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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8号-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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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一双双贼光放亮的眼睛。
“细心,认真,执着,仅此而已。”
滕雨又开始窝一角吃零食。自她进屋后秦默的眼神不曾往她这瞥一眼,她如此执着他,他为什么不肯把用在破案上的执着分一点给她呢?
何队同秦大仙仍在热热闹闹讨论新出现的案情,滕雨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她煎熬到警局下班,秦筝也来接秦默回家搞基,她同轮椅保持五米距离悄悄跟上去。
秦默的车就停在院里,滕雨发愁这还怎么追踪呢,这时门外走来身着轻薄咖色风衣的苏七夜。
天气是转凉了点,尤其下了场雨后温度降了不少,滕雨抱抱光着的胳膊,哎,再舍不得花钱也得给自己买条秋裤穿啊。
只听秦筝不善的口气传来,“苏七夜你都输了怎么还敢来?”
“谁说我输了?难道你没看见范钰的精魂消失了么?”他向轮椅靠近几步,“秦默,这个案子我们打个平手,范钰的能量我们谁也没有得到。”
警车后面偷窥的滕雨猛听到精魂一词吓一跳,这两人不会是捉鬼的吧,地狱来的?不行她得录个视频以求日后方便,当然她也真这么做了,行动快于大脑把这面的情景录下来。
手机视频里的秦默有些无奈摇摇头,“苏七夜,难道你不认为自己错了么?人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脏,还是劝你该收手时就收手吧。”
“爱情果然让人变得盲目,你喜欢上一个女孩就认为万恶的人类变得简单干净了?到底是谁该收手,我倒想劝劝你。”
而秦默显然是一言不合就想走,眼下已被秦筝推进车里。
苏七夜对着半开的车窗笑笑,“承认爱上滕雨有这么难么?你若害羞要不要我帮忙转告小雨点。”
翁的一声,车子开动的声音正如同滕雨大脑里乍现的声音一样。
什么?大师兄说秦大仙喜欢她?
她躲警车后面抱着手机愣了足足三分钟,等回过神来,院中早已没了人,三三两两的警察拿着饭盒从办公室内走出,直奔食堂。
若不是热烘烘的手机视频为证,滕雨以为自己精分了。
可她重新翻看刚录下来的手机视频时,她确定她是精分了。
因为手机视频里啥都没有,刚刚她录的至少有两分钟的那段视频没有了。
她从车后面走出来,望望天空中不算明亮的大太阳。
大白天的不是见鬼,恐怕又是被那俩货用阴招给删除了!
*** ***
后记:一年后,范赫哲出狱。
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苍山公墓祭拜已去世的父亲。
白色雏菊缓缓搁到墓碑前,他转身离开时瞥见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背影。
他轻步靠近,果然是甘豆豆。
是在祭拜贺漫。
她捧着一封发皱的信对着贺曼的墓碑哭诉着:亲爱的,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我终于找到我自己了,我终于是你的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蠢多可爱……”
他转身离开时,甘豆豆未曾发现,他只听得愈加飘渺的声音由墓地传来:表姐,可惜你写的信他看不到了,他也死了,癌症晚期,死了一年了,其实他一点都不值得你爱……
范赫哲拾阶而下走出公墓大门,门口等待他的是拎着行李箱的司机。
行李箱内是几件简单衣物和洗漱用品。
他打算去美国的小岛上住上些日子,皮手套已摘掉,捧在手心的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他要带着范钰的骨灰一起离开。
那里日落极光,野花遍地,很美很静,再不会受红尘污垢,惊忧纷扰,可静下来寻回最初的纯净。
范钰来不及听到的何止是贺漫的情书,还有好多他不曾说出口的真相。
他并非想同范钰争夺家产,而是范钰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毁灭范家,他身为范家长子不得不保全范氏。
那些被范鈺害死的女人更是可怜了,那些人本来就是他给范钰选的,从第一个宋棠溪开始,他看出范钰对那个妇人很在意,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关注着对方,可他心里清楚范钰并非一个真正的男人,于是他花了钱请这些女人主动勾搭范钰,甚至他考虑到脾气古怪的范钰若真的做了过分的事,那些女人亲缘寡淡没什么朋友,不会有亲友团来找范钰的麻烦,他花钱打发就好。
没想到,被范钰误会,记恨,说白了是他亲手送那些女人上路,所以他也是罪无可恕的。
那些来不及说出的话像墓地吹来的风一样,终究无迹可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卷大结局提前发了,明天又是新的案情,这里就不剧透了,继续猜凶手哦!我认为下一卷的凶手是整本书里最难猜的一个,感谢小天使们的一直关注……蟹蟹!
