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案事务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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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祟，竟然让他说出了这么一句没事的话来。
　　陈文非刚一说完，是恨不得赏自己几个巴掌告诉自己说错话了。他没说错话，只是他知道自己就算下车也不一定能帮上爷爷什么忙，反而有可能现在自己的这个状态会成为累赘。
　　要知道，蔡老他们可是去抓犯罪嫌疑人去了。
　　要说起来也真是，这个犯罪嫌疑人说他没犯事现在是觉得真不可能了。正常人谁会突然搬到这么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无非不就是不想让人找到吗。
　　陈文非心里想着，只见蔡老点点头，打开了车门出去。陈文非也不慌不忙，赶紧跟着打开车门下车。
　　夜晚的风，拂过陈文非的脸颊，让陈文非不禁又冷颤了两下。
　　这里，是真的黑啊，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房子里面竟然还没开灯。妈的，这是想吓死谁？
　　陈文非心里想着，现在的他真的可以用“胆小如鼠”这四个字来形容。
　　“确定是这里没错了吧？”蔡老小声地跟身边的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也包括老侯说道。
　　只见他们点点头，老侯开口说：“没错蔡所，根据附近的监控画面显示，这里应该就是那家伙的藏身之所不会错的。”
　　“好。”
　　蔡老一声令下，所有围在房子周围的警员就全都跑了上去，把眼前这栋完全与黑暗融在一块的房子给围了起来。
　　眼看着房子已经围起来了，蔡老和众人也小心地潜伏到了门口。
　　“进！”
　　又是一声令下，只见蔡老和老侯犹如配合默契已不是一两年般地同时朝着房子的门踹了下去。
　　门，被二人踹开了。周边的警员，见到门开了也都跟着跑了进去。
　　一下子，这房子进去这么多人竟然就热腾了起来，房子的灯，打开了。
　　可令众人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衣服却浑身早已沾满了血迹的男人，此刻正拿着一把匕首，站在众人面前。
　　“呵……”他冷笑一声。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只听见蔡老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把刀放下来。”
　　“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们……你们都不要逼我！”
　　“没人逼你，把刀放下来！”蔡老朝着他喝道。
　　哪成想，蔡老的这句话根本没起丝毫作用，这家伙就好像已经发了疯一样。他的眼睛一红，竟然就拿着手里的刀往自己的身体捅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连蔡老想上去阻止也根本来不及。
　　他的血，染红了这间屋子原本的黑。随之，他倒了下来，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空气仿佛被压缩了一样，现在听不见众人吵闹的声音。所有的人一窝蜂跑上去想看他有没有事情，可那把刀子就这么插在他的身体里，是如此触目惊心。
　　见到他捅了自己一刀以后倒地身亡，陈文非莫名其妙地感觉脑子一下又大了起来。他开始听不见众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视线竟然开始出现了重影。
　　紧接着，他竟然看到了刚才那个男人竟然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他知道自己意识有些模糊了，开始想尝试着闭眼恢复意识，结果却只是徒劳。
　　陈文非再也扛不住了，他看见眼前的那个男人竟然朝着他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渗人，那么嘲讽。
　　陈文非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唯独听见了这个笑声。
　　他恨不得冲上去打这个男的一顿，可就好像这个笑声有麻痹人的作用一样。他抱着脑袋，一下子就从站着，变成了倒在地上。
　　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地闭上了。眼前的这些人仍然还围在那个自杀的男人身边，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后面的陈文非竟然倒了下来。
　　等到蔡老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是众人合力打算把这个嫌疑人先带上车然后送去医院抢救。
　　是，他是犯了罪。可现在的证据也其实还不能说案子就是他干的，不可能凭借着众人的推测，就宣判他是凶手。
　　就算他真的就是凶手，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要救，毕竟不能让那些死者的家庭一口气都舒不出来。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这不应该是解脱，而是刑罚。
　　……
　　送陈文非和这个男人去医院的路上，老侯开口说道：“该死，又让那家伙抢先一步，就差一点啊！”
　　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什么叫“又让那家伙抢先一步”？
　　蔡老看了一眼老侯，同样也是咬着牙长叹一口气说：“没办法，那家伙……我们也从来就没有赢过他。”
　　“可是这一次就差一点啊！”老侯显然还是有些不服气。
　　蔡老望了望身边昏迷的陈文非，说道：“眼下，还是想着这件事情该怎么交代才好。凶手自杀了？呵……”
　　听见蔡老的话，老侯也跟着长长地叹了口气，随后转头望向车窗外。
　　车窗外一片漆黑，一只猫头鹰在众人车辆驶过以后惊扰到飞了起来，发出着，令人不禁毛骨悚然的叫声。
　　看来，这是又有人在背后搞鬼的意思了？


第11章　审讯
　　“呜呜呜……呜呜呜……”陈文非的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哭声，这让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遥望无际的黑暗，差点没让陈文非吓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爷爷！爷爷！”
