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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雄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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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心听那些繁长的水怪绰号和四个人的名字,他仅记住威龙队长姓蒋,飞虎队长姓王,雄狮队长姓沈,黑豹队长姓杨。

介绍完毕,执事张渭江也匆匆的赶回来了,静静的坐在马一总管下首,一句话也没有说。

盛筵开始,全厅顿时掀起了一片满酒干杯声。

片刻——厅中气氛已变,猜拳行令,痛饮呼干,情绪逐渐热闹起来,三五成群的各船首领,纷纷前来向胡镇山和蓝世玉敬酒。

酒正酣,兴正浓,灯光突然一暗。

黑暗中,响起一阵铃鼓声。

紧接着,就听到嘹亮、清脆的柔美歌声。

漫漫丝路啊!有多少里长?

滔滔的黄河啊!有多少道弯?

沙漠中的绿洲啊!你在何方?

蜃楼中的倩影啊!何时再出现我身旁?

看不尽万里黄河古战场。

听不尽阳关三叠骊歌唱。

灯光复明时,厅中已立着一位回疆装束的少女,轻纱薄翼,若隐若现地展示着她那玲珑婀娜诱人的胴体。

她深深向胡镇山及众头领一福,开始了她最拿手的表演。

蓝世玉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想不到半个时辰前,在瞬间时还刀光剑影,现在居然享受着醇酒美色,这对人生岂非一个绝大的讽刺。

回疆的肚皮舞是一种舞艺,它的服装和动作,均充满了挑逗的意味,尤其由一位体态美妙的少女舞动起来,更是国色天香,妙不可言。

只见她随着铃鼓声,表演着各种动人的舞姿……

节奏突然变快,她开始颤动着肚皮上的肌肉,乳浪也随之而起……

肚脐上镶着的宝石,发射着眩目的光芒,在座的除了蓝世玉,都看得目瞪口呆,神魂荡然,飘出了九霄云外。

这确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不仅舞姿优雅,最绝的是她的动作,俱有“性”的强烈暗示,引得人心痒痒的,无比得销魂。

一曲终了,她的表演也正好结束。

当这少女消失的刹那,乐声又悠扬响起。

大厅的侧门开了,通常是厨下上菜时进出才开启,但这次不是上菜,而是精神食粮。

出场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一副儒生公子打扮,但从他体形上,可以看出是女的乔装。

女的艳若桃李,满身珠光宝气,那身装束,说不出名词,却能使她的曲线尽量毕露。

他们一出门,便以轻松的舞步,翩跹于餐桌之前,表示他们愉快的心情,和那份娇媚的神秘。

女的舞着舞着看似乎有了倦意,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开始卸装,以缓慢的动作,随着缓慢的韵律、把身上的佩带、衣物,一件件地除去……

共饮的群豪,心情随着她的衣物减少而紧张起来。

胡丽珠把整个上身依偎在蓝世玉的胸前,附在他耳边细声道:“你喜欢看么?回头我单独表演给你看……”

蓝世玉淡然一笑,脸上却有点发烧。

那女的只剩下了身上的亵衣、裤,纤毫毕露。

男的似乎余兴未尽,抬头看看天色,作出了要外出的模样。

女的阻止他外出,于是争吵起来,继而动手,大发雌威,把男的衣服一件件撕开。

男的身上衣服是特制的,稍一用力,便告脱落,竟然露出了她丰满的女人胴体,上身是挂着被撕成一条条的内衣,下身一条短裤。

他为了表示“男子气魄”也不甘示弱,索性把撕破的内衣脱掉,露出一对丰满的乳房。

大厅上群豪,引起了一片爆笑,原来两个都是女的。

扮男的女郎反攻了,她一伸手,拉掉了女方的亵衣,跳出了一对挺实的玉球,于是她们整个上身已经赤棵了。

女的尖叫一声,一把抓住扮男的女郎的短裤,往下就扯酒筵进行的愈来愈热烈了,整坛封口的酒,一坛一坛的抬进来,空酒坛一个一个的提出去。

蓝世玉虽然醉了,但仍在勉强支持着,因为庆祝筵是为他而设的,他不能随意中途离去。

胡丽珠看出蓝世玉已有醉意,自己也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因而不时向“赛杨妃”要求离去,但均被蓝世玉拒绝了。

庆祝筵终于结束了,蓝世玉跟在胡镇山夫妇身后,在一群醉汉疯狂的欢呼声中,登上了“金龙航”。

胡丽珠虽然也有些醉意,但是她却竭力在照顾蓝世玉,他们俩坐在一张锦墩上,让蓝世玉斜在她的怀里。

“赛杨妃”看了胡镇山一眼,似乎在说:“老狐狸,看你的宝贝女儿已经爱上了这小子了!”

