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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传说-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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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志远报以微笑，说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如今你需要，应当物归原主，况且我年轻力壮，现在又不饿，你就吃了吧。”
那老人摇了摇头道：“你现在不饿，不敢说你以后不饿，呐，我们现在总共是一、二、三、四、五……”他伸出手指数了数，将杨成宗、周焕章及盛晚香都计算在内，笑道，“加上我自己，总共是五个人，我就把这个窝窝头掰成五块，咱们一人一块，如何？”
第八百七十章 全部到齐
吴志远想要推辞，却见那老人将扫帚靠在肩头，两手麻利的将那个窝窝头掰成了五块，每一块看上去大小均匀，丝毫无差。
“我吃这一块。”那老人将其中一块放在手里，其余四块塞给了吴志远，“这四块还是物归原主，由你保管。”
吴志远不明白这只是一个窝窝头而已，这老人为何要费这般周折，他想拒绝，却见那老人已经将手里的那块馒头塞进了嘴里，一边吃一边挥动扫帚，向殿门一路扫了过去。
眼见那老人扫到了殿门口，已经伸手将其中一扇木门打开，吴志远猛然想起一件事，忙冲过去，唤道：“老伯，稍等！”
那老人闻言一扭头，嘴里嚼着窝窝头，含糊不清的向吴志远喊了一句：“年轻人，谢谢你的窝窝头！”话音一落，转身就跨过门槛，顺手将殿门关了上来。
这次吴志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于是急忙冲过去，伸手就去开那殿门，就在这时，盛晚香在身后喊道：“志远，别追！”
吴志远愕然回头，只见盛晚香一脸担忧的站在原地，只好放弃追赶，转身回到了殿中。
“志远哥，我不是害怕一个人留在这里才拦住你的……”盛晚香见吴志远一脸焦急的神色，嗫嚅着解释道。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吴志远心中并没有怪盛晚香，他明白盛晚香心中所想。
盛晚香闻言点了点头，向吴志远走近几步，轻声道：“刚才那个老伯有问题。”
吴志远一愕，反问道：“有什么问题？”
“这个老伯跟给你窝窝头的那个老伯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盛晚香轻声道。
“不可能。”吴志远断然否定，“无论长相、身材还有说话的声音、语气，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周焕章和杨成宗也没有觉察出异样来，你是从哪里断定他跟先前那位老伯不是同一人的？”
盛晚香双手做了一个握扫帚的动作，轻声解释道：“先前那位老伯他握扫帚时，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扫帚靠左肩头，应是惯用右手之人，而刚才这位老伯握扫帚时右手在上，左手在下，扫帚靠右肩头，应该是使惯了左手，是个左撇子。这种细微的动作纯属习惯使然，不太容易察觉，反而是最容易用来辨别两个人的特征。”
吴志远闻言顿时敬佩盛晚香心思之缜密，观察之细腻，然而尽管证据确凿，他仍然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疑惑道：“可那两位老伯实在太过相像，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之处，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盛晚香会心笑道：“你忘了月影和莹莹了？”
吴志远恍然大悟道：“难道这两位老伯是孪生兄弟？”
“有这个可能。”盛晚香推测道，“不过也有可能后来的这位老伯是别的什么东西所变化，如果真是这样，你应该看得透彻才是。”
吴志远面露苦色，事实上他自从进入这无常之所后，浑身所能早已尽失，无论是元气修为还是茅山道术，就连身上的道符也全都变成了无字黄纸，更别说是洞察妖邪之物了，就算身边真有一只妖邪之物幻化成人，吴志远也根本没有能力辨别。
时间不知不觉中又向前推移了一炷香的时间，此时已经不晓得是几更天了，但外面的天气却似乎恶劣起来，呜呜刮起了大风，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外面的天气，但吴志远仍能想象到伴随着狂风，必定已经飘起了大雪。这无常之所端的是阴晴无常，天气说变就变。
吴志远和盛晚香都没了睡意，两人凝视着火堆里跃动的火苗，等待着黎明的到来，而坐在对面的杨成宗和周焕章亦是如此，四人各自无语。
就在这时，门外隐约传来几句说话声，吴志远转头看向殿门，那阵说话声戛然而止，有人在门口敲了几下木门。
“有人！”周焕章蓦地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殿门。
吴志远和盛晚香以及杨成宗也同时站了起来，四人八双眼睛同时盯着殿门，不知道两扇木门一开，又会进来什么东西。
门外那几声敲门声没再响起，却听到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低声道：“这无常殿里应该没人。”
就这一句话，吴志远顿时浑身一震，这声音极为熟悉，竟像是月影抚仙的声音。
这时，只听两扇木门发出一声“吱嘎”轻响，一个人从闪开的门缝里走了进来，吴志远定睛一看，竟是师父张择方！
