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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剑练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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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瑟
第一章 藏空大师
日薄崦嵫。
落日的余晖遍洒大地,苍穹中布满彩霞,仿佛燃烧火焰似的鲜艳,灿烂而又绚丽。
西湖的湖水,静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那倒映在湖面上的夕照,闪起一片金光……
从水面的倒影,可以看出雷峰塔那尖尖的塔顶,以及那七层角檐上的风铃……
晚风轻柔地飘过空中,缓缓地带起一丝水花,于是湖面漾起微波,雷峰塔的倒影散开了。
角檐上的风铃,也响起清脆的铃声,悠扬地散入空中,融合在袅袅的炊烟里。 几只归鸦驮着将残的余晖,越过宽阔的西湖,从雷峰塔灰白色的塔尖掠过,扑到灵隐寺后的丛林里。
暮色轻垂,那厚厚的山门已经关上,高大的庙宇前留下幢幢黑影覆盖在地上,伸出远远的……
“咚!”
一响低沉的鼓声自庙里传出,接着梵呗之声自正殿飞出,清越而嘹亮的铃音和低沉而朴实的木鱼声,夹杂在梵呗声里,飘在空中,传到湖边……
梵呗之声带着微微的哀伤,但是这哀伤中却又好像含有喜悦,使人捉摸不出到底是为什么?
数只乌蓬小船靠泊在湖边,在荡漾的微波里不停的摇晃着,而从远处不时传来声声的丝弦乐声,那是画舫的欢乐气氛,因为,夜已经开始……
湖堤两旁的柳条,在暮色中摇曳飘舞着,嬉戏似地吻着水波,仿佛张开臂膀,在空中挥动着,好像想要抓攫什么似的。
一个黑色的人影,自远处匆忙地奔跑过来……
他跃到柳荫下才站住了身子,急骤地喘了几口气,伸手揪住几茎拂在脸庞上的柳条,将视线投射在那矗立着的雷峰塔。
摇摇头,他哀伤的低吟着:“飞鸟有巢,狐鼠有穴,惟独游子,浪迹天涯,啊!为什么孤独与悲凉,总是伴着我……”
声音里隐含着恨意,他双手紧揪柳枝,用力地一扯,好像要藉这一扯来发泄自己的感情。
一阵晚风拂过,雷峰塔上的风铃响了,而灵隐寺那梵呗之声,也随着晚风飘来,传进他的耳中。
他身子一颤,仿佛很是震惊,一扬臂便将手中抓着的柳叶抛在湖中,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水面上一圈圈的波浪向外荡开了,他的身形也消失在苍茫的沉沉夜色里,只留下仍在摆动的柳枝……
灵隐寺内,大雄宝殿前的山门关得紧紧的,里面跪满了和尚,他们低垂着头,喃喃默诵着经文。
殿内氤氲着袅袅的青烟,在那供桌上,一个青铜色的古鼎里,插着一大束香,正袅袅的冒着烟,一缕缕的上升,而又密结在屋顶白色的烟幕里。
大梁上面,高挂着几盏琉璃灯,此刻悉数点着了,照耀得整个大殿恍如白昼似的,相映之下,桌上两段燃烧着的红烛,烛光显得更加微弱地摇曳着。
大殿当中,摆着一个圆圆大大的蒲团,上面趺坐着一个长眉垂肩、雪髯灰袍的枯瘦老僧。
他双肩斜坠,合掌作什,紧闭双目,仿佛正在入定。
诵经的梵呗,由高昂而渐趋微弱,随着一响低沉郁结的鼓声之后,便戛然而止。 顿时大殿一片静寂,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只有袅袅的轻烟,仍然缕缕上升……
蓦地——跪着的僧人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和尚来。
他向前走了几步,肃穆地说道:“启禀方丈,时辰已到。”
长眉老僧全身一震,那两道雪白的长眉倏地飞起,又缓缓地落下,他张开眼帘,向放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大缸望了一眼,又将视线往每个僧人脸上扫过。
他看到了那些和尚都带着崇敬祈求的神色,心里不禁一叹,轻轻地道:“二十年如烟似梦,八百里故土成空;昔时情痴而今老僧……”
他脸色变幻了一下,哑然道:“二十年参禅,执迷不悟,唉……” 说到这里,他双目圆睁,精光暴射,大声喝道:“咄!速将山门打开。”
那些和尚俱都大吃一惊,怔怔地看着这枯瘦的老僧,不知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那中年和尚嗫嚅道:“方丈,你……”
这时,枯瘦的老僧又闭上眼睛,长眉低垂,不闻不问。
那中年和尚怔了一下,便走到殿外,将山门打开。
他刚一推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在昏暗的天色下,已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是依稀能辨别出那是个年轻男子。
他双掌一竖,打了个稽首道:“阿弥陀佛,请问檀越来敝寺……”
那年轻人似是很焦急,也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匆匆说道:“这位大师请了,在下经人介绍,欲见贵寺方丈藏空大师。”
这个中年和尚一皱眉,道;“对不起檀越,敝寺方丈圆寂在即,不能见任何人,尚请檀越原谅!”
