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体内有个黑洞-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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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算算时间。
　　从五月份到现在，差不过快两个月了。
　　两人没有见过一面。
　　哪怕只是同乘一车的那种碰面。
　　上一次见面，自己还羞恼于他投放到自己身上的眼神，现在却连羞恼的机会都没有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是他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生，怎么可能介意这种事情呢？
　　说实话她心里其实并不讨厌，甚至有一点点的异样和欣喜，卫总千万不要理解错了。
　　还是说，得找个机会，亲口跟卫总解释一下，解除两人间的误会？
　　可以说少女心性，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各种奇葩脑洞。
　　王心然就陷入了这种状态。
　　最直观的后果，期末前的最后一次月考，她学习成绩明显下滑，从全班第十，跌到了第十八，班主任不得不找他谈了次话，旁敲侧击了很多问题，她都如常对答，唯独“是不是谈恋爱了”，让她俏脸一红，变的极不自然。
　　这天下午。
　　老爸王国新惯例来接自己放学。
　　“爸，最近怎么很少见到卫总？”
　　车启动后，王心然终于问出这个藏在她心里很久的问题。
　　“老板现在忙着呢。”
　　王国新说道：“上个月去外地出了快一个月的差，叫我不用跟着去，工资还给我照发，我上个月差不多天天接送你上下学，周末就带你去游玩，这都是老板给我们的福利。这个月老板好像更忙，要去厂里上班，带领团队搞技术攻关，早上起的比你还早，我当然要更早出发。”
　　作息表不同，自然没有碰面的机会。
　　“爸，去我学校，跟去卫总的公司，同路么？”
　　“只同了一小段路，高新区那边更远。”私立明宇高中在北，高新区在西，王国新居住的老旧小区，位于这两者之间的区域，又明显更靠近明宇高中一些。
　　“爸，明天早上我早点起来，先上你的车，你带我一起去接卫总，然后在靠近学校的地方，把我放下来，我骑共享单车去学校，参加学校的早自习。”王心然说道。
　　“女儿，那你得6点半之前就要起床，洗脸刷牙都要弄好，这么早你起的来么？”
　　“我学习成绩下降了。”
　　王心然只得道：“如果再不努力一点，明年高考，我怕考不上理想点的学校。”
　　“行！你能吃苦是好事。”
　　王国新十分欣慰。
　　……
　　第二天，和丰小区。
　　早上七点不到。
　　坐上副驾位置的卫明，一眼看到了坐在车后排位置，手上正捧着一本书背单词的王心然。
　　“咦，小王？”
　　卫明认出了她，挥手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你怎么也在这个车上？”
　　“卫总早上好。”王心然放下书，对他打了个招呼。
　　“老板，是这样的，我女儿最近学习成绩下降了，想去上学校的早自习，正好跟去老板你的公司，顺一段路，等到了地方，我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去学校。”
　　王国新在一旁解释。
　　“哦，是个爱学习的好苗子，很不错。”
　　卫明赞赏的点点头。
　　车动身出发。
　　见小王在那么认真的学习，卫明便没有再打扰她，闭上眼眯了一会。