　　他开始手足无措地叫唤，一声又一声。可根本没有人回应他，仿佛他的声音消失在了这无尽的黑暗之中了一般。
　　陈文非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内心是紧张地要命，两只手拳头握得紧紧的。
　　“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说着，他又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想回忆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谁知道这一想脑子又立刻痛了起来。
　　他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脑袋一副非常难受的样子。没人知道此刻他到底在经历的是何等的疼痛，也没有人会在此刻站出来帮助他，因为他的身边，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他已经有些快扛不住的时候，身边，又传来了把他唤醒的那个哭声。
　　“呜呜呜……”
　　他猛地一下反应过来。
　　当然并不是想知道是谁在哭，此刻听见了有人的哭声，他巴不得赶紧找到那个人。
　　这种无尽的黑暗、永远走不出去的孤独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陈文非抬起头来，想看看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结果那个哭声又一次传过来的时候，他活生生咽下了一口口水。
　　这哭声……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但是为什么哭得有些渗人的感觉？陈文非自己也说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就是有些受不了，甚至是听了有些害怕不敢上去。本来想找同伴的想法，现在是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可害怕归害怕，他不敢上去是一回事，但他还是有点奇怪这个声音的来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他想仔细听的时候，这个哭声，忽然又消失了！
　　“什么情况？”
　　他尽力打起了自己的精神来，想听听看那个声音去哪了。
　　忽然，就在他仔细想听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脚步声。是高跟鞋的声音！非常清脆，他一耳就能听出来。
　　陈文非迅速转过身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他知道现在自己身边是一片黑暗，他想看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可他还是转了身，可能也是没反应过来，实在发生的太突然了。
　　这不转身看还没事，一转身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个满面煞白，皮肤几乎都要腐烂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脖子上还流着血，鲜血染红了这个男人的整件衣衫。
　　“啊！”陈文非没被吓出毛病来，当场跳开了一大截距离。
　　他的脸，刚才就和这个男人只有不到一拳头的距离。男人脸上的烂肉，他差点都能感受得到。
　　唯一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文非反应太激烈了没注意，刚才离这个男人这么近为什么还没感觉到他的呼吸？
　　世上怎么会有人的脸比树皮的质感还差？陈文非想道，记得他生物老师曾经提起过，人的脸皮，哪怕就算死了，也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材质，跟树皮比起来，简直是没法比较的。
　　树会枯竭，树皮也会随之掉落。而此刻的这个男人，他的脸简直比树皮的感觉还差！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下一大块！
　　见到陈文非这副模样，那个男人是毫无反应，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等到陈文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你的脸……”
　　“我？”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开口了，“你不记得我了？”
　　“什么？”
　　听见他这么说，陈文非有些惊讶。
　　难不成他还见过这个男人？
　　“我这是鬼皮，自然没有你们人皮来得肤质好了。”
　　“鬼皮？你开什么玩笑？我生物老师以前也跟我说过的，人就算死了，脸皮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
　　“呵……我说了，我这是鬼皮，不是死人皮”他仿佛已经有些不屑与陈文非废话“自己的皮”了。
　　陈文非想了半天“鬼皮”，又小心翼翼地看了这个男人有些渗人的脸孔以后，他顿时才反应过来。
　　这个男人，不正是他和爷爷一起去抓人的时候，自杀的那个嫌疑人吗！
　　他的脸和样子现在变成这副模样，恐怕要不是他一直说自己是鬼，陈文非也完全想不起来。
　　此刻的陈文非也不想纠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的问题了，这一次次的经历在告诉他，这一切仿佛都有可能，甚至他现在见到的这个男人，他知道他真的已经死掉了，而且就在他面前自刎的。
　　“你……你……”陈文非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你就是杀害那些无辜女子的凶手？”
　　也不知怎么滴，听见陈文非的这句话，这个男人突然有些变了脸色。
　　他仿佛异常地惊恐。
　　“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的这一反应倒是让陈文非有些惊讶。怎么了？这么调查下来，凶手也是在他们面前自杀的，没有任何人逼他，难道他杀人还是别人逼的不成？连自杀也是？
　　尽管陈文非现在脑子有点晕晕的，但他也清楚地明白这个人就是杀人凶手。