胡镇山淡淡一笑,神色有些得意,他在想,只要得到小锦盒,学会了“大罗佛门贝叶真经”上的绝世武功,牺牲个女儿又算得了什么?

蓝世玉昏沉的倒在胡丽珠的怀里,他的头恰好倚在她两座高耸的玉乳双峰之间,温馨、酥软,令他愈加感到飘飘然。

船行巅簸,凉风吹拂,在一阵叮当清脆的铜钟声中,蓝世玉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被耳畔响起的一阵苍劲问话声惊醒:“兰儿,你弟弟的酒还没醒吗?”

紧接着胡丽珠低微声音说:“还没有,我已经给他喝过解酒药了。”

又听“赛杨妃”说:“这孩子喝的实在太多了,他怎么能和那些老酒鬼比呢!”

蓝世玉心头一惊,不由暗暗惊呼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睁眼一看,只觉满室灯光,正是自己的厢房,胡镇山和“赛杨妃”正坐在床前。

胡丽珠微蹙柳眉,神色略显焦急。

她一看蓝世玉业已醒来,立即俯身关切的柔声问道:“弟弟,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蓝世玉不答反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赛杨妃”裂着红嘴一笑,装腔作势的说:“已经起更啦,你这一觉可真好睡!”

蓝世玉一听,突然由床上坐起来。

他望着胡镇山惊异的问:“真的吗?胡伯伯。”

胡镇山愉快的一笑,点了点头。

他以慈祥的声音说:“傻小子,喝酒乃武林豪客本色,你以后在这方面还要多多练习练习,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蓝世玉知道胡镇山夫妇对自己如此关心,必是另有目的。

只是他一时猜不透而已。

于是,蓝世玉佯装头痛,举手抚着前额,痛苦的说:“我觉得头很痛……”

胡丽珠不待蓝世玉说完,立即惶急关切的说:“既然头痛,又何必坐起来呢?爹娘不是外人!”

边说边伸手硬将蓝世玉按倒在床上。

蓝世玉也不坚持,皱着一双剑眉,轻轻吁了一口长气,胡镇山伸手抚了一下蓝世玉的前额,以关切的口吻说,“傻小子,把心静下来,好好休息几天,反正最近也不急着去你媛姑姑处!”

蓝世玉一听,心中不由冷冷一笑。

他佯装惊愕的问:“为什么?胡伯伯!”

胡镇山以毫不在意的神态说:“傻小子,你应该明白,你曾点伤了黄袍老人的徒儿邬铁牛……”

蓝世玉立即分辩说:“我没有点伤他,我点的是他的‘黑憩穴’……”

胡镇山未待蓝世玉说完,立即慢条斯理的作了个阻止手势。

接着又继续说:“话虽如此,你至少在黄袍老人和‘翻江苍龙’的鼻子上抹了一把灰……”

蓝世玉业已看透胡镇山是怕黄袍老人发现自己在苇林堡中,所以不敢让自己出去,于是故意焦急的说:“胡伯伯,我怕‘独臂熊’和‘独眼獠魅’他们会先去媛姑姑处……”

胡镇山邪眼一亮,面色突然一变,十分惊愕的脱口问:“为什么?”

蓝世玉已断定胡镇山就是将自己击晕的那个人,小锦盒在媛姑姑处对胡镇山来说,已经不是秘密了。

于是,蓝世玉嗫嚅了许久,才故意怯怯的说:“老伯伯说的那件武林至宝小锦盒,几天前,家父就命我送去给媛姑姑了……”

胡镇山一听,立即淡淡的“噢”了一声,紧张的神色立即平静下来,于是毫不在乎的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话声未落,窗外蓦然响起一声低微冷笑!