第肆案【千与千铃】
第67章 千与(1)
卢燕英像往常一样去幼儿园接孩子放学,顺路从菜市场买了一兜子菜回来。右手旁的儿子还在沉迷手中的变形金刚,鼓捣了一路,她教育儿子好好学习要懂得上劲的话恐怕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家住七楼,房子建了快二十年了,又破又旧还没电梯,就等着拆迁能分到个大房子。拎着沉重的蔬菜袋子终于爬上七楼,她喘了会气,捶了捶腰,掏出钥匙刚要开门,瞥见门口有个包装严实的小纸箱子,端起来,上面没地址,只写着她的名字。
“快递?”她哪有心思从买东西啊,望望左右邻居落了一层土的大门,两户都搬走了,这层就剩她一家,否则这个快递早就被人捡了。
“谁寄来的?”她嘟囔着开门,把箱子搁到蔬菜上再一块抱进屋去。
儿子终于放弃摆弄变形金刚,好奇的盯着小纸箱子,“爸爸寄给咋们的礼物吧。”
卢燕英关了门,把小箱子随手放在桌上,拎着蔬菜就去了厨房,“啊呸,你还管他叫爸,他都多少天不回家了,不知道死哪个混账兄弟那,要么就是死哪个小□□那了,哪有那份心给我们送礼物,最好别回来,再让我见着他一准离婚,到时候我得争取你的抚养权,就你爸那狼心狗肺的德行不知道把你养成什么样呢。”
刚从厨房出来就见儿子正拿着小刀子拆快递,她粗鲁的抢过来,“小心别割破了手。”
箱子拆开后是个塑料盒子,里面血淋淋的一团东西,她小心翼翼打开盖子,腥味扑鼻,壮胆看了看,看不出什么。
儿子在一边叫一声:“妈,你看像不像心,像不像一颗心。”
卢燕英报了警,警察带走了那个盒子。
第二天她收拾好个人卫生就去厨房给儿子准备早餐,早餐做好后儿子还没醒,她恼火着去掀儿子的被子,“还上不上学了,咋这么懒呢,从小看到大,我看你长大了一准跟你爸一个德行。”
儿子揉着小眼睛慢腾腾刚坐起来就被生拉硬拽到餐桌上,卢燕英把鸡蛋汤刚端到儿子身边,敲门声响起。
门外站着四个警察,期中一个女的她认识,叫何晓婧。前不久她老公交了个神棍哥们涉嫌恶性强~奸案,结果顺带把他老公也给坑进去,警方亲自来带人去做了精~子,指纹以及DNA等多项认证,清白是还了,可卢燕英更看不上老公了,怎么什么下三滥的人都交。
“你好,卢燕英。”何晓婧跟她打个招呼。
“何队。”她感觉不妙。
何晓婧让王宽把那小儿子带出去玩,才表明了真相,“上次你老公的一个朋友涉嫌强~奸案,我们带你老公去做了一系列相关检查还记得吧?也幸好你老公的档案还留在警局,昨天的不明快递有结果了。”她顿了下,面色微露同情,“经组织鉴定,是你老公刘艺星的心脏。”
半响,咕咚一声,卢燕英晕倒在地。
*** ***
“沙尘暴……冲啊冲啊冲啊……”
“二狗……咬咬咬……”
何晓婧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不同寻常的叫唤声,她同随行的乔泽风对视一眼。
什么情况?!
