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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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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才迎着刺骨的风雪这才觉到一身痛入骨髓,问铁水要伤药治一治,铁水却说皮肉之伤,丹药无治,只过两天自然就愈了。吴天才怨气道:“师傅干么不拿金牌治那群匪贼?空叫弟子吃这一顿鞭子不说,反还给他十两银子,这不是给人欺到家了?”
铁水道:“金牌是朝廷所赐,岂是要为师拿来作威凌人的?你若不去自找这祸事,便叫他来收查一番又能怎么的?”
吴才道:“师傅没见那群官兵老早就在打我们的主意?文凤姑娘女扮男装,便可叫他们拿来当把柄,再加上边少侠又神志不清,马车上李大哥又重伤不起,还有师傅你一个道士,我们这行人不伦不类走在一起,常人见了也是要起疑心的,又哪能逃得了那群贼官兵的心思?”
铁水骂道:“我这行人就你是个人样?就你不叫他们起疑心?”顿了顿,才道:“他要收查,为师自先让他搜查便是,到时收出金牌来,他自然就放我一众过去了,又哪用你去自找这些麻烦?”
吴天才道:“既是迟早都要凭着金牌过去,为何到最后却把金牌藏了不说,反还拿银子买路?弟子这顿狠打是白挨了!”
铁水道:“适才为师若再亮出金牌来,岂不成仗势欺凌他了?你本不该去撩拨他的,只要自己不输理,该亮金牌时,为师自会亮出来。再说,为师乃方外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愿总把自己同朝廷联在一起的。得过且过,顺应自然才是道理!”
吴天才口中不作声了,心中却道:“‘方外之人’?‘顺应自然’?说得好听!当老子三岁小儿,不知道你牛鼻子想的?”他对铁水心怀不满,自然又把铁水叫作了“牛鼻子”了。
第十五章、出关——14
文凤看吴天才坐在车辕上一边拉着缰绳一边打着寒颤,再想到正在马车里躺着暖和的李笑,倒觉得反是如君那一拳让他有机会如此舒服安逸,不过自己耳目倒是清净多了。看铁水坐在马上,道袍迎着朔风呼啦啦吹得直响,他却似踏春寻景一样兴致盎然,没半分寒意。文凤心中惊道:“这牛鼻子内功如此了得,当真是寒暑不侵了!”文凤迎着风头不禁打了两个寒颤,猛然想到如君也一定是冷得难受了。转眼望如君,见如君仍同往常一样痴痴呆呆的坐在马背上,既无言语也不四下张望,似在闭目养神一样,比以前越发安静了。文凤心中一酸,道:“他这不言不语的发呆,定是疯病又加重了,连这大冷的天也无知觉了……如君哥……”她心中又是关切又是哀伤,只觉得双眼发酸,两行滚烫的泪水不自禁从眼中滑落出来。这一切似乎都是做梦一样难以叫自己相信,如君原来倔强淳朴的模样在自己脑子还是那么的清晰!可眼前的如君却已变得傻傻愣愣什么也不知道了。这真像一场梦!一场许久许久都不会醒来的梦!原来人在做梦的时候也是会流泪呵!
文凤尽量把马拉得与如君近拢一些,叫道:“如君哥,你可觉得冷么?”文凤在离开边关客栈时便想到了寒冷,要了一大皮袋烈酒。这酒她是不喝的,她见过那晚如君吃了烈酒会发热的,她是准备给他的。但文凤又有些担心如君喝了酒又会像那天晚上打拳来出酒气,虽然李笑现在已经不能再同他怎么样了,虽然这冰天雪地也不会有别的人对他有危险,虽然他平日里还是与自己处得十分的好、会听自己的话,但文凤还是有些担心。一旦喝了洒,文凤心中就没把握了,又醉又疯的人比单是疯了的人更可怕!
