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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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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要与任西风一起辞谢天下而去。而任西风输,就要再也不能见正觉一面。
“当年楼夫人怀胎十八月,仍是无法临盆。夜梦,黄鹤衔仙草入体,隔日醒来,天降紫色彩云,命理天曜入命。随即产下一子,不哭不闹……”提及往事,正觉还是历历在目。
任西风摸着正觉的脸颊含笑,“仙鹤入体,紫气东来,天曜入命。都是下一任,离恨门主的征兆。”
正觉还在记忆的恍惚中,一时忘了任西风在调戏他,“后来西域日落星沉,你以为这就是变数,去了西域……”
任西风接着说道:“找出了引出异象的婴孩,收养在身边。你却在后来算得叶梦得与薛文静,命中应该无子。加之楼又烟所言,认定此变数就是叶凉。”
“恩……”正觉觉得没错,刚轻一点头,就看着任西风在自己身边晃悠,占着自己的便宜,心里烦厌,一手打过去。
任西风不气反笑,抓住正觉打来的手,给放了下来,“千算万算,你我都没想到。仙鹤衔的修已仙草,居然动了凡心。借楼夫人命中还有一女的命格,借体投胎……从此妖不妖,人不人。不能修仙,不能轮回。”
“这也就说通了,妙真为何会被真言圣法反噬得如此厉害。”一切都已明了,有了个结果,正觉又指着任西风的鼻子道:“好了。打赌认输!你给我滚,别在我面前出现了!”
“最后问你了一句,你能手刃妙真吗?”
正觉远望,一片孤城万仞山,“大道面前,何来什么手刃不手刃。”
何事相逢不展眉,将割将断情分在,苦来命运捉弄人,正觉还记得他最后一次送给妙真与马空的话,“去若朝露了无痕,却似秋鸿来有信。”自己虽是在任西风的面前大言不惭,扪心自问,自己也只能做到个不理不问,见死不救吧。
月圆,大雁高飞。
剑阁陟彼崔嵬的山体之下,是一片有着千年历史的古柏。残躯,血肉模糊,狼藉不堪,妙真横尸于树林之间,左手上的碧玉环,自生光明,吸引着将来之人。
来人寻着光,提着灯笼走来,却发现确实是有个宝贝,但比起那只碧玉环来,他对胸口都有了个窟窿,却还能活着的人更有兴趣。
忽,来人手一抖,一张麻布打开,把妙真给卷了起来,像是扛尸体一样,给扛在了肩头带走了。
半笑,寄经疏
古道溪水徒深处,风和日暖群鸟欢,盖闻满室琴书,寄经疏在窗旁望着窗外花鸟,眼波流转之间,神情似无还笑。
妙真痛苦,辗转不安,浅浅呻吟,“救人不能白救,浪费了汤药总归是不好的。”寄经疏依旧看着窗外低沉,手却有了动作,指法拈针,打向妙真穴位。
果然厉害,三针下来,妙真平和多了,又渐渐入睡了。
三日后的一个午后,阳光倾斜而入,温暖了整个屋子,妙真的伤势也开始了好转,她有了力气,睁开双眼,侧目望去,有一个人的身影慢慢浮现了……
出现在妙真面前的正是寄经疏在炉火旁煎药的背影,弓身之姿,似与周遭不容。
寄经疏感觉到妙真醒了,没有回头依然关心着陶瓷砂锅里的药,“估摸着你要醒了,在床边有盒药粉,你吃了吧。”腾出一只手来,给妙真指了指方位。
妙真见寄经疏是这种态度,不明所以,难道自己被任游萱打下山崖遇见高人了?妙真虽不喜吃药,但是现在处境,还是先把药吃了再说。
妙真全身无力,用右手撑在床上,左手使劲伸手够着,人很痛苦,就是近在眼前的一个小盒子,要拿到手,却是这么遥远。
妙真费了好大功夫才拿到了,其间寄经疏没说一个字,没不耐烦,更没说要帮妙真,只是一味专心熬药,就像天地间只有药与他,其他凡俗皆已摒弃。
打开盒子,有一丝臭味,也许陈药都是这样吧。妙真疑惑了一下,微黄的粉磨入口,觉得有些怪异,怎么有点咸,自己吃过的药也不少了,多是辛、甘、苦、涩味融合,怎么这药有些腥咸?难道是仙药?