蓝世玉心头猛的一震,宛如骤遭雷击,脱口呼出一声惊啊,冷汗顿时流下来。胡镇山突然跃起,震耳一声暴喝,右掌猛向后窗劈去。

轰隆一声大响,烟尘激旋,碎木横飞,胡镇山已飞身穿出窗外。

………………

第九章

蓝世玉急忙一定心神,疾撑右掌,倏然跃起,就在满室尘烟中,一式巧燕穿帘,也飞身纵出窗外。只见窗外一片朦胧月色,眼前宽大水道,对面幯比房屋,俱都寂静无声,那里有半个人影?

於是剑眉一蹙,不由暗呼好快,即使是胡镇山也去得无影无踪了。

蓦闻身后一声惶急低喝:“还不快登上房面察看!”

低喝声中,赛杨妃,胡丽珠,两人已同时穿出窗外,身形未停,已腾空而起——蓝世玉身形一旋,紧跟飞上屋面,只见十数丈外的一座高大屋脊上,正立着目光炯炯,惶急四望的胡镇山。

於是,即随赛杨妃两人身后,直向胡镇山立身之处扑去三人到达近前,同样慌急的望着全堡朦胧月光下的栉比房面,没有人出声发言。

胡镇山面色苍白,邪眼闪光,紧闭着削薄嘴唇,不停的咬牙扭动,两颊的腮肉,正微微的颤抖。

任何人看得出胡镇山激动的心情,在懊恼中尚蕴藏着恐怖!

胡镇山紧蹙着眉头,目光注定远处高悬半空的三盏灯,久久才黯然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赛杨妃立即以目示意胡丽珠先领蓝世玉回去。

蓝世玉看了胡镇山懊恼颓丧的神情,不便再问什么,只得和胡丽珠并肩回驰,但他看得出,胡镇山似乎已知道窗外窃听冷笑的那人是谁。

心念间,转头一看,只见胡镇山夫妇,正向灯火辉煌的水上高阁方向驰去。

两人来至东厢房面,飘身而下,室内一群侍女,正在清扫地上的碎木和弹扫桌上的尘土。

蓝世玉一进室门,立即忿忿的怒声说:“你们把苇林堡说的铜墙铁壁,天罗地网,好比人鬼都怕的森罗殿,而别人却进出随心,如入无人之境,直达我们窗口窃听……”

胡丽珠本来就又惊又气,这时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冷冷一笑,柳眉一挑,沉声问:“你还要说多少?”

蓝世玉虽看出胡丽珠已有怒意,但当他想到小锦盒的秘密又被另一个人听去了的时候,心中怒火更炽,剑眉一轩,不由忿然大声说:“我当然要说!”

一群侍女正在清扫,闻声俱都吓了一跳,同时,她们面色一变,无不为蓝世玉捏了一把冷汗。

胡丽珠自幼娇生宠纵,平素蛮横惯了,何曾受过呵叱,即使胡镇山,赛杨妃遇事都要让她三分,其他人更是唯唯谨谨,今天蓝世玉突然对她疾言厉色,反把她震得娇躯一战,退了半步。

蓝世玉顿时惊觉不妙,心知要糟,但话已出口,又不愿屈服,索性把俊面绷的更紧些!

胡丽珠瞪着一双美目,楞楞的望着蓝世玉,她确没想到那样俊美醉人的面庞,这时突然会变得冰冷铁青。

在这一刹那,她被那种男孩子天赋慑服女性的雄风震住了,煞气、怒火,瞬间变成了无限委屈,泪竟像断线的珍珠,一颗接一颗的滚下来。

侍女们一看,俱都惊呆了,一向高傲任性,挥剑杀人的小姐,今天居然被呵叱得落泪,而不敢吭声蓝世主正在后悔,他深怕小不忍而乱了大谋,这时一见胡丽珠落泪,心中又觉过意不去,赶紧一脸愧色的低声讪讪说:“珠姐姐,别哭……”

说此一顿,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胡丽珠很少听蓝世玉呼她姐姐,这时心中一甜,就像挨了打的孩子,又被给了一块糖似的,哇的一声,扑在蓝世玉的胸前肩头上放声哭了。

蓝世玉顿时懵了,只急得两臂下垂,手足失措,他心里非常后悔,真不该对她软下来。

一群小侍女看了这情形,无不面色大变,一个一个的悄悄走了。

胡丽珠俯在蓝世玉的肩上,扭动着娇躯,毫无一丝抗力的哭著说:“人家又没阻止你不说,等她们走了再说也不迟嘛!”

