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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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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哪有什么鬼魅?定是有高人布下了阵法。”平静后的无言如是想。然而他于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却是门外汉。他师父虽是道士,却从未教过他这些,更从不让他修道。逍遥子曾道:“布阵之术,我亦不精,不敢妄言传授,否则便是误了你;他日你若身陷阵中,则切记八字,‘象自眼入,魔由心生。’以你的悟性,当能解之。”
想到师父的教诲,无言心神立刻平复。他瞧准了道观的方位,闭上眼,款步向前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是一尺五寸,比用尺量过还要精准。耳边的气流在不断地改变着方向,却丝毫影响不了他。他仍紧闭双眼,用耳去听。
风声,只有风声。
他默数到两百,也已走了刚好两百步。耳边的风声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湍流瀑响,鸟语虫鸣。无言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突然回到久违的人间。他缓缓张开眼,面前赫然是一座道观!
道观不大,只有三间房。正门在无言右前方,看来他闭着眼睛还是走偏了一些,匾额上飘逸的笔体刻着“白云观”。回首望去,来路一片清明,全无迷雾,倒是偶有几株桦树、几堆石子杂乱地分布着,却又似暗合某种规律。无言暗暗佩服,这深山之中果有能人异士,凝香之毒有望了!
大门未关,无言送目视之。方圆不大,也算是大殿了吧。一尊一人多高的原始天尊的泥像立于正中,尊前摆着一些不知名的果子。原木桌案无半点漆痕,雅致而古朴。左右挂一副楹联:“道道是非非是道,缘缘因果果因缘。”上联字体飘逸灵动,下联笔法苍劲挺拔,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十四个字似乎隐含了某些高深的哲理,可惜无言一时并不能参悟,也无心参悟。
殿中无人,但无言还是敲了敲门。久久无人答话,无言正了正衣襟,缓步走了进去。道观很小,只有左右两间耳室与正殿相通。右边的一间无门,大概是书房。里面挂满了字画,案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窗前尚有一筝,显然主人是个风雅之士。左边一间门关着,看不到屋内情形,但不用想也知道,那定是卧室了。
无言来到卧室前,轻敲三下,并无回应。无言和声道:“小可谢无言,求见白云观主人。”说了两遍,仍无人答话。
无言心道:莫非黄道子不在?
他用手轻推了一下门,门是虚掩着的。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屋中的确无人,但他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卧室的墙上挂满了剑!
无言数了一下,竟有二十一把之多!这些剑轻重长短,造型各异,看得出来,无一不是削铁如泥的好剑。
无言惊愕之余,心中却深感忧虑。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黄道子却不在;若是赶上他云游四方去了,那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正在此时,一阵空灵的琴声响起,意韵悠扬,扣人心弦。
无言丝毫听不进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次白云山之行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了。那琴声分明自书房传来!无言刚从那里出来,分明没有人,整个道观就这么大,有人从外面回来,凭无言的耳力不至于不知道。那这弹琴之人莫非是凭空变出来的不成?
无言转身出了卧室,向书房踱去。
果然有一人端坐窗前,双手抚琴。此人束发无冠,着一件暗黄色道袍,身形匀称,弹得十分投入。
无言不忍打扰,只站在门口,静静听着。
一曲弹罢,道士忽然开口道:“年轻人,感觉如何?”
无言道:“怪哉怪哉!在下不仅倦意全消,而且心平如水,感觉世间万物都很美好。”
道士背对着他,点了点头道:“很好,你悟性极佳,是个学武的好材料。你为何习武?”
无言突然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幼便跟随逍遥子练功,心里已经将这当成了理所当然,却从未想过为什么。是啊,为什么习武呢?为了防身?为了把持正义,锄强扶弱?为了报效国家?还是像师父一样,单纯地追求武道最高境界?或是……几者都有?
道士起身转了过来,背过手去,望着无言。
无言的目光接触到他的眼睛时,仿佛被闪电击中,全身一震!那双眼睛犀利无比,似乎包含了无穷的智慧和无限的自信。
见无言没有答话,道士一笑,道:“你想过成为天下第一么?”
无言道:“不敢相瞒,想过。”
道士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可知在你成为天下第一的路上,会有多少人死在你的剑下?”
无言道:“在下只杀不义之人。”
“高手过招,一招不慎,皆有可能丧命,谁又能保证不会错杀一人?”道士轻吸了一口气,“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天地有其规,自然有其律,刻意逐之,只会惹来一身尘灰。人,生而有数,数尽即殁,岂是他人所能干涉?贫道今日送你十二字——清静无为,形神兼养,顺其自然。”
无言若有所悟,抱剑道:“多谢道长。在下保证,无论将来如何,定谨记道长今日之言。”
道士点点头,说起了正题:“你来找贫道,所为何事?”
无言道:“在下谢无言,您可是黄道子?”
第二十六章 魂断香情成逝水
道士道:“不错,贫道就是黄道子。”
无言单膝跪地道:“在下有一好友,身中奇毒,不醒人世。闻言道长医术如仙,特来相求,烦请……”
话未说完,黄道子摆了摆手道:“你既知贫道医术,也应知贫道的规矩吧。”
无言暗自疑惑道:什么规矩,柳世伯怎么没跟我说?他只好道:“在下不知,还请道长明示。”
黄道子道:“贫道医人,分文不取,只要两样东西,有一样即可。”
“哦,”无言道,“不知是哪两样东西?”