他双手合掌,作出肃客的模样。
那年轻人一听,怔了一下,然后提高声量道:“大师,在下一定要见藏空大师,因那人嘱咐在下要在今日赶到,故在下自昨夜从镇江兼程赶来,茶饭未用,所求的也就是一见贵寺方丈……”
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交给中年和尚,说道:“那人交给我这半边玉环,说是藏空大师一定识得,尚请大师代为传禀。”
这中年和尚接过那年轻人递来的东西,摩挲一下,立时就明白是一个缺裂的圆环,他犹疑地说道:“好吧,你就在此等一等,让我进去看看方丈是否……”
说罢,他又深深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便转过身匆匆走了进去。
步履如风,大袍轻拂之际,他已走进殿门,脚步才跨进门槛,便见到老方丈眉头紧皱;全身瑟缩地抖动。
他大惊失色,一提袍角,陡然跃起,从那满满跪着一地的僧人头顶上越过,落在老方丈面前。
他惊惶地说道:“方丈,你……”
枯瘦的老僧双目微张,说道:“我没事,刚才是否有人来找我?快带他进来。”
中年和尚自眼角流出两行泪水,他交出手中的半边玉环,说道:“方丈,你还有什么不能解脱的事吗?时辰已过,您早……”
他说到这里,枯瘦的老僧身子一震,惊呼道:“神火环!”
他眼中射出骇人的精芒,道:“智禅,是谁交给你的?”
智禅眼见老方丈此刻面泛赤红,长眉扬起,而那执着玉环的右手,此刻竟然抖动得非常厉害。
他惊愕地问道:“方丈,你……”
老和尚颔下白髯无风自动,他激动地大声叱道:“快带他进来,快!”
智禅想不到老方丈会如此激动,他嗫嚅了一下嘴唇,便一个翻身飞跃而出。
老方丈垂首望着手掌里的半边神火环,喃喃自语道:“二十年了,我终于又见到这半边玉环……”
他的眼中泛起泪影,抬头间已见智禅带着一个重瞳胆鼻、剑眉星目的俊俏年轻人走了进来。
顿时心头大震,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说道:“年轻人,可是你要找老衲?”
那年轻人看到了殿内的情景,呆了一呆,从众僧的中间走到大缸面前。
他双膝一跪,叩了个头,说道:“小子岳文海,奉金刀追风刘化雨刘老爷子之命来此……”
那枯瘦老僧未等岳文海说完话,迫不及待地道:“他叫你来干什么?还有你妈呢?她怎么啦?”
岳文海心中奇怪这老和尚怎会追问自己母亲之事,他犹疑了一下,道:“家母已于两年前仙去,临终之前将晚辈托付给刘老爷子,嘱我跟他老人家习艺,到了上月下旬,他老人家……”
枯瘦老僧两道长眉斜轩而起,问道:“怎么啦?”
岳文海面容一黯,低声道:“他老人家被仇人暗算了!”
老方丈那两道灰眉落了下来,追问道:“是谁做的事?”
岳文海摇摇头道:“不知道……”
他嘴唇嚅动了一下,轻声道:“晚辈清晨起来,只发觉刘叔父全身泛红,已经死在他的卧室……”
老方丈哦了一声,道:“原来他是被赤焰掌击毙!”
