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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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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认为该如何解决?”石家辉的脸上罩了层霜。

“请石老堡主当面向各同道交代。”

座中立起反应——

“对!”

“我们目的就是如此。”

“问题不解决,将再起血劫。”

……

“童子兄!”石家辉放开了嗓门,压制住七嘴八舌的声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在下不必多说,再重复一遍,家父已经不再过问江湖事,不便出见,至于‘玄功解’,是有心人故放流言冀图借他人之力打击本堡,言止于此。”说着,目扫全厅一周,接下去道:“现在各位请便,恕本堡今日不留宾。”

“本人恭送!”石家庆抬了抬手大声说。

在座的面面相觑,因为话已到尽头。

石家堡称为“天下第一家”并非幸致,而“武林千岁”石中龙是否真的中风尚未证实,如果绝裂了,以后难以想象,座中无人敢自信是石中龙的对手,如果堡中还有如云高手,出头的椽子先烂,没有谁敢挺身而起,但又不甘就此走路,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

气氛已紧张到极限,只消加—点点便会形成—场血的风暴。

“二少施主,问题不明时解决暗潮将更汹涌,后果是相当严重的,你考虑到这一点没有?”云门师太开口。

“师太,别忘了你是佛门弟子。”石家辉寒声说。

“贫尼不会忘。”

“你尽可来暗的,本人会随时等着。”石家庆额现青筋。

云门师太怒视石家庆。

就在此刻,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二夫人和月女从屏帐内转了出来。

二夫人风韵依稀,月女甚称绝色。

“二夫人!”有些认识二夫人玉凤的轻呼出声。

二夫人环视厅中—周。

“各位这等行为,简直视本堡为无物,只因长子家庆刚刚接掌家务,不想贻江湖话柄,是以尽量隐忍,但隐忍也有其限度,我在此特别清求各位本着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的原则,和平出堡.彼此仍是朋友。”

这一番简短说词是不卑不亢,十分得体。

座中起了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但没有人行动。

阴阳童子的目光又紧粘在月女的身上,美色当前,以他的德性焉有不抱餐之理。

“现在请各位欣赏—个小小的表演,以为送客助兴。”

二夫人侧顾.月女点了点斗。

月女仪态万千地从座间穿行出厅。

所有的目光随之转移。

厅外是可容千人的大广场。

厅门轩敞,由厅内外望视野相当开阔。

并非喜庆盛典,将要表演的是什么?

在座的全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每一块都是老姜,心里虽然惊疑,但都有个谱,这助兴的表演绝非好事。

一人起,十人随.纷纷离座而起望向外面广场。

月女步到在前数太之地,立定.做了个手势,然后退到侧方。

两队武士左右快步登场,约莫近百人之谱,各间隔三步相对排立,中央空出了一条宽三丈的大街道.每人手中执了—根酒杯口粗的铁管。

紧接着—人群武士持着长短不一的竹竿冲入街道,竹竿顶端扎着各色木球,每一个人都有人头大,竹竿插地,人退了下去.街道里留下一幅怪异的画面.红黑白各色木球间杂有高有低汇集成林。

这是做什么?

月女又做手势.人喝一声:“黑球!”

行列中铁管抬起,“通,通!”声中,烟硝漫扬,木屑纷飞,等静止下来,所有黑色木球全消失不见,只剩下没头的竹竿子在抖颤不停。

所有观者全瞪大了眼,张开的嘴合不拢。

“红球!”

又是—声娇喝。

烟硝与爆裂声再起。

红球消失。

厅里的观众面目失色,这不是助兴,而是示威表演,这种前所未见的火器不但杀伤力强,而且居然可以取准头,指黑就不会打白,如果轰击的是人而不是木球.其结果可想而知,所有的人的锐气在刹那之间被挫。

二夫人又开口道:

“小玩意,比燃放爆竹送宾要来得热闹好看,不足当行家法眼,这些小铁管子如果集中轰击一点,毁—座殿堂应该不成问题.各位请!”

抬手作出送客之势,面上还带着笑意,象真的以礼送客。

阴阳童子手摇折扇道:“太好了,今天算是长了见识,开了眼界,告辞,后会有期!”

牵起玄玉的手往外便走。

—个、二个纷纷上路。

堡后不远的小丛林里。

老小子与浪子中郎大眼瞪小眼。

“小子,你把我老人家嘀溜出来就为了这句话?”

“当然,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你老小子一厢情愿.公然招摇说我是你徒弟,象话么?如果传到老浪子耳朵里.我小浪子岂非灾情惨重?”

“你小子不是说已经被逐出门墙?”

“话是不错,可是你该听说过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这句话,这岂能背师另投?老浪子在气头上把我撵出来,等他气消了便啥事也没有。”嘻嘻一笑,又道:“老浪子要是没有我便过不了日子,吃的喝的全靠我来张罗不说,失去了打骂的对象那才叫痛苦,我也是一样,不挨打挨骂便会浑身不舒服,连吃东西都没味。”

“他真的还会要你回去?”

