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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盘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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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儿。兄弟倒好,反倒是能天天去罗堂看练武功,师兄我那三天面壁思过可冤枉得很啊!”
如君道:“师兄的好处我怎会不记得?我不是早向你谢过了吗?还要我怎样啊?”
吴义嘻嘻笑道:“兄弟恁也当真了,我哥哥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可知道为什么?”
如君摇了摇头道:“我想不出来。”
吴德一把拉了如君往一颗大树下来,树下面有块光溜的大青石。如君远远就闻到一股香气,加快两步,拢到石边惊叫道:“酒肉!”
吴德一脸得色道:“怎样?咱哥们儿有好处总是想到你的吧?”
如君望着香气四溢的酒肉发了愣,喉头随着口水的咽入而不由自主的涌动着。
第三章、七年——7
吴德拉如君在青石边坐下,道:“愣什么愣?咱们来少林寺也这久,别的学得也不咋样,就只有这做和尚,咱们可真是学到家了。一年到头也是看不到点肉星星儿,这可是实在的‘青灯古佛’了!”
如君道:“可寺里规矩不准吃酒肉的……”
吴义道:“如君兄弟当真把自己做和尚了,只可惜就算咱们有心当和尚,这寺里的和尚还是把我们当外人,哪儿肯传我们真本事?这一弄,和尚不像和尚,俗人不成俗人,倒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了。如君兄弟,你也别管那么多,若说咱们是真和尚,这喝酒吃肉就罪过了,可惜咱们又不是!他寺里规矩不许喝酒吃肉,咱们就在外面吃,就算这次被了空看见了,也不算什么错的。咱们不在少林寺里,还守他什么劳子寺规?”说罢,抓了一块卤肉递给如君,道:“来来来,如君兄弟,咱们这是在少林寺外面,不犯过的。”
吴德当先捧着酒囊大喝了一口,啊——的一声出了口长气,叫道:“好酒啊!快活、真快活!”把酒囊递到如君面前,道:“如君兄弟,‘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可别辜负了咱哥俩一番美意。再说,师傅不也说过这酒也是一味药么?你就把它当药吃,不坏事儿的。”
如君把酒推开,道:“我不喝酒,就只吃些肉好了。”
吴义道:“也好,如君兄弟年纪小,这酒吃多了也不是好事,就吃些肉好了。只是难得弄到什么好东西,兄弟也别嫌弃,将就将就。”
如君入少林寺五年了,五年来,果然是做和尚一样,整日里都是青菜、豆腐和白饭,哪里沾到半点儿肉味!此刻这肉一入口,便是天上龙肝凤脑、世间美味羞珍,俱也不过如此。
三个人,围坐一起,有吃有喝、有说有笑。吴德喝了酒,满面通红,不住大叫痛快。吴义对如君道:“如君兄弟,咱们至来这少林寺也认识好几年了,何不趁了今日这里有酒有肉,我们一起结成兄弟,便是往后有个什么艰难苦处也好多个照应。你看如何?”
如君觉得这与吴家兄弟结兄弟诚然是有些唐突了,但口中还吃着人家请的酒肉,当真是不好推辞别人一番心意,只好应道:“只是我什么也不会,同二位哥哥结兄弟就是给二位哥哥添累赘了。”
吴义把手一摆,道:“咱们兄弟三人既是情投意和,哪还分什么彼此?若是再说什么客套话,那就是兄弟看不起我两个做哥哥了。”
如君道:“如此,就听二位哥哥的。”
吴德拍手道:“这就好!来来来,我们兄弟三人也来效仿古人,只是这里虽有酒肉,却无香案果品……”
吴义道:“这有什么计较?咱们指天为誓、撮土为盟,只要我兄弟三人真心相拜就行了,别的都不重要!”
吴德、吴义本是亲兄弟,这再加上如君,如君就认了吴德做大哥,吴义做二哥,一时间,好不欢喜。
吴德道:“今天拜兄弟,不比得平日,三弟也来吃两口酒,我兄弟三人有肉同吃、有酒同饮,这才显得咱们兄弟的情份!”