他的嘴角泛起一抹凄冷的笑意,喃喃道:“刘化雨,刘化雨,你终于死了吧!”
岳文海满脸惊愕的望着藏空老方丈,既不知道什么是赤焰掌,也不明白这老方丈为何会如此痛恨刘化雨。
藏空老方丈双目俱张,紧紧凝视面前的岳文海,好一会儿,方始把视线投射在密集于屋顶的烟幕中。
渐渐他的眼睛又湿润了,视线也模糊了。
只听他低声呢喃道:“二十年茫茫情海,二十载悠悠恨事,此时都已成空,枯坐山中,何以遣此,哈哈,我又有何求?”
他大声地狂笑道:“哈哈,我又有何求?茫茫情海,悠悠恨事……”
泪珠如串落下,狂呼之后,他突然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全寺跪着的僧人齐都大惊,呼叫之声顿时此起彼落。
智禅跨前一步,焦急地道:“方丈,你,你怎么啦?”
老方丈吐出一口鲜血后,情绪似是较为镇定。
他没理智禅,对岳文海说道:“你不用害怕,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妈生前有否对你说过令尊之事?”
岳文海眼见面前这个老僧嘴角挂着一条血渍,满脸慈祥地说着话,他心里一阵辛酸,仿佛是见到亲人似的,眼眶里充盈着泪水,缓缓地流了下来。
他咽声道:“晚辈自襁褓至今,从未见过家父容貌,据家母说家父昔时为富家公子,后来出门远行即客死他方……”
老和尚听着又是一阵狂笑,用袍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那么刘化雨叫你来找我干什么?”
岳文海含泪道:“他说大师你知道家父尸骨的下落?”
老和尚突然悲惨地痛哭起来,哭了一阵之后,却又狂笑道:“刘化雨呀!刘化雨,你到底先下去了,哈哈,如烟似梦,到此都已成空!”
他双臂猛地向上一挥,两道呼呼袖风,将那密集在屋顶的烟幕击得翻翻滚滚的向四外散去。 那灯上的铁索吱吱作响,梁上的尘灰更是簌簌落下,声势极为吓人。
老和尚长眉一扬,斜飞入鬓,凝望着那些趺坐在蒙蒙灰尘里的和尚,突地惨叫两声,大喝道:“这个劳什子的,还要来作什么?”
喝声中,他大袖一挥,立时那个高逾七尺的大缸,“哗啦!”一声,碎裂开来,落在地上化为粉屑。
岳文海骇然看着面前这个枯瘦的老僧,想不到为什么他会突然发起狂来,同时更惊异于这老僧的武功。
他怔怔地望着裂成碎粉的大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方丈将大缸击碎之后,突地一皱眉,闭上眼睛,双手紧捂胸口,脸色泛成枯黄,全身又在瑟瑟地抖动,似是极为痛苦。
立在一旁的智禅,泪眼汪汪地喊道:“师父……”
老僧一听,张开双目,叱道:“咄!谁是你的师父?”
说完这话,他双膝就着盘坐之势,倏地升起三尺,转过身去,面对殿上的神像。
只见他双掌一合,轻声念道:“佛祖尚恕弟子!”
轻哼声里,他双手缓缓划出一个半弧……
就在他双手划弧的当儿,智禅发出一声,恍如裂帛似的悲恸。
“师父,你不能,你不能自碎舍利子啊!”
待他见到老僧全身禅袍已经鼓起,他便绝望地悲叫一声,轻声啜泣,全身扑伏在地上。
岳文海从未见过佛门高僧,也根本没听说过有什么舍利子之事,故而不由茫然的望着智禅。
此时殿内的和尚,一听智禅喊出的话,齐都惊惧地站了起来,怔怔地望着老方丈的背影。
但是,当他们眼见老方丈回身过来后,立时大哗,不约而同惊叫一声夺门而出。
霎时,大殿里只留下怔忡的岳文海和智禅和尚。
只见老方丈朗笑一声,道:“兰因絮果,天道循环,既然孽债已来,何能独善其身,执着既破,未复何言?”
