气道:“刚才三个守林的人,都被我点了穴道,现在我们三人各看守一方,岳文海你放心下河去泡澡吧!”

岳文海依言跃入林中,向前一看,一片红光照眼,他仔细一瞧,枫林里果然有一个红色池沼,宽约十丈,泉水是从地底冒出来的。 河的两岸,俱是红色枫林,绿草铺地,两岸花木扶疏……

岳文海暗忖道:“这深秋时节,那来的百花盛开,叶茂树青呢?”

他没有时间考虑这些,稍一定神,便“噗通”一声,跃入“热泉”之中。

果然如老叫化子之言,河水异常温暖,片刻之间,体内奇寒立刻全消。

心中感觉无比的舒畅,暗忖道:“干脆连头也潜下去,洗个痛快吧!”

他头一钻,便沉入水里。

突然,一阵“噗通”之声,在他身边响了起来!岳文海急忙钻出水面一看,不禁看得一呆!原来,一个身材修长、皮肤雪白的女子,好似一条美人鱼似的在水中游了起来!那裸体女子并没有发现岳文海,直等岳文海头一钻出水来,她才尖叫一声,吓得又潜入水底去了。

岳文海突觉得面上一阵羞红,急忙游上岸去。

这时他才知道,老叫化叫他不脱衣服下河的用意了。

蓦地,林中飞出来七八个少女,宛如一阵风似的,向岳文海扑来,来势奇快,四周掌风响起呼啸风声。

岳文海口中“嘿!”的一声,急快地跃上岸去,身形向四周一个回旋,猛然双手拍出劲风……

七八个女子口中俱发出惊咦之声,向后飘退。

这时那个在河中游泳的少女,已经上岸穿好衣服,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岳文海与七八个女子打斗。

岳文海见到那些女子被他掌风击退,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拍拍身上的水渍,向枫林外走去。

蓦地,一声沉喝之声响起,道:“站住!”

岳文海闻声一怔,停步转身,只见那少女对他妩媚地一笑。

岳文海眉头一皱,问道:“姑娘有什么好笑的?”

那少女越发大声地笑了起来,其余七八个少女俱停下手,愣愣地望着那少女。

岳文海看看自己一身,突然恍然大悟道:“姑娘是笑我像个落汤鸡的样子吧!”

那少女收敛笑容,明眸向他深深地注视,点点头道:“你真聪明!”

岳文海再看看启己这副狼狈样子,也忍不住好笑,回想刚才看到那少女裸体游泳的一幕,摇摇首,哑然失笑。

那少女问道:“你在笑什么?”

岳文海道:“笑我自己冒昧,也太巧合了……”

那少女嫣然笑道:“你觉得是巧合吗?倒不如说人生在际遇,有时……”

岳文海笑道:“姑娘说得太玄了,在下不懂,不想多打扰,就此告辞了。”

他转身正想挪动身形。

那少女又叫道:“站住!”

岳文海停身转首问道:“姑娘还有话说吗?”

那少女突然冷冷道:“你为什么到热泉里来洗澡?你叫什么名字?”

岳文海朗声道:“在下岳文海,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冒险来贵谷热泉沐浴,隆情以后图报!”

那少女面容一整,淡淡一笑道:“话说得很委婉动听,倒不失为一位君子。”

她顿了一下,缓缓念道:“岳……文……海……这名字很好听,文海?必定是才艺超群,文高北斗喽……”

岳文海笑道:“姑娘过奖了,在下幼承母教,略通文字,谈不上才艺出众。”

那少女微笑道:“岳文海,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今日奇妙的遇合,但愿若干年后,成为美丽的回忆……”

岳文海暗暗觉得好笑,也觉得惊讶,眼前一位这么漂亮的少女,竟然大方得使人不敢相信,他自幼便很少接近女性,对方对他这样一说,岳文海反而尴尬得抬不起头来。

那少女笑道:“岳文海,你怎么还未去掉世俗之见,看你的武功,倒像一派宗师气魄,可是谈到儿女之情,你好像……”

岳文海抬头目光与那少女相接,觉得那少女明眸皓齿,面似芙蓉,好一个动人美丽的女孩!他心中一动,怦怦狂跳不已。

没有等那少女说完,他拱手一礼道:“在下有要事待办,就此告辞了。”

那少女黛眉一皱,正要想说什么,突然听到有人高叫道:“师妹!师妹!”片刻间,枫林中闪出来一个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一见那少女与岳文海在谈话,不禁一愕!那少女转面冷冷问道:“什么事?”

