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扇任意门[末日快穿]-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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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祖宗啊……”大鳌往后看了一眼，“他挺好的，几位保育轮流教导，他现在都会说话了。”

　　　　楼天宝来了兴趣：“让我瞧瞧？”

　　　　大鳌就去把小祖宗抱了过来。

　　　　小祖宗这会儿刚吃完饭，他身上穿了一件十分漂亮的小衬衫，一看门里站着楼天宝，先是有点害怕，又鼓足勇气叫：“爸爸？”

　　　　“乖。你要好好听其他人的话。”楼天宝对他温柔地笑了笑。

　　　　小祖宗看到“爸爸”笑了，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很委屈，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里泛出泪水，眉毛耷成八字，扁着嘴喊：“爸爸，爸爸……”

　　　　说着就往门上扑。

　　　　楼天宝吓了一跳：“当心！”

　　　　“砰！”小祖宗撞到了结界墙上。

　　　　他给撞晕了，坐在地上眼冒金星。

　　　　大鳌赶紧把他抱起来，查看他的情况。小祖宗最近长个子，原本只有一只猫那么大，现在得有一只肥猫那么大了。

　　　　他被大鳌送给后面站着的保育阿姨们，带走了。

　　　　大鳌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比原来凝重一些。他说：“穹苍不在这里，也不在蓬莱。他化形了，这是好事，但他因为找不到你，就去了别的地方。”

　　　　他不是会随便离开的人。

　　　　楼天宝就说：“等我出去再做打算。他可能有自己要做的事。”

　　　　他们又说了一些经营天宝楼的事情，大方向上没问题，楼天宝就不再过问。

　　　　又修炼了一段时间，她的饕餮形态稳定了，也可以随心所欲转换成本源的状态，她就知道，自己差不多可以收尾了。

　　　　但她还惦记着谛听。

　　　　谛听就和她说不用担心，目前他的修为不低，就算八果崩塌，他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楼天宝半信半疑，她本想让谛听利用这次机会，干脆也通了本源，这样未来也不用担心修炼的事项，她在谛听身边，还能有个照应。

　　　　“你别和我说，想把逐星仙子留给别人，自己不吃。我可不答应。”楼天宝点了点谛听的鼻子。

　　　　“不是……”谛听说，“我们的本源之体和渡劫期末期修为不相上下，对我来说只是时间早晚。再加上……我有点担心，自己变回谛听之后，会伤害你。”

　　　　“伤害我？你不是瑞兽么。”楼天宝笑说，“我才是凶兽啊。”

　　　　谛听挑了挑单边眉毛。

　　　　这么看，还的确是楼天宝更凶蛮。

　　　　楼天宝坚持许久，谛听还是没拗过她，拿了逐星仙子，找了空间最为宽广的那一层，吞下了逐星仙子。

　　　　楼天宝在成为本源生物之后，体内灵府大开，似成了一片天地混沌，内体小宇宙成为了一个有天有地的圆满，但没有山河日月，仿佛一个鸡蛋。

　　　　楼天宝不知这又是何物，但隐约感觉到了洪荒之力。

　　　　在这种情况之下，她的确可以发力抑制其他本源生物，只要对方还未完全稳固下来。

　　　　谛听吃下逐星仙子之后，定坐了一会儿，忽然全身颤抖。

　　　　紧着着，他像加了速一样，全身被银白色的毛发覆盖，再迅速变大。

　　　　谛听变成了一只足有三十层楼那么高的毛团子。

　　　　楼天宝站在下方，抬头往上看，忍不住喃喃道：“我的天，这么大一只毛绒绒，把脸埋进去，岂不是等于进了毛发的丛林？”