如君转过头对文凤神经兮兮的笑道:“冷么?冷什么冷?明明是凉快,你却骗我说冷,只有妖女才专门骗人的,也骗不过我的!哈哈哈……谁也别想骗我,我自己也不骗我了。”
文凤心中一酸,眼泪又扑簌簌的滑落下来,她哽咽着、抽泣着,伤心的说道:“我……我没有骗你!如君哥,我真……真的没有骗过你……我……”她一时间伤心得连寒冷也不知觉了。如君的疯话确乎是比这风雪更冷了千百倍,冷得文凤的心都快凉了。
铁水侧过头来,看了看如君又看了看文凤,微微笑道:“你二人一个疯、一个痴,倒是少见得很。不过凤姑娘,贫道也劝你一句,疯癫的人是不能以常人相待的,你这般为他痴心流泪,他也是无知的。你看他可怜痛苦,其实,他此时却是无忧无虑,比这世上许多人都快乐好过得多。你怎么知道你所希望的也会是他所希望的呢?顺其自然吧!”
文凤收了哭声,抗声道:“你不要以为你希望的就是我也希望的!要你来劝我?只当你什么都明白!”
铁水笑道:“天下之事道理都大同小异的,姑娘以贫道的话回敬贫道,当真是合适得很。其实,贫道不过是不愿见姑娘心中难过痛苦罢了!”
文凤道:“我难过痛苦么?我却是开心快乐得很!你不要以为你想的就是我想的,我为他哭,那是我高兴,我心甘情愿!‘心甘情愿’你懂吗?‘心甘情愿’就是我高兴!”
铁水脸色一正,似有所悟一样,颔首道:“多谢姑娘点悟,贫道受益了!”
文凤本自说着心中感受,哪管你受益、受害?倒是与铁水争辩几句过后,心中也畅快了些。抬首间,但见头顶层层黑云密布,眼前簌簌飞雪连天,心中又愁道:“这雪是越下越大了,这一出关,雪域茫茫无际,除了雪地里留下的脚印外,什么记号也留不住,待到教里兄弟寻来时,这雪地里什么都找不到了。牛鼻子要如君哥出关绝不会是说那样简单,只怕他越是说得轻松就越是居心叵测。如君哥倘若正常没事,我也不至这么束手无策了……”文凤心中叹道:“唉!如君哥真是多灾多难!神志不清了,这些人还不放过他……”文凤只觉得铁水这般邀如君到关外来定非他所说那样简单,她断定这里面肯定有阴谋的,但到底会是什么阴谋却又无从设想。“一个疯了的人会有什么作用?”文凤这样想道。当然,除了自己在外——如君再怎么疯,在文凤心目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改变的。正如此,文凤才空自感到担心着急,怕此行会对如君有什么不利。“一定要保护他!哪怕是死!”文凤这次又在心中想到“死”,但她丝毫都没有犹豫与反思。在文凤心目中,如君是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替代的。文凤又想:“世人都把如君哥视作刺杀吴太贵的凶手,这吴天才定是把如君哥视作杀父仇人的!这姓吴的不露声色,只字不提这事情,只怕他心中正盘算着怎样来计害如君哥。这人比铁水老道还阴险!幸好先就干掉了一个,那姓李的小子对如君哥也没安什么好心……”想到这里,文凤不禁脸庞发热,从第一次见到李笑便已然察出此人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女人长得美丽,能吸引异性目光本是极正常的事情,但文凤却认为,只要是这种男人,那都是好色之徒!都不是什么好人——以美色为爱好的人能好到哪儿去?若非如此,文凤也不会对李笑厌恶到如此无以复加的地步。反倒是如君的淳朴、倔强令她深为心动。
——幼年时候,文凤与如君的意外相遇,如君因吴天才强夺李家兄妹的鸟儿而显出路见不平的侠义、淳朴与倔强不屈似生命的灵魄般一天天深入文凤骨髓而不可磨灭了。仿佛于冥冥之中,自己与如君便已注定的,一切的磨难与挫折都只是经过,这种“注定”是有一种她理想的结果的。正是因为有这“注定”,才使得文凤对眼前的重重困苦都不放在心上,在别人看来异想天开的事情于文凤看来却是天经地义的,早已注定的,经过之后就是注定的结果了。
第十五章、出关——15
马儿在雪地里行得慢了许多,积雪没过了马蹄子,马的鼻口喷出白白的浓浓的热气,马车轮子换做了两块长长的雪橇,不然,在这雪地里是不能行的。另外大捆的木柴、酒食、还有铜锅、还有牛皮小帐篷,这都是铁水的见识,都显得铁水是熟知关外生活的。
吴天才望着无际雪域苦着脸道:“师傅,这路有尽头吗?天都快黑了,咱们就在这雪地里过夜吗?”
