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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画荒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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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却是面带狰狞,吼了出来,“快把那尸体给葛红云!”
妙真像是被正华的一声吼给震撼住了,机械似得,把余霞的尸体缓缓递予。
刚一递过来,正华就一把手抓住了妙真,转身就拉妙真离开。
力道之大,不同一般,正华体温异于常人,冰冷如死人,却也惊醒不了妙真。
他二人离去,独留葛红云站在云福宫的门口,抱尸而望,任风吹。
二鼓时分,三清殿内,煞凄凉,蟠螭衔灯,火光欲绝,明亮如昼。
妙真跪于大殿中央,默默不语。
张重元与正华正在你来我往的争吵。
张重元呛声,“只怕正华掌殿提出此议,众人不服。”
“名正言顺,有何不服。妙真通玄典、符咒,又是宫主师妹,地位尊贵。天下间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正华脸白,在蟠螭灯的照射下,像是脸上长了龙鳞,加上声音尖细,就显得甚是妖韶骇人。
可张重元不管,依然不改厉声,“只可惜,妙真乃是罪人之身。叛逃云福宫,盗得真言圣法,这是不争的事实。”
“罪能改之,善莫大焉。重元掌殿,既然已是分众掌殿之职,必是人上之人,心胸怎么这么狭窄。难道重元掌殿就没过错,手下之人有了过错,就永不录用吗?这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莫非,重元大人是个歧视女流之辈的人?可怜,重元大人的生母哦。”正华平日里,像是嚣张的没根没据,到了关键时刻,却也能踩着别人的痛处,说上一番大道理出来。
张重元出生卑微,母亲更是教坊名伶,这个对于他来说,是禁忌,“莫说疏来,要是疏来犯下如此之事。不用正华大人来为我说情。疏来必当以死谢罪!”
两人没有一点要停休的意思,反观中心人物妙真,却是看不出什么态度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妙真一直低头看着金砖上的细裂花纹,或在远思或在盘算,更或者是单纯害怕高位之上的男人,靠着别物分散自己的害怕。
珠帘帷幔之后的三千界,就看着上台乐静信道君一直盯着妙真,他从未看过道君这么看过谁。
昊玄根本没有听台阶之下的争论,只是在看着妙真,但他更多的是在想,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克制住自己的心性。
转宿掀珠帘,是空花击馨的声音,台阶之下赫然无声。
昊玄走下高位,张重元、正华俯首而站,退至左右。
昊玄走到了妙真的面前,妙真看见了一双翟鸟纹舄履,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妙真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昊玄,拂华发,暖玉颜,她确实在害怕,在瑟瑟发抖,还在不敢看他,昊玄无奈而不悦,摸着妙真面颊的手,施了些力道,妙真一点一点的抬起了头,蟠螭灯的光,也慢慢映衬在她的脸上了,缓慢而又缓慢,妙真打开两扇睫毛,看见了昊玄。
是否是因为他太过高大,是否是因为他太过威严,就连蟠螭灯的光辉,也只能照得他一半玉堂晦暗不明,眉眼犀利,嘴唇薄削,在如此强悍的气势之下,妙真忘了她害怕他,她恨他的事实。
她抬头了,秀眉星目,玉颊樱唇,双眸之间映着烛火盈盈,不明世事,一如当年,昊玄的手未拿开,弯下了腰,这样妙真就置身于庞大的身躯与黑暗之中了。
妙真还在愣着,一种触碰,一种温度,昊玄吻上了妙真的额头。一朵花坠落进了心海,叮咚,是这样的轻柔与直接。
时光流转一百年,一次等待,一次相望,一次触碰,恒久之心,不变神话。
等知道发生了什么后,妙真还处于诧异与震惊中,昊玄摸着妙真面颊的地方,传来一阵热度,妙真感觉到有些疼痛,不觉呻吟了出来。
妙真想要挣扎,她的脸在不住的摇动,昊玄用的力更大了,可以说是一掌定住了妙真的左脸。
等热度渐渐消失,昊玄拿开覆在上面的手,转而把身子低地更低了些,抓起了妙真的左手,妙真生得一双玉手皓腕,夺人羡慕。
昊玄仅是把妙真的手腕一抓,妙真的手腕上就出现了一支,金镶碧玉环,上有阴面题字“莲生无端”。
还用说什么吗?上台乐静信道君走了……
十二楼在一旁给妙真行礼,“妙真大人快起来,十二楼带您去长乐殿。”
妙真却仍旧跪着,她想借地面看出自己脸上多了什么,她确定自己的左脸上一定多了什么。可惜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十二楼扶着妙真起来,走出三清殿。
正华是但笑不语,而张重元则是惊讶万分。
见妙真已然要走出三清殿了,张重元欲举步上去,被正华拦住,和颜悦色,“重元掌殿,这罚也罚了。你到底是要让长乐掌殿以及道君如何,才要罢休呢?”