　　　　毛团子动了动，两只尖尖的三角耳从里头探了出来。

　　　　楼天宝看着那一对耳朵，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感觉这耳朵比自己整个人还要大。

　　　　谛听居然这么庞大？

　　　　她忘了自己的本源之体也有这么大，或许是因为吃的不够，饿瘦了。

　　　　因为谛听过于庞大，楼天宝不禁好奇，当年谛听和亭笛两人抓逐星仙子，是否用了什么其他手段。

　　　　其实就是他们的运气好。

　　　　逐星仙子很少相遇，但一旦相遇，就会追逐打闹很久。

　　　　玩着玩着，就会忘记周围的情形。

　　　　往常发现成对逐星仙子的人，大多捉了一只吃了就算了，没有他们这样两只都捉了去的。

　　　　谛听幽幽醒来，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空间。

　　　　由于本源的谛听没有喝绝魂水，他便立刻明白，自己这是要融合了。

　　　　对于没喝绝魂水的他来说，记忆吞噬算不了什么。

　　　　他是一只野兽，也是所有世界里的谛听，生前死后最纯净的状态。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消失，就和楼天宝的本性一样。

　　　　他正打算合上眼继续自己亿万年的睡眠，却在眨眼瞬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小人。

　　　　楼天宝一手摸在了他的皮毛上。

　　　　谛听能变换世间万物，当然也能洞悉世间万物的本真。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身上的长毛突然炸了开来——

　　　　他立刻起身，开始往远处奔跑。

　　　　不一会儿功夫，他就跑得几乎看不见了。

　　　　谛听的速度太快，楼天宝的手还维持着抚摸长绒毛的状态。她抬头往远处看，只觉得奇怪。

　　　　……他这是逃跑了？

　　　　……他为什么要跑啊！

　　　　楼天宝不太明白。

　　　　她的饕餮状态的确稳定了，但饕餮本身的记忆她看不见。不然她也不会在醒过来的时候，还要问谛听关于饕餮的事情。

　　　　“你别跑啊！”楼天宝大喊，“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是好人！”

　　　　等她喊完了仔细一想，好像所有坏人都会强调，自己是个好人。

　　　　她说这话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楼天宝撇了撇嘴。

　　　　她运转小宇宙，使得自身漂浮而起，利用饕餮贪食的捕猎本能，朝远处的谛听追去。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俩的距离，就只剩几百米了。

　　　　谛听在前跑，楼天宝在后追。他俩在整个塔层里跑了好久，楼天宝就怕他累着，说：“别跑了，我发誓，如果我真的要伤害你，就让十二果用雷把我劈成人干，行不行？我用心魔咒起誓！”

　　　　说着，她便要给自己施加咒术。

　　　　谛听是瑞兽，心中藏有大悲悯，一听追他的那人要对自己下毒咒，忙回过头来阻止她。

　　　　“我信你了。”

　　　　银白色的巨兽十分无奈。他用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楼天宝脑海里对她说。

　　　　“饕餮，我虽还是会害怕，但我也不是不能牺牲。你来吧。”

　　　　楼天宝完全不知他们本体之间的纠葛。

　　　　难道说，他们命中注定会有纠缠？

　　　　“谛听，你为什么要逃呢？”楼天宝说，“现在的我，是拥有八果记忆的人类修士。”

　　　　“你就是你。你的本性便是贪食，你肚子里的未生宙就是证据。本以为给你吃了一个小世界你就满足了，没想你还盯上了我……好吧，或许今日，我该接受命运。”

　　　　眼前的巨兽缓缓趴下。

　　　　他这是做好准备了。

　　　　等等，未生宙是什么？她为什么想吃谛听？

　　　　他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事吗？

　　　　“我……我真的想过要吃你？”楼天宝道，“好吧，那我实话实说了，我的确已经吃掉你了。”

　　　　谛听缓缓张开双眼，用那对狭长的美目凝视着楼天宝。

　　　　被这么肃穆端庄的生物看着，楼天宝忍不住咳嗽一声。

　　　　她刚刚说的话，会不会太出格了。

　　　　良久之后，谛听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原来菩萨说的是这般含义。”他道，“‘我必献身于你，以成天地大义’。”

　　　　楼天宝：“其实我们是两情相悦……算了当我没说。谛听，大约要等多久，这个世界的你才会回来？”

　　　　“不知。”

　　　　巨兽这么说着，再次合上双眼，准备睡觉。

　　　　“你先别睡嘛，和我说说我们之前的事。等你彻底沉睡，我就没法从别的途径打听到了。你放心，我不会动你。”