“师父！”吴志远心头大喜，大叫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张择方看到殿内的吴志远，也是又惊又喜，他的身后，一道丽影走了进来，正是吴志远日夜挂念的月影抚仙。
吴志远已奔到张择方面前，见月影抚仙走进来，一步冲过去将月影抚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张择方略显尴尬的看着这一对璧人，脸上挂着笑意。
“志远，放开我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月影抚仙纵然性格外向，也经不住这种阵势，虽然她也十分享受被吴志远紧紧抱住所感受到的温暖。
吴志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将月影抚仙松开，上前扶着张择方，带着两人一同走到火堆旁。
盛晚香见到月影抚仙也是欣喜万分，忙上前去将她拉到木板上坐下，两人低语叙说这段时间来的遭遇。
“张师兄，别来无恙啊？”杨成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张择方，心中似有万千不快。
“杨师弟，别来无恙。”张择方拱了拱手，回应了一句，接着矮身在火堆旁坐下，不再理会杨成宗。
杨成宗自讨没趣，冷笑了一声，蹲在原地烤火取暖。
“师父，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吴志远关切的看了看张择方和月影抚仙。
“我和月影姑娘一直在外面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却在这里避风。”张择方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了，我和月影也是刚发现这座无常殿，没想到你们还真在这里。”
“师父，月影，让你们受苦了。”吴志远心中内疚，外面大风大雪，可以想象他们二人顶着风雪，披着黑暗在积雪中行走是多么的艰难。
月影抚仙微微一笑，张择方拍了拍吴志远的肩膀，点头笑道：“没事就好，月影姑娘，大家是不是都到齐了？”
月影抚仙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大家都到齐了，那些个心地不善之人也到齐了。”说着，她转头看了看火堆对面的杨成宗和周焕章。
“月影，你的意思是……当时闯进华阳洞的人只有我们这些人？”吴志远愕然问。
月影抚仙再次点头道：“我和晚香姐姐是最后闯进华阳洞的，我们进洞之后，洞门旋即闭合，所以进洞的人我看的清清楚楚，第一个是杨成宗，接着是你，然后是张道长，接着就是那个姓周的道士，最后就是我和晚香。”
吴志远看着张择方身上穿着的道袍，想起了被黑白无常抓来的那道阴魂身上所穿的道袍，心中狐疑，缓缓转头看向了坐在火堆对面的杨成宗和周焕章……
第八百七十一章 阴阳环抱
此时此地，身上穿着道袍的三个人已经全部到齐了，黑白无常抓来的那道同样身穿道袍的阴魂会是谁，会不会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吴志远不敢确定，因为还有一种可能性更大，就是黑白无常并不是从这无常之所抓来的阴魂，而是在世外抓来的，万千世界，修道之人数不胜数，这三人与其相比，数量上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吴志远紧绷的心微微沉静下来，可能是自己太过紧张，将事情想得复杂了。
见吴志远突然沉思不语，张择方关切的问：“志远，你在想什么？”
吴志远回过神来，如无其事的笑道：“哦，没什么，对了师父，外面风雪这么大，你和月影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张择方和月影抚仙对视一眼，疑惑道：“说来也奇怪，其实我们到了这地方之后，并没有遇到风雪，反而是炎热天气。”
“炎热天气？”吴志远和盛晚香异口同声问道，对面的杨成宗和周焕章也循声看了过来。
张择方点了点头，低声道：“当时我进了华阳洞后，失足落入了一个地洞中，后来便不省人事，等我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黑沙漠里。”
吴志远越听越觉得奇怪，这里明明是风雪肆虐的严寒天气，哪里来的黑沙漠？
他转头看向月影抚仙，月影抚仙点了点头道：“张道长说的不错，我当时也是同样遭遇，所看到的是一片茫茫的沙漠，奇的是那沙漠里的沙子全是黑色的，形同黑炭，但又不是黑炭，我徒步前行，后来遇到张道长，我们才结伴而行，一路向西，一直走到这片全是积雪的苦寒之地。黑沙漠和这片雪地之间似乎有一条明显的界线，界线以西为白雪，界线以东为黑沙，非常奇怪。”
“白雪，黑沙？”吴志远默念着这两个词语，疑窦丛生，蓦地，他想到了在这片茫茫白雪之中，有这间外表为墨黑颜色的无常殿，脑海中顿时灵光一闪，忙问：“在那片黑沙漠里，你们有没有见过外表颜色为纯白的建筑？”
月影抚仙和张择方相视无语，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吴志远又看向火堆对面的周焕章，高声唤道：“周焕章！”
周焕章闻声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吴志远并未生气，而是问道：“你方才说你是从东边来的？”
周焕章语气破不耐烦的回应道：“是又怎么样？”
“那你一定见过那个黑沙漠了？”吴志远追问。
“你想问什么就别拐弯抹角了。”周焕章冷哼一声。
“你在黑沙漠里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色建筑？”吴志远又问。
“见是见过，不过那极有可能是这鬼地方的出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周焕章冷冰冰的回答。
虽然他话中说的不告诉，但却似乎在刻意告诉吴志远。
“那白色建筑里供奉的是什么神仙？”吴志远略一思考，再度追问。