蓝世玉一听,赶紧急声说:“好了,她们走啦,我们可以谈啦!”

胡丽珠微一侧脸,露出一只泪眼一看,室内的侍女们果然都走了,於是,仍满腹委屈的说:“你先说嘛!”

说着!满不高兴的离开蓝世玉,迳自在一张锦墩上坐下来,尚不停的举袖拭着粉面上的泪水!

蓝世玉被闹得满腹怒火,变成了懊恼焦急,在这一刹那,他竟不知该由何处谈起,於是,望了被击碎的后窗一眼,不由忿忿的说:“就我自己的观察,和看了堡中的战船实力来说,外人要想进入苇林堡确属不易,但来人却潜至内宅窗前而不知,可见警卫松弛,老大疏忽。”

胡丽珠不服的分辩说:“苇林堡四面环水,堡墙上十步一哨……”友情小说站

蓝世玉立即不耐烦的插言问:“好,我且问你,来人由登上堡墙,至进入内宅,这中间要越过多少宽大水道,要经过多少明卡暗椿,这一点你可曾想到?”

胡丽珠被问得一楞,眨着一双媚眼,无话可说了。

蓝世玉蹙着剑眉,在室内踱了两步,继续说:“除非这人的轻功已达超凡入圣之境,否则,绝不可能离去的那麽神速,这人必是极熟悉堡内地形的人。”

话声甫落,胡丽珠的双目一亮,立即低声说:“弟弟,我认为那人极可能是本堡中的人?”

蓝世玉一听,立时想起驼背老人马松柏和猴脸议事张渭江,但他不敢乱下断语,因而不答反问道:“何以见得?”

胡丽珠正在沉思,似是重新考虑她判断的可能性,这时见问,以疑惑的口吻望着蓝世玉,说:“我想除了本堡常来内宅的几人外,绝少有人知道后宅房屋俱是空的……”

蓝世玉心中一动,不由脱口问:“你说什麽?后宅房屋无人居住?”

胡丽珠神色一阵迟疑,觉得这项秘密,让蓝世玉现在知道,恐怕太早了,因而仅点了点头。

蓝世玉顿时大悟,何以方才四人飞驰在房面上,下面并无人出声喝问。

但,他不敢武断是谁,是以不解的问:“平素那些人常来内宅,又有那些人知道后宅的秘密?”

胡丽珠对这项猜测似乎仍有顾忌,因而压低声音说:“马总管,张议事,和堡中三鬼……”

蓝世玉立即插言问:“你怀疑是赛鲤鬼?”

胡丽珠轻蔑的哼了一声,得意的说:“他早吓破了狗胆,听到小姐两字都会浑身打战,还敢到内宅来?”

篮世玉神色显得惊异的低声问:“你是说马……”

胡丽珠赶紧将食指放在樱唇上,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媚眼观目瞟了后窗对面的房屋一眼,悄声地说:“他们……”

蓝世玉心中一动,立即悄声说:“他们不住在这面吗?”

胡丽珠摇摇头,说:“不,他们就住在对面那两座独院里!”

蓝世玉举目一看,对面房屋一片沉寂,毫无一丝动静,朦胧月光下的荫影中,依然没看到有任何警卫,於是不解的问:“真怪,我为何看不到附近的警卫?”

胡丽珠柳眉一蹙,微一迟疑,才说:“内宅附近及对面能看到内宅的地方,均没有警卫!”

蓝世玉惊异的“噢”了一声,不解的问:“为什么呢!”

胡丽珠摇摇头说:“不知道,这是爹的意思!”

蓝世玉知道胡丽珠不愿说,自是不便再问,他静静的望着水道对面的房屋,心想,难怪有人敢在窗外偷听。

胡丽珠蓦然站起身来,悄声说:“我过去看看。”

蓝世玉一听,心情顿时有些紧张,立即悄声警告说:“你要特别小心,最好带着小芝、小莲两人一块儿去。”

胡丽珠颔首低声说:“我知道,我自会应付他们。”

说着,匆匆走进垂有绣幔的圆门内。

蓝世玉虽然并不喜欢胡丽珠,但是,这时他却有些为胡丽珠的安危担心起来,因为,这毕竟是一件冒险的事。

尤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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