　　到了距离学校最近点，离学校大约2公里的一条空旷马路边，王国新把车停了下来，让女儿下车，剩下的路让她自己骑车过去。
　　“就差两公里，多绕一点路的事，不用下车，直接送到学校门口。”
　　卫明这时开口说道。
　　“老板这……”
　　“卫总，那边就有一辆小黄车。”王心然道。
　　“别磨蹭，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好的。”
　　父女二人依言而行。
　　……
　　看剩下的两公里，两三分钟就能到。
　　“卫总~”
　　王心然不再装出背单词的样子，开口问道：“请问你公司招暑假工么？”
　　“暑假工？”
　　“学校马上就要期末考试，然后放两个月的暑假，往年我一般待在家没什么事做，想找个工作老爸怕我吃苦。卫总，我已经快18岁了，很快就是成年人了，我想找个机会锻炼下自己，赚一点零花钱，然后用自己的钱，给我爸买几件像样的礼物，孝敬孝敬她。”
　　王心然一脸认真的道。
　　“然然，不用给老爸买什么礼物，你过的快乐幸福，就是最好的礼物。”
　　女儿懂事的一番话，让王国新眼泪差点落下来，满心安慰，但他还是对卫明道：“老板，别听她的，她这个年龄能干什么活？就知道让你为难。”
　　“不麻烦，适合的岗位有很多，可以给你安排。”
　　一家公司中除了核心的技术岗位，帮忙打杂的岗位也有很多，如人事、文员、财务、保安、清洁工、库管等等，能安排的地方非常多。
　　现在黑洞集团仍处于扩张期，各方面人手都有不足，招点便宜的暑假工，并无不可。
　　“谢谢卫总！”
　　王心然连连道谢。
　　这时学校门口正好到了。
　　……
　　高二（6）班。
　　班上大约只有一半人在参加早自习，且多数是选择住校的非走读生。
　　看到提著书包走进教室的王心然，班上同学都很是惊讶，太少见了，篮球女神第一次参加早自习。
　　“心然，破天荒啊，你怎么也来早自习了？”
　　钟嫣然凑过脑袋好奇问道：“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想通了。”
　　王心然洋溢着自信笑容道：“必须要放下杂念，好好学习，积极争取，才有美好的明天。”
　　是么？
　　这位关系不错的新闺蜜，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又看她如此元气满满，读书状态如此认真，较前些天发生了改头换面般的变化，难道是在什么战场，取得了重大突破？


第九十四章　光刻机比想象的容易
　　光刻机很难。
　　真的非常非常难。
　　难度系数是氢弹的十倍。
　　哪怕倾举国之力也不可能在短期内拿得下。
　　以上这些，是经常充斥在卫明耳边的话，听得他几乎耳朵长茧。
　　真的有那么难么？
　　这些天，亲自进入研发工厂，了解透了光刻机的工作原理，在“老板工作间”内，利用体内的小黑，轻松打磨出几十个合格的高精密零件，以及20块的“锅盖”镜片——每块“锅盖”镜片，由四十层玻璃叠加而成，表面凸起都不得超过1纳米。
　　“很简单嘛，好像没什么难的。”
　　看着面前成批成批的精度完全合格的零件，卫明撇了撇嘴说道。
　　“到底难在了什么地方？”
　　“光源发生器非常难。”
　　蒲伟才说道：“要制造出波长13。5纳米的极紫外光，必须要用193纳米波长的深紫外光，击打自由落体的金属锡滴，并且要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击中锡滴两次，每秒重复5万次，才能产生足够强度的极紫外光。”
　　要知道金属锡滴的直径只有二十微米。
　　自由落体过程中，不仅要被激光击中，由水滴状摊平成圆饼状，再进行第二次击打，才能击发出最强烈的极紫外光……整个过程，完全是动态中发生的，如同用绣花针击中苍蝇，而且要连续击中两次。