　　　　楼天宝拉了拉他的爪子。

　　　　谛听只好又张开眼。

　　　　他是瑞兽，也是大慈悲兽，有人求他，他基本不会拒绝。

　　　　于是，楼天宝从他的口里，得知了他俩纠缠了好几万年的孽缘。

　第495章　孽缘始末

　　　　饕餮和谛听曾经都没有名字。

　　　　他们俩；　一只是不知爹妈爷娘的野兽，生下来就只会吃，凡是什么东西，都要往嘴里丢了吃下去。她没有眼睛；　不知自己长什么样；　也没有美丑的观念；　只知道好不好吃。她连自己是母的都不知道。

　　　　另一只；　是生在大荒之中，被根源的灵明捡拾到的小兽。

　　　　小兽白白净净，就算周围都是砂石尘土；　他的身上也十分干净；　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野兽。

　　　　灵明众多，有人有好心肠；　有人无动于衷。谛听长得漂亮；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而主动去捡他的这一位；　有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地藏菩萨。

　　　　菩萨将他命名为谛听。

　　　　这一只谛听无父无母；　有着一身银色毛发，菩萨见了心生喜爱，便将其收养到自己座下。让他日日听经讲学，参悟佛理。

　　　　食风饮露，日月之华皆为其所用；　他逐渐长成了菩萨座下最美的灵兽。他也很快便有了人类的神智。

　　　　菩萨的喜爱与责任是并行而重的。

　　　　越是喜爱他，越要给他任务；　让他接受磨难；　乃至奉献己身。

　　　　菩萨也不是要折磨他；　而是让他参悟；　这也是修行之法。

　　　　牺牲自己；　就是其中的一种。

　　　　谛听早知道了菩萨的打算，虽有些无奈，但也觉得尚可接受。日日听经的他，不觉得牺牲自己是一件难事。

　　　　一直到他在水岸边，见到那只黑色的小怪兽为止。

　　　　彼时，菩萨正带着他在岸边散步，那只小怪兽扑得掉进了水里，谛听便往那水里张望了一眼。

　　　　水里有一只黑色的小怪兽。没有眼睛，身上的毛短得几乎看不着，嘴巴又扁又大，嘴里的牙齿一排又一排，看着十分渗人。这小怪兽看着十分愚钝，她在水池里扑腾了好久，才明白自己脚底下满是淤泥，是无法站起身的。

　　　　于是，小怪兽张开满是牙齿的大嘴，呼噜一吸，就把这一池清水，连带水里的小草小鱼全吸进了肚子里。

　　　　陆地上的谛听顿时皱起眉头。

　　　　怎么有如此粗暴愚钝的生物，他感到不适。

　　　　她摸摸肚子，突然感觉到了岸上的目光。当然，她分辨不出对方目光里的含义。

　　　　她只知道……

　　　　“呱！”

　　　　好吃的家伙！

　　　　谛听被她这粗粝的叫声给慑了一慑，转头就要离开。

　　　　一旁的菩萨却走去水边，对小怪兽说了什么，又随手拿起水中的莲华，戴到了小饕餮的头上。

　　　　小怪兽脑袋上顶着一朵花，她十分不自在，仿佛被放了个杯子的猫咪，缩着头颈，踉踉跄跄走到了岸上。

　　　　那朵花慢慢化为光点，消失在了小饕餮的脑袋上。

　　　　地藏菩萨走回去，带着谛听离开了。

　　　　那只脑袋上被放了莲华的小饕餮站在路边，傻傻看着，一动不动。

　　　　过了几日，座上的地藏菩萨忽有所感，让谛听到自己跟前。

　　　　“谛听，你的磨炼要来了。为此，你必须有牺牲自己的觉悟，以求成就天地大义，也可成就自己。”