铁水道:“多了辆马车,赶得迟了些,夜里还得加紧赶一程,前面有个大土坡,赶到那里下帐子才好避风雪。”听他这话,李笑意外受伤是在他计划之外的,若不是多了马车,现在众人早在他说的什么大土坡下了帐篷歇脚了。
多赶一截路对文凤也无所谓,只要与如君在一起就安心了。管你是走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
吴天才听还得加紧赶一程才可下帐休息,狠狠扬鞭抽了两下,马儿吃痛,狠命的扬蹄踏出几步,随即又缓了下来。没办法,只得凭着四条马腿赶路,急也是急不来的。“师傅,咱们明天就能赶到地头吧?”吴天才话才出口就想起铁水叫自己备下的许多干粮,自己实在是问得愚蠢可笑。
如君同铁水是一样的不焦不燥。铁水是心中有数,心安;如君却是无心无我,真正到了铁水所说的“自然”无碍了。
又行了近个时辰,天色也不再怎么黑了,大概这茫茫雪域的天色是黑不尽的。遥遥的,吴天才便欢然叫道:“师傅,可就是那前面?”他用马鞭朝前面远处遥遥指着,下细看雪地间唯有那里不是尽白的,黑黑的一小点,想必是铁水所说的可以避风雪下帐篷的大土坡了。
吴天才知道无论如何打马也是跑不快的,但还是不经意的抽了两鞭,马儿仰首嘶鸣,响在这空旷的雪域间显得有了几分生气。眼前的大土坡又走了好一会儿才算走到了。比起无所依靠的雪地里,这里无疑算是个小客栈了。土坡高有七八丈,方圆不过十来丈,十分的陡直,正是个避风雪的好地方。只往那背风处一躲,便觉得热乎多了。恰好两块大岩石似专门从天上掉在这里为来往行人避风雪一样立在背风处。岩石下露出几段未被烧尽的木炭来,铁水说得没错,那都曾在这里过夜的行人留下的。
把马匹、帐篷、铜锅……所有的一切都往那两块岩石当中一挤,通红的火焰便打破了茫茫雪地里死一样的沉寂。铁水要吴天才动手把积雪在锅里烧了一锅沸水,再加了许多肉松与生姜、辣椒,煮得好了,先给李笑喂了一些吃。李笑的伤势看来没有再加重,铁水又给他服了丹药,又助他行了气血。李笑苍白的脸上不知是火光的映照、还是因肉汤、丹药行了气血的功效,显得有些红润了。
加了生姜与辣椒的肉松汤是很能暖身去寒的,只是这汤不管怎么烧,也不如平常所谓的“沸”了,大概是天太冷太冷了。不过再加上柴火、帐篷,这里已经是天堂了。
如君把文凤备下的烈酒喝了许多,似乎是很喜欢喝这种烧刀子酒。这次如君没再打拳了,只静静的盘膝坐在那里,像老僧入定一样,也像一些习武之人打坐练功一样。大家都觉得如君疯了之后还能打拳倒也罢了,倘若说还能打坐练功,这是谁也难以相信的。打坐练功是练气功、内力,是铁水所谓修习武功的上乘之道,疯子会练什么气功?
过不多时,吴天才就指了如君头顶上一团聚着不散开的白气惊叫道:“师傅,快看!他还在发热!”
铁水与文凤很是惊讶,都知道这是内功练到极高深时才会有的情形,大概传说中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便是有些如此,只是传说而没有谁真正见到过。大家谁都不相信如君便是练功到了如此神奇境界,别说他疯了,便是他没疯也一样不可能。大家都知道如君是在少林寺混了几年,除了跟无尘学了一身医道外,便只会一些杂而不精的乱七八糟的武功了。就算如君真的学会了什么内功心法,就算他是天底下绝顶的练武奇才且是一点没有疯的,那也是不可能练到如此境界的!
