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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异形明明超猛却过分贤妻良母 完结+番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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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枉陈骆觉得时沛是人类中的畜生,从小到大,时沛处对象就只看脸,要求还高。陈骆也没法嫌他挑剔,毕竟时沛的条件也只有脸这一个。
  陈骆时常觉得神奇,时沛看脸处对象堪称冷酷,好像没什么情感上的波动,一点也不走心。时沛说我怎么不走心,长得好看我就特别走心啊。
  下一句就是但也没有能长得特别让我走心的。
  陈骆这时就想一巴掌扇在他头上。
  骂归骂,作为朋友陈骆也经常给时沛介绍对象,虽然时沛也常常兴趣平平,情绪不高不低,每回掰了一个,陈骆就骂“你个畜生”,下回还是接着给找,老了。
  时沛不知道说什么,给陈骆胡乱发了个表情包,躺在床上眼皮子开始打架。旁边传来咪的一声,一只暹罗跳到时沛床上,开始蹭他的手。
  那是时沛养的猫,叫萨菲洛特,性情十分温顺,黑色的小脸衬着蓝汪汪的眼睛。它把肉垫搭在时沛的肩膀上嗅了嗅他的耳朵,时沛笑了一下,勾着它的下巴把它挠的直眯眼睛,他实在太困了,和猫玩了一会儿就撑着把它抱出房间放回猫窝,回来倒头就睡了。
  此时此刻,厨房。
  紧闭的水箱在黑暗中震了两下,发出轻微的声响。里面的东西使足了力气往上顶,把箱子的盖子顶得拱起来,随后一条黑色的东西从缝隙中钻出来。
  异形竭力顶起来的这条缝非常小,只能把自己抻得又长又薄,一点一点往外钻,等到终于把自己完全掏出来,已经累得在地板上铺成一大片。它歇了一会儿,环顾四周,厨房里收拾得很干净,流理台上全是没开封的调料,刀具和锅锃光瓦亮,毫无使用痕迹。
  异形似乎觉着自己在别人家滩成这么大一片不太好,于是像公主提裙摆一样把自己卷小了一些,圆滚滚地出了厨房,来到了走廊。
  家里静悄悄的,灯全关着,但这没关系,异形的夜视能力极好,听力也很灵敏,这让它非常及时地看见了不远处那一对绿幽幽的发光眼睛以及低低的咕噜声。
  萨菲洛特从小猫时期就被时沛接回家了,时沛基本不带人回家,萨菲洛特除了时沛很少在家里看到别的活物——除了时沛忘扔垃圾的时候招来的几只蟑螂。
  此时此刻,勇敢的小猫四个肉垫紧张地扒着地面,看着眼前这团黑乎乎的东西,它和自己的主人一样无从分辨这是什么东西,但一旦它有侵犯自己和主人共同领地的举动,它有责任去守护这个家。
  异形觉得有点尴尬,他就像做了贼当场被逮住一样,无可奈何地和这只神奇的毛绒生物对峙,然而自己对它那热忱的眼神无以回报,只能无言地往旁边挪去,他爬上了墙壁,一点一点地往天花板的方向滚去。
  萨菲洛特仰着小脸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目光灼灼,让异形倍感压力。
  电光火石之间,萨菲洛特出手了,它在这个不认识的玩意即将爬出它的攻击范围之时奋力一跃,用爪子挠了它一下,但是它挠空了,那玩意灵活地凹下去一块,让小猫挠了个空气,颇有一种“诶~挠不着~”的挑衅之意。
  萨菲洛特气得大叫,愤怒地乱扑。异形急了,趴在墙上小声地嘘它,试图安抚这只愤怒的毛绒生物。
  时沛的房间门关着,萨菲洛特在外面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反应。异形觉得有些棘手,它决定先趴在这里装会儿死,但是下一秒,一阵十分不好的感觉侵袭了它。
  在萨菲洛特剧烈的跳动之下,这只正值掉毛期的猫开始像朵蒲公英一样四处散毛,这些细小的毛一靠近异形,让它感觉一阵致命的瘙痒,它在墙上僵了一下,然后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也许你会问异形怎么打喷嚏,这与人类打喷嚏的时候稍微有些不同,异形不会喷出什么东西,只是打喷嚏这个行为让他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形态,所以它每打一个喷嚏,形状就会散开一些,像一朵不那么柔软的云,在第三个喷嚏过去后,异形已经从原先的精致小巧变得松散,无力地挂在天花板的一角。
  萨菲洛特吓傻了,它紧张地弓着身体,望着天花板上这个不断发出奇怪声音的奇怪东西,事情已经超出了它的掌控范围。
  异形觉得非常难受,它是一个教养良好的怪物,会为自己在别人家的厨房摊得太开而感到不好意思,现在却在别人家的天花板上不停打喷嚏,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形状……这感觉很糟。
  它已经察觉出自己这种症状和底下那只毛绒生物脱不了干系,于是它开始一边打喷嚏一边奋力卷着自己往别处滚去,萨菲洛特大惊,这家伙竟然敢得寸进尺。
  时沛在床上翻了个身,他睡得很不安稳,好像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那时他随外婆住在一个海滨小镇,他已经非常会游泳,可以在小区的游泳池里游两个来回。
  他已经不满足于称霸小区泳池,自己跑到海边。当时自己有没有下去游泳?时沛忘得很干净,即使在梦里也是模模糊糊,只有不断翻涌的海浪。
  异形被猫追得在时沛家里到处乱滚,他快崩溃了,萨菲洛特跑动越多,猫毛飘得越厉害。异形打喷嚏打得快挂不住天花板,他钻遍了所有开着门的房间,最后慌不择路地找了扇紧闭的门钻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那个人类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控制不住形状的异形完全钻进来已经铺满了整个天花板,他不停地打喷嚏,虽然频率已经比在外面少了许多,但是依旧无法抑制自己的走样,眼见顺着天花板开始慢慢地盖住了四面墙壁,又因为地心引力,把整个房间全部铺满。
