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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面-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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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并案侦查
听到这话，小刑警连忙跑走了。
刚勘察完现场，准备回刑警大队的时候，叶宇的手机却响了，本来是想按掉后，等案子解决完再处理的，却看到来电显示上面是秦牧。
他的电话肯定是要接的。
叶宇有些疲惫的接起电话，对面那头的秦牧似乎也快睡了，语气有些懒怠。
“明天就回来了是吧？”
叶宇转头看了一眼焚尸场，微叹了一口气，“恐怕是回不来了，这边又出案子了。”
“那边的案子，又不在你的辖区范围之内。”秦牧有些疑惑的说道，叶宇就算是喜欢多管闲事，也不至于这样，大家都很有干劲，多管闲事并不会被别人喜欢，反而会觉得麻烦，累赘。
毕竟很多警察的办案方式不一样，更别说，叶宇还是领导人，跟人起了冲突，那就更不好了。
叶宇笑笑，“是不在我的辖区范围之内，黑豹已经落网，我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可是看起来好像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黑豹不承认，以及他所有的不在场证明，还有每笔资金的往来，都调查的很清楚了，一来他绝对不可能自己去杀人，二来，也没有可能去买凶杀人。
另外两个人，也别提了，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黑豹负责的，他们两个一问三不知，更像是一个甩手掌柜一样。
事情发展到现在，着实是有些棘手了。
“那边发生什么了吗？”秦牧沉声问道，只是收到了叶宇即将出差回来的消息，却没有想到，这边居然又出了让人无法预料的事情。
“的确是打击了那个偷盗尸体的犯罪团伙，只可惜他们并不是杀害焚尸人吴晨的犯罪嫌疑人。”叶宇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有些想不通，吴晨为什么被杀？难道是我一开始就想错了？”
秦牧微微皱了皱眉头，想了许久，这才说道：“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在这一条线上一直查下去吗？”
“当然记得了。”叶宇沉声说道，却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按理来说，办案流程什么的，都没有错啊，最后也查出什么了不是吗？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又喝过酒的缘故，大脑暂时无法飞速的运转。
秦牧倒也见怪不怪，轻声说道：“当初，以追查这一条线，第一是因为发现吴晨有多笔不明收入，很有可能是做了什么不法勾当赚来的，然后由我这个当法医的联想到了尸油骨粉可以卖钱。”
叶宇点了点头，附和道：“没错，也的确有这样的人存在。”
“不过这是不是吴晨的死亡原因，还有待商榷。”秦牧缓缓说道。
叶宇表示同意。
“你说的对，他的确是有一笔不明收入，但是也的的确确，这笔不明收入，现在看来，和偷盗尸油骨粉的人，并没有关系。”
秦牧笑笑，继续说道：“第二，当时的饭店老板因为尸油用光，而自作聪明以为灯下黑就可以蒙蔽警方的视线，而去焚尸场偷到尸油，这样一来，我们的惯性思维，就会自然而然的放到这一条线上。”
话已至此，叶宇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
“对，我们一开始就错了。”秦牧斩钉截铁的说道。
从一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出现的极为顺理成章。
他们也就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了，可是孰不知，这一切，因为无数个巧合而重叠在一起。
叶宇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所有的办案过程，“后来，因为我们警方的行动，而使整个犯罪团伙感到危机纷沓而来，所以感到心虚，这让我们的视线更加放在了他们的身上。”
“的确是这个道理没错，如果要查的话，恐怕还得从吴晨被杀案重新开始分析，将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结论都推翻。”
叶宇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你说的没错。”
“什么时候能回来？”秦牧略微有些担忧的问道。
叶宇愣了一下，“可能还得好几天吧，这边出现了同样的案件，说不定，这边的可查性比较大。”
秦牧听闻此言，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你出差办案，我总会担忧你的安危。”
叶宇闻言，哑然失笑，在秦牧的眼里，他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在他的眼里，秦牧又何尝不是他的亲人？
“你不用担心，案子办完之后，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话刚说完，那边便有小警察叫他，意思是可以坐上警车一起回去，叶宇连忙应了一声，急匆匆的对电话里的秦牧说道：“我还有事，就先把电话挂了，有事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说完，便飞速的挂掉电话，连忙朝着警车那边跑去。
老板站在角落里，有些怨愤的看了几个人一眼，良久，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颇为无奈。