　　并在一秒内，重复五万次这套操作。
　　“你不是说已经解决光源问题了么？而且能源利用率达到了5％？”卫明不解的道。
　　“光源是解决了，是因为我们用的击打光源，是特殊晶体击发出的132纳米光，能量利用率肯定比193纳米光高的多，但要想制造强度足够的13。5纳米波长的极紫外光，还是得通过击打锡滴的方式达到，这是唯一可行的路径。”
　　“也就是说，你们只搞定了击打光源，然后就说搞定了光源……这两个不是一码事吧？”
　　卫明眉头皱了起来。
　　“卫总，不是我们爱搞虚假宣传，可是长期的科学研究，如果没有点成果的话，谁会关注我们，上面怎么给我们拨款？所以哪怕只是部分突破，也得重点宣传一番。”
　　一旁的向广林解释说道。
　　“我们正在攻克的最后一项技术难题，就是锡滴的击打频率问题。”
　　蒲伟才也道：“我们已经解决了连续击打问题，但每秒最多重复5000次，不过我们的能量利用率更高，只需做到每秒重复2万次，就有足够使用的光照强度了。”
　　“所以我们的能量利用率不是没有意义，每秒2万次比每秒5万次，明显容易实现多了。”
　　“每秒2万次……”
　　卫明沉吟了一下，道：“还缺什么条件，阻止你们达到这个频率？”
　　“精度，控制系统的精度。”
　　蒲伟才说道：“如同一个时钟，同时精确掌控2万滴锡滴的自由下落，以及4万次的击打，时间上，每秒内的误差，不得超过十亿分之一秒；距离上，每秒不能超过1纳米，并且还要设计一套‘偏差纠正’系统，只要误差累积过大，就会自动纠正，让系统长期稳定的运转下去。”
　　“目前我们正在全力攻克控制系统，纠偏系统稍稍靠后，但也安排了团队进行攻关。”
　　“当然如果从岛国进口的相关零件，很快能到我们手中，可能三个月内，我们就能实现击打频率突破2万次。”
　　岛国？
　　三个月？
　　卫明摇头笑了笑，道：“缺什么零件，就交给我吧，我给你们捣鼓出来。”
　　接着他连续捣鼓了三天时间。
　　激光频率控制器。
　　高灵敏距离感应器。
　　还有这个什么器，那个什么装置，以及卫明叫不出专业名称的东西。
　　三天内他一共搞了十几个。
　　然后让蒲伟才他们，把这些装置，塞入到控制系统中，以极高精度要求，组装到了一起。
　　再开启了试运行。
　　“释放锡滴，初始频率每秒1滴。”蒲伟才进行指挥说道。
　　“开始释放。”
　　“两次击打成功，摊平形状完美，激发效果完美！”
　　“增加释放频率。”
　　“每秒50次试验成功。”
　　“每秒500次试验成功！”
　　“每秒5150次试验成功！追平最高纪录。”操作员声音微颤的道。
　　“继续增加！往上加高一点！”
　　蒲伟才也开始激动了，这才第一次进行调试而已，居然就追平了上一套零件不断调试数百次创造的最高纪录？
　　“每秒5500次试验成功，创造新的纪录！”
　　“再加！”
　　每秒7000
　　每秒9000
　　每秒1万
　　……
　　一直加到每秒2万，满足使用频率要求。
　　所有人都被震惊到麻木，依然是取得成功！
　　“再加，再往上加！”
　　每秒3万
　　每秒4万
　　每秒4万5
　　每秒5万！
　　“锡滴释放频率达到上限，特么还是取得成功！”操作员毫无形象的狂喊。
　　“转化光强是额定光强的2。5倍！”
　　向广林眼睛通红的大吼：“这意味着这台光刻机处理晶元的效率，至少艾思迈EUV的两倍以上，我们一台，能顶他们两台！”
　　“你们别叫！”
　　蒲伟才高高挥起了手，目光盯着持续时间后的数据，极力压制情绪的说道：“看看每秒5万滴锡滴，每秒10万次击打的情况下，这个系统能稳定工作多长时间？你们别吵，你们的噪音，可能影响到它的发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屏住了呼吸。
　　目光都死死盯上了持续时间。
　　5分钟
　　15分钟
　　第29分38秒