脸上刺字,是谓黥刑。
灯火重重,乌云荡开,无论是殿内殿外,都无比清晰地照射着妙真的面庞,以及左脸上的刺青,“五月初九,三清殿。”
妙真刚一跨出三清殿,一殿之外,月台之下,黑压压的一片,千人俯首行礼,高呼,“恭祝长乐殿掌殿,长乐未央。”人声如海,此起彼伏。震得妙真的双耳发嗡,眼之所视,皆是俯首称臣,无有不服。
一排排灯火照耀,灼烧着夜幕,万里环宇,论道夸武何其多也,可在云福宫的面前就如星火一般一熄而过。现在这些人现在都臣服于妙真的脚下,这是何等的震慑。
正华与张重元相继走出殿外,“恭祝德高殿掌殿,德高永恒……恭祝分众殿掌殿,分众无极……”
德高殿掌殿,正华色度天下,羽扇轻摇桀骜大笑。分众殿掌殿,大将之风张重元,凤眼上挑,负手自傲于天地间。反观长乐殿掌殿妙真,则是完全深深陷入这个场景中,不能自拔。
云福宫设三殿,睥睨天下,血洗江湖,无人能撼其威。
长乐殿内,妙真不看窗扉琉璃,紫绶金银,一池莲花,刚拿了面镜子往脸上一照,接而就是铜镜落地之声。
吓坏了一旁的宫人,可这一声响后妙真却又异常的安静。
但众人与十二楼皆看出了妙真情形不对,可没人敢上前询问什么,众人站在原地不动,重重的低着头。
慢慢的殿内的莲花池,结出了薄冰,突然一下众人觉得四周异常的寒冷了起来。这才抬头一看,发现整个长乐殿都被冰封住了。妙真的道法恢复了。
十几个宫人和同十二楼立马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十二楼低声沉吟道:“请妙真大人保重身体。”
可惜没有丝毫改观。
子夜将过,长乐殿内无一人。骤然间,长乐殿内的冰封全都消失无踪了,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妙真知道是他来了,冷笑一问,“这算什么……”
幔纱飘荡,莲花滴水,无人回答她。
第二日,正华难得早早就来到了长乐殿,看着妙真在镜前由宫人梳发。
摇着羽扇,转着一眼,嬉笑问道:“师妹,杀了余霞那贱人感觉如何?”
正华语带试探,挑衅意味十足。
宫人给妙真绾了高髻发,显得她的刺青更为明显。
只可惜妙真面不改色,绾完发后,站起来给了他一个意外之外的答案,“没有怜悯,没有自责。”
听闻后,正华失态,抱着自己的肚子在长乐殿内,大笑了起来。
妙真没去理他,直走出长乐殿口,却被正华追上,在门口阻截住。
正华又挡着羽扇,端起严肃面容,对妙真轻轻说道:“师妹,你可千万别背叛啊。云福宫上上下下,大大小小,几万双眼睛,天天盯着你,就等着你背叛啊。”
妙真闭上双眼,再度睁开,装作没有听见,挥开正华羽扇,扬长而去。
在暗处的张重元,把手捏做拳,心中暗下决定,妙真,我留你不得!