如君一乃高兴,二乃也推辞不得,接过酒囊,也学着二人一样仰了脖子就开喝。只是这生来第一次饮酒,哪里知道酒的味道?只当了白水一样,猛灌了一大口,这酒才入口喉头,只觉得一股火辣热气直往胸口涌到,又从胸口烧到丹田,丹田腾起一股气热飞快窜遍了四肢百骸,再往喉头涌到,一时间,仿佛身上血液都烧得沸腾了,面颊、耳根处滚烫滚烫的。如君垂了头、躬了腰,不住咳嗽着,鼻涕、眼泪都一起出来了。
吴义拍着如君背心,笑道:“兄弟原来是第一次喝酒,这也难怪,为兄第一次喝酒的时候也比你好不了哪儿去。慢慢来,这第一口难受过了,第二口就舒服了。”
如君调匀呼吸,出了两口酒气,苦着脸道:“这酒这么难喝……”
吴义道:“兄弟先别说难喝,这第二口酒你慢慢喝,少喝一点,若说是再难喝,哥哥我就给你陪不是了。”
吴德道:“这喝酒是享受,你若真把它当药喝,肯定是难喝了。你瞧哥哥我喝一口给你看!”吴德捧了酒囊,仰了脖子深深吸了一口,再是长长出了口气,那情趣、那味道、那模样,那当真是叫人看了也觉得十分舒服的。
如君接过酒囊,照样轻轻吸了一口,再慢慢的浸入喉头,酒气虽还火辣辣的,却再没被呛着了。两口酒入腹,气血直往顶门儿冲,感觉晕晕的、飘飘的,仿佛果然是舒服了。
吃了两块肉,转过来,三个人轮着再喝几口,如君觉得果然是很舒服了。双眼朦朦胧胧看着吴家兄弟,道:“二……二位哥哥待我这么好,我却拿不出酒肉来请二位哥哥……”
吴义一摆手,道:“兄弟想太多了,哥哥请你吃酒肉,那是应该的。兄弟每天都要去打扫罗汉堂,又要练武功、学医术,还要往后山里送饮食,那是比我们两个做哥哥的苦多了。”
如君道:“两位哥哥不知道,无名师伯得了重症,又是一个人住在后山,真可怜!”
吴义道:“无尘师伯的医术天下无双,怎么不把无名师伯的病治好呢?”他一边同如君说着,又一边把酒递到了如君面前。
如君喝了口酒,又吃了块卤肉,叹息道:“无名师伯也不是得的什么病,若真是得了什么病,再重,也是能想法治好的……”
吴义道:“那是怎么回事呢?”
如君叹道:“老了,气血干枯了……”
吴德道:“那不是活不……”
如君默然的点了点头。
吴义道:“这么些年了,也多亏是兄弟尽服侍。想那无名师伯一个人孤伶伶的住在后山,也不知是怎么过的?一定是寂寞得很了。”
如君喝着酒,说着话,也想着后山上无名一个人的独寂,道:“无名师伯一个人的时候,都译释些梵经佛典,师傅说无名师伯不能受人打扰的……他要一个人清静才能调养生息……”
如君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只觉得头痛欲裂,只想起昨日与吴家兄弟喝酒吃肉,再又想起三个人还一起拜过兄弟,然后……如君无论怎么用力,也想不起来然后还做了什么,怎么回来的也记不得了。猛然间,如君突的想到打扫罗汉堂,一翻身,慌忙从床上趴起来,头还晕得厉害。还没出门,就看见吴德进来了。
吴德笑着对如君道:“兄弟还该多睡会儿才是,一定还有些头晕吧?”一边说着,一边给如君倒了杯凉水,递给如君道:“喝点水就好些了。”
如君确实喝得厉害,一口气把水喝干了,对吴德道:“大哥在这里歇着,我这睡过了头,得赶了去打扫罗汉堂……”
吴德一把拉住如君道:“兄弟就安心歇会儿吧,昨日兄弟喝多了些,回来的时候,大哥我就吩咐了,今儿早上不要叫你,让你多睡会儿,你二哥早帮你把罗汉堂打扫了。”
如君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一心都是感激,道:“这可是太谢谢二哥了!”