  就像一个品位暗黑的粉刷匠给房间墙壁刷了黑色的漆一样。
  现在,摆在异形的面前有两条路,第一离开时沛的房间,在外面被猫逮得到处乱窜,狂打喷嚏,最后还给时沛三室一厅新家装;第二,留在时沛的房间里,只给他漆一个房间的墙。
  异形并不知道哈姆雷特是什么东西,但此时心中已经面对着和哈姆雷特相似的命运抉择。
  萨菲洛特在门外喵喵地挠门,时沛又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随后睁开了眼睛。


第3章 初次见面
  时沛这一觉睡得很沉,他的作息紊乱,睡眠一向不好,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痛,房间里一片漆黑,时沛没感觉有什么不对,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在床上滚了两圈,靠近床头柜摸到自己的手机开始查看消息,编辑回复了他昨天刚发过去的大纲。
  时沛目前是个全职作家,大学时期就签了约,写了几年,现在人气属于中不溜的那一层,有固定读者,但没有真正大火的作品,几年下来也没什么突破,正处于瓶颈期。
  一个月前,他完结写了一年半的连载,一直在构思新的大纲,是和前作有些关联的克苏鲁题材。结果却被编辑打了回来,回复大意是创意不错,但情节太“飘”,不接地气。
  时沛感觉有些头疼,他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会儿,也想不出“接地气”是什么东西,克苏鲁还怎么接地气?要不要他们下凡来围上围裙给大家做个饭?
  躺着干想也不是个事,时沛坐起来下了床去开灯,房间里黑得有些不同寻常,窗帘紧闭,严丝合缝得一点光都没透进来。
  时沛心里有些诧异,这一觉睡了这么久?天都黑了,一边想一边毫无防备地去摸开关,结果摸了一手冰凉滑腻。
  他顿时毛都炸了,他本能地缩回手,刚才那触感陌生又熟悉,让他大脑立刻宕机,不愿想起那是什么。
  他呆立了好一会儿,在黑暗中又心存侥幸地去摸开关,这下没有问题,时沛的心落了下来,啪地开了灯,眼前的景象差点没让他当场厥过去——
  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怪物,非常平整且均匀地铺满了他的整个房间,盖住了所有的墙面和家具以及地板,还非常贴心地给时沛走动的地方让了块地,开关处已经方方正正地切割出来,方便时沛开灯。因为上方的灯管也被这玩意罩得严严实实,所以开了灯也是灰蒙蒙的一片,极具艺术气息。
  时沛现在就像站在一个柔软且温馨的怪物洞穴里,或者什么克苏鲁不可直视之神的腹内,他神经有些错乱,思绪纷乱了片刻,竟然只捋出了一个想法——
  这,就是接地气吗?
  那个占据了他整个房间的怪物颇有些节奏感地蠕动了一会儿,这给时沛造成了空间扭曲的视觉冲击,过了十几秒,终于把自己的一对眼睛翻出来,眨巴眨巴地看着时沛,用一种非常、非常恳切的语气道
  “这、这位先生,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我希望能跟你讲一下我们的天父和教主,克苏鲁。”
  时沛在浮潜遇袭后,在船上和陈骆打电话,陈骆一开始还以为他在开玩笑,贱贱地在电话那头学了这句台词。他本来笑点就低,说完还补了一句“时沛,这可是你的福报啊!真遇上了赶紧圈回家养着!”。
  真是比时沛还要畜生。
  现在,时沛心想,这玩意听力真好,理解能力也是,真好。
  异形这边还在紧张害羞地等他的回复,时沛那边已经双腿一软,半点没客气地晕过去了。
  时沛又做了挺长的一个梦,梦见自己很小的时候在海里游泳,这就显得非常诡异,第一没人会放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下海游泳,第二就算他游泳游得再厉害,这么小的个头让大浪一卷也淹死了。
  但是他的梦总是带着点奇幻色彩,他不仅在海底游了个来回,上来回家还开始写日记,什么红红的珊瑚蓝蓝的海水,时沛的写作生涯就此开启,他性情古怪,天马行空,不接地气,被编辑打回来的大纲堆成小山。
  时沛在梦里也感觉挺累的,其实长大之后他要隔上好久才有空玩水,连载期间日夜颠倒,好不容易完结了跑出去浮潜喘口气,结果就——
  就什么?时沛在睡梦中皱起眉头,使劲想也没想到就什么。
  如果没有今天,他人生最大的烦恼应该就是写小说收入平平,又和家里的老头子信誓旦旦自己干这行能养活自己吧,其实他挺乐意回家啃老的。
  时沛第二次睁开眼的时候,卧室已经恢复正常,天光大亮,屋子里的摆设整整齐齐。他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摸了摸酸痛的后颈,与此同时,床前缓缓地升起来一个黑色的东西。
  它再次小心翼翼,轻声细语地开口“先生……”
  时沛困倦的表情凝滞了,异形连忙道
  “请冷静……”
  要让时沛形容眼前这个东西——它已经把自己修剪得十分规整,并且看上去很瓷实,它的眼睛圆溜溜的,非常像千与千寻里面烧锅炉的那堆煤球,但是从体型上看,它更应该像摘了面具的无脸男。
  就这么一个东西,现在就在时沛面前探头探脑,时沛确实费了很大劲才冷静下来,否则他见一回晕一回,很容易陷入“不停地按下失忆按钮”这个僵局。
  “你……你的目的是什么?”时沛嗓子干涩地问。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任何问题在这个东西面前都显得不足为奇。
  “嗯……我叫阿诺德。”它从圆润又黑乎乎的一团里分出两只小手,不停地拨弄自己滚动的下摆,那就像公主在整理自己的裙摆一样,这看上去非常惊悚。
  时沛语气平板地说道“抱歉,我没问你叫什么。”