“当然,我被他赶出来这是第八次,家常便饭。”

“妙啊,小子。”老小子拍手:“你天生该做我徒弟,我也会打人骂人赶人,完后,什么事也没有。”

“啊!老小子,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凭什么?”

“就凭我要收你做徒弟!”

“你八字还少一撇,门都没有。”浪子三郎撇嘴。

“那我老人家告诉你,收定了!”

“你配么?”

“当然配,就凭我老人家那些个绝活,你要是学会了,连石中龙都不是你的价钱,武林天下通吃。”

“哈,老小子,大话说多了闪舌头的,天下通吃那不连你也吃了。”

“我老人家例外。”

“那我不干。”

“喂!小子,你听着,我老了,越来越老,人老气便衰,而你年轻,精强气旺,一定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不过你再强也不能吃教你的师父,对不对?”

老小子老脸现出央求的神情.完全在委屈求全。

浪子三郎偏头想了一会。

“对是有那么一点对,不过我不想学。”

“好小子!”老小子真的气火了,老眼瞪圆,眸里的精芒可以刺人,仿佛强烈的阳光直照:“你居然敢消遣我老人家,告诉你,你不想也得想,我老人家一向言出不改。”白色的目芒泛出湛蓝,看起来似已变的柔和。

浪子三郎心头大凛,觉出老人目光有异,想避开已是不及,体内的真气象漏底的水桶,迅快地渲泄流散。

“邪功!”他脱口大叫—声。

“小子,这不是邪功,是我老人家新近参透的玄功.完全凭本身真元集中的双眼,可以使对手功力消散不聚,这跟凭真功实力交手完全一样,是我老人家绝活之一。”

说完,一把抓住浪子三郎的胳膊。

浪子三郎欲挣乏力,全身软绵绵。

“小子,你答不答应跟老人家学。”

“不答应!”

“你现在功力不聚,如果拿你砸石头,你会砸成稀烂,休想会再弹起来。”

“砸吧!”浪子三郎毫不妥协。

“你不想活了?”

“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我不吃这一套。”

“很好!”

老小子振臂,真的把浪子三郎朝—块大石头掷去,力猛势疾。

浪子三郎功力不能提聚,眼睁睁飞射向大石头,这一砸上去,的的确确会摔成一堆烂肉,但他无法自离,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京剧在将要触及石头的瞬间,突觉身躯一滞—轻,他已被老小子凌空抓住放落地面,这—手真可谓惊世骇俗。

浪子三郎真的不怕死么?他已吓出—身冷汗,他是在赌命,他判断老小子不会置他于死地,这点他有八成把握,另外两成便听天由命了,现在,他感觉得到老小子的功力远超出他的想象,武林中象这等功力的绝不会多,他会是谁?师父历数的人物中,好象没有这一号德性的人物,真的应了那句“岂能尽识天下士”的古话。

“小子,我老人家生平第—次碰上克星。”老小子一副无奈的样子。

“老小子,我……”手指鼻头道:“是你的克星?”

“谁说不是,软硬不吃,真拿你没办法。”

“这么说,你还敢强迫克星当徒弟?”

“没办法,谁要我老人家看上你。”

“你不改变主意?”

“当然,我老人家的绝不能失传,而你的资质秉赋是最佳人选,尤其德性深合我老人家胃口,留意选择几十年才碰上你,能放过么?”

浪子三郎抓耳搔腮地苦想了—阵。

“老小子,我看你也实在可怕?竟然求人当徒弟,算我倒楣,认了!”

“你答应了?”老小子喜不自胜的样子。

“答是答应了,不过……还有一个条件。”

“你居然不有条件?”

“不干拉倒。”“第—,称呼不改,不行拜师之礼。”

“称呼无所谓,不拜师算哪门子徒弟?”

“我说过不干拉倒。”

浪子三郎显然在拿跷。

老小子愁眉苦脸地想了—阵。

“第二,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这……可以,还有么?”

“还有,最后一件,听说失踪了几十年的‘江湖第一人’江天尺来至了太原,我出生晚了几年没机会认识他,见了人也不认识,告诉我他的长相,落脚的地点,至太原来的目的。”

这是青衣蒙面女要他查的,他趁机落在老小子的身上。

老子的脸色竟然变了变。

“小子,你……为什么要找他?”

“没什么,见识一下天下第一人的风采。”

“算了吧,招惹了他你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你老小子既这么怕他还教个屁,你的绝活传授给我—样是人下之人,看样子我得好好想想。”

“笑话?”老小子怪叫。

“什么笑话,我是说正经的。”

老小子在摇其头。

一个人要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对他的容忍将就是惊人的,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证明,老小子对浪子三郎就是如此。

“小子,看来不告诉你也不行,你听着……”

“我不是在等着吗?”

“江天尺成名当道之时我见过,豪勇英俊,不问—世,任谁也不放在眼下,现在老了,应该跟我老小子差不多,他的落脚处我正在查……”

“你也在查他的下落?”

“对,能斗江湖第—人是武林人的最高成就,能斗败他便不虚此生,至于他到太原来的目的我猜是找石中龙较技,湔雪四十年前落败之耻。”

“他斗得过石中龙么?”浪子三郎双眼—亮。

“他隐姓埋名几十年,没把握敢现象?”