这下好了，警察哗啦啦的蜂拥而至，自己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别说要停业整顿了，就算不停业整顿，看见这么多警察围在他这个焚尸场的门口，怕麻烦的人应该都不会来了。
唉，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这辈子惹了这样的事情！
一路警笛呼啸着回去，召集全刑警大队的人进行一次紧急会议。
刑警队长看了一眼叶宇，眼神中闪烁着些许犹豫的色彩，叶宇笑了笑，“一起案子发生在我管辖的区域，另外一起则发生在这里，按理来说，我们都有权管，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是同一人所为，既然如此，那就可以并案侦查了。”
刑警队长听了这句话，微微点了点头，“好，跟我进去吧。”
说完，他便阔步朝着会议室里走去。
叶宇连忙跟在他的身后，所有的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了，看着来人。
民警同志被害，他们心中，早就想揪出凶手，为殉职的同志，报仇雪恨，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如狼似虎的光芒。
叶宇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早就让姚远去把第一起案件的资料调了出来，放在大屏幕上公示。
第一起案件的所有资料细节，众人神色凝重得看着，看完之后，叶宇这才走上去，“第一起案件我比较清楚，所以我想，我可以对大家说说。”
第一百七十章 理清思路
所有的人皆注目看向叶宇，叶宇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第一起案子，发生在焚尸场，因为被人发现了的缘故，尸体被火化之后，尽快被发现。当时根据吴晨的个人经济状况，我们判断他肯定是做了什么不法勾当，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不明收入。
后来，我们的侦查方向着重放在贩卖尸油和骨粉上，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追查，查出了黑豹的组织，可现在看来，问题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
众人听闻此言，皆认同的点头，按照这个情况分析的话，他们从一开始也会惯性思维，如此认为。
只是仔细想想，如果事情真的败露，或许有些极端分子会选择杀人灭口，以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泄露出去。
可是，偷盗尸体罪揭露出来，可是要比杀人罪要轻的很多，用更大的罪行去掩盖一件小的罪行，这不太符合常理。
难道说他们身上背负着更大的罪？不惜杀更多的人，去掩饰原来的罪恶。
叶宇听闻此言，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才条理清晰的梳理道：“现在我想提几个问题，一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杀人？二是这些人就算杀人，为什么非要毁尸灭迹不可？要知道，处理尸体的办法有很多种，他们若是用焚尸炉，还得多过一道关，买通焚尸场的人。”
叶宇到现在都觉得，他们所做的生意，一定过不了焚尸场这道关。
用更大的罪恶去掩盖原本的罪恶，这本身就说不过去，唯一解释得通的是他们身上，本来就背负着那样滔天的罪名。
现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如果他们本来就杀了人呢，去焚尸场不是为了偷盗尸油和骨粉，而是为了毁尸灭迹呢？
有些事情，也只能在焚尸场做，要知道，在室外根本焚烧不了尸体，若是把尸体焚烧成灰，则需要高达千度的温度，在露天的环境下，根本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达到这个要求。
如果焚烧的话，也只能把人焚烧成焦炭而已。
就算他们真的杀了人，也有很多种处理尸体的方式，比如说抛尸山林，比如说丢在河中，比如说拿汽油焚烧，都可以大可能的毁坏尸体上的线索，没必要将事情做成这个样子。
想着，叶宇也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大家集思广益，说不定能够想起什么新的答案。
刑警队长听闻此言，微微沉思，“是不是什么黑社会，处理了一些人？”
叶宇笑笑，很快就将这个答案反驳了过去，“黑社会的人，做事简单粗暴，不可能会想起这么周全的方案，也不可能再经过焚尸场焚尸工人的手，把尸体火化。”
刚反驳过去，下面的一个老刑警却抬杠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为了处理尸体，而和焚尸场的工人勾结呢？”
“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好，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你就提出一个新的想法吧。”叶宇笑了笑，大家就是需要互相质疑，才有可能找到真相，排除任何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能，也都是真相。
叶宇现在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多的可能性。
这名老刑警听闻此言，微微的思索了一下，既然两起案子都发生在焚尸场里，那么焚尸场必定是一个重要的组成因素。
那个犯罪嫌疑人要利用焚尸场干什么呢？
这里似乎除了焚烧尸体，利用尸体之外，好像并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地方了。
他皱了皱眉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似乎是暂时默认了这个猜想。