白衣少年道:“师妹,找得我好苦,刚才师父传授一招绝学,已经学会七八成……”

那少女不屑地说道:“那有什么稀奇,值得大惊小怪的。”

白衣少年心头微有不悦,他目光触及岳文海,又看到他的师妹正对岳文海频送秋波,露出妩媚的笑容。

白衣少年顿起怒火,指着岳文海问道:“师妹,他是何人?竟斗胆敢闯进血谷来?”

那少女冷哼一声道:“你能来他为什么不能来?枫林禁地,谁要你闯进来的?”

岳文海本来预备离去的,但他见到白衣少年这样咄咄逼人之态,不觉激起他心中的怒火。

要知道,此刻他经“热泉”沐浴之后,阴风指的歹毒已完全疗愈,四肢百骇,舒泰已极。

白衣少年一愣,剑眉一轩,阴森地笑道:“郝黛云,你不要忘记我们是师兄妹,他是什么东西?”

岳文海再也忍耐不住,接口道:“阁下,你说话最好放客气点!”

白衣少年本来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他借机暴喝一声,跃向岳文海面前,道:“不客气怎么样?还要揍你!”

岳文海重重地哼了声道:“你敢!”

白衣少年大怒,喝道:“有什么不敢?”

他伸出右手,一掌向岳文海面上拍去!岳文海身形一闪,跃开七八尺,朗声道:“开口骂人,动手打人,十足的野种蛮子!”

白衣少年见一拍未中,怒不可遏,身形一晃,拳掌交攻,向岳文海递了两招!岳文海左右两闪,又躲过白衣少年攻来的两招。

白衣少年从怀中抽出一柄短剑,在手中挥动,寒光闪闪。

郝黛云见她师兄抽出“白虹剑”来,心头一懔。

她明白“白虹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她急忙大声叫道:“师兄,你怎么动起刀剑来了?”

她目光扫向岳文海,只见岳文海泰然挺立在场中,对白衣少年拔剑之事,晃如未见。

她心头又是一懔,忖道:“这年轻人不但长得堂堂一表人材,威仪出众,而且有过人的机智,深沉莫测……”

白衣少年白明敏阴寒地笑道:“小子敢接我白某几式剑招?”

岳文海淡淡一笑,似乎毫不在意地回答道:“那有什么不敢呢?”

郝黛云见岳文海并未带兵刃,忙道:“徒手对剑刃,这是不公平的比试。”

她转身对身边的丫环道:“你们快去取柄长剑来给岳公子。” 那丫头去取了一柄长剑,双手捧给岳文海。

岳文海接过长剑,看了一眼,食中两指在剑面一夹,“咔嚓!”一声,长剑折为两断。

岳文海笑了一笑道:“这把剑不太济事,还是徒手来得舒服,姑娘盛情在下心领了。”

白明敏狞笑道:“小子豪情,我白明敏佩服了,接剑!”

岳文海冷喝一声,掌招挥出。转眼之间,二人拼了七招。

岳文海虽是徒手,但未败落,相反愈打愈勇。

郝黛云暗暗称奇,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岳文海一面与白明敏搏斗,一面看了郝黛云几眼。

他忖道:“这女子怎么一见面就喜欢我呢?她笑起来真好看!可惜我早已认识韩翠,我怎么能负情?”

他一失神,寒光一闪,对方剑尖划向他的右臂,“嘶!”的一声,衣服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恰在这时,郝黛云尖叫一声道:“岳文海快向右闪呀!”

白衣少年白明敏阴寒地一笑道:“好戏还在后头呢!”

岳文海大怒,大喝一声,双手掌招同时如雨般的攻了过去。

二人斗了五十多合,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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