在妙真的怪异之下,这药的功效却是来得又快又有效,微微发汗后,妙真觉得人有了些精神气,便问道:“前辈,此药甚是神奇。就是味道有些怪异,不知是何物。”
寄经疏给妙真的感觉,应该是一隐居崖下不问世事,修仙修道的世外高人,出于尊重礼貌,妙真开口很给面子,称呼了前辈。
反是寄经疏的反应很冷淡,“你我岁数应该相差不了多少,还用不上前辈。至于这药,是用紫河车调和的,有补气养神之用。”
妙真不通医理,“紫河车是何物?”
“紫河车就是婴孩的胎衣。”
听了寄经疏的话,妙真就觉得口里有股子血腥的味道在扩散,在意识到自己可以说是吃了人肉,还是产妇与婴孩的肉时,胃气翻涌上逆,十分恶心作呕……
那边寄经疏还很平静的说道:“你血亏气虚,应该平时也吃吃紫河车。当归、枸杞、紫河车、红糖煮水。一月三次,对你体阴寒毒之症,是大有裨益的。”
果真是世外高人,想必已经超脱世俗之外了吧,妙真张着嘴,吸着气,是连一口口水都不敢吞下去,只要一想着,刚才自己吃了什么,那是直犯恶心,呕又呕不出来。
接着发生了,让妙真更为惊讶的事。
“药好了……”寄经疏端起砂锅,就要转身。
妙真目不转睛地盯着,然后人呆住了。
一撮头发之下,玫红的胎记盘踞着半张脸,看着妙真惊异的目光,寄经疏也没怎么样,把药缓缓倒入瓷碗中,端了过来,“人参要趁热喝,冷了那就无益反而是害了。”
妙真失态,再意识到自己一个修道之人,居然对一个人的皮相这么在意,那就是羞愧了,加之此人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看着恩人把药递了过来,妙真赶紧接过来,“是,是……”
妙真平生第一次,这么积极喝药。
“你也醒了,正好我也给你说说。我想要你手上的镯子,可是取不下来。我想把你的手给砍了……”
妙真楞了楞,见着寄经疏的语调与表情,像是一个熟友,爱慕你一个物件,想找你借他把玩几天。寄经疏此话与妙真对他的最初印象,产生了冲突、反差。
是否真正修仙的高人,为了个东西,可以把砍人手说成,是借本书一样简单呢?
“呃……妙真是修道之人。假如没了左手,那就等同废人。这也对不起教我一身法术的先师……恩公如若真喜欢上妙真的碧玉环,大可不救妙真,直接砍了妙真的手,取下了事……”
寄经疏色不变,更没有不悦,“恩公不敢当。山人,寄经疏。”
此话一出,妙真就更为吃惊了,医邪,半笑寄经疏之名,妙真是如雷贯耳。不止一个人在妙真耳边说过,天下能解她寒毒的人,唯有寄经疏。
可看在眼前的真人,似与医邪二字,有些扯不上关系。
“其实,不要你的镯子也可以。”书着莲生无端的,金镶碧玉环,是个宝贝,不说什么天下仅有不仅有,单是吸引了寄经疏一见就喜欢,就想要。单凭这一点,依着寄经疏的个性,怎么能不到手呢?