  阿诺德有些为难,不是说了那句话他就肯留下他吗?他只好道“我、我受伤了,所以搭上了你的船,很、很高兴认识你。”
  他说完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时沛入定一样地坐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阿诺德这漏洞百出的借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吓麻了还是什么心态和他说话,身为一个写小说的,时沛当然也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他心中也只浮出二字
  裂了。
  “好吧,阿诺德,我只是想问,你跟着我,来到我家,要干什么?”时沛只能就当是一场梦。
  阿诺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知道此刻不能回答“我只是看你长得好看”。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呃,唔,我受伤了,并且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句话在时沛眼里和在车站或者地铁站跟人要钱买车票差不多,但如果现在时沛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他他就能立刻滚蛋的话,时沛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已经过了惊吓的阶段,直接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看现在你……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诺德明明没有“脸色”一说,却在他面前肉眼可见地委屈为难了起来。
  “时先生,我现在仍然,嗯,非常虚弱……”
  时沛“大哥!你在撒谎,如果你是来取我这条命的话,请立刻动手不要犹豫!如果你不是来杀我的,请立刻消失不要犹豫,我会永远感激你,谢谢!不然我会马上报警!”
  时沛也不知道报警对这东西有没有用,但是即便是听不懂,这句威胁也足以让眼前的异形良心不安。
  而他良心不安的表现就是扑过来抱住时沛的腿,用那一夜差点把他卷到海里的死亡姿势缠住时沛,哭唧唧道“对不起,我其实没有受伤,我只是失忆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家了……”
  时沛开始抓狂“你他妈还不如说自己受伤了呢!给我撒手!”
  阿诺德“对不起!希望时先生能把我圈起来养着!”
  时沛险些要被气晕,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异形在他和陈骆的那通电话中吸取了这么多信息量。
  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东西不怎么懂人事,但是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他会说话,虽然还没能理解陈骆那句话只是调侃的玩笑话,但是已然理清了其中的逻辑关系——只要向时沛介绍他们的天父,时沛就会喜出望外,高高兴兴地把他带回家养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半个小时后,时沛终于勉强接受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一个叫阿诺德异生物跑到他家求包养,不答应就不撒手。然而阿诺德最终还是撒手了,他似乎还在坚持着某种邪门的绅士之道,时沛不让他抱着大腿,他就退而求其次地抱小腿,如果他一点也不让抱,那阿诺德也只能算了。
  但他也走不了,阿诺德非常迷茫,他确实是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去往何方,只是飞快地吸取着周遭的一切信息,他在短时间内学会了人类的发音方式和该地区的语言,即使对人类确实不够熟悉,但他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好看的人类正处于相当程度的愤怒和焦躁之中。
  如果可以,他不愿时先生如此难过,这与他充满爱与和平的内心相违。
  时沛也欲与他妥协,于是他用一种打商量的语气和阿诺德道“好吧,我理解你的处境,但是你这样出现在我家,我确实是不能接受。”
  阿诺德难过地点了点头。
  时沛“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再和我的朋友联系,我们再出海一趟,保证你从哪上船,我就到哪把你放下去,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到时候该怎么回去怎么回去,我们从此一别两宽,互不干扰,你觉得如何?”
  阿诺德“可是时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去……”
  时沛强作镇定地拍了拍他,道“安啦,到时候你就想起来了,我小时候也这样过,等把你送到家门口了,你自然就想起来了。”
  阿诺德不安地沉默了一阵,最后道“好、好吧,但是时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时沛万分不想再和他说话,但也只能点点头“你问吧。”
  阿诺德“您就对我……嗯,一点也不好奇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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