　　“你还想狡辩？人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要自杀？难道还有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杀人让你自尽不成？开什么玩笑！”陈文非边说边咬牙。
　　这是他第一次与杀人凶手这个身份接触，尽管他在电视上曾经无数次见过审讯犯人的画面，但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一个杀人犯面对面，而且只有他们两个人。
　　“是……”
　　陈文非有些好奇他的嘴里还想说出些什么来。
　　“是他杀的，不是我杀的，是他！我也想要阻止他，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我不想死，他也让我死。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此刻的这个男人，看上去精神状态已经有些崩溃了。
　　倒是他刚说的这句话，让陈文非顿时是有些疑惑。


第12章　另有其人
　　“他？你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杀的人，你妻子死了，为了救你的妻子，你竟然想出了拿这么多条人命交换这种愚蠢的想法，现在你还想抵赖不成？”陈文非继续追问道。
　　“不！不是我。是他骗我的……”他的声音渐渐哽咽，竟然直接就在陈文非的身前跪了下来，低下头来仿佛在哭泣，可又根本看不见眼泪星子掉下。
　　这一举动，确实是让陈文非有些吃惊。他能明白大概这些杀人犯后悔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可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说清楚，他是谁？”
　　……
　　病房里，老侯走进来望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陈文非和正坐在他旁边照顾他的蔡老，他开口叫了一声“所长”以后静静地走到了蔡老的身旁。
　　蔡老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老侯问道：“怎么样了？”
　　“放心吧，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可能文非这小子最近受到的刺激有点多，所以昏迷过去了，明天就能醒过来。”
　　听见老侯这么说，本来应该是松一口气的，结果谁知道蔡老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出来。
　　老侯也没能理解，按理来说明天就能醒这不是应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吗？为什么蔡老还要叹气？
　　只见蔡老转过头去，继续望着病床上躺着的陈文非，和他手上挂着的吊瓶。
　　“这一次是能醒过来，万一哪一天……就再也不能醒过来了怎么办？”
　　听见蔡老这么说，老侯也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要叹气。他开口说道：“所长啊，本来你让文非这小子进来就是一个冒险的想法，干我们这一行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准备。现在他能完好地躺在这里，难道不是应该庆幸吗？”
　　蔡老许久没说话。
　　病房窗外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虽然天还没蒙蒙亮起来，但仿佛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蔡老这才说道：“是。可如果文非出了事，我欠他们老陈家的，就永远也还不清了。”
　　老侯没再说话了，他仿佛知道又仿佛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在蔡老最后那一句还不清的话说出来的时候，忽然床上的陈文非有了动静，他咳嗽了两声。
　　听见陈文非咳嗽，蔡老赶紧上去把他从病床上扶了起来。
　　望着他一点一点睁开眼睛，蔡老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蔡老问道：“怎么样文非？没事吧？”
　　“爷……爷爷，我好渴……好想喝水……”陈文非恍惚着意识说道。
　　“水？水！”
　　“哦哦，水这呢所长”老侯说着，赶紧从一边的水壶里倒出一杯水来。
　　蔡老接过了老侯的水以后，拿到陈文非面前，说了一句：“小心烫。”
　　结果陈文非还是看到水就扑了上去，活生生没把他烫个半死。
　　蔡老拍着陈文非的背，逐渐让陈文非的咳嗽缓和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等陈文非水喝下也不咳嗽了以后，他躺在病床上不断喘着气，倒是也恢复了不少的样子。
　　窗外的阳光，终于是一点一点照进了病房里。病房里鸦雀无声，仿佛是这阳光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一样，只听见一个声音说道：“爷爷，我……我刚才做了个梦，我……”
　　陈文非尽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逻辑，想说清楚却又仿佛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文非啊，我也正想和你说此事。”
　　令陈文非怎么也想不到，蔡老竟然反说出了这句话。
　　“啥？爷爷你要和我说啥？”陈文非不解道。
　　只听见蔡老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出来。
　　他仿佛嘴边的话憋了很久也没憋出来，过了很久很久才说出口。
　　“我是想和你说，要不……你就不要再继续和我们在一块破案了。”
　　“啊？”蔡老突然的这句话让陈文非怎么也想不到。
　　“怎么了爷爷？是……是文非做的不好是吗？虽然文非自己也知道自己没能帮上什么忙，可……爷爷为什么要突然说让我退出的话？”
　　明明陈文非感觉，自己才刚刚加入这个什么“异案事务所”，他连这中间的事情都还没能明白多少，竟然就已经没机会明白了吗？
　　只见蔡老摇摇头说：“不，不是你的问题，是爷爷的问题。都怪爷爷，你这次的昏迷就已经印证了，如果我再让你继续留在事务所参与我们的工作的话，很可能……”
　　蔡老欲言又止。
　　虽然他没说完，可他的意思现在谁都明白。
　　“爷爷……我……”
　　思考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