寄经疏是有点趋于力求完美的人。深夜月下,妙真的左手搭了出来,寄经疏看着,皓腕凝雪露,约上一轻碧,人玉交相映,乍阴流光,绰约生尘。那这个主意也就断了。这样是最美好的,就该保持这样的最好。
寄经疏接而道:“那你跟我说说,在你脸上刺青的人与你是什么关系吧。”
意料之外,总有人会提起妙真脸上的刺青。也是,它就在妙真脸上,是那样刺目与张扬。但妙真没有猜想到寄经疏会问自己这个,自己与他的关系?自己难以理清,这叫妙真对一个不清楚她与他纠结的外人,如何开口。
其实寄经疏有些猜到了,妙真不好开口,“他一定很疯狂……”
寄经疏似有体会,妄下断言。妙真不解,昊玄疯狂?是指什么方面?一提及疯狂,妙真眼前只有昊玄残害尊师、同门,屠杀云福宫千人的那一天。地涌血泉,天地苍凛,淋漓涂宿草,狼藉污埃尘。尸肉与血漫欲着脓臭,剩下的残肢让人不能分辨出是男是女。那日不是昊玄疯狂了,而是活下来的人疯狂了。当时的妙真,目光呆滞,涕不敢声……
风吹着,花香拂动,“送你镯子的人,一定爱着你。”寄经疏见妙真不语,更加莫名其妙的加上了一句。
妙真听后,先是一呆,然后咧嘴一笑,像是取笑寄经疏一样,“怎么可能。”
妙真虽说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一惊,被别人这么说,她还是慌了神,平白想起了许多事,从刚入云福宫时,被大师兄撞见自己偷看,到后来被大师兄亲传法术,关心自己照顾自己,等等一些事,越是琐碎的小事,现在越是在脑子里蹦了出来。至于妙真与昊玄完全不好的那段,现在妙真暂时忘却了。
妙真是不信,为了说服自己自己,也是说服寄经疏,她又笑了笑,用稀疏平常的口吻开口,“大师兄只是对我好些罢了。”
其实,这根本不用解释与说服。爱,摆在了这里,自始自终。无需去证明什么。
寄经疏像是从妙真话中,了解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你不去管爱,爱也会来找你的。”
妙真扯开了话题,把问题从自己这转向了寄经疏,玩味了一句,“寄大夫好像很懂爱哦。”眼里还放着光。
无数尘芥因妙真的话语轻吐,而在空中飞扬。
寄经疏看着妙真一扫有些怠倦的姿态,一室光华逐渐沾染了她的全身,尘尘缕缕,在她的脸上激起了微小的光晕,而所有炙热且耀眼的光线都揉进她的眼中,融化掉了,婆娑成碎银般的月之华。揽尽羲和,明眸不移光。
他霎时就明白了这个女子,沉疴之身,沉重之命,让她成了一条暗长的幽影,而她自己却正在一步又一步,一寸又一寸的步入光的所在。
光统御着天地万物,是这么的强大,能泯灭了她吗?而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我想看你与你的大师兄有什么结果……这就算我救你的报酬。”
此话说得寄经疏有些太过自我主见了,可这也没什么,似自言自语,又似故意说给妙真听,总之他下一句吓着了妙真,“要是早遇见你,我说不定会喜欢上你。”
“咦?”妙真受到了刺激,过了一会反应过来,恩,应该是寄经疏一时的错误感觉。
没有哪个男的像寄经疏这样简单的,直接而直白。照理说马空应该说过这话,可惜马空却在这种事上玩了个聪明。当时他已知晓妙真心仪叶梦得,为使自己面子挂不住,或是自己与妙真的尴尬,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马空从没有这么的直接的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么□而坦白的话。
妙真是知道马空喜欢她的心,甚至为马空而感动,动容。可女子,有时候就是会很计较,特别计较那三个字,那个把字,到了倔强无理取闹的地步。
而马空没有当着妙真的面,大声吼出,“我爱你。”连当着面,坦率痛快的讲,“妙真!我马空喜欢你。”都没有。
所以妙真回避了。也许马空说出了那三个字,妙真与他今时今日又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遗憾的是,马空反复斟酌,考量了,做出了一个保守的决定。
今天寄经疏不管后果,十分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感受。于妙真或许仅是一下子惊异,事后就抛之脑后了。
但对寄经疏而言,他解脱了。我曾对你的感觉,我告之了你,至少你知道了,剩下的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你也牵扯了进来。
就算我的感觉对你来说如尘埃,可如论如何都算存在过。
这就够了……
前程歧路,不敢叹风尘
琴瑟春常在,芝兰德自馨。
寄经疏在屋内一手拿着琴谱,一手拨弄着古琴正在专心试音。
妙真抚着门边靠着,一边莫不作声,一边欲语又止。
这些举动还是被寄经疏察觉了。“何事?”