何晓婧忙掏钥匙开门,只见滕雨和老局正在客厅沙发上……逗蛐蛐!
何晓婧见一老一小斗得正激烈,竟没发现有俩大活人进来了。
她清清嗓门,“8号院的人来看某个小美女来咯。”
正叫得面红耳赤的滕雨咔嚓一脖子扭过来,见到杵何晓婧身边的那位,嘴边的笑容瞬间凝结。
乔泽风摇着两根手指头正同她打招呼。
她立马转身低头冲着蛐蛐笼呐喊:“沙尘暴,接着咬!”
老局长见势,笑眯眯的收走了爱将“二狗”,“今日且战于此,明日再见分晓 。”
乔泽风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对着老局长鞠个躬,“局长老奶奶好。”
“局长去掉,老字也去掉。”
“……奶奶好。”
“恩。乖孙儿!”
“……”
何晓婧瞅见乔泽风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憋着笑,私下里自家奶奶就是个老顽童,她弯腰拎了拎装着“二狗”的竹笼子,“这只这么胖,滕雨的那只那么瘦,能打得过么?”
“打得过打得过。”老局长说着拎过何晓婧手中的笼子,“提高点,别让猫吃了。”
何晓婧抱起趴地上一脸怨念的小白猫跟着老局长往卧室走去,“咱们吃素啊团团。”
滕雨见这么一会,客厅就剩她和乔泽风对着大眼瞪小眼儿。
她拎着“沙尘暴”打算开溜,被乔泽风挡个结实,“见到我怎么这副排泄不畅的表情?我又不是来揭穿你这个江湖骗子的,不用这样。”瞄见对方握拳擦掌有发飙的苗头,他赶忙说:“是你心上人让我来的。”
滕雨把拳头收回去,不屑一顾,“谁心上啊,你知道我心上人是谁么?”
“好啦。”乔泽风给她顺顺毛,“秦家男神让我来接你。”
干嘛自己不来呢,滕雨心头闪过一道甜蜜的雷,可嘴上却不饶人,“他算老几啊还心上人,我心上人只有毛爷爷。”
乔泽风知道斗嘴斗不过她,抬眼望望卧室方向,“有行李没有?”
滕雨往沙发上一瘫,“哼,他想轰我走就轰我走,想让我回去就回去啊,不在8号院门口挂两捆毛爷爷是请不回姑奶奶我的。”
乔泽风从衣架上拿下滕雨那只瞩目的刺猬包,“走吧小财迷,不是接你回8号院子,是秦默让我送你回北京。”
“什么?”
“我们可是老乡,我要回去了,有人不放心你让我把你捎上,明白否?”
滕雨心里狂风暴雨的霹雳了会儿,抢过对方手中的刺猬包,“他凭什么管我啊?”