五月初九,涧下水,成执位,三合临日,大利西方。
妙真登长乐殿掌殿之位。
点绛唇之上
玉台之上,晨光泄露,照耀着鎏金香炉,袅袅青烟不断。
青烟紫雾之间,罩着轻盈之身的妙真颜色端丽,难描春痕,独抱孤洁的一路走来,眼见着前面的张重元也是不多看一眼。清波共渺茫,似碎阴满地,还更清绝,让人们自动遗忘掉她脸上的刺青罪身。她是云福宫主的师妹,离恨门主的妹妹,高贵一说,是与生俱来不用学习的,是流淌在骨子与血液中的,不加做作。
张重元见不得妙真自作清高,却也还是假仁假义一番,“恭贺妙真荣登长乐殿主之位。不知妙真掌殿昨日睡得好吗?”妙真昨夜愤恨当头,冰封了长乐殿一事,早已人尽皆知。张重元今日再提,无非是想借昨日之事,羞辱妙真脸上的黥刑。张重元这样小肚鸡肠,真是有失大将之风。
妙真装作听不懂话中玄机,明阶位之礼,双手叠抱,弯腰作揖,“妙真惶恐,有劳重元大人挂心了。不知昨夜重元大人是否也睡得安慰。”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如若张重元是真心关怀,此话也就是真诚相待,如若张重元是暗里带伤,那此话也就是暗中“回敬”。
其中滋味还需张重元自己心中揣度。从张重元脸上是看不出任何所以然的。
“妙真师妹怎么不懂礼法。”一声教训好似埋怨,正华不减风采,光华外露的轻摇羽扇踱着步子走来了,真是不知内敛为何物,“古人云,上下之分,尊卑义也,理之当也。师妹乃名门世家之后,更贵为宫主师妹,自当比布衣之身靠‘自我努力发家’的重元掌殿,尊上好几倍。”说着正华已经走到了妙真与张重元之间,眼带笑意看着张重元,“虽按职衔,分众在长乐之上。但血统身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师妹要为何称重元掌殿为大人呢?这以后叫重元掌殿如何称呼,无论在阶位还是身份都高于他的师兄我呢?”
拿身份压人,正华就是吃定了张重元出身卑微这一点。正华毕竟也是名门之后,云福宫正统内室子弟,自身的优越感让他有看低其他人的资本。
张重元凤眼微合,这代表他心中多有不满的怒气,可他一直未作声响。
可惜妙真也学坏了,也想看张重元与正华相斗,要不然那以前她也是会呛声帮张重元的,什么世家名门,江湖儿女情长,何故要拘泥于门第之见。
正华看张重元没有接话,脸上的笑容是反而越来越大了,于是就把妙真也拉下水了,“师妹你说,难道重元掌殿也认为正华也是尊卑不分吗?还是此事需要交予宫主定夺?”
正华的不安好心,这叫妙真怎么接话,倒是张重元心思比旁人多了好几个,此话一出就是说,正华力挺妙真到底了,而宫主自然也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于是张重元立马含笑,也和手做了一个揖,“疏来一时糊涂,让妙真大人与正华大人见笑了。”
表情态度无一不是真情,可惜张重元紧紧相合的手,泄露了他受辱不能释怀的心情。
张重元何总能人,能从一个下贱人的身份一路走来,到名不见经传的疏来公子,再到誉满天下的京城城主,最后到了万人之上的分众殿掌殿。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忍辱。
张重元的一番屈己待人,到让妙真觉得太过假意,也不就没做回礼。
倒是正华羽扇一挥说道:“好了,该进去了。不能让宫主等我们。”
三清殿内黯淡无光,盯着菱花隔扇透来光,可清晰地看见尘埃在其间沉浮。
张重元道:“沉疴旧法必当尽早废除,云福宫应当废除门第之见,广收天下能人志士入我云福宫,为我云福宫效力。”
自古以来,云福宫乃江湖第一修仙圣地,多用类似“举孝廉”之法,收取名门子弟入云福宫修仙。可近年来,门阀势力混乱,世家之间已见败落之象,使江湖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张重元为己为公,提出不分卑贱以才划分的法方,为云福宫打开新的局面,借此分化门阀势力,让云福宫的权利更加集中。
正华却反驳道:“但当务之急是灭绝各家势力。以你的方法不但会换来,各方势力的极力反对,把矛头都指向云福宫,而且成效慢。再说了,说不定那些有能为而又身份卑贱的人还一时接受不了重元掌殿这么有远见的想法。乱世当局,用重典,以杀平天下!远交近攻,最后唯我云福宫独霸。”
两人各自都发表了言论,独剩妙真没有表达意见,于是正华叫唤道:“师妹对此有何看法呢?”