周焕章眼珠转了转，似是有意隐瞒，说道：“我只是远远地看到有那么一座建筑，又没有进去看过，我怎么知道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仙？”
吴志远见从周焕章嘴里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不再追问下去，而是低头沉思。
张择方对吴志远方才的一番问话觉得奇怪，问道：“志远，你如何断定黑沙漠里会有一座白色的建筑？”
吴志远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一根木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案。
众人都看着吴志远，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你们看这个太极图案。”吴志远用木枝指着阴阳鱼中阳鱼的阴眼部位说道，“太极图是阴阳两鱼环抱而生，其中阳鱼有阴眼，而阴鱼有阳眼，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这是阳鱼的阴眼，为黑色，而这里是阳鱼的身体部位，为白色，你们看出了什么？”
张择方、月影抚仙及盛晚香三人面面相觑，都没发现这其中有什么奥妙。
吴志远用木枝指向旁边阴鱼的身体部位，继续问道：“这里是阴鱼的身体部位，为黑色。”
话刚说完，月影抚仙顿时恍然大悟，低声道：“我明白了，我们现在所处的无常之所，恰好暗合太极阴阳鱼的图案，所以你才会问我们有没有在黑沙漠中看到一座白色的建筑，因为那做白色建筑就是阴阳鱼中阴鱼的阳眼。而我们现在所处的无常殿通体为黑色，就是阴阳鱼中阳鱼的阴眼，白雪为阳鱼身体，黑沙为阴鱼身体。”
吴志远对月影抚仙的顿悟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她本来就十分聪颖，他奇怪的是月影抚仙口中说出了“无常之所”四个字。
“月影，你如何知道这里就是无常之所？”吴志远愕然问道。
张择方笑着接过话头道：“是我告诉她的，落入这无名之地后，我发现自己全身元气尽失，茅山道术无法施展，身上的茅山法器也全部失灵，就连道符也无端的没了字迹，当时我没想那么多，后来遇到月影姑娘，才知道她一身元气也无缘无故的无法施展，我想起之前你师公说起过一个地方，名字就叫做无常之所，人到了那里之后，浑身所能便会尽失，所有的人没有能力高低之分，皆为平等。无常有常，造化自然。”
听到张择方这番话，吴志远忽然想起了在华阳洞的石室中，那位神秘老者所说的话，他说“无常之所，万物平等，不分贵贱，到了那里，你所学之道法及修炼法门，都会失去效用”，当时吴志远只顾着要打探无常之所的入口，他的话也并未往心里去，此时一想，顿时恍然大悟。
“师父，这里的确就是无常之所。”吴志远沉声道，“我们无法运转元气，无法施展道术，所有人都一样。”
“原来真被我猜中了。”张择方面露隐忧的叹气道。
话音一落，月影抚仙突然说道：“不对，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看到那个周焕章可以运转元气？”
吴志远面露惊讶之色的看着月影抚仙，又转头向火堆对面的周焕章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道：“月影，你确定？”
月影抚仙断言道：“我亲眼所见，绝不会假。”
第八百七十二章 四腿走路
月影抚仙向火堆对面的周焕章看了一眼，只见他正和杨成宗闭目冥想，两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边吴志远和月影抚仙等众人的谈话。
月影抚仙用只有身边几人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落入无常之所后就晕了过去，等我渐渐醒来，有了知觉的时候，竟然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拖着我行走，当时我的意识还不够清醒，朦胧中看到一个影子和一地的黑沙，我极力使自己快速清醒过来，嘴里应该是发出了声音，那个影子突然就不见了。我挣扎着坐起身来，朦胧中看到一个影子往西边方向跑，我起初以为是只什么野兽，因为他奔跑时双手双脚是同时着地的，我吓了一跳，仔细去看，就在这时，那个黑影一边奔跑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因为距离不远，我看到了他的脸，认出那个黑影就是周焕章。”
“四条腿走路？那不是跟野兽没什么区别了？”盛晚香不可思议的转头看了火堆对面的周焕章一眼。
吴志远觉得这件事可能并不想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说道：“他双手双脚同时着地，并不能说明他还可以运转元气。”
月影抚仙摇了摇头，沉声道：“怪就怪在他回头与我对视之后，奔跑的速度突然加快，只转瞬间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如果没有运转元气，凡胎肉体绝不可能做到那么快的速度。”
“会有这等事？”张择方也颇为惊愕的惊叹道。
吴志远思索片刻，沉声道：“如果他还可以运转元气，他为什么要双手双脚同时着地奔跑呢？两只脚奔跑不是更快？”
“会不会是故意迷惑月影，让她认不出自己就是周焕章？”盛晚香悄声问。
“我在没看到他的面目之前，他就是双手双脚同时着地奔跑的，所以他这么做应该不是在刻意迷惑我。”月影抚仙觉得盛晚香的推测并不合理。
吴志远沉吟片刻，低声道：“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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