他语声微顿,续道:“智禅,你随我习艺六载,虽不能得我绝艺,然等闲武林中人,已不能加害于你,我一向不许你认我为师,那是因为我昔日树敌过多,恐你遭受荼毒,今后你也切不可承认我是你的授艺者,否则,佛门恐将遭劫……”
岳文海见老方丈话声一顿,这才找到机会怀疑地道:“方丈,你怎么变成这样?难道你真的能返老还童……”
敢情因老方丈迳自转过身来,整个形像大变……
他的面容已由枯瘦黝黑变为红润丰满,那两条长眉已脱落在地上,仅只见到一些黑色的眉根,而他颔下的白髯,却也一变为又黑又亮,整个身躯都较方才胀起不少,是故岳文海有此问。
老方丈凄然轻笑一声,黯然道:“孩子,人间哪有返老还童之事?我这身臭皮囊也只能保持一个时辰罢了。”
他叹了口气,严肃地对岳文海道:“孩子,你身负血海深仇,令尊二十年之奇冤需你湔雪,而令堂之死,也间接地害在他们手中,故而你必须习得绝艺,老衲看在此环主人之面上,定当成全你。” 他双眉精光暴射,看着手中残缺的半边“神火环”……
好半晌,他将目光移向空荡的大殿,梦呓般地缓缓说起往事。
在那遥远的北方,那白山黑水的极北尽头处,长白山巅终年积雪不化,然而在那群山之中,有一个“天池”却从不结冰,终年澄清见底……
天池的水底,自七十年前便插着一柄神火宝剑。
据说此剑锋利无比,斩钢断铁,吹毛立断,然而它最宝贵之处,却是剑柄上刻有九个剑式,这九个剑式若是被人习得,则在今后武林之中,必无敌手。
盖这把利剑,是往昔铸剑圣手仿着火焰跳动之形而铸。
七十余年前,一代怪客“百里独孤”得到此剑后,在黄山始信峰大会天下武林,取得剑圣之尊,声誉正是如日中天,却不料他于三年后竟在长白山巅自杀身死,并将此神剑投入“天池”之中。
自此天下群豪纷纷赶到长白,欲将此神火剑持为已有,为此,长白派遭天下武林杀戮无数,至今七十余年,也未见长白派重现武林。
因之,自百里独孤死后,几乎已有数百名的武林中人丧身于天池……
岳文海怀疑地插嘴道:“方丈,难道那天池有吃人的怪物不成?否则怎地有那么多人死去?”
老方丈叹了口气道:“那天池之水,直通于地底寒脉,不但阴寒无比而且水中暗流激荡翻滚不停;虽然在水面上看来平滑如镜,然而只要轻轻搅动水波,则压力倍增翻滚激荡,那些人都是这样下水之后,不慎搅动水波,因为承受不住那万钧水压而死……”
岳文海诧异地问道:“难道从没一人能够从里面逃生出来的?”
老方丈点了点头,目中射出一阵精光,道:“七十年来只有一个人下水之后,得以重回江湖,但他回来之后却仍然因寒毒深入骨髓,终于死去。”
岳文海眨了眨眼道:“这人是谁?他又怎能破除这水底的万钧压力?”
老方丈沉声道:“那就是你祖父‘奔雷搏电’岳成汉,他仗着岳家传家绝艺‘大云槌’奇。功抵开那万钧压力,而潜下水底的,但他却少带了一样东西……”
“啊!那是什么东西?竟能消除这寒煞之气?”
老方丈声音一顿,道:“神火环!”
岳文海和智禅悚然惊呼道:“啊!”
老方丈望了他们一眼,说道:“这神火环本是南方离火之精华所凝成的一块晶玉,原先是悬在神火剑的剑鞘上的,不知怎么后来被云梦大泽里隐居的一位奇人所得。”
“他是谁?”
老方丈点点头道:“这奇人谁也不知他的名姓,但是却都知道他的脾气,当五十年前他出道江湖之后,到处多管闲事,为人顽固刚复,从不采纳别人的意见,专持己见,行事任性,所以武林人皆敬而远之……”
老和尚说至此处,似是觉得离题太远,话声便顿了下来。
他闭上眼沉思片刻,继续道:“令尊为了继承你祖父的遗志,所以千方百计想取得神火环,预备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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