妙真缓缓道出一个,两不得罪的保守决定,“攘外必先安内,古人诚不欺我。”
张重元曲解其中意思,“自我革新算得上‘安内’吧。”
三殿刚设,李有若暗中势力还不知斩草除根了没,云福宫上下还对三殿颇有意见,人心惶惶。现在二位殿主却为一个很遥远的未来走向,产生了争议。
妙真不得已加以说明,说出心中所想,“没有开创新的世界,何来新的制度。没有新的法度,何以谋划新的未来。师兄与重元掌殿根本就是自寻烦恼,如若重元掌殿愿意现先在宫内以新法教化宫众,想必宫内必定是一片进取之象,而正华师兄也可安心做‘血洗天下’的壮举。”只是妙真心中真正的理想她并没有说出,回到上古时代,众人无利益之心,只是一心修心问道之人。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世界,江湖终会有纷争与恩仇。
没想到妙真的一番言论,换来二人同时的否认。
“没有打开云福宫之门,何来新法一说。”
“此举必会换来,各族势力针对。本来废除内室与南北二斗就削弱了他们的利益,现下是要云福宫针锋相对吗?”
妙真叹气,“凭重元掌殿之能,必能以小见大,做出很大的成效。至于师兄,何时怕了‘争锋相对’一词。”
妙真话语方休,上台乐静信道君开了口,“江南道有乱,张重元……”
此话之意,就是要张重元拿下江南道,张重元得令,“是!”
“正华……”
“在。”
“宫中就交付与你。”
“正华谨遵道君敕令。”
一个上午的争论是悬而未决,或是上台乐静信道君在等一个时机?
总之妙真是猜不透他的心思的,虽然她很想猜。
云福宫的经堂今日是人满为患,有人甚至天刚一亮都跑来占个位置一直坐到晌午,早饭、午饭也不吃的一直坐着。不为别的,听闻云福宫乃至天下的传奇人物妙真掌殿,兼任了经堂都讲一职,今日未时就会来讲学。自然被宋玉庭送来的宋双生跟叶凉也来了。
未时三刻一到,就听见有人从外头喊着话,“来了!来了!”
经堂里乍然就鸦雀无声,众人屏住呼吸来见这传说中的人物。
二宫人提香炉开道,站至主座左右,接而众人起身行礼,妙真缓缓而来了。
妙真插云端凤凰钗,身穿大袖对襟纱罗衫,搭绕一丈来长披帛,走动时飘逸舒展如风拂杨柳,长虹绚霞般飞扬,高髻明颜,素颜之上,只用朱丹抹唇,丝毫不在意面上刺字,后有右侍童子十二楼护卫,不愧长乐殿掌殿风采。
妙真一站立,如潭水静谧,很有气势,“昔日,前人修道贵在无为。今日我妙真借一方之地,传先人之学。还望尔等教化。”妙真一直没有对这么多人发话的经验。妙真也算得上有学之士,能对着这么多人能传授自己的思想,她还是很欢喜的,所以避免不了一声官腔开口。
众人答道:“我等必当,谨遵长乐掌殿教诲。”
上百好人,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倒搞得妙真有点不大好意思,一时不知再该讲些什么,“呃……昨日你们学了些什么。”
宋双生身为经堂首席,这种问题自当由他回答,“昨日学了‘道冲,用之或不盈。’。”
妙真见站起来回答她问题的是宋双生,不禁暗自问,他才来云福宫几日,却能坐上首席之位,真不愧是宋玉庭调教下来的人,手段了得啊。妙真当下想一考,宋双生,自己来前没有准备什么,还好《道德经》没有忘记,“那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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