何晓婧换了便衣端着刚洗好的水果出来,乔泽风随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你朋友土瓜也回去了,8号院又不方便你住,你总不能一直赖在何队家吧。”
何晓婧刚想说没关系就接到乔泽风的眼神暗号,她立刻拿了橘子给滕雨递过去,“呵呵,我就是怕你嫌我奶奶太闹腾……”
乔泽风暗暗给何队竖个大拇指。
滕雨原地麻木了一会,蔫蔫的从刺猬包里掏出几百块放到茶几上,“对不起,这几天打扰了。”然后黯然神伤的换鞋开门。
“帮我向奶奶告别。”然后推门出去。
何晓婧幽怨的眼神瞅着乔泽风,完了,她和滕雨算是友尽了吧。
乔泽风耸耸肩忙追出去,“要算账找秦家……”
江源机场。
滕雨坐在候机室,木讷的表情维持了一个多小时。
乔泽风把大行李箱往一边挪挪,他皱巴着一张脸敲敲手表,“祖奶奶,咋们飞机上再继续发呆好么,咋别对飞机耍大牌好么,飞机真不等人。”
滕雨终于站起来,深呼一口气,“你走吧,我不走了,大不了我去找甘豆豆凑合几天。”
乔泽风拉呼呼住往外走的她,“天呐!爱情果然让人盲目又神经,听我句劝,你跟秦默不可能。”
滕雨咬着嘴唇,眼底也起了一层雾气,“你觉得我很贱是么?就让我贱到底吧,等我贱到不能再贱了就死心了。”
乔泽风听了这话稍稍愣了会神,抬眼望望墙面的大钟表,要不要强行把她抱上飞机,转念一想不行,这丫头贼拉拉的彪悍,没准真敢从飞机上往下跳,到时候秦默不把他分尸才怪,他只好欲哭无泪的追上去,“机票钱可不是你出的,要是你买的你铁定上飞机了。”
滕雨从包里掏出手机,“我扫你,机票钱转账给你。”
“呀,还能见到回头钱啊。”
滕雨加了他微信立马把机票钱转过去。
“呀,还真有回头钱这么一说啊。”虽是这样说着,但乔泽风没领取,“我又不缺你这点小钱,你看秦默把你交给我,让我务必带你回北京,你看我怎么跟他交代呢。”
滕雨加快脚步,几乎快要飚出机场大厅,乔泽风忙拽住她,“你真去找那个甘的湿的豆豆啊?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她。”虽然他只见过豆豆一次,不过那人看起来有点缺魂。
滕雨把对方的手扒拉下去,“跟你说句实话,我有种预感,我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到秦默了。”
乔泽风又僵了下,如果秦默是普通人,他此时还能嘲笑一下对方的矫情,默了一会,他说:“这样,我姐姐早年嫁到江源,我带你去我姐姐家体验一下白吃白喝的感觉。”
车子停到郊区的一栋二层小洋楼前,像是自家盖的,院子挺大。附近邻居不多,间隔的有点远,离得最近的是一栋三层的灰楼,落地大玻璃,每一层都是飘窗大阳台,看装修颇为豪华气派,最右面是个花卉养殖园,离着还有一段距离就闻见阵阵花香。
乔泽风从车窗望向邻家的气派豪宅,小声嘀咕一声,“咦?痴情种今个不在家,锁门了怎么。”
“谁是痴情种?”滕雨问。
乔泽风指指落着把复古大锁的灰色铁门,“我姐的这个邻居是个痴情种,千古第一痴情种,你有时间得见见。”
“哦?怎么个千古第一痴情种?”
乔泽风眨眨眼,故作神秘状,“不可说,不可说,说多了是错,说多了是劫。你若有心,可仔细观察着。”
……滕雨翻着白眼跳下车,故弄玄虚。她望一眼乔家姐姐的住宅,大红的门,墙垣高砌,吸吸鼻尖的淡淡花香,“你姐真会选地界,这儿可真清净。”
乔泽风随手推开大门,“你算说对了,我姐姐喜欢清净,所以才搬来这。”
推开门的那一刻,滕雨有点傻眼,院子里面可不清净。
足有二十多条狗,大的小的,花点的,纯色的,啥品种都有,正汪汪冲滕雨吼得激情。
滕雨忙往乔泽风后面躲了下,“它们怎么不冲你吼。”
乔泽风拉着她的手往屋门口走,“可能我来过几次它们认得我,放心不咬人,这都是我姐姐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狗。”
横拉的玻璃门打开,走出一位恬静温雅的女人,“小风来了!呀这位妹妹是?”
“我朋友,滕雨,性格女,爱好男,偏爱钱,这妹妹是个坑。”
……
滕雨想当场踩他两脚,当着温柔大姐的面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尴尬一笑。
“哪有这样说自己朋友的,我听出来了,你们关系真是不错,来进屋来。”乔家大姐冲院子里的狗群吆喝一声,“别叫唤了,都是自家人。”
滕雨见一群狗都退下了,该干嘛干嘛去了。
乔泽风的姐姐叫乔泽蓉,大家都亲切的喊她蓉蓉,以前当过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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