　　　　谛听询问是需要取血割肉，还是要去肠剔骨。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

　　　　没过几日，谛听就被一个小麻烦缠上了。

　　　　那只水池边的小怪兽，不知怎么摸上了门来，在殿外跑来跑去不说，还企图闯入内殿。

　　　　谛听出去想把她赶走，那没眼睛的小怪兽感觉他走近了，却兴奋极了，叽里呱啦叫了一顿，就张着大嘴要冲上来。

　　　　谛听不知她要做什么，下意识一避，那小怪兽便咬到了柱子上。石柱顿时被她咬了一个大缺口出来。

　　　　小怪兽没咬到想咬的东西，但嘴上这个，吃着沙沙的，甜甜的，倒也不赖。

　　　　她站在原地，嚼吧嚼吧吞了嘴里的东西，又继续咬了上去。

　　　　其他护卫与灵兽见了这能吃柱子的妖兽，都将她围起来。

　　　　谛听则去内殿，找地藏菩萨去了。

　　　　地藏菩萨早就知道了。

　　　　菩萨说：“饕餮本是食欲的化身，脑子里只有吃，没有其他东西。我以莲华为灵，给她不染的神思，让她的灵魂，可以清明，也可以如莲华那般，拥有旖旎之色。谛听，你便是要渡她，且去努力吧。”

　　　　“为什么是我？”年幼的谛听问。

　　　　地藏菩萨摇摇头，温和地对他笑了笑。

　　　　“世间并无你我之别。你为他人，也就是为了自己。此般诸事，皆为因果。”

　　　　地藏菩萨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

　　　　谛听做的事，不止是为了众人，也是为他自己。饕餮想要吃他，如果他不做些什么，最先遭殃的可能不是他，但最后必定波及他本身。

　　　　可是谛听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难道就如菩萨的意思，直接让她生吞活剥了自己么？

　　　　可以，没问题。

　　　　谛听很从容，做了点心理建设就去找饕餮了。

　　　　但是几次去找，那饕餮要么吃饱了，要么睡着了，要么根本不想吃他只想和他玩闹，反正没有哪次和第一次一样，一见他就张嘴想咬的。

　　　　谛听又去问菩萨，这是怎么回事。

　　　　“你想被她吃了，那你就成了她的食玩，她想吃便吃，不想吃便将你弃着。什么时候吃，怎么吃，你怎么能让她掌握？你要多想一想，怎么做最为妥当。”

　　　　谛听搞不懂哇。他就是吃风露长大的，与那饕餮很难共情。

　　　　他想了好久好久，试了很多方法，可饕餮就不为所动，有时想吃了，也只是假咬一两下，见谛听凑上来，反而跑了。

　　　　小饕餮觉得轻易送上门的好吃肉不能急着吃，于是想放一放。

　　　　谁知道谛听老是找她，她和“食物”玩了这么久，有点舍不得吃了。

　　　　那个世界之中的时间流淌得格外快，眨眼万年过去，饕餮一直没有吃谛听。

　　　　谛听总有受不了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要被她吃了，但一直不给个痛快，委实难受。于是某次，他忍不住逼了她。

　　　　饕餮说不了灵明的语言，但知道他们的意思，她被谛听逼得生气了，一口咬伤了他。

　　　　闻到嘴里血味，饕餮愣了一会儿，突然逃也是跑了。

　　　　谛听不知她这是在做什么。

　　　　这之后，饕餮再也没来找谛听玩过。

　　　　别说玩了，她根本没再来找过谛听。

　　　　再后来，谛听得知的，便是她吞掉一颗未生宇宙的消息了。

　　　　他主动找菩萨请罪。

　　　　菩萨问：“你何罪之有？”

　　　　“她吃了没有出生的宇宙，是我的错。我没有让她吃下我。”

　　　　菩萨摇摇头。

　　　　“并不是你让她吃了你，她就不会去动未生宇宙。我种了一朵莲华在饕餮心中，你便追随花朵去，未来，自会有结果。”

　　　　菩萨的莲华为饕餮打开了七情六欲，也给了十二果之中的十二个对应的女子以高洁的品性与思想。

　　　　谛听在菩萨的暗示下，也拥有了十二果中对应的男子之身。

　　　　这十二个谛听被关前燕棠收拾干净了，只留一个，方便控制。而这个谛听，又阴差阳错，命中注定被派去寻找楼天宝。

　　　　他是下不了杀手的。

　　　　于是，谛听的念想便直接间接影响到了十二果之中的谛听，他会和她扯上关系，会被她改变，会为她烦恼，会想追随她，会想为她献身。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为了她，为了她。

　　　　时至今日，十二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