吴德道:“咱们都拜过兄弟,你还跟哥哥说这话?”
如君懊悔道:“小弟昨日喝太多了,唉!这酒,再也不能喝了。”
二人正自说着,小沙尼就领了吴义过来,叫道:“边师兄,罗汉堂的吴师兄看你来了。”
如君迎出门,叫道:“二哥。”
吴义远远的笑道:“三弟起来啦?”
吴德道:“三弟正要谢谢你哩!”
吴义一脸不解道:“谢我?”
吴德笑道:“谢你帮他打扫罗汉堂啊!”
吴义连连摆手道:“这都怪我两个做哥哥不是了。”他回头看小沙尼已经去了,才道:“昨日若不让三弟喝多了,也不会醉得那么厉害。这不,我一直都不放心,才把罗汉堂打扫了又匆匆赶来看看。只是不敢偷着进来,就怕被药王院的师兄抓住了,定是要罚我天天打扫药王院的。”他说罢,已哈哈大笑起来。
如君拉吴义进屋,又倒了茶水,笑道:“我们药王院可比不得二哥的罗汉堂,前些年,师傅在时也没多少弟子愿来药王院学医术,如今师傅去了这多年也没回来,除了我们几个师兄弟苦守着,药王院都快没人了。”
吴义道:“三弟既如此喜欢武功,当初为何又跟了无尘师伯学医术呢?”
如君道:“师傅是答应要传我武功的,只是当年我年纪小,说不明白这学了武功到底是为什么。师傅说我什么时候明白自己为什么学武功,就什么时候传我武功,可现在,师傅又不在了……”
第三章、七年——8
吴义道:“这么说,三弟是明白为什么学武功了?”
如君道:“说明白,也说不上,不过自己想了些出来,也不知算不算是真明白了?若不是那么回事,师傅也不会传我武功的。”
吴德道:“那你说出来,让我们做哥哥的给参详参详,万一师傅真回来了,问你话也好有个对应。”
吴义也点头道:“嗯,说出来听听,说实在的,无尘师伯传徒弟也真苛刻,还给三弟出这些难题,咱们罗汉堂那么多人学武功,也没听说无色师傅挨个挨个这样来为难我们!不过话说回来,无尘师伯倒也问得有些意思,若拿这话来问我,我也还不知道怎么答才对路!”
如君道:“师傅先就给我说过,要学武功,就得心怀善念。就这句话把小弟难住了。那时,小弟总是在想:心怀善念的人,是不能与人动武逞强的,即便是要与人争个胜负对错,那也不能凭武功凌人。所以说,这只要是与人动武的人,定然是心怀不善的。可师傅偏偏又说,要习武,先必须心怀善念。我想:心怀善念的人定是不会与人动武的,那我学武功还有什么意思?学了又不能用,一用就是心怀不善了。无尘师傅真是在出难题考我!”
吴义哈哈大笑道:“三弟,你可是上无尘师伯的当了!”
如君疑惑道:“上当?”
吴义点头道:“你年纪小,哪里知道他这心怀善念、慈悲为怀什么的,那些都不过是他出家人的口头禅罢了,如何能当得真?你刚才说那些都是十分有道理的,又要心怀善念又要学武功,那还有什么屁用?只有那些吃得饱了、撑着的人才会去做那无用功!若换了哥哥我来,我就先问无尘师伯,问他学了一身武功是为了什么的?”
吴德拍掌叫道:“兄弟这话说得好!就先问问他是为什么才学武功?他怎么答,你就怎么答,准不会有错!”
如君摇了摇头,道:“当时我是这么想的,可过了这几年,我年纪也长了些,想的也多了,觉得以前那样想,面上是有理的,却是没想透彻,无尘师傅问我的话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吴德同吴义二人异口同声道:“那他什么意思?”