　　由于累积误差越来越大，没有纠偏系统进行纠正，整个系统终于自动停止了运行。
　　啪！
　　蒲伟才右拳用力轰击自己左掌，满脸涨红的说道：“3分钟就足够了，只要3分钟，就不用配套设计非常复杂的纠偏系统了，没想到它坚持了足足半个小时！我们只需设计一套非常简单的纠偏系统，就能让它长期稳定的工作了，整个系统的复杂度至少降低10％，为我们省下大量的时间！”
　　“太厉害了，太神奇了！”
　　作为项目负责人，他自己也大呼小叫：“光源问题彻底解决了，双工台现成就有，镜头完全能用，我们的EUV光刻机，完成度至少超过90％！”
　　“我们完全看到胜利的希望了！”
　　说着，他泪如坝崩，几欲捧面大哭一场。
　　坚持十几年了！这一次，他是真的看到希望了，就在他的面前，已然触手可及。
　　见他如此，跟他一个团队的其他成员，也都擦着眼角，发出呜呜的声音。
　　“还没真成功呢，眼泪不如留到庆功宴。”
　　一个略有些扫兴的声音传来。
　　却听卫明说道：“蒲博士，刚才你还一脸抗拒的样子，怀疑我打磨过的东西不能用，现在呢？信我说的话了吧，零件问题，对我公司不是个问题，你说的技术难点，感觉也不怎么难。”
　　“没错没错。”
　　蒲伟才连忙擦泪，露出一张童真笑脸：“卫总你说的没错，只要卫总出马，光刻机，没有任何什么难点，我相信在卫总的带领下，我们能解决一切技术问题！”
　　他这次是真心服了，眼里只有崇拜。
　　“没错，完全多亏了卫总。”
　　“卫总辛苦了，给卫总捶捶肩。”
　　“卫总的神级打磨，能创造工业上的奇迹！”
　　“卫总才是最大的功臣，感谢卫总。”
　　又一波马屁声覆盖而来。
　　这一次，蒲伟才不仅没有咳嗽制止，反而是里面拍的最厉害的那个。
　　当然，马屁听一小会就够，卫明让他们马上投入到工作中，继续寻找问题，解决问题，直到没有任何问题为止。


第九十五章　狂热
　　老板工作间。
　　一个又一个的零件被打磨了出来。
　　得心应手地操控着小黑，工业加工方面，卫明不断创造出精度的极限。
　　只要先制造出一批精确度达到0。1纳米的“尺子”。
　　再根据这些尺子，加工所需要的零件，建立一套可参考对照的精准体系。
　　如果出现累积误差，就手动修正一番，让整体的误差范围不会超过1纳米。
　　卫明甚至会亲自参与到耗费时间极多的“组装”过程中，利用小黑的扫描半径，其他操作手至少得半小时才能装好的一个零件，他3分钟内就能实现精确安装。
　　并修正了多处地方的安装误差。
　　整个系统的稳定性大大提高。
　　让12个精密的子系统，逐渐变成一个能进行精确联动的大系统。
　　接下来的半个月。
　　光刻机研发部，刷新一个又一个数据记录，每天都有爆发式的欢呼，从厂房里发出。
　　“锡滴释放频率每秒5万次，持续工作33分27秒。”
　　“每秒5万次，持续工作38分15秒！”
　　“每秒5万次，持续工作47分48秒！”
　　“每秒5万次，持续工作59分52秒……接近一个小时，光源系统磨合到完美程度，这是不可能被超越的一个极限！”
　　不过还有一个极限，不是不能突破。
　　“既然我们的光源系统稳定性这么高，索性，我们不做复杂麻烦的‘纠偏系统’算了！再往里加入一组光源，构成‘双光源系统’，光刻机正常使用情况下，只让一组光源进行工作，每次工作半个小时，另一组光源进入休息调整状态，半小时后接替工作，轮流换班，减少累积误差。”
　　“此外这台机器还有一个‘狂暴模式’，那就是让两套光源系统，同时投入工作，每秒10万粒的锡滴，20万次的击打，产生超过1250瓦能量强度的极紫外光，这个光强是艾思迈光刻机250瓦的5倍之高，比普通DUV光刻能量也强悍的多。”
　　“狂暴模式下，这台光刻机每小时至少能处理600片以上的晶圆，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