叶宇也不再逼迫他继续说下去，淡淡的笑了笑，“现在，再回到我们刚才的问题，犯罪嫌疑人为什么非要让尸体挫骨扬灰？难道是他害怕尸体上，会留下什么不可磨灭的证据，让我们警方注意到，从而追查到他们。”
听闻此言，所有的人皆认同的点了点头，现在这个猜想是最合理的，处理尸体的办法千千万万，实在是没有必要到焚尸场来。
对方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有他们这样做的理由，绝不会只是简单的想要焚尸灭迹。
“尸体上，究竟有什么不能被我们警方发现的呢？发现就是关键的线索！”仅仅队长低下头来，喃喃自语的说道。
大家都在想，忽然，坐在角落里，经验丰富的一名老刑警忽然抬起头来说道：“会不会是器官贩卖？如果发现那些尸体里缺少器官之类的东西，我们警方应该很容易就能够搜查出来。”
叶宇听闻此言，眼前一亮。
“说的没错。”
如果那些尸体随意的抛在各个地方，警察很快就会发现，那些尸体里缺少了一部分的器官，也很快能够根据一些线索查出来。
现在，尸体在焚尸炉里挫骨扬灰，经查就算能够想到，也只能凭着一点点猜测，慢慢的摸索。
所有的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其中一个又提出了质疑说道：“如果是单纯的贩卖器官，根本用不着杀人。”
“或许不是贩卖，而是掠夺杀戮。”叶宇说完转头看了一眼门外，茫茫人海，警察记录在案的失踪人口每年就多达上千万，很多人，自从在家人面前失踪之后，就不明下落，再也没能回去。
而且，这大街上，没有得到福利照顾的流浪汉，不说成千上万，每一个城市肮脏的角落也总有好几百个，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也没有人会在意自己经常在街口看到的流浪汉，怎么突然一天，就不见身影了呢？
这样的人群，常年生活在灰色地带，法律的树荫照顾不了他们，或许他们干这个勾当已经有好几年了，尸体被火化，警察找不到证据，那些失踪的成年人，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去好好的调查。
思及此处，叶宇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很难办了。
受害人姓甚名谁都找不到，就算有这个猜测，也不能够完全确定，虽然现在是最合理的一种，但是，茫茫人海，用什么渠道去找一个贩卖器官的组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新的调查方向
现在，这件事情也只不过是有一个朦朦胧胧，模模糊糊的影子罢了，要是从地下黑市去寻找，说不定能够找出什么来。
郁正道的死亡信息，大致的意思应该就是杀人移植器官，他应该是看到了，那天夜晚，夜色苍茫之中，罪恶的身影，扛着尸体，一步一步缓缓的靠近焚尸炉。
警察的责任感，让他绝不可能置之不理，他飞速的快步靠近，一探究竟的时候，发现他们带来的尸体缺少器官，正要通报警方的时候，却没有想到打草惊蛇，被对方看到，想逃却也逃不出去，生死攸关之时，只能试图用自己的鲜血写下杀人信息。
一同战斗在前线的同志死亡，让这些情景萌动时斗志昂扬，刑警队长站起身来，“这样的事情屡禁不绝，黑市上，甚至还有对各个器官明码标价的，如果能够查出源头，说不定，都能够查到这起凶杀案的凶手。”
“既然如此的话，不如找警察装成买家，和这些人交涉。”其中一个人提道。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到时候人赃俱获，捉拿归案，定罪拍板，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所有的人听闻此言，皆认同的点了点头，现在人海茫茫，实在是不知道去哪寻找这样的一个犯罪团伙，如果能够装成买家，则会简单很多。
话音刚落，一名刑警同事便立刻站起来，“我愿意装作买家，执行这个任务。”
刑警队长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一眼，这个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便沉声说道：“不行，还是我去。”
叶宇见状，连忙主动请缨，“刑警队长，您是领头羊，应该留在这里指挥大家，互相配合，完成行动，这次的行动还是我去吧，我有很丰富的经验，您不用担心。”
刑警队长闻言，还是有些犹豫，林阳也连忙说道：“就让我们队长去吧，我们之间有很深的默契，我们能够配合的很好。”
刑警队长这才点了点头，“好，我正好有个老同学在医院那边做肾脏科的医生，我可以联系他，让他给你伪造一份病历，这样，在那些人的面前可信度恐怕会更高。”
叶宇点了点头，做这种勾当的人应该不少，能不能引出真正的凶手，也未可知。
现在也只能这样做卧底去交易。
只是没想到，做卧底这个工作，却是如此的繁杂，在医院里整整呆了两天，装作肾衰竭要做透析的样子，连行动都没有办法自由。
整天闷在医院里，鼻尖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还真是憋屈死了。
林阳扮演的是他的弟弟，同样一天好几个小时都泡在医院里。
他们所营造出来的，是一种自己有钱不缺钱，可以做手术，却没有合适的肾源可以移植的样子。
这样的话，以后联系黑市那边的肾源，也会方便许多，毕竟，和有钱人打交道，钱收的快，生意做得也痛快。
这个科室倒也偶尔能够看到无所事事的人在那里闲晃，因为条件有限，警方办案需要保密的原则，也只能拜托刑警队长去请他的老同学，也只能在这家医院里住院而已，这样等不知道能等到什么时候去。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十分的难闻，窗台上摆放着百合花，也没有改变丝毫，反而那百合的香味和消毒水一混合，糅杂出一种很奇怪的味道。
叶宇抽了抽鼻子，让林阳把那束百合花拿走。
林阳刚出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就走了进来，叶宇看这个人实在是面生，看他的打扮也的确是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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