“多谢医邪的相救与近日照顾……”妙真是个直爽人,可她现在觉得有些不好开口,“可我想离开了……”
“你伤势未愈,出去了也是徒然。何不留下,我必当尽心治愈你,对你的旧患也是有帮助的。”
妙真不认同寄经疏的意见,“妙真不是没了法术就没了做为,成了一个废物。”
“既然如此那你想走就走吧,勿打扰我弹琴就是了。”
此话说来无情,又伤人,妙真以为她得罪了寄经疏,寄经疏是要赶她走。也是的,别人好心救了你,你却不领情还糟蹋了别人的好意,“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妙真急忙想解释点什么,寄经疏不大在意,“无妨,我已要了我的报酬。你留去自如。”寄经疏知道妙真误会了他的话,却也不多加解释,他并非对妙真气恼了,要赶妙真走。
妙真还想多说些什么,她满脑子里都是正觉的那句话,“世上唯有医邪寄经疏能救你……救你……”不说现在,既然有如此际遇要是能与他成为朋友,那对自己是大有益处的。
可妙真不是这种为了利益、好处而去交朋友的人,以后有缘了,大家合得来,那自然就是朋友了,“恩,那我走了。”
妙真这几个字说的自然大方,十分潇洒,寄经疏听了去,摇头不解,自言自语着,“挤破人头江湖路,一去不回今生误。”
妙真似没有听见,离开了茅屋,她不是没有听见,走出了寄经疏的住所,光从葱郁的古柏叶间洒落下来,影子铺了一地,“我必须继续走下去,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已经付出了的人。”
江湖之路,不容辩白,不由分说。
而屋内的寄经疏反手把古琴给翻了过来,食指在一排题字上摸索着,心沉重了,“白柳深青分别,悦江山赠之,望君睹物思人。”
清风高,夜月冷。
高山崖间,树木在夜风里沙沙抖动,定支离在空地上,盘腿弹着三弦,急促的弦音在空旷的四周四散开来,无人知道定支离的心里在想什么,更没人能知道,他其实是在等人。
他与妙真约好,在此地会合,可自从慕枫林一别,一连七天都没有妙真的消息。定支离是个直肠子,为人内敛,你叫他等,他就会一直等,直到等到你来。
这次一起来的,还有儒君颜斗彩,依颜斗彩为人,像是妙真失踪这等大事,肯定是要上报上去的,可这次颜斗彩出来办事,是怀着私心来的。一方面他要调查出浮离城的内幕,一方面他又准备加害妙真,让妙真最后受困在浮离城。这样云福宫三殿一下子就缺了两殿,此等内忧外患之下也就会不计前嫌,重新起用张重元。至少还是会给张重元一个翻身的机会。有了这样的心思,颜斗彩也就任由定支离在孤山上干等着,让事态往严重的方向发展下去。
最好妙真已经被任游萱残害,那就是一举两得了。
“梁尘踊跃夜风轻,须臾响急冰弦绝。但见奔星劲有声,支离痴心等妙真。”人算不如天意,妙真在一个最恰好的时机来了。
“大人……”等到终于等到的人了,也没见着定支离有多激动。
“十三跟阿春可安好?”妙真也没有感动什么。
“我已经护送他们离开蜀中了……大人,斗彩还在等我们在。”
“恩。”
深夜谈事,气氛总是沉重的。妙真回来了,那就该开始原本的行动了。不要忘了,他们之所以来到蜀中,是为了调查浮离城的。
可现在,妙真一行人已经暴露了,那就不能按原计划来了。
颜斗彩挽起袖子,挑了挑灯芯,让火燃地更旺些,“斗彩这个计策只是一说,要是妙真大人与支离还有什么提议,但说无妨。”
定支离不是胸怀谋略之人,这种事上他没什么意见,只会听从安排然后做好分内之事。
至于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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