黄道子道:“一,削铁如泥的宝剑;二,至高无上的剑诀。”
无言一惊,黄道子所要的果然非同寻常。这两样东西他都有——“怜云”剑和“苍月剑法”。可是“苍月剑法”是逍遥子花费毕生心血所创,“怜云”亦是逍遥子最爱之物,如何能轻易与人?
无言刚要问是否可以用其他的来代替,黄道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道:“除此之外,一概不收。”
无言只好道:“实不相瞒,您要的两样,在下都有,却不能交给道长。”
黄道子一笑,道:“既如此,施主请回吧。”说罢,他又转过身,坐在了琴前。
无言起身来到他身侧,再次单膝点地,恳切道:“道长容禀,在下所学‘苍月剑法’乃先师逍遥子一生的心血,若是传与他人,在下如何对得起先师在天之灵?”
黄道子看了他一眼,道:“你是逍遥子的徒弟?”
无言心想:莫非他认识师父?若是如此,那凝香就有救了。他当即道:“正是。”
黄道子闭目道:“贫道与令师曾有一面之缘,对令师也颇为敬佩。原以为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一面,看来是无缘了。也罢,你既是逍遥子的高足,贫道就破例一回吧。”
无言闻言大喜道:“多谢道长,道长之恩,无言永生不忘!”
黄道子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贫道又没说随你下山。”
无言疑惑道:“道长不是说……”
黄道子道:“‘苍月剑法’贫道不敢奢求;然怜云剑可否借与贫道?”
无言惊道:“道长,您不是说可以破一回例吗?”
黄道子道:“不错,贫道不要你的剑。然而‘怜云’乃天下神兵,贫道深爱之。你只要将怜云剑借我三年,我便随你下山。如何?”
“这……”无言一犹豫,心想:眼下也别无他法了。下了决心,无言双手托剑道:“如此就有劳道长随在下下山救人了。”
黄道子一笑,起身搀起无言道:“施主请起。此剑你且拿好,待贫道救人之后再交与贫道不迟。”
无言心想:这道士倒也有信,看来确是有些本事的,凝香有救了!
出了白云观,黄道子指着前面的碎石阵道:“施主可知此阵名字?”
无言见那正是来时为迷雾所困之处,道:“在下才疏,未见过此奇阵。”
黄道子一笑,道:“此阵名‘雾迷’,乃是贫道所创,非高手不能通过。”
无言道:“道长所求的两样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有了此阵,倒省了许多麻烦。”
黄道子笑道:“贫道半生嗜武如命,视剑如妻,所得皆为上品,却无一能满意。比如‘孤云惊鹿’四剑,吾欲有之久矣,却始终不得。今日能借得怜云三年,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无言道:“若道长真能解了那位朋友的毒,无言定当守信,将此剑交与道长。只是道长连她所中何毒都不问,如何知道一定能解?”
黄道子大笑几声,道:“既是奇毒,恐怕施主也不知其名,问了又有何用?况且世间还没有贫道解不了的毒!”
话说柳府中,凝香静静地躺在床上。她闭着眼,嘴唇微有些干。丝萦坐在床边,望着凝香修长的睫毛,越看越出神。
“你还真美呢!难怪谢大哥会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丝萦莫名其妙地自语起来。
她的眼睛直盯着凝香,看着看着,她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眼神也变得十分诡异。
“你的嘴唇好干啊,我去给你倒点水吧。”丝萦起身缓缓走了出去。
一阵疾风吹来,凝香的房门猛烈地摆动着,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
无言回到柳府之时,柳明元正在前厅会客。坐中乃是一个中年汉子,阔目高鼻,头戴嵌玉金冠,身穿束袖武服,腰围掌宽丝带,下坠君子玉。身后站着两个镖师打扮的年轻人,腰挂钢刀,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对护手银钩,显然是他主人的兵器。
无需介绍,无言已猜出此人是谁。洛阳城中有此气派又善使双钩的人就只有一个,那便是天下镖局总镖头顾天鹏。
见无言回来,柳明元喜道:“顾老弟,这便是我刚说的谢无言,这位想必就是黄道子了。”
黄道子道:“无量天尊,贫道见过柳大侠。”
众人周全了礼数,纷纷落座。顾天鹏道:“顾某此来乃是为下喜帖的,下月初八便是小儿顾玉大婚之日,柳兄已赏光,谢少侠与黄道长也同来喝杯喜酒吧!”
无言道:“在下有幸于温州见过令郎,一表人才,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却不知是哪家千金有此福气,嫁得令郎?”
顾天鹏笑道:“乃是‘青衣叟’穆长松的孙女穆瑶。”
黄道子道:“人言顾天鹏与穆长松素来不合,怎会突然又要结为亲家?”
顾天鹏道:“都是些误会,多亏了苏清贤侄从中说和,如今已然冰释。况且长辈的恩怨本不应留给下一代,这点道理我姓顾的还是懂得的!”