“说的也是!”

“好啦,小子,你的问题我回答了,现在……”

“我还有个问题。”

“咦!你得寸进尺,没完没了,说吧!”

“玄武门掌门‘玄衣老人’是不是他杀的?”

“他没理由杀他,”

“你怎么知道?”

“玄衣老人成名时他已不在江湖,不可能有过节。”

”难说,假使现在玄衣老人得罪了他……”

浪子三郎是指玄衣老人向石家堡报讯示警这—着,但他不明说。

“这我老人家不知道。”

“你能查得出来?”

“可以.碰到他时我会问,对了,小子,我老人家也有两个条件。”

“呵!老小子也有条件,说出来听听看。”

“第—,你不许背叛我老人家。”

“当然,我浪子三郎是很注重道义的。”

“第二,在我没告诉你可以斗江天尺之前,决不许招惹他。”

“可以!”浪子三郎答应的很爽快:“不过……老小子,话说在头里,我不喜欢拘束,也不想再作三家村学馆的家童,死啃人之初,你要传我什么只消告诉我口廖,必要时指拨一下,我可不能日夜跟着你练,我有我的事。”

“当然,你不说也是如此,以你现在的根基和悟性,自然不需要一招一式的练,我们走,找个地方喝两杯庆祝一下,还有些话得先交代你。”

“走吧!”浪子三郎当先举步。

—老—少离开小丛林。

第七章各逞心机

应家祠堂。

空寂的院子时兀立着一条诡秘的人影一一黑衣蒙面妇,她在这里已经枯站了一个时辰,耐力可佩,她在等谁?

管祠堂的老夫妻当然不敢现象。

有人现身了,自外而入.赫然是浪子十三。

“哦!是芳驾。”浪子十三步近。

“十三公子,我等你很久了。”

“怎么会到此地来等?”

“你居无定所,神龙见首不见尾,到你常去的地方等是唯一的办法。”

“芳驾找在下何事?”

“有,很重要的事!

“请说!”

“记得我们第—次认识是在应家祖坟……”

“在下记得。”

“当时我曾经向你求证跟浪子三郎之间的关系,同时也奉告了‘玄功解’的下落,现在这两桩事都有了结果。”

“浪子三郎跟一个叫老小子的古怪老人是师徒关系,一个时辰之前他俩在城门外小店喝酒,而那老小子从种种迹象判,可能便是当年突然销声匿迹的‘江湖第一人’江天尺,到太原来的目的是为了‘玄功解’。”

“有这种事?”浪子十三语气平淡.似乎并不惊奇。

“江天尺重出江湖是大事,你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芳驾只说是可能,在没证实之前何必庸人自扰。”

“公子的涵养令人折服。”

“好说。”

“公子对‘玄功解’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芳驾问这话的意思是?”

“如果有意,我将提供一条有利线索,如果无意便作罢论。”

浪子十三深深想了想。

“在下甚感不解,芳驾如果有意,‘玄功解’并不是可以共享之物,既然得到有利线索,为什么自己不加以利用而要提供给别人?如果说无意.那又何必如此注重这件事?难道芳驾有很好的理由?”

“你说对了,我是有很好的理由。”

“能告诉在下?”

“当然可以,第一至上玄功不适合女人参修,得到‘玄功解’等同废物、如果帮助一个有资格得到的人得到,在武林中放异彩,未始不是件快意的事,公子以为如何?”

黑衣蒙面妇眸光艳艳,看不见脸,但目光已足惑人。

“芳驾的想法有其道理,第二呢?”

“第二……”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你在山中—处极为隐密的地方碰到—个美丽的少女,她对你一见倾心,而我跟她有很深的关系,有意使你成为天下第—人,这合理么?”

浪子十三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他想到了美如天仙.轻功身法卓绝的少女月华,同时也想到了恐怖的“血堂”,假人身上的“都天令”,还有在岩洞出口窃听到月华与那传话老妇的谈话,把这些连起来……

“为什么、不说话了?”

“在下在想……”

“想什么?”

“如果在下猜得不错,芳驾是月华姑娘的姐姐?”

“你……为什么要这样猜?”黑衣蒙面妇显然震惊。

“因为在下曾经无意中听到月华姑娘跟人的谈话。”

“啊!那……我不否认!”

浪子十三心头起了异样的感受。

“芳驾与令妹是在谋天不共戴天之仇?”

“对!”艳艳的眸光变成了杀光。

“令妹已经到了太原?”

“不错,她会找机会跟你见面。”

浪子十三心情有些紊乱,沉默了片刻。

“芳驾刚才说有利的线索?”他改变话题。

“对!你现在愿意听了?”

“唔!”

黑衣蒙面妇眸里的杀光变成了怨毒,令人心悸的目光,任谁只要接触上一眼便终生难忘。

父死母殉,这种惨事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仇怨之念是浓如胶坚如铁的,所谓三江四海之恨,千山万壑之仇便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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