铁水一向自恃武功绝顶,却也没练到如君这般头上冒白气的地步,心中也有些捉摸不透了,道:“敢莫他是真的在发热?或是病了?”铁水口中说着,便要伸手去摸如君的额头,看是不是在发烧。
文凤叫闪身一晃,挺身挡在如君同铁水之间,叱道:“你别动他!”喝声中,一双短剑已握在手,生怕铁水对如君会有什么危险举动。
铁水缩回手微微笑道:“我也说他是着了风寒,想摸摸他额头是不是发烫。姑娘莫不真以为他这样是在练什么高深内功吧?也罢!姑娘是怕贫道加害于他,贫道又岂是真如此小人?边少侠是贫道邀请出关的客人,在这期间,贫道是要保管他无恙的。姑娘既对贫有防范之心,贫道便也不好多事了,不过要有用得着贫道的地方,只管开口叫一声就成!”他这说着,心中对如君的情形更加疑心了。
如君头上的白气散尽了,却还是盘坐不动。只苦了文凤呆呆的守护在一旁丝毫不敢大意。待到天都快亮了,如君才睁眼醒了过来。看他模样并无不适之处,文凤这才歪着身子合眼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出关——16
次日,天居然放晴了,这是没料到的。阳光把雪照得耀眼生辉,不过仍是冷得彻骨。
文凤策马紧紧挨着如君走在一起,想起如君昨晚奇异情形,心道:“如君哥一定是在练什么了不起的武功。我还当他是疯癫了才不觉得寒冷,看来他与铁水老道一样是内功极深了,寒暑不侵了。”又想:“他内功这么了不起了,却疯了……”她一想到如君疯了就自责,同时又想到自己与如君之间说不清的恩怨,不禁惊道:“他原来练这高明的武功是要给他父亲报仇的,父债子还,他这仇是该寻着我与哥头上了……”文凤原本不太注重这回事情的,只当自己兄妹不与如君为难就行了,凭如君是不可能对自己兄妹有什么厉害关系的。文凤想:“要是他现在没疯,又把我视作恶毒的妖女,他……武功这么高了……”文凤感到有些发慌与束手无策了。
文凤偷眼看如君,只见如君仍然是那样呆呆痴痴的,却不大像以前一个人那样胡言乱语的疯癫模样了。“难道他在想什么……”文凤觉得自己实在好笑,痴呆的人会想什么呢?“这样也好……”文凤不自禁又这样想到了,随既又是同样的自责道:“我真是太自私了!为我自己一点私心,竟希望他这样疯傻一辈子!我真是一个恶毒的女子!”可是心中又不自禁问道:“我真的是个恶毒女子么?”她不愿再想下去,她觉得自己也实在有些可怜:“若我也同他一样疯了就好了,我们两个都是疯子,疯子与疯子之间是不会再有那些烦人事情的。这才真的很好!”她望着如君,不禁露出羡慕的神色来!
行到近午时,又听吴天才的声音欢呼道:“树!前边有树林。”
文凤抬眼望去,果然是一大片延伸得很远很广的葱绿色,大概是松柏之类的长青树。有不有树,对文凤并无多大关心,文凤的心思不在那儿。
铁水与如君同样不动声色,他们仍是一个“心安”、一个“自然”,只随了马儿的蹄子一步一步的坐着走着。
晚上不用再为下帐篷的宿地发愁了,密密的松林全是参天的古木,遮风避雪是再好不过了。最令人高兴的是烧不尽的树枝,有火,寒气就没那么重了。林中也是有野猪、獐子什么的,只要愿意,凭铁水与文凤的武功要捕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时常也有老虎、雪豹之类大的凶猛的野兽出没,一个重伤者、一个疯癫者、还有一个全不会武功,一行人是不敢分散得太开太远的。
晚上一切都是照例。下帐篷、生火煮肉沫汤,再是铁水运功给李笑行气活血、喂丹药,接下来便是如君打坐头上冒白气的情形,文凤依旧紧紧守护在如君身边,只是手中没再握着短剑了。
铁水这才真的明白如君是在练一门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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