无言浅笑道:“原来是苏大哥之功。总镖头真丈夫也,到时无言一定登门相贺。”
“好,好,哈哈哈哈!”顾天鹏将目光转向黄道子,“不知黄道长肯赏光否?”
黄道子道:“贫道方外之人,婚嫁场合多有不便,就不叨扰了,施主海涵。”
顾天鹏道:“道长世外清修,天鹏岂敢强求!”
一番寒暄,无言已心急如焚,如今看准时机,他起身道:“柳世伯……”然后看了一眼黄道子。
柳明元立即会意,道:“哦,贤侄就先请黄道长去看一下陆姑娘吧。”
无言刚要说话,只见门外慌张跑进一人,边跑边喊:“爹,不好了!”
众人一看,乃是丝萦。
柳明元把脸一沉,道:“大惊小怪,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
丝萦喘了几口粗气,低声道:“是陆姐姐!她……她……”
“她怎么了?”无言急道。
“她死了!”
无言脑中“嗡”的一声,几乎晕倒,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声地冲着丝萦喊道:“你在开玩笑,是不是?是不是?”
丝萦拼命地摇头道:“不是的,谢大哥……陆姐姐她真的死了!”
无言呆呆地望着丝萦的眼睛,他多希望能看到哪怕一丝恶作剧的影子,然而等待他的却是令人绝望的笃定!
他已不记得之后众人说了什么,他飞奔出去,用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短短的路,此刻却无比的漫长;而无言竟希望它更漫长一些——他怕,怕见到最不愿见到的一幕。
但那一幕他很快见到了!
凝香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微紫,已停止了呼吸……
生命,不该在最美丽的季节戛然而止!
无言的反应出奇的平静。他僵僵地坐在凝香床边,整理着她的头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那一刻,他是天底下最悲伤的人,他有天底下最悲伤的理由。
凝香的嘴唇是湿润的,却再不能吐出一个字来。无言轻轻吻了过去,他的眼神里写满了怜惜与无助。那是世上最深情的一吻,也是最凄凉的一吻。
“谢施主,小心有毒!”随后赶来的黄道子惊呼道。
无言哪里听得进去?此刻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和他的凝香。
吻,合。
凝香的身体尚有余温,仿佛是在留恋她的爱人。她的爱人,正沉浸在那一吻中。那一吻,唤起了他多少温存的记忆,却为何唤不回她孤独的魂魄!
第二十七章 恨自怜君少女心
黄道子不知何时来到床边,望了凝香片刻,又切其脉,向无言道:“施主且安心,不要自乱阵脚,这位姑娘或许还有救!”
无言闻言“噌”的一声窜了起来,紧紧抱着黄道子的双臂,大声地道:“你说什么!凝香还有救?”
黄道子轻轻推开无言,坐在床边,又仔细把了把脉,肯定地道:“这位姑娘还没有死。”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没有了呼吸!”无言惊异非常,但黄道子也绝不会用这种事来开玩笑。
黄道子展颜道:“不错,但这只是表象而已。这位姑娘尚有一丝脉搏,虽十分微弱,却足可证明她并非真死。”
无言好似从地狱回到了人间一般,激动地道:“道长可能将她救醒?”
黄道子道:“贫道虽非神仙,不能活死人而肉白骨;但只要尚有一口气在,贫道便自信可万无一失。施主放心就是。”
“多谢道长!”无言大喜,伏地便拜。
黄道子双手相搀,道:“施主不必客气。贫道既已答应,自当竭尽全力。这位姑娘先前所中的,只是‘伏陀密’花之毒。此花产于天竺、印度一带,其汁有毒,而毒性并不甚强,只能致人昏迷。故其用途与‘蒙汗药’无异。但若是不能按时服用解药,亦会经脉耗损,直至殒命。这‘伏陀密’于中土并不多见,诸位不知也是情理之中。”
柳明元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今晨陆姑娘还好好的,这毒怎会突然加剧?”
黄道子严肃地道:“因为她还中了一种毒。”
“哦?”无言惊问,“什么毒?”
黄道子道:“砒霜!”
“砒霜?”众人一齐惊呼道。
他们当然要惊讶。砒霜乃是由信石提炼而成,其毒性之强自古以来已为人所熟知。若是凝香早已中此毒,是万万活不到现在的。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投毒,而且就在刚才!
柳明元已面色铁青。在他的府上发生这种事,着实令这位前武林盟主无地自容。他看了一眼柳梦飞,勃然道:“今日有谁来过此房间,速速查来!”
无言却急向黄道子道:“此事稍后再查不迟,砒霜乃是剧毒,还请道长快些施救!”
黄道子一笑,道:“谢施主稍安勿躁。天下真有这等巧事!砒霜虽是剧毒,却也是‘伏陀密’最好的解药!此所谓以毒攻毒。然而这位姑娘中毒日久,身体虚弱,受不住两毒相煎,方致假死。待贫道运功将余毒逼出,再以独门丹药调养其气,少时即可康复。”
众人闻言无不大喜,只有丝萦倚着门框,眼里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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