如君道:“师傅说要心怀善念,要我明白为什么要学武功,其实真正意思是要我分得清楚是非善恶,不要滥用武功、恃武逞强。我爹爹同无尘师傅都说过,为人要有德行!我拜师的时候,无尘师傅还一再对我说,一个人武功学得好不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德行!一个德行不好的人,武功越高就越是祸害天下!”
吴德与吴义二人都满面惊异望着如君,如君说的确是另外一种意思,无尘问如君的话也确实像吴义所说的,是很有意思的。
无尘自离寺云游采药就再没回来过。当年无尘离去时,曾对众弟子说过,这一去四方寻药,少则二三年,多则三五年。已经五个年头了,无尘音信全无,似从这世间无声无息消失了一样。
如君从十岁上少林寺,到现在都十七岁了,已经从当年三尺稚童长成了堂堂七尺男儿。
在如君看来,身边一切事物变得都很少,自己还是当年一样在药王院读医书、习医理,还是当年一样每天天不亮就往罗汉堂打扫练功场、看众人练武功,还是像当年一样每天风雨无阻的给后山上的无名师伯送汤药,还是像当年一样渴望着无尘师傅能早些回来传自己武功。
每年冬天,少林寺都是要下雪的。一到冬天,如君总是想方设法把后山上无名的茅屋弄得暖和一些,烧炭火、加绵被、热饮食、再往茅屋上面多铺些茅草,只要能做的,如君都尽量做。可如君注意到了,这一年,无名变了许多,从面目到精神,都变得更加衰弱苍老了。
无名也自觉到了精力衰弱,每天还是尽力在那盏昏黄的豆灯下译释着一卷卷梵经佛典。
如君也尽力劝说无名,希望无名能多歇息,少耗些精力。那样,总会稍微好一点。尽管无尘留给无名的丹药还没用完,但这些丹药对无名似乎已经没有多大效用了。
无名总是对如君说:“你以前不是说,学了武功不用,还不如不学么?师伯我懂这梵经,若是不把这些经卷译出来,那懂了又起什么作用呢?以前,你也总在想无尘师傅问你的话,为什么要学武功?其实也很简单的,学武功,就是为了用!行善也是用,为恶也是用,只是看你怎么用罢了!你叫师伯多休息,不要再译经卷了,那师伯懂的梵文岂不是就没用了?就连师伯这人也一样没用了!没用的人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你放心,只要师伯我还有用,那就还没死!”
如君从来都没仔细去想过,无名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大概是无名太少说话了。今天,如君听了无名的话,觉得心里慌慌的,看着无名把微弱的生命一天天耗散在阴冷的茅屋里、耗散在昏黄的豆灯下、耗散在一本本梵经佛典的字里行间、耗散在佛教门徒千百年后的梵唱中……如君真是无能为力了。
无名的话十分有意思,他对如君道:“你可用不着为我难过,我这一生,都是耗散在我的命里面了,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了不起!”
无名的话让如君觉得慌,也让如君觉得踏实。和尚总是让人觉得有些玄乎,但和尚也是人,只要是人——就实在了。
无名的小茅屋里的床头边上有两只高脚凳子,凳子上面放着一只箱笼,箱笼里全都是无名在这些年来一字一句从梵文经卷里译释出来汉文佛经。无名轻轻抚着一本本自己亲手译释的经卷,神色中尽是宽慰与祥和。
良久良久,无名发出长长一声叹息,对如君道:“等我死了过后,你把这些佛经都交给无为方丈。这佛经下面还有个小包裹,那是我当年入关带来的事物,你把它送回到关外去。”
如君道:“师伯只管静心休养,等师伯身体好些了,弟子就把师伯的东西送回关外。”
无名笑了笑,道:“包裹里面都写着的,什么都清楚。那是我死了过后的事情,现在还不用急。”
如君把无名的情形给了因说了,只盼这个做大师兄的有能耐,能想出办法来救得无名的性命。
了因道:“师傅他老人家走了这么多年,大家师兄弟都是各凭天资悟性在药王院里研习医术,咱们师兄弟当中,为兄虽是里面最长的,只是为兄除了这学医外,每天还要听经念佛,这论医术,怕还敌不过你三个当师弟的精深。”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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